選自：第五卷魔王雄霸，第七百七十節(jié)：天作之合！

無數(shù)人的質(zhì)疑和輕視……

??? “鉆研五域界壁？這有什么好鉆研的？”

??? “真是狂妄啊，這等難題，萬古長存。他陶鑄何德何能，能解此題？”

??? “一個六轉(zhuǎn)的小仙，還不過是個散修，普普通通?！?/p>

??? 南疆正道的打壓……

??? “陶鑄！你不要再研究了?！本娴娜诵逓楦呱睿嫒堇淇崛绫?。

??? “為什么？我又沒招你惹你！”陶鑄氣憤反駁。

??? “你還不明白嗎？”南疆正道蠱仙深深地看著他，語氣冷酷如冰，“五域界壁的真正意義是什么？”

??? “如今中洲最強，四域皆弱。若是你真的研究有成，必將惹來天下動蕩，五域相爭，一片浩劫。”

??? “為天下億萬生靈著想，你的這些研究成果我們就都收走了?！?/p>

??? “不！”

??? 轟。

??? “不自量力的家伙，若不是看在那位的面子上，豈有你命在？”南疆正道蠱仙冷瞥一眼，揚長而去。

??? 愛人的別離……

??? “陶鑄，我們不合適，一切到此為止吧?！?/p>

??? 陶鑄痛苦不堪：“是，我只是一屆散仙，而你卻是姚家太上大長老的掌上明珠！”

??? “不，不是這一點！你還不明白嗎？陶鑄！是因為你??！你日日夜夜鉆研你的五界奧義，陪我的時間有多少？你捫心自問一下，你真正將我放在心上嗎？你愛你的那些研究，勝過愛我！”眼前的女仙哭泣起來。

??? 陶鑄啞口無言。

??? 女仙一抹眼淚，深呼吸一口氣，用婆娑的淚眼望著陶鑄：“最后一次，陶郎，我最后一次問你，你是要我，還是要你的那些研究？”

??? 陶鑄低頭，面色猶豫且又迷惘。

??? 女仙逼近一步：“和我在一起，入贅姚家，我們雙宿雙飛，生個一兒半女。不要再想什么五界奧義了，修行的資源不會短缺了你，有我父親在，你也不必害怕什么災(zāi)劫。陶郎……”

??? 女仙深切呼喚，讓陶鑄心弦為之顫抖。

??? 陶鑄看向女仙。

??? 女仙期盼的眸光，像是有無形的巨力，令他不由自主地倒退一步。

??? “我、我……”他雙拳捏緊，喉結(jié)滾動，想要說什么，但什么也說不出來。

??? 他不想欺騙女仙，更不想欺騙自己！

??? 女仙望著他，驚世的容顏卻變得越加蒼白。

??? 最終，她的明眸徹底暗淡下去。

??? 她淡笑一聲。

??? 轉(zhuǎn)身。

??? 晶瑩的淚珠落下。

??? 她架云而去。

??? 不久后，傳出姚家和另外一個正道勢力聯(lián)姻的消息，女仙正是新娘……

??? “他就是陶鑄？”

??? “是個傻子吧？為了研究什么五界之秘，竟舍棄了這樣的姻緣！”

??? “是個瘋子才對。我有一段時間經(jīng)?？吹剿?，專門往界壁里鉆，弄得自己頭破血流，狼狽如狗。”

??? 女仙新婚大典的那一夜，陶鑄縮在陰暗的山洞里，望著眼前的凡道小陣，神情呆滯。

??? 這個小陣，只有區(qū)區(qū)兩轉(zhuǎn)程度，乃是他研究大半輩子得到的成果。

??? 他看著這座小陣，腦海中又浮出女仙絕美的身姿，那一顰一笑都驚艷春月的美景。

??? 他哈哈一笑，干澀的聲音在山洞中回蕩。

??? 他繼續(xù)鉆研起眼前的小陣，臉上淚水橫流。

??? 一切的努力并非白費，偏執(zhí)的種子扎在浸染心血的泥土中，也開出暗色的花……

??? 姚家的太上大長老聞訊而來。

??? 身為八轉(zhuǎn)的陶鑄，昂著頭，看向他。

??? 姚家太上大長老平靜地看著陶鑄，目光中卻帶著一絲憐憫：“我聽聞你最近鉆研有成？”

??? “僥幸。”陶鑄冷笑，“你此次來，是想搶奪成果？”

??? 對面的老人緩緩搖頭：“你才剛剛八轉(zhuǎn)，我并不想以大欺小，以強凌弱?！?/p>

??? 陶鑄的笑更冷三分：“你這話騙騙入世未深的人還行，對我說？”

??? 陶鑄搖了搖頭，臉上浮現(xiàn)出不屑的神色。

??? 姚家太上大長老卻是笑了笑，不以為意。

??? “我承認。”他嘆息一聲，點點頭，“我也看走眼了，沒想到你能晉升八轉(zhuǎn)。若提前知曉這一點，我絕不會暗中設(shè)計阻攔，而是會栽培你，千方百計地撮合我的女兒和你在一起。就算你愚癡偏執(zhí)，就算你不能讓我的女兒幸福，一切也都要以我姚家利益為重。”

