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鬼差第八章:千年老妖們

????一千年五百多前,費州。
????某間茅草屋中,一位老婦坐在原始的織布機前織衣,唧唧復(fù)唧唧。
????這個村子,說大不大,說小不小,但是鄰里和睦,也互幫互助,平時出門也不用關(guān)門,因為根本不用擔(dān)心東西會被偷,雞鴨牛羊也可以整個村子散養(yǎng),有人窮了,鄰里自會有人接濟(jì),仿佛整個村子就是一家人一樣。
????這時,突然有一位老漢闖進(jìn)了老婦的家中,氣喘吁吁地說道:“曾婆!曾婆!禍?zhǔn)吕?!你兒殺人啦!?br>
????“不可能!”那老婦頭也不抬地盯著織布機,也沒放下手上的活說,“吾兒生來善良、樂于助人,如今更是被仲尼大師收為徒,你是聽誰說的?是何人嫉妒仲尼大師了?”
????那老漢也明知老婦脾氣很倔,于是不再自討沒趣,默默出去了。
????可是,過了一會兒,又有一個漢子來到老婦家,說:“曾婆!不好啦!你聽說不?你兒居然在縣城殺人啦!”
????這次,老婦什么話也沒說,頭也沒抬,繼續(xù)織著衣,理也沒理那個人。
????但是,又過了一會兒,老婦的兒子的未婚妻跑來了,慌慌張張、滿頭大汗地:“丈母!不好了!參殺人了!他......”
????突然,沒等她說完,那個老婦突然放下手里的活,以一個她年齡不相仿的速度奔到后院,慌慌張張地翻墻逃走了。
????此后,村里的人包括那個老婦的兒子的未婚妻再也沒有看到他們一家,那天織剩下的織布機也一直被靜止在了未織完的那一刻,但是,一家人早已人間蒸發(fā)......
????......
????公元700年,武周朝圣歷三年,庚子年,十一月十廿四,戌初。
????距離咸陽城外幾百里的一個小村子里。
????竇武,是整個神州大地上無數(shù)不多的幾百位驅(qū)魔師最早的歷史可以追溯到秦漢年間,每個年代里最懂神通術(shù)數(shù)的驅(qū)魔師被稱作驅(qū)魔真君,而在這幾百位驅(qū)魔師中,相傳早已最高的,最能代表且能領(lǐng)導(dǎo)所有驅(qū)魔師的名叫鐘馗。

????這也是竇武遠(yuǎn)從咸陽來到長安城的目的。
????但正坐著自己的白驢剛出幾百里地,準(zhǔn)備在一個小村子里過夜時,意外卻發(fā)生了。
????一個時辰前,竇武來到了這座村子,居民卻并不是那么熱情好客,相反卻很排外,在竇武向村長明確自己的來意后,便找個地方歇腳了。
????過了一會后,竇武聽見幾位村民在向村長抱怨村子里近日練練鬧鬼的事,竇武作為驅(qū)魔人肯定不能置身事外,于是向村長表明了自己身份后,村民們面面相覷了一下,然后面露激動地說感謝活神仙,感謝上蒼之類的,不過話語前怎么透露出一股勉強......后來被村民們安置到一棟小木屋內(nèi),聲稱可以方便大師施法。竇武也向村民們要了一袋大米,一小袋鹽用來驅(qū)鬼,順便又要了一碗麥仁飯當(dāng)夕食,然后左手攥著他據(jù)說祖上傳下來的八面漢劍,漢劍在現(xiàn)在只有古玩鋪子里才有了,不過這鋒利度完全不亞于橫刀。
????但就在竇武開小差的時候,一股類似香味的味道傳進(jìn)木屋內(nèi),竇武越聞越是瞌睡,心中大叫一聲不好,連忙起身開門,沒想到木門何時被那群該死的村民給鎖上了!竇武敲打木門呼救的力度越來越小......
????不知過去了多久,竇武一睜眼,發(fā)現(xiàn)自己在一處巨大的地下空間內(nèi)!
