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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界·夢凝錄 020

2019-10-23 20:26 作者:夜涼Esies  | 我要投稿

? ? ?孟巖睜開眼睛,心有余悸地長舒一口氣。夢境中凝水恐懼的眼神壓得他幾乎喘不過氣來,明明那話是對魔君說的,但是孟巖不知怎的,總是會把自己帶入魔君的角色中,仿佛那個總是寵溺凝水的人,是自己。

  修煉這個功法越深,孟巖越覺得自己好似陷入了魔君的記憶之中,甚至有時候會恍惚,以為自己就是那個睥睨天下的六界至尊。

  已經(jīng)入秋,昆侖山下起了綿綿秋雨,凝水湖也不例外,只是那雨水到了湖心的冰面上便凝固成冰,絲毫沒有融化的意思,好在孟巖并不覺得寒冷,便也不在意天氣的變化。

  他在意的是躺在冰床上的藍衣女子——不論沈凝對他說了什么不近人情的話語,只把他當成可以利用棋子,孟巖就是無法不在意她,而且隨著對《秘笈》的修煉加深,孟巖越來越在意她,想要照顧她保護她。

  可是被照顧的明明是自己,一個背負數(shù)件冤案的弱小人類,怎么可能有能力照顧上神呢?

  孟巖坐在沈凝床邊,一邊吃著點心一邊看著安詳睡著的沈凝,雖說她是睡著的,但是這具身體本就是一具死尸,所以也不會有呼吸,孟巖怔怔地看著眼前這具冰冷的身體,心里想著究竟什么時候她才能修補好神魂,恢復到以前的模樣。

  魂魄受損……大概是很疼的吧?想起夢境中拂徵受刑時的模樣,連男子都熬不過的疼痛,她當初又是如何承受的?孟巖想要握住沈凝冰涼的手,但是在觸碰到的一剎那卻又觸電般地縮了回去。

  僅僅是他知道的就已經(jīng)如此痛苦,是不是還有些苦,是他不知道的?她現(xiàn)在用的不過是具死尸,從前也沒見她如此嗜睡,但是這幾次醒來,他看到的都是沈凝毫無氣息的模樣。

  孟巖想起他初上昆侖山時,沈凝也是這般模樣,安靜地、沒有呼吸地躺在冰床上,那時是因為為他治療傷情才睡的,可是如今又是因為什么?難道有人在他入定時找沈凝療傷不成?亦或者……孟巖心里隱隱浮現(xiàn)一個答案,沈凝是在從長壽鎮(zhèn)回來后才變得這個樣子,自那次昏迷醒來后她就變得十分嗜睡,會不會……是那時的傷口并未完全治好,留下了后遺癥?這具身體已經(jīng)是死尸,照理說是不會有愈合傷口的能力,但是沈凝的治愈能力想來不是凡人可以想象的,或許真的有那樣神奇的法術(shù)也說不定?這樣一來的話……又是自己害得她這樣。

  也不知過了多久,沈凝幽幽轉(zhuǎn)醒,孟巖見她睜開眼睛,便喜形于色,但是眼中仍舊帶著沈凝不明白的心疼和自責,“凝姑娘?!?/p>

  沈凝有一瞬間的呆愣,將眼前這張稚嫩的少年面孔與記憶力那個立于六界之巔的男人重合,但也僅僅只有一瞬而已,孟巖現(xiàn)在身上的少年陽光,與那人是不一樣的,那人雖然也有裝傻笑著看自己的時候,但是更多時間,那人是值得依靠的。沈凝對著孟巖笑了笑,“等了多久?”

  孟巖搖搖頭:“沒多久?!?/p>

  沈凝歪著頭看了孟巖半晌,坐起身來,看著亭子外面淅瀝瀝的秋雨,“要出去走走嗎?”

