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名男性與輝雪一同進了家中 嚴格來說 是他們兩個的家

? 他叫葉笙 是輝雪的男友

“聽妳這么說 他應該挺可愛的吧”

“嗯… 是挺可愛的 如果他不那么高大的話”

“啊 是嗎？”

“足足190厘米呢 比你還高不少”

“誒~ 那我豈不是要抬頭才能跟他對視”

? 葉笙一邊說著 仿佛他真的出現(xiàn)在了自己眼前一般 癡癡的抬頭望去 那高大無比的身影自想像中幻化出來的一瞬他便頓覺背脊發(fā)涼 原先可愛的印象幻滅的同時不由得露出了畏懼的神情

? 默默看著這一切的輝雪在這之后笑得簡直合不攏嘴 而受著嘲笑的葉笙似乎也不那么惱怒 甚至有種得了手的得意 于是也隱隱笑了起來隨后接著問道

“他是男生還是女生啊”

“他是…”

? 要說的話忽然梗在了喉頭 這一瞬輝雪才猛然發(fā)現(xiàn)她從未注意過57號的性別 在她常常擺弄的那堆數(shù)不勝數(shù)的實驗紀錄里從來沒有一個叫做性別的欄位

? 實際上不只是她 其他同事 這個項目 甚至更上層的人物都不在乎他究竟是什么樣子 只在乎是否擁有他們所要的能力 不曾把他當成一個生命

? 眼看輝雪思考了許久 葉笙又叫了輝雪一聲這才把她這注意力喚回

“男生！ 是男生”

“男生啊 那妳會不會… 特別害羞？”

“不會啦 那沒什么好害羞的 不過是個器官而已”

"那~"

? 隨著他意有所指的笑容浮現(xiàn) 腦袋一向靈光的輝雪一下就看穿了葉笙那點心思 神情變得無奈卻也略帶嫵媚

? 那調皮的小手緩緩葉笙的領帶將他拉向了自己 同時抬起另一只手來輕戳了一下他的鼻尖 葉笙始終用著這奶貓般乖巧的樣子任輝雪隨意擺弄 即便領帶被幾乎瞬間解下他也依然滿眼愛意的癡癡望著輝雪的容顏

"好啦 先去洗澡再說 不然免談"

"那你要來嗎"

"我馬上來"

"好~"

--確認了他對我們不再有強烈的敵意后 近距離接觸便開始被允許 只需接受一定的指導并事前報備即可進入觀察室的另一側與其隔著欄桿接觸 另外 我也以主導者的身份定下了一個規(guī)定 那就是必須攜帶喂食用的零食 最少在離開前喂給他吃 作為與人類互動的獎勵

--也許這多少有點一廂情愿 但我始終希望他能夠與其他人好好相處 并且... 不要真的成為所謂的『戰(zhàn)爭兵器』...

--也許這么說有點駭人聽聞 但日子一天天過去 他漸漸熟悉觀察室內的一切后便開始將主意打到了門外的世界 對他來說世界應該僅有觀察室這么大 而外面應僅有一片虛無 一片令人恐懼的未知 即便不表現(xiàn)出逃避那至少也會如履薄冰般小心翼翼 然而... 他卻表現(xiàn)出了極強的興奮和急迫

--即便我們無法明確知道他的思維 但不論怎么解釋這都是個十分令人匪夷所思的現(xiàn)象 仿佛他明確知道外面有什么 并且是十分吸引他的東西

--而更加令人為之一顫的 便是他近幾天漸漸地開始望向了攝像頭 與屏幕對面的我對視

--『那只是他被塑料制的罩子反射的亮光吸引』『那只是他對墻角里唯一黑色的物體感興趣』『他只是個不到一個月大的新生兒而已 不可能的』即便我一次次的如此說服自己?即便這聽上去再怎么天方夜譚卻依然阻止不了那些可怕的想像

--就像他知道攝像機是用作監(jiān)視他的一舉移動 并且知道我就在這里看著他一樣...

? 一天 玫瀾與輝雪一同進了實驗室 稍微收拾一下帶來的東西輝雪便忽然說道

"我想去看一下他"

"妳說... 57號嗎 那我也去~!"