????啪!
????一記鞭笞打在了竇武背上,旁邊是身穿皮甲的士兵,造型自己從來沒見過。
????那士兵罵罵咧咧地朝他喊了一句,然后又給了一鞭子。
????在竇武又被踹了一腳后,此時,突然一段信息進(jìn)入大腦,哦,原來自己是被強征來這里給秦國皇帝挖墳的,而剛才那士兵罵罵咧咧生疏的話語也莫名變得清晰了起來,即使還是剛才那生澀的語言,但是自己的腦子里突然能夠理解了那種語言:走??!發(fā)什么怔!趕緊干活!
????但是,這一切的一切都讓竇武覺得這一定是夢,但是那清楚的疼痛,而且自己能意識到自己在做夢,都在告訴他自己,這不是夢!這是真的!
????干活空余中偷偷抬頭看了看,只見一塊方形的、跟大唐圣人的大殿一樣大池子,里面裝滿了水銀,上面浮著一口超級巨大的銅棺材,猜里面就是躺著秦王本尊了罷。
????就這樣干了四個多時辰,奇怪的是,自己的身體感到十分沉重,但是自己完全感覺不到累,仿佛自己的靈魂被塞進(jìn)了這個軀體中和這個軀體本來的主人共處一室一樣,還是不能說是不是夢,難道這就是傳說中長生不老的雙魂人?
????就在竇武發(fā)呆時,突然遠(yuǎn)處一位穿著紅黑相間、看起來十分華麗的高官大喊道:“諸公干得非常不錯!皇帝在下面會給爾等封個好爵的!”
????就在所有工人沒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所有士兵和那個官向后退了一步,這時,一道超級大超級重的石門砸了下來。
????轟——
????這時,所有的工人才逐漸意識到,他們可能要被永遠(yuǎn)地留在這里了。
????“開門!讓我們出去!??!”
????“你們這些遭瘟的!天殺的!該死的混賬?。?!你們說好的有彩色武士俑后我們根本不用人殉的啊啊?。。?!”
????“老竇!”這時,旁邊一個工人拍了拍自己的肩。
????老竇?指的是我嗎?
????“呆著干哈?!趕緊挖啊!老子可不想跟這茍濕的秦王一起死在這里!老竇,你家愛妻和你家四個娃還在等著你回去哪!趕緊??!”
????工人們給王侯將相挖墓時,總會給自己留條暗道保自己能逃出去,可是,他們現(xiàn)在在秦王的墓穴內(nèi),是整個陵的最底層最深處,有再多的暗道也沒時間逃出去了。
????大家都在拼命地挖,但是,竇武逐漸感覺自己逐漸上氣不接下氣,這次自己的身子和內(nèi)心都一樣覺得,而且,這時仿佛感覺到自己身后有著一股磅礴的、史無前例的陰氣朝他們涌來,而自己根本沒力氣回頭。
????而逐漸的,自己腦海里的意識逐漸消失,只留下了一個信息。
????我就要被永遠(yuǎn)留在這里,永遠(yuǎn)留在這里,留在這里,留在這里,留在這里......
????不知道在黑暗與混沌中待了多長時間,竇武在一處黑暗狹小的空間中醒來,自己感覺仿佛做了個長達(dá)千年的夢,此時再次能夠呼吸到新鮮空氣的欲望迫使他瘋狂敲打自己面前的木板。
????人的求生欲是很偉大的,一塊被牢牢釘住的木板硬生生被竇武砸開,做起來深深吸入了一大口氣,看了看頭頂?shù)脑铝?,有一種劫后余生的慶幸。
????但隨即,他發(fā)現(xiàn)他又陷入了另一個危機之中。
????只見剛才的村民一個個瞪著眼睛,嘴里流著哈喇子,呢喃著聽不懂的語言,抬著裝竇武的棺材朝小河里走去,最前面的村民頭頂已經(jīng)被水漫過了嘴里也沒有停下。
????“不好!這些人被鬼沖了身子了!”