  “走走?雨里?”孟巖猶豫地看著沈凝,就算再怎么不在意,眼前的女子是具尸體無疑,尸體沾了水,不會爛得更快嗎?沈凝似乎是看出了孟巖的擔憂,笑了笑,“六界之水為我所控,雖說行云布雨是龍族的事,但是雨水說到底也只是水罷了,我若不想淋雨,就算是整個東海的水滔天而來,也淋不到我身上?!鄙蚰f這話時杏眼里神采飛揚,不可一世,明明是狂妄之語,孟巖卻不由得被這樣的沈凝所吸引,眼睛不由自主地看著她,恨不能將整顆心都放在她身上。

  孟巖和沈凝走出亭外,果然如沈凝所說,那些雨水在離他們還有些距離時便改變了方向,好像他們周身有層結(jié)界一樣,雨水怎么也淋不到他們身上。兩人在雨中漫步,不知不覺走到冰原邊緣,便上了常年??吭诤叺哪局郏蠋r自覺地拿起長篙撐船,沈凝坐在船上,看著少年挺拔的身姿,不由得彎了彎眉眼,“你,長大了些呢?!泵蠋r一怔,不由得低頭看向湖里自己的倒影,卻見湖中的男子面容英俊,眉宇間隱隱藏了些王者霸氣,五官雖然與他的極為相似,但是氣質(zhì)卻有所不同,孟巖忽然覺得湖中的人很熟悉,隨后馬上反應過來——不就是他的倒影么,當然熟悉了。

  但是自己何時變成了這副模樣?孟巖本能地看向沈凝,卻見湖水映出她的模樣,是一頭銀發(fā),當下不由得怔在那里,這……是怎么回事?沈凝似乎是注意到了孟巖的反應,便站起身來,與他并肩站立,看著水中的倒影,“凝水湖會映出原本的模樣,你長大之后,就該是這個樣子?!?/p>

  雖然只有幾個月,但是孟巖比剛到昆侖山的時候已經(jīng)長高了不少,原本略顯瘦弱的少年身體此時已經(jīng)健壯不少,雖離成年男子的體量還有些差距,但是也勉強可以讓沈凝依靠。孟巖呆呆看著水中的倒影,英俊男子與銀發(fā)神族站在一起的模樣,十分般配,“所以……我以后會成為倒影里的人?”這個看上去和上神極為般配的模樣?

  沈凝點點頭,看著水中的倒影,像是要透過倒影看某個人,又像是確定了什么一樣,“是的,你一定,會成為這樣的人……所以,孟巖,快快長大吧?!?/p>

  ——阿凝,快快長大。

  夢境中魔君也曾對她這么說過,想起夢境中凝水對魔君的親昵和依賴,孟巖心里突然有些酸酸的,“快快長大,好成為凝姑娘合格的棋子,復活魔君?”

  沈凝點點頭:“當然了,難道還能有別的目的不成?”

  木舟緩緩駛向湖岸的離叔林,沈凝坐在船上,手不時撩著冰涼的湖水,便有調(diào)皮的魚兒過來輕啄沈凝的手,孟巖看著這樣和諧的光景,美色當前,他怎么也生不起氣來,只得在心里長嘆一口氣——自己怎么就不能對她橫眉冷對的呢?

  明明只是在神殿里見過一眼,雖說凝姑娘在禮天山上救了自己,但是之后她也不時戲弄自己,自己怎么就對她生不起氣來?只是因為她在長壽鎮(zhèn)舍己救他,那自己為何沒有生出感激之情,反而生出別的莫名情愫?還是說,自己對她僅僅只是感激,是自己把這份感情弄錯了?如果只是感激的話,那為何自己看到她與別的男人那樣親密時,會難過,會想要把她捆在自己身邊,只對自己一人好?

  孟巖想起在禮天山上的那些夜晚,總是夢到凝水上神的那些夜晚,難道自己是對一尊神像一見鐘情嗎?孟巖想到這里,不禁起了一身雞疙瘩,連忙甩甩頭,不再去想這樣困難的問題。沈凝看到孟巖反常的舉動,便開口問道,“怎么,頭暈嗎?是沒吃飽,還是暈船?”