? 聽上去很是雀躍

? 帶好記錄本 與門口的守衛(wèi)溝通并且登記 通往觀察室的厚重鐵門便緩緩開啟

? 經(jīng)過數(shù)次的互動 57號已經(jīng)認識了幾乎所有實驗人員 而其中最常來的輝雪則最受他待見 才剛剛踏進門內 57號便來到了欄桿前乖巧的坐下

? 玫瀾隨后跟了進來 一樣是那副怡然自得的模樣 一樣自顧自的揮著手 然而當她出現(xiàn)在57號面的視野中后他居然也跟著玫瀾揮起了爪子 看的二人很是欣喜

"哇哇! 輝雪妳有看到嗎 57號朝我揮手!?"

"有啊 他應該是明白這個動作的意思了吧"

? 她半掩半笑著 看著如此興奮的玫瀾她也只是笑笑帶過 而真要令她感到開心的莫過于57號給她的這份驚喜 于是 輝雪也微笑著向他揮起了手來到了欄桿前

? 些許例行性的檢查和測驗結果顯示57號的狀態(tài)很是穩(wěn)定 并且不論是智能亦或是身體都有繼續(xù)發(fā)展的趨勢

? 結束了一切例行公事后便是她們兩個自主應用的時間 玫瀾站在欄桿前惦著腳拉長著手臂 將手掌舉過57號的頭頂 肆意的撫摸著她所謂「溫順的大狗狗」 甚至抬起一只腳并且將另一只手也給搭到了欄桿上 把自己置于一個幾乎沒有防衛(wèi)能力的處境

? 所幸57號也確實如她所想 對于已經(jīng)熟識的二人很是溫順 看著完全暴露著自己全身每一處弱點的玫瀾他甚至都沒有抬起爪子 就這么自然垂著 閉上雙眼乖巧的給玫瀾把玩

? 輝雪翻閱著手中方才記錄下的資料 不知不覺間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嗯... 太好了...!"

? 之所以會如此歡喜是因為此前有過一個猜測 57號或許無法存活 至于這是生是死就得看今天這次的檢查結果

? 當然 結果很好 先前的猜測自然不攻自破

? 放下懸著的心輝雪也來到了欄桿前 注意到她走向自己的57號幾乎瞬間拿出了不同的態(tài)度 相比還得自己抬手的玫瀾 身高遠不及她的輝雪甚至不用開口?57號自己就蹲了下來

? 被如此寵愛的輝雪面露慈愛之情?她捧著57號的臉頰微微笑著?至于一旁的玫瀾則氣的跳腳 若不是輝雪提前沒收了她的那只電擊項圈的遙控器 現(xiàn)在57號可能已經(jīng)成了焦炭

"為!什!么! 你! 憑什么只給她低頭啊喂!!"

? 輝雪聞言更是笑的合不攏嘴 幾乎上氣不接下氣的她甚至差點站不住腳 還得扶好了欄桿

? 回頭一看 57號還待在欄桿前默默聽著 這使的輝雪有些錯愕 以過往的經(jīng)驗來說 玫瀾突然有這么大的動作他應該會跑開的才對 但這時他卻仿佛明白了這只是無理取鬧 不是針對自己更不會有威脅 于是就留在了這里看戲

? 仔細一瞧 還能發(fā)現(xiàn)他似乎正模仿著人類的笑容翹起嘴角 雖然很是僵硬但的確如此 叫來玫瀾一起看 說笑間也一起為他作起了示范

"玫瀾 妳覺得... 我們要不要給他取個名字? 老是這么叫好奇怪..."

? 兩人一獸一同坐在地上 輝雪一邊摸著57號一邊如此心不在焉般的說著

"有什么奇怪的 他本來就叫這個"

"可是..."

"哎 算了 你想取就取吧 記得取短點的 這樣我好叫他"

"仔細一想..."