????竇武下意識地找隨身攜帶的劍,還有找村民要的大米與鹽,可是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被村民們扒拉得渾身上下只剩下內(nèi)衣了!
????眼看著自己就要被村民們帶進(jìn)水里喂水鬼了,啥也不想了直接跳下棺材。
????但就在自己雙腳落入水的那一瞬間,所有村民包括已經(jīng)入水的突然回頭紅著眼睛,仿佛見了殺父仇人一樣盯著竇武。
????“他打斷了儀式!此人必死!”
????“殺了他!”
????“宰了他!”
????此時,所有的村民都朝竇武這里狂奔而來,就是已經(jīng)入水的村民也拼命地朝自己這里游,比惡鬼還要惡鬼!
????但就在這時,一聲天籟之音傳來,這聲音掃過自己腦門時,仿佛靈魂都被震撼了!
????“大膽妖孽!為何再次為害世間?!還不快現(xiàn)出原形!??!”
????竇武往遠(yuǎn)處的空中看去,只見一位身著方士服,年齡大概十六歲左右的神人飄在空中。

????此人面上自帶八卦圖,看起來不像是畫上去的,而是看上去很自然、天生帶的,手握長劍,但是又似拂塵,拂塵毛與劍刃按在同一頭,好似仙人下凡。
????這時,所有的村民眼中突然變得清澈,剛進(jìn)入水中的村民才突然劇烈咳嗽起來,開始往外吐水,而一團(tuán)團(tuán)陰氣從村民體內(nèi)飛出,朝小河內(nèi)匯聚而去,河水一陣抖動,突然從水中蹦出一猙獰女水鬼,長發(fā)蒙住了面頰,生修長四手,肌膚蒼灰色,村民們見了,真的就是見了鬼一樣往岸上跑。
?? ?“妖孽,請放下怨心,說不定閻王也會讓你在下面少受罪,否則若還是如此執(zhí)迷不悟,那就莫怪貧道無情了!”
????這時,那女水鬼朝天上看了一眼,突然面頰裂開,嘴以恐怖的角度張開,用撕心裂肺的聲音喊道:“還我夫來——?。。 ?br>
????不過沒等那女水鬼蹦跶多久,那仙人就從腰間掏出一葫蘆,打開蓋子,這時,一股強大的吸力傳來,那女水鬼控制不住地往天上飛,她頓時驚了,四只手拼命地抓住草地,生生犁出了四大道土印子,但是自己下半身逐漸變成灰霧朝葫蘆口飄去,最后,那女鬼散去了所有氣力,變成了陰氣飛進(jìn)了葫蘆。
????最后,那小方士將葫蘆口蓋上,雙腳緩緩落地。
????而竇武也連滾帶爬地跑到那小方士面前,磕了幾個響頭:“多謝大仙相助!”
????那小方士說道:“嗯,竇武啊?!?br>
????竇武:“啊?大仙您知道在下的名字?”
????小方士:“嗯,貧道今日就是專程來尋的。貧道天生生有一雙陰陽眼,看到這里陰氣繁重,相比汝一定是來這里降妖除魔來了。你可知,這女水鬼可是你竇家在秦漢時期的祖宗的妻子?”
????竇武:“???大仙真乃神人也!沒想到您居然知道我們竇家!”
????小方士:“西漢竇家。當(dāng)時你的祖宗被強征去開陵,卻被李斯坑了,數(shù)萬人永遠(yuǎn)地留在了那里,剛才陰間托夢你也應(yīng)該知道了,這女水鬼,就是你祖宗的愛妻,知道丈夫被坑殺后,喪心過渡投河了,沒想到怨氣太重,在這里積蓄了千年,都快修成河神了?!?br>
????竇武:“唉,罪過啊,蒼天無情,人間更是無德啊......”