  “啊……沒什么,就是想活動活動,入定太久一直坐著不動,有些酸痛?!泵蠋r隨便扯了個理由想要搪塞過去,沈凝卻當了真,再次起身走到孟巖身邊,孟巖正納悶她想做什么,就感覺到自己肩上傳來了輕柔的觸感,沈凝指尖微微用力,一下一下放松著他肩胛的肌肉,還有絲絲溫暖的靈力注入。孟巖身體頓時一僵,忘記了撐船,大氣都不敢出,也不敢回頭,只得用余光費勁地向后看,“凝姑娘,你……”

  “你不是覺得酸痛么?”沈凝不解地看著身體突然變得僵硬的孟巖,按理說應該越按摩越放松才是,怎么他好像更難受了?晃眼瞥到孟巖紅紅的耳根,沈凝才知道原因,不由得輕笑,“果然還是個孩子啊?!?/p>

  “你剛剛還說我長大了!”孟巖不服氣地轉(zhuǎn)過頭看著沈凝,他的身量此時比沈凝還要高出小半個頭,沈凝沒來得及躲閃,轉(zhuǎn)眼間少年的臉距她只有咫尺,兩人對視著,孟巖呼出的溫熱氣息撲面而來,沈凝本能地想要離溫熱的氣息遠些,孟巖似是看出了沈凝的意圖,便連手中的長篙也不要了,直接把沈凝抱了個滿懷。少年的臂力比想象中的要大,沈凝推了推,竟然未能動彈分毫,倒是孟巖察覺出沈凝要推開他的意圖,不由得抱得更緊了些,像是要把沈凝揉進他的身體中一樣。

  孟巖將頭埋在沈凝頸間,這才注意到她身上竟然有淡淡的梨花香氣,不由得深吸幾口,之后才悶悶開口,“上神……我、我…喜歡你?!蹦钦Z氣有些委屈,活像個受氣的小媳婦,沈凝先是一愣,隨后冷冷回應道,“我知道了?!?/p>

  冷談的話語讓孟巖瞬間想起兩人的關(guān)系與差距,他松開沈凝,重新拿起來撐船長篙,將木舟撐至岸邊,并未說話。

  這樣的自己,怎么配得上她呢,怎么還敢大言不慚地說喜歡她他有什么資格去喜歡上神呢?不知怎地,孟巖腦海中一閃而過夢境中凝水與夢魘相處的模樣,他想起那人引導凝水修煉,給她講世間道理的光景,拿著長篙的手不由得握緊,垂下眼眸,不知是什么心情地開口,“凝姑娘即便神魂受損也要復活魔君……是因為愛著魔君嗎?”

  沈凝有些訝異地微微張嘴,她站在孟巖身后,看不見他的面容,卻能明確感受到他周身壓抑的氣氛,她看著孟巖的背影,輕輕開口,“是,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夢魘,他是我的一切,是我一生的信仰。”

  她說的是“夢魘”,而不是“君上”,關(guān)系已經(jīng)不言而喻。

  ? ?神主魔君統(tǒng)領六界神魔,只要是神族和魔族,稱神主為“主上”,稱魔君為“君上”,這是六界眾人都曉得的事情。而如今,沈凝就這樣自然地直呼魔君名字,話語中還夾雜著繾眷之情,細枝末節(jié),到處透露著她與那個千年前就已經(jīng)身隕的魔頭如何親密。

  “但是他已經(jīng)死了?!泵蠋r撐著船,低著頭,聲音悶悶的,似乎刻意壓制了怒氣似的,又重復了一遍,“他已經(jīng)死了,不要再想他了?!鄙蚰粗倌昃髲姷谋秤?,默默坐了回去,看著湖中倒影,湖水中的男子面容英俊,劍眉星目,五官完美有如刀刻,面容雖然如常,但眉宇間卻隱隱藏著王者霸氣。

  “他一直在的。”沈凝輕輕開口,怔怔看著水中倒映出的熟悉容顏,又喃喃道,“他一直在的?!蔽矣衷趺纯赡埽幌胨?。孟巖沒再說話,只是握著長篙的手又緊了緊,恨不能將長篙捏斷。纏綿秋雨終于停了,木舟也靠了岸,孟巖和沈凝下船走進了梨樹林,踏在被雨水浸濕的松軟泥土上,身旁的梨樹已經(jīng)有了落葉,不少枯葉落在地上,被雨水打濕,陷入泥土中。