? 輝雪歪了一下頭 正巧與抬起頭來的57號對上雙眼 注視著他清澈的雙目 輝雪接著說道

"這樣總覺得... 不太尊重 像是寵物一樣"

? 玫瀾聞言隨即不屑的嗤笑一聲

"不尊重? 我還覺得是抬舉呢 妳看看這里誰尊重他了"

"好吧..."

? 說完 兩人便開始思索起這個名字究竟該怎么取 期間 57號還注意到他們停下了與自己的互動 于是自己離開了欄桿前

? 過去了許久 玫瀾嘴里終于吐出了幾個字

"『小莫』?怎么樣?"

"為什么是小莫?"

"妳看他也算是個怪物了嘛 monster 取前面的兩個當拼音?那就是小莫了!"

"哦...! 不錯 不錯..."

? 輝雪一邊笑著一邊反復呢喃著 由她臉上的笑容和點頭如搗蒜的反應看來她很是滿意

? 她隨即回頭去望向觀察室里那個高大的身影隨后高聲呼喚道

"小莫---"

? 他即刻回過頭來 倒也不是因為知道這是自己的新名字 單純是因為這有些嚇到了他

? 就像忠誠的犬只 他來到欄桿前又一次坐了下來 輝雪伸出手來指向他的胸口并且說道

"小莫"

? 他愣了一下 看上去是絲毫不明白其中的含義 隨后他低下頭去看向指頭指向的方向 摸了摸自己毛茸茸的胸膛

? 輝雪隨即拉開他的爪子對他搖了搖頭 隨后再次指向他的臉龐

"小莫"

? 他也抬起爪來指向自己 看上去有些呆萌的模樣實際上是在理解著這其中的意思

? 與此同時輝雪站起身來走到了遠處

"小莫~"

? 他立刻抬起頭來望向輝雪 而她進入視野的一瞬間便表現(xiàn)出了喜悅之情 這時玫瀾也跟著呼喚了他一次 同樣立刻轉過頭去 這次輝雪更是雀躍的跑了過來摸了摸他的頭

"不愧是小莫 這么快就明白了!"

? 同時拿出一塊零食獎勵給了小莫 奇怪的是這次他并沒有第一時間放進嘴里 而是呆呆地看著欄桿對面兩個人類因自己而歡喜雀躍的模樣

--就這樣 57號有了個... 嗯... 應該只能算是小名吧 以后公開場合大概還是要稱乎小莫為57號吧 不過這樣就夠了 能讓他有個正常一點的名字 這樣我就很開心了 也許以后得多叫小莫 這樣才能讓他記住這是自己的名字 不過... 他可是小莫~ 一定沒問題的

--我很開心 小莫并沒有讓我的期待撲空

? 幾乎每一次門被開啟小莫都只會遠遠看著不會主動上前 除非那人進來后主動呼叫 或者進來的是輝雪

? 看到輝雪的瞬間他便會立刻雀躍的豎起雙耳并快步來到欄桿旁 兩只碩大的爪子抓著冰冷的欄桿 好似要突破束縛般探出腦袋 而這時輝雪同樣會快步上前 一邊叫著他的名字并一邊摸摸他的頭

? 似乎是摸久了也放下戒備了 小莫漸漸喜歡上了這樣被摸頭的感覺 能夠被她以這樣歡喜的樣貌注視 被如此溫柔的撫摸對小莫來說就是再開心不過的事

? 不過剛開始的時候他似乎有點會錯意 認為這是互相打招呼的意思 小莫得到名字后的一次?見到輝雪后他便想要從欄桿后朝輝雪伸出爪子摸摸她的頭

? 那砂鍋一樣大的爪子漸漸靠近自己 即便輝雪清楚知道小莫對自己沒有一點惡意 她依然被這莫名的壓迫感嚇退并且抓住了他的爪腕

? 小莫原本能明顯看出喜悅的面容一下子垮了下來 他看著自己被抓住的爪子和這之上小小的兩只手 他很是困惑而且傷心

? 另一邊 死里逃生般的輝雪才拿開爪子便看到了垂著耳朵悶悶不樂的小莫 那一瞬仿佛呼吸停了一拍一樣 輝雪頓時意識到了錯誤 短暫的考慮后便將他的爪子緩緩放回了頭上?