????小方士:“貧道這次來,就是專程來尋你,一同去長安城的,不過你不用去找鐘大師了,貧道要帶你去見另一個人?!?br>
????竇武:“敢問是何人?”
????小方士:“你可能不知道,數(shù)年前,唐軍與大食軍大戰(zhàn),大敗而歸,其中一人因為沒能救下隊友,上司大怒,斬其頭而死......唉,唐人在城中玩花,唐軍在邊疆玩命......那人你可能不認(rèn)識,他叫任從道,我這次來就是和你一起去見他的?!?br>
????竇武:“?。克?,大仙剛才說他不是死了么?難道是去給烈士燒香?”
????小方士:“不,貧道再告汝他的另一個名字你就了然了,魔豸?!?br>
????竇武:“!??!是他!”
????小方士:“明早就啟程罷,越早越好。”

????青華山上。
????任從道:“咦?狐貍精呢?狐貍精!”
????“他去山深處修煉去了?!碧焯O一邊修著指甲說道。
????任從道:“嗷......最近都沒鬼了,是冬天快來了鬼大晚上哼哼怕凍著了不出來了嘛?我都快沒飯吃了......”
????天蘋:“你不是可以吃人食了么?”
????任從道:“嗷對啊,死太久忘了?!?br>
????“啊——嚶——”天蘋打了個哈欠然后伸了個長長的懶腰,然后躺在鋪著棉被的地上,懷里抱著暖爐說道,“唉,好無聊啊,大冬天啥都不能干惹。”
????任從道:“來來來,無聊了就跟著我一起念《清靜經(jīng)》:老君曰:大道無形,生育天地;大道無情,運行日月;大道無名,長養(yǎng)萬物;吾不知其名,強名曰道。夫道者......”
????天蘋:“啊啊啊師傅別念了師傅別念了......這簡直是降妖除魔訣?。∧憧次疫@么可人你忍心把我降了嘛!”
????任從道:“忍心,讓閻王爺叫小鬼來抽你屁股(滑稽)?!?br>
????天蘋:“(?ì _ í?)!”
????彭彭彭!
????這時,室外傳來一陣叩門聲。

????小天蘋第一個耐不住無聊,便沖出去應(yīng)門。
????打開門后,站在門外的是一個穿著打扮得像個正宗方士的人和另一個穿著缺胯袍,手里拎著他從沒見過的劍的人,天蘋一臉驚喜,而卻把那個穿缺胯袍的人嚇了一跳,以為小鬼來人間了,可不,見哪個小娃長著四只爪子,跟他們昨天遇見的水鬼一樣。
????而那方士卻微微一笑,問道:“小先生,敢問任公是否居于此處?”
????天蘋:“啊,在的在的。任大哥!有香客來啦!”
????任從道:“啊——呀,大冬天的不在家里好好喝一碗羊肉湯跑我著小破觀里來干甚......哎呦!”
????小方士:“貧道見過任公!”
????“來來來進(jìn)來說!快快快!”任從道見到兩人,興奮地連天蘋都沒見過他如此興奮過,一臉疑惑地看著他,就好像......
????終于見到了好幾輩子都沒見到的摯友一般。
????進(jìn)入室內(nèi),在寒冬中爬了一個時辰的山,要不是小方士施展了些法術(shù),竇武差點就要凍死在山里了。
????任從道持湯沃灌,好好地給竇武暖了暖幾乎凍僵了的雙手,然后叫一臉不情愿的天蘋去燒大米粥去了。
????任從道:“哎呀!上次見你可是好久之前了呀,曾......”
????小方士:“唉唉!請任公莫輕易道我本名,在下道號為異人天使,喚我作曾兄,小曾就好?!?br>
????任從道:“好的曾兄,哎呀,沒想到你這次把這位漢朝小哥也帶來了啊!”
????竇武:“啊,魔......呃,任公記得我的名字?”
????任從道:“害,上次你可是幫了我大忙了,我安能不記得恩公大名乎?”
????小方士:“任公,還是不要隨便道出他人背景得好......”