  孟巖不知道沈凝要去何處,但是心里想著她剛剛的話,便不開口詢問,只是兀自跟著,沈凝也不說話,自顧自往前走,一時間氣氛沉默尷尬。兩人穿過梨樹林,朝山下走去,沒走多久就聽到老遠有人在喊些什么。

  “小雅小雅,這是百里碧絲草編的手環(huán),我特地讓常家小子從人界帶來的,你戴上試試嘛,小雅——”雪十一追著白雅滿山遍野地喊,直到看到藍衣女子和她身旁的少年時才住嘴,停下腳步,規(guī)規(guī)矩矩地對著沈凝一拱手,“凝姑娘?!?/p>

  “姑娘今日怎么下山了?”白雅見到是沈凝,神情便與平日里有些不同了,像是想要掩蓋什么似的,沈凝對她笑了笑,“孟巖入定結(jié)束,就想著帶他下山看看,你們是在做什么?”

  雪十一連忙把手里拿著的手環(huán)藏到身后去,“沒什么,就是我想請小雅去喝杯茶,但是她不答應,我這不就是想著追她么,哈哈?!毖┦淮蛑胍苫爝^關(guān),沈凝似是沒察覺到他們的異常,只是點點頭,“小雅看著溫柔,實際上性子倔,想要追她,還是要時間磨一磨才行。”

  “姑娘——”白雅聽見沈凝的話卻是急了,紅紅的兔眼怪嗔地看著沈凝,隨后還是無奈地作罷,“姑娘這是要去哪里?我去幫您準備準備?!?/p>

  “雪衣回來了,昆侖山已經(jīng)不是我做主,我只是個客,準備什么?我就是隨意走走罷了?!鄙蚰f著便繼續(xù)往前走,雪十一連忙攔在她身前,“姑娘可是要去萬樹桃花林?周天道長也在那里,正好可以讓孟公子和周道長敘敘舊。”

  沈凝不解地看著雪十一,“前兩日小樓才和周天來過湖心亭,我如今又去做什么?”沈凝說著轉(zhuǎn)過頭看著孟巖,“你想去嗎?”孟巖心里在意著她和魔君的關(guān)系,也不作聲,只是把頭轉(zhuǎn)過一邊去,這動作在旁人看來就是拒絕的意思了,雪十一在心中暗暗叫苦,“不然去望月峰?小少爺這兩日吵著鬧著要見姨母,王爺被他吵得頭疼,便又把小少爺關(guān)冰窖了?!?/p>

  沈凝微一沉吟,便點頭答應,白雅和雪十一這才如獲大赦一般雙雙松了一口氣,白雅怕沈凝反悔,便上前扶著沈凝,“我陪姑娘過去吧,”說著又看了看雪十一,“你該干什么就干什么去?!?/p>

  雪十一看著白雅的背影,五味雜陳地咂咂嘴,最終還是拿著手里的碧絲草手環(huán)離開,孟巖看著他手里碧綠的手環(huán),又看了看和沈凝走在一起的白雅,不知在想什么,隨后便也跟著沈凝離開。

  望月峰并不是昆侖山最高的山峰,但卻是昆侖山賞月的最佳去處,從很久之前這地方便被昆侖雪衣霸占,哪怕昆侖墨裳已經(jīng)去世、他已經(jīng)成了整個妖界實際上的妖皇,他也還是在這個地方住著,千萬年來不曾變過。順著眼前的小道往上便能直達望月峰頂,小道兩旁分別有一人把守,兩人見到沈凝過來先是一愣,隨后雙雙拱手,“凝姑娘?!卑籽艅t對著兩人行禮,“雪九哥,雪十哥?!?/p>

  孟巖看著眼前的兩人,心道總算把墨雪十二衛(wèi)中的雪衛(wèi)全見了,左邊笑得一臉陽光的娃娃臉是雪九,右邊清冷的——嗯?孟巖看到右邊的男子時不由得一愣,他竟是……銀發(fā)?“神族…么?”