? 感覺到肉墊上傳來觸覺的一瞬 小莫瞬間喜笑顏開 不過倒也沒有開始肆意的搓揉 而是做起與他這高達粗曠的身軀相悖的事

? 他輕拂過輝雪滿頭亮麗的烏絲 好奇的看著這遠比自己長的黑色毛發(fā) 輕柔的捋過發(fā)尾他也沒試圖扯下 而是讓它自然飄下披回輝雪的身上

? 小莫再次抬起爪 仿佛托起一朵脆弱的花朵般輕柔的放在了輝雪的臉頰上 他用著掌心那細嫩柔軟的肉墊感受著輝雪皮膚的觸感 每一點紋理 每一點細小的突起

??就像陪自己的小孩一樣 輝雪也不打算打擾小莫 就是這么站著滿足他的好奇心罷了

? 小莫刻意用了一點力往臉頰上看上去最飽滿而柔軟的一塊按下 這富有彈性的觸感讓小莫感到很是新奇 隨后他便伸著一只指頭對著輝雪的臉頰就是一頓又戳又按

“啊哈哈哈... 小莫 你在干嘛”

? 輝雪自己也感覺很是可愛 就這么半推半就的笑著

? 忽然 一陣刺痛自臉頰傳來 她立刻退了一步并且捂住臉頰 小莫看上去也大受驚嚇 不知所措的看著自己的爪子?

? 輝雪拿開手 掌心沾染上了些許血液 她又拿指間去摸了摸那塊區(qū)域 指腹上也成了鮮紅

??原來 剛剛小莫忘我的戳弄著輝雪時忘記了自己的利爪是多么銳利 忘記好好控制便讓它從指尖冒出了頭 在輝雪的臉上扎出了一處傷口

? 此時此刻 輝雪很是慌張 她看著這鮮血同樣不知所措 不過倒也不是因為自己受傷更不是因為毀容這種事情 而是擔心小莫 傷了人他必然會受到嚴厲處罰 而這自然不會是她所想看見的

? 在為小莫想著方法的同時 她不經(jīng)意間瞥向欄桿后的房間 小莫不知不覺間已經(jīng)蜷縮到了房間的遠處 沒有一個命令 沒有一句話 他便開始自己反省起了錯誤

“在... 關心我...？”

“小莫！”

??他隨即豎起耳朵并且回過頭來后立刻跑到了欄桿前自己坐了下來?小莫低著頭看著地面 看上去很是自責

? 輝雪蹲下身去摸了摸他的頭 試圖安撫這脆弱的大毛團

“好了...?你看”

? 輝雪盡量以原先那樣輕快的語調低聲說著 同時從長袍口袋里拿出一小包面紙來把臉上的些許血跡擦除

? 興許是以為傷直接痊愈了 小莫一下子便掃去了頭頂上的霧霾 重新抬起頭來

? 雖然說確實是沒有什么大傷害 但終究還是犯錯 需要給予一點處罰 而輝雪在讓他知道自己犯了什么錯后便給予了小莫嚴厲的懲罰...

? 口頭指責

? 雖然說小莫一個字都聽不懂 但多少看得懂神情的他明顯感覺自己在因為那個傷口而受到指責 于是他也記住了這樣一件事 傷害他人是不好的 會因此而受到責罵

--回去之后我始終無法讓自己停下 小莫那個時候真的在關心我嗎？ 這個問題始終揮散不去 『他只是害怕被電』?『他只是害怕被懲罰』我給了自己很多這樣的解釋 即便它們聽起來都是如此的合情合理 但我還是因為自己的一廂情愿而沒有舍棄最初的答案

--野獸真的會具有同情心嗎？ 甚至是對不同種族的存在 不說野獸 人類本身都不一定能夠實行 更何況... 嗯... 也許可以 對吧??畢竟那是小莫

--其實... 我的一廂情愿終究還是會害他 實際上我有一度想要把今天的事稍作渲染 表現(xiàn)成小莫具有同情心由此延伸到具有高度智慧上 但... 他將會 也只會是殺人機器 感情這種因素只會被當作瑕疵最終把他帶到遺棄的深淵 所以... 還是當這件事從沒發(fā)生吧