??? 陶鑄臉色微變，一提到他深愛的女仙，他的目光頓時晦暗下去。

??? “然而?！币姨洗箝L老面容一肅，語氣加重，“我是絕對不會讓你研究什么五域界壁的奧秘！”

??? 陶鑄眼中冷芒一閃，頓時恢復(fù)之前的冷酷神色：“哼，又是害怕引動天下動亂，五域混戰(zhàn)，生靈涂炭的那套說辭？然而你可想過？五域界壁的奧秘一解開，還能帶來繁榮和希望！界壁是阻礙五域交流的重大障礙，它若消失不見，五域蠱仙間的交往將更加自由和頻繁，我們的交易會帶動更多的修行功果?！?/p>

??? “然而，戰(zhàn)爭的可能要遠遠大于和平，不是嗎？”姚家老人打斷陶鑄的話。

??? 陶鑄沉默，沒有反駁。

??? 五域間的不同點實在太多了，不僅是地貌不同，社會風情也不同，更重要的是資源不平等，人口密度也不一樣，野心家至古以來都絕不缺乏。

??? 不像現(xiàn)在的五域，相互間隔，交流不多。各有各的經(jīng)濟、政治、軍事上的平衡，一旦界壁打開，平衡就會轟然瓦解！

??? “所以，你還是來勸我收手？”半晌，陶鑄打破沉默，他不屑地冷笑一聲，“你知道的，這絕不可能。”

??? 姚家老人點頭，鄭重地道：“我必須得承認，要解決一個八轉(zhuǎn)的存在，風險很大，我們南疆正道要做出這個決定，很難?！?/p>

??? “非到萬不得已，我們絕不會選擇生死決戰(zhàn)。所以，我此次來是想告訴你一個秘密。這個秘密我希望你聽了之后，能夠為我姚家保守下去?！?/p>

??? “我為什么要非聽不可呢？”陶鑄笑了。

??? 姚家老人也笑：“因為這個秘密，就是關(guān)乎五域界壁。你想不想聽？”

??? 陶鑄動容，他的心中涌現(xiàn)一抹迫切之情，但旋即又被他強自按捺下去。

??? 姚家老人眼中憐憫之色越發(fā)濃郁：“這個秘密對你而言，實在有些殘酷，但事已至此，我只得說給你聽。在未來，五域地脈將合而為一，五域的界壁也會自行消失?！?/p>

??? “什么？！”陶鑄不禁震驚地叫出聲來。

??? 姚家太上大長老幾乎帶給陶鑄最致命的一擊！

??? 他的這個秘密，直接否決了陶鑄一生的追求。

??? 五域界壁會消失，那陶鑄的研究豈不是沒有了意義？他為此付出的努力、心血，冒的種種生命危險，舍棄最摯愛的仙子……種種代價，是否也成了對他的諷刺，成了一個笑話？

??? “這絕不可能，你說謊！”陶鑄的聲音歇斯底里，卻又透露出一抹恐慌。

??? “這是我姚家繼承了一道樂土真?zhèn)?，證據(jù)已經(jīng)給了你。就算你不相信我，難道樂土仙尊的話，你也不信嗎？”

??? 姚家太上大長老說道這里，微微一笑：“況且，你自己研究了幾乎一生，五域界壁和地脈的關(guān)聯(lián)你是十分清楚的，你自己也應(yīng)當有所察覺吧？你的種種成果，定然是有許多部分可以驗證這個未來的吧?！?/p>

??? 陶鑄滿頭大汗，瞪大雙眼，雙眼卻是空洞無比，他倒退幾步，搖搖欲墜，低頭看著地面，神情恍惚而且慌張。

??? 姚家太上大長老微笑。

??? 他望著陶鑄，老好人的神態(tài)，卻分外透露出冷漠殘酷的意味！

??? 話說到這個份上，已經(jīng)足夠了。

??? 姚家老人轉(zhuǎn)身離開，臨走前，他又拋下一句話：“不要研究什么五域界壁了，它們遲早一天會自行消失，你的研究毫無意義可言?！?/p>

??? “當然，你若是在五域界壁存在的時刻，研究出了成果。我想你的成功之時，就是我南疆正道的諸多八轉(zhuǎn)，聯(lián)手剿滅你的時刻了?！?/p>

??? “言盡于此，陶鑄小友啊，你好好想想吧?！?/p>

??? 陶鑄呆呆地站在原地，一動不動，滿臉灰敗之色。

……

? 數(shù)年后，本體從姚家太上大長老的打擊后恢復(fù)過來，也同樣有著類似的覺悟！

??? 是啊。

??? 就算最終還是失敗，研究不出來，一生都失敗！又如何呢？

??? 就算五域界壁會在未來自行消失，又如何呢？

??? 就算我的研究毫無意義，又如何呢？

??? 我就是想這么做?。?/p>

??? 你說我瘋狂，你罵我白癡，你咒我偏執(zhí)，你斥我愚蠢……

??? 好吧。

??? 我就是瘋子，也是傻子，我不僅偏執(zhí)而且愚癡。

??? 但是我就是想這么做??！

??? 就是想這么活著啊！

??? 這么活著，對我而言才算是有趣！

然而，還有一些遺憾，所以我留下了傳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