  雪十見到孟巖時也是一愣,下意識地轉(zhuǎn)過頭看向沈凝,“凝姑娘,這是……?”這少年怎么長得和君上那么像?不對,與其說像,不如說,若是君上在他這個年齡,便該是這個模樣。

  沈凝淡淡解釋道:“他叫孟巖,是我從禮天山上救回來的一個孩子?!?/p>

  “一個孩子?”雪十不由得疑惑,僅是一個孩子怎么會讓凝水上神親自去救?而且他這模樣,分明就是——

  “會長大的?!鄙蚰龑χ┦α诵Γ壑型嘎兜男畔s是叫雪十不要再深究,隨后囑咐白雅別再跟著,便帶著孟巖走上面前的小道,緩緩步上望月峰。待到沈凝和孟巖的身影消失在蜿蜒的山路上,再也看不見他們時,雪十不由得開口,“白雅,這是怎么回事?那少年分明就是——”

  白雅點點頭,“就是你想的那樣的,但是這件事——”

  “這件事要讓月君知道。”雪十說著便要飛去虛空之境,好在雪九熟知雪十的脾氣,一把抓住他,“這么大的事凝姑娘會不讓月君知道嗎?你就老實地在這兒陪我嘮嗑吧?!?/p>

  雖然雪九說的有道理,但是雪十仍舊放心不下,那可是虛空之境心心念念了千年的君上啊,如今上神既然找到他,為什么不讓他回虛空之境?要知道他們在天上日日夜夜翹首以盼,期望那個男人能回來,帶領虛空之境,帶領三千神魔重回當年的驕傲。

  “鷺老板月余前已經(jīng)來過,雪十哥放心就是?!卑籽乓娧┦允遣凰佬模挥傻贸鲅源蛳靥焐系哪铑^,雪十聽了這話果然放下心來,不再想回天上。

  沈凝走在通往望月峰的蜿蜒小道上,入目盡是秋風蕭瑟之景,她忽地停下腳步,轉(zhuǎn)過身看著山下的景色,“一路上都沒說話,很在意他么?”孟巖一滯,看著沈凝的背影,猶豫了半晌,點點頭,“很在意?!?/p>

  沈凝秀眉微挑,“因為我愛他?”

  孟巖誠實地點點頭,“我心悅上神…從三年前在禮天山的神殿中見到上神的神像時,就已經(jīng)喜歡上神了!”

  沈凝并不為這直接的告白所動,而是接著一步步緩慢爬上蜿蜒的小路,“就算現(xiàn)在知道了我是一個喜怒無常、十分冷漠的女人,也依舊喜歡嗎?”

  孟巖幾乎是沒有遲疑地就開口:“那當然!”

  沈凝停下腳步,轉(zhuǎn)過身冷笑著看著孟巖:“騙人——我可沒忘記你才對我打消疑慮,什么三年前一見鐘情,不過是見色起意罷了。這樣的話說過一次就夠了,不要讓我再聽到第二次?!闭f罷也不管孟巖是個什么反應,兀自緩步上山。

  望月峰是昆侖山的第二高峰,越往上走便越是寒冷,樹木變得光禿禿的只剩下枝干,再往上走,竟然飄著細細的雪花。孟巖和沈凝到達峰頂時,天色已經(jīng)暗了,抬頭便能看見一輪彎月高懸在夜空之中,孤光照耀,十分清冷。地上的積雪已經(jīng)有半個小腿深,走起來頗為費勁,遠遠地便能看到一座三層的閣,白玉砌成,上面覆著的厚厚積雪幾乎與白玉融為一體。

  “白玉嬋娟閣,雪衣的住處,”沈凝出聲為孟巖解說道,“他喜歡清靜,通常住在頂樓,我們既然沒什么事,就不必去三樓打擾他了,”沈凝說著帶著孟巖進了白玉嬋娟閣,走到二層,剛一進墨正的房間,便看到身著墨色衣衫的小狐妖皺著臉正看書,見到沈凝來了,當下把書一丟,一頭扎進沈凝懷里,哇的一生就哭了出來,“姨母,叔父虐待我!他把我關(guān)到冰窖里了嚶嚶嚶……”

  沈凝失笑,彎下腰把小狐妖抱在懷里,輕拍著他的背細聲安撫著。藍衣女子青絲如瀑,模樣姣好,面色雖然蒼白,卻掩蓋不住清麗,抱著小奶娃的時候十分溫柔。

  眼前的光景實在太過溫馨動人,孟巖一時看呆了,過了好一會兒才緩過神來,尷尬地摸摸鼻子,“那個……我們聽說你被昆侖王關(guān)冰窖了,因為吵著要見凝姑娘?”

