【明日方舟同人】4.2、壞習慣（3）
? ? ? ?“測試確認，請說出‘確認’二字?！盤RTS冷冰冰地說。
“確認?！膘в暾f。
“巴別塔，確認?！?/strong>
“確認?！膘в暾f，她的表情沒有一絲變化。
“拿非利族，確認?！?/strong>
“確認?！膘в暾f，依舊沒有變化。
“卡巴拉樹，確認?！?/strong>
“確認?！膘в暾f，還是沒有變化。
“很好，接下來請翻譯以下文字?！?/strong>
一排阿爾加斯文字出現(xiàn)在屏幕上。
歆雨看著屏幕上的字，機械地翻譯：
“牛群會死，親人會死。
人們自己也終會死去；
而我知道唯一不死的，
是人雖死尤生的聲譽。”
“測試結(jié)果，合格?！毕到y(tǒng)冷聲說。
肖邦A小調(diào)圓舞曲。
歆雨正彈奏鋼琴，她還是和上一次一般美。在更加溫和沉緩的節(jié)奏下，一切似乎都顯得寧靜起來。
演奏結(jié)束，布萊克靠在不遠處的柱子邊，輕輕鼓起了掌。
歆雨向他致意，然后一蹦一跳地走到他面前。
“現(xiàn)在有空嗎？我……有些話想和你說。”
羅德島咖啡廳。
“你說，當時行動時發(fā)生的事情？”布萊克啜飲了一口咖啡。
“是的。我也說不清那種感覺，當我知道我要‘指揮’時，大腦就開始自己運轉(zhuǎn)起來，我的思路都開始清晰起來，對方的一舉一動都在我的預料范圍內(nèi)?！膘в昕粗约褐缓攘艘豢诘暮谇煽肆?。
“但是……我控制不住自己。那個時候……我讓煌小姐把一個廢墟樓層鏟平，目的是為了讓躲藏的敵軍顯形，但是……我沒想到的是……不……我其實預料到的，倒塌的樓層，砸傷了一個哥哥?！?/strong>
布萊克沉默了。
“他在最后一刻，將自己唯一的弟弟推了出去，也讓他唯一的親人……看著自己被廢墟淹沒……”
“我很抱歉?！辈既R克說。
“為什么道歉呢？”歆雨露出一抹蒼白的淺笑，“只是，那個時候的我，究竟在想什么……為什么……會任由那種事發(fā)生……”
“那種事情，暫時別管了吧?！辈既R克說。
歆雨驚愕地抬起頭。
“你看外面，”布萊克示意窗外的血晝，“那才是我們要注意的事情，你不能因為這些小事而分心。”
歆雨怔怔地看著他許久，最后垂下眼簾，微微點頭，抿著唇。
“我理解了。”她說，“謝謝?！?/strong>
她急匆匆地起身離去。
布萊克默默地看著她的背影。
只有這樣，才可以讓她不再信任自己吧，然后和自己保持距離。
既然控制不住自己想去見她，那就讓她來討厭自己，遠離自己。
歆雨一個人走在走廊里。
“啊，沒想到啊，還可以在這里見到你?！币粋€低沉的男聲。
“你好？”歆雨試探性地打招呼。
“……”一個男人出現(xiàn)在燈光下，他穿著橘色的外套，帶著一把打刀。
干員炎客。
“……果然，和他們說的一樣，你失憶了?！毖卓筒粩嗫拷в辏嗽斨纳袂?。
“先生，我有點不太理解?！膘в瓯３种⑿?，慢慢往后退。
炎客露出了森冷的微笑：“放心，如果你不是她的話，我會考慮放過你。畢竟我來這里，只是為了鍛煉鍛煉自己?！?/strong>
“放過我？我不是誰？”歆雨沒理解。
“真羨慕你，可以忘記以前做過的事情，不像我，只能靠著廝殺來忘記過去?！毖卓吐?jīng)過她，“但是不要忘記了，記憶可以被拋棄，但是手上的鮮血，可不會消失，來自巴別塔的……惡靈?！?/strong>
