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列里·哈利洛夫：要熱愛生活的一切10
譯自2019年8月出版，由瓦西里·希什金（Василий Цицанкин）所著的哈利洛夫中將傳記《瓦列里·哈利洛夫：要熱愛生活的一切》(《Валерий Халилов:Любить всю жизнь...》)
第十六章 在軍樂指揮系學習的那幾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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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加盧克（Мигалук）少校，一個剛剛成為莫斯科國立音樂學院軍樂指揮系講師的人，和哈哈尼揚教授在教學樓里進行了一次長時間的談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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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奧列里烏斯·格里高利耶維奇（Аврелий Георгиевич），我親愛的！您來自喀山這樣一個如此美麗的城市，在那里當了多年的軍樂指揮。”哈哈尼揚教授先從別的話題開始聊起，“在和納扎羅夫少將去您那里檢查的時候，您在指揮軍樂隊時我們都看到您高超的專業(yè)素養(yǎng)。我們都看得很清楚，您對每一個細節(jié)都進行了仔細的考慮！您為當?shù)氐拈啽峁┮魳飞系闹С郑诔鞘械慕值郎辖M織樂隊演出。喀山高等軍事工程學院的院長和您所在的城市的市長都給予了您高度的評價！我聽說您甚至在那還獲得過榮譽頭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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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克里斯托弗·米哈伊洛維奇。韃靼斯坦共和國功勛藝術家?！泵准颖R克少?；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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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錯！不過您真的認為您為了學習大型音樂作品：交響樂、歌劇、輕歌劇而放棄在一線，放棄對我們的學員進行訓練真的更好嗎？但是這些基本上就是我們指揮應該做的！”哈哈尼揚教授停頓了一下，看著他年輕的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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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授同志！我坦率地告訴您吧：我已經(jīng)準備好了，無論上級要求我做什么，我都可以負責任地去工作！”米加盧克少校回答，大膽地看著教授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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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人懷疑這一點，少校同志！”克里斯托弗·米哈伊洛維奇繼續(xù)說道，把他的椅子往米加盧克少校的椅子那邊移了一點，“我受上級的命令，負責軍樂隊的一些隊列事務，我建議您加入我們這一由志同道合的人們組織成的小組，帶領最近進入軍樂指揮系的66個人準備參與11月的閱兵。如您所見，現(xiàn)在已經(jīng)沒有多少時間了。但是我相信您是可以的。我已經(jīng)和其他人說過您出色的音樂素養(yǎng)了。您個人如何看待我的建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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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里斯托弗·米哈伊洛維奇，在這群志同道合的人里面還有誰？”米加盧克少校雖然這樣問，但是他已經(jīng)決定好了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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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奇科米紹揚（Чакмишян）中校、科羅斯特列夫（Коростылёв）中校以及您的同學，現(xiàn)在正在擔任新學員的負責人的彼得羅相（Петросян）少校?！惫釗P教授笑了，“嗯，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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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同意，上校同志！”米加盧克少校以軍隊的方式清楚地回答了，“什么時候開始上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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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也太快了吧，奧列里烏斯·格里高利耶維奇！您才剛剛來到軍樂指揮系就準備立刻‘投入戰(zhàn)斗了’！”哈哈尼揚教授讓少校冷靜了一下，“首先，我現(xiàn)在請您先閱讀‘軍樂隊的隊列’這一訓練大綱，就如這一訓練大綱的題目那樣，您需要‘布局’，最重要的是，我會給您提供必要的支持，在訓練期間您必須學習這一新的課程。其次，我會給您介紹一場閱兵上軍樂以及隊列行進的順序。順便提一句，我已經(jīng)仔細地在樂譜上用鉛筆寫好了一切：每一首歌之間的聯(lián)系，以及所有必要的細微差別。在訓練過程中，我還會要求大家特別注意樂器的變音。參與過最近一次閱兵的人已經(jīng)知道了這一點，所以您最好對新學員強調(diào)一下。在樂譜中，所有的變音符號我都特別標注了出來?！笨死锼雇懈ァっ坠谅寰S奇拿出幾份樂譜，向米加盧克少校展示了他剛剛所說的東西，“您搬家了嗎？現(xiàn)在住在哪里？”哈哈尼揚教授還細心地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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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沒有，上校同志。我家人，妻子和女兒還在喀山。”米加盧克少?；卮?，“我現(xiàn)在和我岳母住在一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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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現(xiàn)在開始，你要先熟悉一下課程和譜子，兩天之后去我們的營地上一個月的課程，”哈哈尼揚教授總結(jié)了一下自己和年輕教師的話，“我們的營地很靠近莫斯科，在謝列布里亞內(nèi)區(qū)。是的，您應該知道吧？就在莫斯科軍事音樂學校那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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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瓦洛佳！你睡了嗎？”