? 幾乎所有燈光同時熄滅 視野所及之處皆是一片漆黑 備用電源沒有亮起 緊急用的燈光更沒有工作 正當所有人還因為這圖如其來的黑暗而錯愕時 他們并沒有想起真正該畏懼的事物

? 沒有緣由的突然大斷電 幾乎整間實驗室里沒有一處是有電力供應的 包括觀察室

? 那鎖聲響起的瞬間眼前也頓時陷入黑暗 她看了看四周 這停電的時間很不巧的碰上了輝雪單獨來檔案室拿資料的時候

? 她盡可能瞇起雙眼想要看清眼前兩份此時看上去完全沒有區(qū)別的紙張 而這人類笨拙的雙眼也著實礙事 她搓了搓又眨了眨眼睛 眼前依舊一片漆黑 最后她還是放棄了辨認 就這么放在了檔案室里另一個角落的桌子上 走出房間看看究竟怎么回事

? 士兵們軍靴清脆的聲響不斷在走廊上回響著 尤其是現(xiàn)在這緊急的狀態(tài)下他們的步伐聽上去更是急躁不少 這惱人的聲響不論在這設施的哪個角落都難以忽略 輝雪也是投訴過了好多次不過礙于職業(yè)要求 這由不得她

--不過換成現(xiàn)在這個時候?在一片漆黑里除了他人略帶一點恐慌的談話最大的聲音就是他們扎實的步伐了 老實說...?還挺令人安心的 好像不管有什么壞人都無法得逞 哪個實驗體脫逃都不會...

? 意識到不對的輝雪頓時低下頭去 凝望著眼前的一片虛空 他驟然邁開了步伐 大步跑離檔案室

? 殊不知 她才剛剛轉身就一頭撞上了不知道什么東西 毛茸茸的 軟乎乎的 這一頭迎上去仿佛撞上一堵墻一樣 但能明顯感覺到彈性卻又不失柔軟

? 輝雪后退了一步 經(jīng)過這么久她的雙眼總算能夠適應黑暗 眼前的不是誰 正是她要找的小莫

" ! 你...! 快! 跟我---?!"

? 好巧不巧 輝雪才剛剛伸手要推著小莫離開電力便剛好恢復 而這一恢復 小莫項圈上戴著的追蹤器便立刻將他的位置回傳給了終于開機的電腦

"57號脫逃! 請立即尋回!"

? 由對講機傳出混雜著電子雜訊的人聲一下傳遍了走廊 這聲音聽上去是如此接近?仿佛就在眼前的轉角一樣

? 這時警報聲也響起 混雜著其他同事們驚慌失措逃竄的聲響 聽上去是那么窒息 那么絕望 此時此刻幾乎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唯一逃出觀察室的小莫身上 而那樣的目光是恐懼 是憤怒 更是絕望

? 事已至此輝雪深知已經(jīng)無法掩埋真相 眼前的小莫犯下這種罪行究竟會被怎么處理 她不知道更不敢想象 頓時間不知所措的愣在了原地

? 兩只毛茸茸的大爪子忽然輕柔的抱住了自己...

"找到了!"

? 三位士兵看到小莫尤其是他還用著那銳利的爪子「抓住」輝雪時瞬間舉起了手里的槍支

"輝雪小姐! 妳---"

"不要開槍!"

? 那崩潰般的哭喊頓時讓數(shù)位士兵們愣在了原地 如同輝雪所說 他們直接拿下了扣著板機的指頭 唯有領頭的那個依然將槍口直指小莫的頭顱

"輝雪小姐 快過來我們這里! 他很危險!"

"他不危險"

"我們沒法保證對您完全沒有敵意 我們的職責是保護您的安全 哪怕是一點都...!"

"我說不危險 他根本就沒想過要傷害誰！"

? 那名士兵輕嘆了口氣 握緊了手里的槍支 似乎是準備好了開槍 輝雪見狀更是直接張開雙臂擋在小莫面前

"輝雪小姐!"