“先生，難道說，您知道我的過去嗎？”歆雨急切地轉(zhuǎn)身。
男人沒有回話，只是沉默地消失在走廊的另一頭。
歆雨站在指揮處，木木地看著屏幕上的變化。
鮮血，沾滿鮮血……
“干員煌往D-3方向落地，朝向下方。干員Scout往A-2落地，朝向左方?！?/strong>
“?。俊被偷耐ㄓ崅鱽?，“博士，那里我打不到術(shù)士，可是術(shù)士打得到我?。 ?/strong>
“博士，我的攻擊范圍沒有到術(shù)士那里，但是術(shù)士同樣打得到我?！盨cout的消息。
“沒錯的……就這么辦……”歆雨輕聲說。
惡靈……來自巴別塔的……惡靈？
“啊啊?。?！我們被伏擊了，對方帶著數(shù)名‘破陣者’！攻勢很強！”煌的大喊。
“該死的，術(shù)士發(fā)現(xiàn)我們了，他們布下了弩箭儀器，我們被困住了！”Scout的吼聲。
歆雨一時間也不知道該怎么辦了，她快速看著地圖，大腦高速回轉(zhuǎn)，企圖找到計策。
我……到底是什么人呢？
“閃開！讓我來！”腦海里的另一個聲音，“這是戰(zhàn)爭，手上沒點鮮血，就只是懦夫！”
不……不……
我要阻止戰(zhàn)爭，而不是成為它的傀儡。
“看來你對自己還是一點也不了解啊，”聲音嘲諷道，“我還記得那個染血的鋼琴呢，琴鍵還是粘乎乎的?！?/strong>
不……不！?。?！
“博士！發(fā)生什么事了？”煌的聲音傳來。
過往的回憶忽然閃現(xiàn)眼前。
“……不準……”
歆雨感到一陣突如其來的頭疼，她捂著腦袋，痛苦地蹲下來。
“不準忘記我……”
記憶瘋狂閃回，如同閃光燈一般。
冷色的，冷色的背景。
“就算……黃昏……降臨……”
冰冷的感覺……切城的那個……石棺？
“記住……”
一個……女人，的身影？
“重霜……………………”
歆雨尖叫起來，身體再也沒有力氣支撐，倒在地上。
“普……瑞……賽斯？”
這是昏迷前，她最后說的一句話。
布萊克快步走到手術(shù)室門前，阿米婭在那里等候。
“怎么回事？”他問。
“不知道，當時指揮前還好好的，忽然就昏迷了?！卑⒚讒I低聲說，布萊克可以明顯感受到她在忍著淚水，“好在煌姐她們經(jīng)驗豐富，帶著博士成功撤離，但是煌姐為了掩護，還是負了傷?！?/strong>
“這是我的錯，我應該讓她多休息的……”
“沒事的沒事的?！辈既R克坐在她身邊抱緊她，阿米婭縮在布萊克懷里輕聲抽泣起來。
凱爾希很快從手術(shù)室出來。
“脫離危險，一個小時后可以探望。”她簡單說。
布萊克長舒一口氣，阿米婭破涕為笑。
“謝謝您，凱爾希醫(yī)生……”她哽咽道。
凱爾希沒說什么，只是快步離去。
病房里。
歆雨看似沒有大礙，只是臉上蒼白了一些，房間里只有心電圖發(fā)出的滴滴聲。
布萊克握著歆雨的手。細膩的小手，比切城的時候有了一點點肉感，但還是那么瘦。他的心里只剩下了心疼。
“她救了我?！卑⒚讒I在布萊克身邊，趴在病床欄桿上，打破了沉默。
“我的爸爸，因為一場變故而離去。我的媽媽帶著我離開家逃亡，在最后的時候，她出現(xiàn)在我和我媽媽面前，保護我離開了這里，我的媽媽為了保護我們，消失在那片土地上……她帶著我，穿越了荒原，來到了特雷西婭殿下面前。”她輕聲說。