  昆侖墨正吸了吸鼻子,對著孟巖氣呼呼道:“我從小沒了娘,姨母待我如親母一般,我要見我娘親,不行嗎?”孟巖面色一僵,心想又不是他把這裝嫩的老狐貍關(guān)冰窖的,小奶娃朝他生什么氣?但是畢竟是孟巖讓昆侖墨正想起了傷心事,他也不好再和小狐貍吵嘴,只得認命地咽下小奶娃的嬌縱。

  沈凝的神情卻不太好了,她不自覺抱緊了懷里的小奶娃,一向清澈的杏眼之中彌漫著悲傷,孟巖正想問她怎么了,就覺得周身一冷,凜冽寒風夾雜著冰雪氣息突如其來,身著白衣的狐王瞇著一雙勾人狐眼,一把將墨正從沈凝懷里拽了出來,“這么大了還沒斷奶,看來應該再把你扔進冰窖關(guān)幾日?!?/p>

  墨正委屈地低下頭,眼眶卻瞬間紅了,鼻子一抽一抽的,沈凝見狀立馬就心疼了,想要去安慰墨正,卻被昆侖雪衣攔住,一向風流成性風華絕代的昆侖王,金黃的狐眼中,此刻是不可違逆的王者霸氣,“三千多年了,他該長大了,他不能永遠是個孩子?!?/p>

  這話說得倒是很有道理,都三千多歲了總不能老是裝嫩,這么大狐貍了早該從姨母懷里出來了。孟巖在心里不住點頭,對眼前這位風華絕代的妖族首領心中多了幾分好感。

  “妖族未來的皇,絕不可以是個只會哭鬧的孩子?!?/p>

  自妖皇昆侖墨裳死后,其弟昆侖王昆侖雪衣便成了妖族實際上的領袖,外界本以為昆侖雪衣會繼任妖皇,但是沒想到他卻下令,整個昆侖山自他而下,皆白衣縞素,為妖皇帶孝。雖然昆侖山并沒有對外界明說,但是墨正到底是誰的孩子已經(jīng)十分明顯了,只是他的生母一直是個謎。很明顯,昆侖雪衣想要把妖族至高無上的位置交到侄兒手里,但是墨正并不領情,而且因著這事和待他如親父的叔父鬧了無數(shù)次不愉快。

  昆侖雪衣話音剛落,墨正就大喊了一句:“我不要當什么妖皇!我也不要長大!”說罷就自己一股腦地跑了出去,沈凝本想去追,昆侖雪衣卻伸手攔下她,“不必追,他定是自己去冰窖面壁了。”沈凝還想說什么,卻被昆侖雪衣金黃狐眼中的堅決打斷,只得作罷,“他不愿意,且再等幾百年吧。”

  “不愿意長大,只是因為還沒有失去重要的人?!崩鲅┮聦χ蚰α诵?,笑容之中帶著悲傷,“你最清楚的,不是么?只有失去的恐懼才能讓人長大。”

  沈凝沒再說話,昆侖雪衣也不在意,只是兀自回了白玉嬋娟閣的三層,沈凝和孟巖也不好再在這閣里呆下去,便雙雙離開。兩人走下望月峰的時候,守在小道兩邊的雪九和雪十似乎想要說什么,但是卻又克制住了,只是對著沈凝和孟巖一拱手,目送他們離開?;厝サ牡缆肥猪樌]有什么奇怪的戲碼再次上演,是十分和平的一段路程。

  直到他們穿過梨樹林,看到站在面前的男子,才停下腳步。那男子態(tài)度很是倨傲,看到沈凝后,狹長的眼睛一瞇,某種透出絲絲陰冷,“總算找到了,你可叫我好找啊,凝水上神?!?/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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