"他... 可是我們到目前為止最成功的一個個體 你們現(xiàn)在是想讓我們的結果毀于一旦嗎! 他可是要為我們國家去征戰(zhàn)沙場 代替你們流血流汗的! 無論是研究人員也好 你的同袍們也好 國家也好 你承擔的起嗎!"

? 那名士兵聞言直接緊緊咬起了牙關 原本堅定不移的眼神變的飄忽不定 托著槍支的臂膀也漸漸發(fā)起顫來

"那... 您能將實驗體帶回嗎"

"收起你的槍 剩下的我自然會處理"

? 他輕嘆了口氣后接著說道

"我們一樣會隨行 但57號一旦出現(xiàn)攻擊傾向我們就會開槍剝奪他的行動能力"

"他不會"

? 說完 領頭的那位士兵便放下了槍 同時向身后的兩名隊友使了一下眼色 告訴他們同樣執(zhí)行

? 與此同時 輝雪回過身去的瞬間 原本堅毅不拔的神情頓時煙消云散 取而代之的是平時面對小莫時那樣和藹可親的那個輝雪

? 她墊起腳尖 雙手搭到了小莫的肩上將他的上身拉下 讓自己更加靠近了小莫

"我們回去 好不好"

? 小莫自然是不懂人類的話語 不過看著眼睛流著水言語間還流淌著無助的輝雪他也很是傷心 他抬起爪子 試圖為輝雪抹去這代表著悲傷的淚水?

? 當然 就連這個動作本身是什么意思他也不怎么明白 只是感覺應該要這么做

"好啦好啦... 走"

? 輝雪接著抹去剩下的淚水 隨后牽著小莫的爪子帶著他回去他應該去的地方

? 那天之后 小莫其實并不如輝雪所擔心的受到懲罰 實際上他不但沒有被懲罰 甚至是被看的更加重要 更讓大伙刮目相看 不為別的 正是他對輝雪的忠誠

? 能夠如此聽話 那么作為武器 作為棋子的可操控性就更加強大 其次能夠在數(shù)組人員同時追捕的狀況下在黑暗中逃亡如此之久 最后還得靠追蹤器才找回 如此強大的匿蹤能力也很好地說明了他的能力

--這... 并不在我的預期中 但結果終究是好的

--另外 這句話我已經(jīng)說過不知道多少次了 雖然這可能只是我的一廂情愿 但... 小莫似乎越來越像人類了 而且還常常有些我預料之外的行為 明明他從未看過從未聽聞 但他卻能夠模仿人做出一樣的行為

--實驗體... 替死鬼... 成果...

"好了~ 別這么悶悶不樂的嘛 我很擔心妳"

? 葉笙的聲音一下將輝雪自這憂愁的情緒中拉回 她撐著下巴坐在自己的床上 正如同葉笙所說 自從他們倆久違的見到了面開始 輝雪就一直都是這悶悶不樂的樣子

? 她無力的向后倒下同時仰天長嚎?蓬松的棉被被她壓出了一個完整的人形

"怎么了嘛 跟我說說好不好 我?guī)湍阆朕k法"

"不用啦 謝謝你了小貓咪"

"為什么我是貓?"

"總覺得你有種... 不知道 很讓我覺得像小貓的感覺 很可愛~？"

"喵~?"

"呵呵呵..."

? 輝雪一邊冷笑著葉笙也忽然坐近 隨后直接撲倒在了明明就矮他一頭輝雪的懷里

"啊~~!哈哈哈---!"

? 葉笙撒了一會嬌后就這么躺在了輝雪的肚子上

"小雪~ 妳有沒有聽過... 有人說『吸貓』的"

"有啊 就是跟貓玩嘛"

"那妳也來吸吸妳的小貓咪~?"

? 輝雪笑了一下 猛的抱緊了懷里葉笙的頭

"實驗室里養(yǎng)只狗 家里還養(yǎng)只貓 這樣很累的!"

"啊啊啊---!"

? 安靜的夜晚 城市里的某個角落里傳著歡騰的打鬧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