“現(xiàn)在的我，很大一部分上，是由她塑造而成的?！彼又f。
“我愛著我擁有的一切，包括她在內(nèi)?！?/strong>
她的眼神變得堅定。
“保護好他……”
“我的兒子……”
一只手伸向弒君者，謝爾蓋的眼睛。
魯珀女孩甩甩腦袋，將腦海里的幻覺驅(qū)逐出去，抓住眼前的手，雷德（紅刀哥）將她拉起來。
“你已經(jīng)盡力了，姐，”雷德說，“這個據(jù)點頂住了?！?/strong>
“……”弒君者默默地看著眼前的廢墟，整合的士兵正在將資源轉(zhuǎn)移。
“我理解你的心情，我也想老大（碎骨）還在的日子，這么說可能不太好，但是，在龍門的干部里，老大是最具領(lǐng)袖氣質(zhì)的人。”雷德說。
“叫一個比你好幾歲的人老大，有時候我覺得有點奇怪?！睆s君者輕聲說。
“他雖然比我小這么多，卻比這里大部分的人都要勇敢與擔當?！崩椎抡f。
“是啊……”弒君者隨口道。
“布萊克……”虛弱的呼喚。
布萊克頓了一下腳步。
“不好意思……指揮時出了點事情，好在其他人沒受什么傷害?！膘в曷蟻恚翱梢粤囊粫?？”
布萊克停了幾秒鐘，默默地離開。
“咦？”歆雨想伸手拉住他，但是沒夠著，能愣愣地看著他離開。
“剛才我看到她一個人在角落里哭耶，不會是你的問題吧……”能天使和布萊克躺在床上，能天使說。
“……”布萊克默默地看著天花板。
“既然你這么想和她保持距離，為什么不直接離開這里呢？”能天使問。
布萊克沒有說話。
“我就知道，”能天使靠在布萊克懷里，“你還是想保護她?！?/strong>
“其實我也不介意，我知道的，你一直無法釋懷，我也只能為你加油……”
“但是，這樣的保護，算得了什么保護？”她問道。
布萊克還是沒有回答。
“你這壞習慣一直都不會改，”能天使戳布萊克，“太過果斷了。”
歆雨正在操作PRTS，羅德島的終端系統(tǒng)。
“PRTS，搜索詞條‘林歆雨’‘博士’?！彼噶畹馈?/strong>
系統(tǒng)很快給出答復，除了日常的作戰(zhàn)記錄，沒有其他信息。
但是歆雨看得出來，這些信息被藏起來了，但一定會在系統(tǒng)的某個地方。
歆雨瞇了一下眼。
“PRTS，輸入暗碼42 61 63 6B 67 72 6F 75 6E 64 20 6D 6F 64 65，進入后臺模式。”她平靜的說。
她有的是辦法找出暗碼，無論是技術(shù)上的還是取巧上的。
“PRTS提醒，博士應該參與阻止末日的有關(guān)計劃?！毕到y(tǒng)的聲音。
“我沒有記憶，我對這個世界的一切都沒有感覺，活著對我來說什么也不是。我害死了這么多無辜的人，這一場末日，是我的報應?！膘в暾f，“在此之前，我只想了解，那個曾經(jīng)的我?！?/strong>
“系統(tǒng)檢測到博士的精神狀態(tài)不對勁。但是在管理者模式下無法進行記錄或制裁?！?/strong>
“那就繼續(xù)執(zhí)行吧，”歆雨說，“如果你站在漂浮的冰上，腳下是無盡的深海，你也會理解我的?！?/strong>
過了幾秒后，更加詳細的資料投影到空氣中。
“巴別塔……”歆雨讀道。
“所以，你去烏薩斯，救了那個羅德島的博士？”陳暉潔攪著杯子里的咖啡。