????任從道:“害,那你們這次來是為何事?”
????小方士:“......唉,在下只是怕被天下人知?!?br>
????任從道:“沒事,這里都是自己人。對了,上次見面也是倉促,不知漢朝小哥如何稱呼?”
????竇武:“在下姓竇,西漢竇氏之后,單字一個武,武術(shù)的武?!?br>
????任從道:“哦!竇氏之后啊,難怪......咳,不知曾兄這次來是為何事?”
????曾方士:“任公,實不相瞞,我們需要知道汝所知之事,這樣才能......唉?!?br>
????任從道:“唉,我也知道,先人們?nèi)掠兄?,不想讓他們失望罷了。曾兄啊,我看你身上陰氣繚繞,可是像我一樣也做了陰差?”
????曾方士:“唉,沒辦法,現(xiàn)在最能符合我們身份的就是陰差了?!?br>
????任從道:“也對。二位,不瞞你們說,有的我完全可以對二位侃侃而談,但是處于某些在下實在不能說的原因,我只能告知二位一部分,在下可不想逆天而行?!?br>
????曾方士:“無妨無妨,不知任公可追溯最初的記憶?”
????任從道:“這個當(dāng)然可以?!?br>
????曾方士:“啊,那真是太好了,有它也就足夠了?!?br>
????任從道:“好,二位,那我就講了,望二位不要到處相傳啊。那是大概在伏羲氏造智之初,神農(nóng)氏尚未死于斷腸草之前,那時,不周山的巍峨使得泰山在其面前也盡失岳色......”
????......
????五千年前,中原古地。
????一個備受外敵、野獸、瘟疫、與邪神摧殘的部落,在占卜與求大巫都無用的情況下,這個部落的“后”在毫無選擇余地的情況下,以累死整個部落的男丁與一半女丁的代價將一座大山上所有的節(jié)肢動物抓了個精光,然后將其置于一座高六丈的木制高臺上,然后將一個三十歲的男子也置于其上,一把火燒了整座高臺,就在高臺那焚燒的大火上升到最高處的時候,所有部落的人皆跪下來祭拜,哭得如喪考妣,祈求神靈庇護(hù),或者傾訴為何天地如此不仁,那場火燒了七七四十九天,那些人也哭了七七四十九天,血從眼眶里流了個干凈,期間孕婦也不敢產(chǎn)下嬰兒,大多全部流產(chǎn)或生生憋死,而最恐怖的是,以上這些都不是她們心甘情愿的,她們本來只是傷心地哭了一整天,但接下來的四十八天她們突然發(fā)現(xiàn)她們完全控制不了自己的身體,卻得被迫承受這樣帶來的痛苦,于是在這長達(dá)四十余天的痛苦中,所有部落的人全部暴死在高臺之前,死前全部呈跪拜姿勢,即使之后好幾天前來食尸的鳥與野獸啃光她們的肉體,只留下白骨,它們的白骨也沒有挪動哪怕一分,仿佛釘在了大地上一般,殊不知,這可能是最早的鬼釘人。
????而那個被獻(xiàn)祭了的三十歲青年,在臺上,除了被綁上臺前外全程沒有發(fā)出一聲慘叫,烈火焚燒著他的皮膚,卻如同烙銅一般,四十八天來,他渾身的毛發(fā)少了個精光,但卻詭異地一直保持著面無表情,直到最后一天,最后一個部落的人在痛苦中死去時,那個臺上的人才威威露出驚悚的笑容,隨即便化作了飛灰,這四十九天以來,所有跟著他一起被獻(xiàn)祭的蟲豸們,沒有一只是進(jìn)入離他三尺內(nèi)的,即使第一時間化作了飛灰,也沒有一抹灰燼飄到他身上,只有無盡的烈火舔舐著。
????接著從那以后的數(shù)十年間,野火焚盡了周圍千里的山野。
????而且從此以后,蟲豸便有了能傷人甚至能殺人的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