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辮現(xiàn)實(shí)向)心病 第二百四十六章 創(chuàng)作者的困窘
楊九郎抓住自己的頭發(fā)使勁扥了扥,混亂的腦子總算清醒了些。
沒時間想什么醫(yī)美不醫(yī)美,現(xiàn)在連舞美都沒頭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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澳洲的三場演出用盡了他倆的洪荒之力,離輝煌號專場還有不到一周時間,可怎么演還沒個明確的方向。
太難了。
從前年到今年,就這十塊活翻來覆去地演,能翻的花樣都翻了,現(xiàn)在是不敢上新活還無力翻老活,到底要怎么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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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弄怎么弄怎么弄……”楊九郎越念叨越著急,越著急越?jīng)]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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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等靈感等了半個多月,靈感看都不看他一眼。
下一場要演的三塊活,《歪唱》差不多能算群口,到時候帶著觀眾一塊兒攢;《四方詩》是個文哏,可發(fā)揮的余地不大;只有《全德報》是個腿子活,最受大家期待,可是這一回要怎么演,他毫無頭緒。
以前的《竇公訓(xùn)女》是甜甜蜜蜜拉拉扯扯,一個追一個躲,把戲劇張力拉到最大,觀眾看著過癮。
如今,他們既要續(xù)寫原來營造出來的感情線,又不能脫開《全德報》的梁子,還不能讓人抓了把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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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九郎渾身刺撓。
到底要怎么演?不行,還是得找?guī)煾浮?/p>
師父有那么多徒弟,他就一個師父,不搶白不搶,不問白不問。
看看人張云雷是怎么做的,要臉就沒師父,想要師父就別要臉。
楊九郎,你得向張云雷學(xué)習(xí),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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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九郎一路沖到師父家,又垂頭喪氣地溜達(dá)了回來。
到晚一步,師父出門了,連師娘都不在家。
機(jī)會啊,稍縱即逝,早知道剛才就不滾蛋了,怎么也得厚著臉皮給師父討個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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功也練了,作業(yè)也做了,前面幾場演出的視頻該復(fù)盤的復(fù)盤該記錄的記錄,靈感沒有掉落,頭發(fā)掉落許多。
楊九郎給張云雷發(fā)了幾條消息都收到?jīng)]有回音,看來張云雷的確忙得很。
角兒顧不上管他,那他管管角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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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里默著活,楊九郎開衣柜翻檢衣裳,把不合穿的一件一件往外挑。
這件領(lǐng)子太低,不行。領(lǐng)子低能設(shè)計包袱嗎?呸,想啥呢!臺上都是大褂,嚴(yán)嚴(yán)實(shí)實(shí)的,設(shè)計個屁!
這件布料太透,也不行。布料透……唉,喵咪咪已經(jīng)演過了,當(dāng)時雖然炸了場子,可是現(xiàn)在,不適合再演。
這件下擺這么短,張云雷是又想露內(nèi)褲嗎?個欠揍的貨!
怎么這么些短袖T恤?。窟@家伙跟長袖有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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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shí)在沒什么想法,楊九郎看看時間還算早,開著車往商場去。
他跟大林不一樣,大林和腦袋哥習(xí)慣坐下來寫活,他跟張云雷坐不住,得先活動了身體,腦袋才能活泛。
不知道大林怎么樣了。
楊九郎給郭麒麟發(fā)消息:“大林,還在排練嗎?幾點(diǎn)下班?想不想吃什么?想吃什么我給你送你家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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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大林不會很迅速回復(fù),楊九郎跟著前車慢慢開。
華燈初上,秋葉打著旋兒飄下,微微卷著邊兒,隨著秋風(fēng)颯颯而動。
又是一年了。
去年這個時候,他和張云雷挑選著省級衛(wèi)視晚會的邀請,暗暗期望著來年能去央視春晚接受遴選。萬一運(yùn)氣好,他倆能留到最后呢?
那是春晚,所有演員都想上的春晚。
然而,運(yùn)氣從來都不會眷顧他。
或許,他和張云雷能在一起這件事,已經(jīng)把他所有的好運(yùn)氣都用盡了吧。
倒也值得。
算了,不想了,給張云雷買幾件秋衣是正經(jīng)。
這秋風(fēng)刮的,也不知道小家伙幾點(diǎn)才能回家,路上冷不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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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開的車窗外飄來熟悉的歌聲,“小巷里的丫頭,給我一個藍(lán)色的天空……”
楊九郎不覺翹起嘴角。
這么快,就在街上聽到了張云雷的新歌。
播放這首歌的人應(yīng)該是張云雷的粉絲吧,也許還看過他們的現(xiàn)場,還給他們送過禮物,喊過“二爺好帥”,也許還搭過茬,還跟他們說過話。
他也許給她鞠過躬,她也許給他花過錢,也許在網(wǎng)上還罵過他,誰知道呢?
她大概不會想到,剛剛街上開過的那輛車?yán)镒鴱堅评椎拇顧n,車座上放著張云雷的衣服,車門一側(cè)放著張云雷的備用水杯,儲物格里還有張云雷愛吃的零食。
哦,還有張云雷和他的簽名照。
突然很想下去送給她一張,感謝她對張云雷的支持。
算了,也就想想而已。現(xiàn)在的他們,可不是當(dāng)初可以跟粉絲隨便合影隨便聊天的他們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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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云雷和郭麒麟都沒回復(fù),楊九郎一個人慢慢逛。
商場來來往往這么多人,男女老少形形色色,他真想攔住人問問:您知道德云社嗎?知道張云雷嗎?您愛聽相聲嗎?你愛聽什么樣的相聲?我們說什么樣的相聲您不覺得我們是耍貧嘴、秀恩愛?
可惜誰也不會給他一個明確答案,一切的一切都得臺上見真章。演得好能得個彩,演得不好,下回人家不來了。
到底要怎么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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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服買了一堆,靈感一無所獲。
師父沒回家,師哥沒回復(fù),角兒忙著錄歌,兄弟忙著排戲,唯有他一人煢煢孑立形影相吊。
吊,吊牌不剪方便退換。
換,換個地方繼續(xù)逛。
逛,逛得真沒勁,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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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睡半醒之間,被子里忽然擠進(jìn)來一個冰涼的身體,楊九郎激靈一下醒了。
楊九郎摟緊張云雷:“怎么這么涼,又沒穿外套?”
張云雷哼哼了一聲。
楊九郎再想說點(diǎn)什么,張云雷已經(jīng)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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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在懷,楊九郎久久不能入眠。
又過去一天。角兒,下一場到底要怎么演,我怎么想不到也不敢想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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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天不見,大家還好嗎?
我每天排隊(duì)做核酸、等著通知排隊(duì)做核酸、碼字、推翻、再碼字、再推翻。
今天這一章,也是我的困窘和我的哀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