布萊克和陳暉潔在近衛(wèi)局的餐廳約著吃個飯，兩人最近在忙自己的事情，見的時間比之前少了很多。但是當看到布萊克的時候，陳暉潔依然很高興，大大的黑眼圈也柔和起來，搞得布萊克既好笑又心疼。
“是的。”布萊克基本沒吃什么，全程微笑著看著女友吃飯。
“然后，你用了超夜，結(jié)果塔露拉，不對，那個叫黑蛇的東西，將超夜給奪過去了，是這樣吧?！标悤煗嵵貜?。
“是的，抱歉，我一開始也不知道事情會這樣?！辈既R克抿了抿唇。
“是的，都怪你?！标悤煗嵓傺b氣鼓鼓地看著他。
“話說，那個羅德島的博士，是一個什么人？”她換了個話題。
“……一個還是很可愛的人?！辈既R克看著窗外，輕聲說。
“‘還是’？你以前認識她嗎？”陳暉潔歪腦袋。
布萊克沒有接話，只是看著街區(qū)。市民已經(jīng)疏散，街道空蕩蕩的。
“暉潔。”
“嗯？”
“你有沒有……做過的，很后悔的事？”
“很后悔？”陳暉潔愣了一下，“那……就是跟著姐姐擅自出去玩，結(jié)果她被那個叫科西切的人帶走了?！?/strong>
“如果我們救下了塔露拉，但是她失去了記憶，即便是你也沒法喚醒，你該怎么做呢？”布萊克問。
“唔……”陳暉潔微微睜大紅眼睛。她還真沒想過這個問題，看著空杯子思索了一下。
“我會守著她身邊，一直陪著她，讓她知道，一直有人在意著她?！彼缡钦f。
布萊克回過頭來，怔怔地看著她。
“因為……那個時候，出去玩其實是我提出來的，因為那個時候舅舅一直在嚴加看管塔露拉，我就偷偷跟她說和她一起溜出去玩?！?/strong>
“如果不是我的建議，那些人就不會帶走塔露拉?！?/strong>
“那個時候，本來是我被發(fā)現(xiàn)了，但是她把我救了下來，自己就跟著那些人走了……”
“最重要的是……”
“我可以跟上她的……但是我害怕，在那個時候?！?/strong>
陳暉潔的腦袋越來越低。
布萊克坐到她身邊，把她摟到懷里，陳暉潔不顧周圍人驚異的眼神，把臉埋在布萊克身上。
布萊克把腦袋抵在她的腦袋上，慢慢摩挲著她的右耳朵，輕聲安慰。
“沒事的，這不是你的錯，不用為此自責?！?/strong>
“我會把她帶回來，她也不會失去記憶。”
他的眼睛，忽然閃過一道兇光。
“我保證。”
“測試確認，請說出‘確認’二字?！盤RTS冷冰冰地說。
“確認?！膘в暾f。
“水晶事件（將阿米婭救出雷姆必拓的事件），確認?！?/strong>
“確認?！膘в暾f，她的表情沒有一絲變化。
“離泊城屠殺事件，確認?！?/strong>
“確認?！膘в暾f，依舊沒有變化。
“重霜，確認?！?/strong>
重霜？
等一下。
我在哪里？
歆雨忽然醒過來，瞪大眼睛看著四周。
一個白色的房間。
她終于明白了。
自己被藥物半催眠之后帶到這里，系統(tǒng)通過詢問某些只有過去的自己才知道的問題進行檢測。
檢測自己有沒有回想起以前的事情，即便自己真的想起來，在半催眠的情況下，也只能機械地回答或沉默，而非回答“確認”。
羅德島一直在防著自己。
如果她有異常舉動的話……
“確認?！彼s緊回答。
“測試結(jié)果，不合格?！毕到y(tǒng)冷聲說。
周圍的燈光變成紅色。
歆雨感到身后一陣惡寒。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