第二年3月，在營地的其中一頂住著包括瓦洛佳·列布索夫和瓦萊拉·哈利洛夫在內(nèi)的一年級學員的有間隔的狹窄帆布帳篷里，瓦萊拉試圖叫醒他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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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瓦萊拉，你想干嘛？明天還要早起！”瓦洛佳在睡夢里回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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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聽，多么美妙！你聽到螞蚱們的叫聲了嗎？還有月亮，你看，多么圓！好久沒有見過這樣的情形了！你看，就在教堂上面！多么美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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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覺吧，別搞這些浪漫東西了！‘指揮棒’明天就會告訴你什么叫做‘月亮’以及‘星星在天空上閃耀’！‘坦克車’、機槍和全套裝備會追著讓你‘第七次出汗’（俄語俗語，意為極度疲倦）！現(xiàn)在睡覺！”瓦洛佳·列布索夫翻了個身翻到另一邊，“明天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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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吃完早餐之后，武器裝備講師諾維科夫（Новиков）中校和課程的負責人彼得羅相少校一起很高興的介紹了負責新課程的米加盧克少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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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學員同志們！米加盧克少校，來自軍樂指揮系的新老師，已經(jīng)被任命了來和你們在一起。你們真的很幸運！”在學員們面前走來走去，諾維科夫中校說道，“首先，你們都已經(jīng)進入軍樂指揮系了，那么什么是軍樂隊呢？軍樂隊是一個可以激發(fā)士兵們的士氣的軍事單位。他們甚至可以讓一個團變成一個師！我本人是一個坦克兵，在我的坦克團里沒有自己專屬的軍樂隊，因此在參與閱兵的時候，我總是羨慕能夠有自己軍樂隊的團，總是想為什么我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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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缺個指揮棒?！币粋€不守秩序的學員回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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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錯！指揮棒！還有，上級為米加盧克少校制定了一個任務，他要在一個月之內(nèi)訓練出一支成熟的軍樂隊參與紅場閱兵。對了，如果你們幫在軍樂隊上投入的時間越多，那么你們要在那些會讓你們精疲力盡的越野訓練和隊列訓練上花費的時間就會越少。只要你們用心學習軍樂隊的事情，嗯，我就會讓你們能夠好好休息！當然，我還是會帶你們做一些隊列訓練的！”諾維科夫中校用手拍了拍自己的喉嚨，“我有什么地方?jīng)]有說清楚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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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中校同志！一切都很清楚明白！”學員們回答了他，但是伴隨著笑聲，諾維科夫中校明白自己的一番訓話失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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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現(xiàn)在我們請軍樂隊新負責人米加盧克少校發(fā)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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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位年輕而緊張的少校環(huán)顧了一下整個新學員的隊列，發(fā)表了一番關于“呼吁每個人為了成為軍樂指揮，需要認真學習，努力從軍樂指揮系畢業(yè)”的簡短而充滿激情的演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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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我將與你們開始進行第一次軍樂隊的訓練，我們將學習一些樂隊的基礎知識，然后進行集體練習。你們每個人都要按照我的風格重新練習自己的那一部分?！泵准颖R克少校指示他們道，“在自己練習的時候，努力盡可能地少犯錯，不然你們就要在排練的時候花費大量的時間去糾錯！領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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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領班阿納托利·格熱切克（Анатолий Гречк）回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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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來負責好軍樂隊排練之前的準備！15分鐘之后開始！把您的準備計劃交給我。具體如何由您處置！”米加盧克少校總結(jié)了一下自己簡短的講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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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個禮拜之后，在奧列里烏斯·格里高利耶維奇·米加盧克的指導下，新組建的軍樂隊聽起來煥然一新。盡管這一軍樂隊里本身就是由不同年齡段的人組成的——莫斯科軍事音樂學校的畢業(yè)生，普通音樂中學的學生、軍樂隊里的普通士兵、甚至是普通的士兵——他們都覺得自己成為了一個集體，一個為了實現(xiàn)共同的目標而一起努力的集體：在第一次展示的時候，盡可能地向軍樂指揮的領導們展示他們專業(yè)的音樂水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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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但是為了準備給軍樂指揮的領導們表演，米加盧克少校也想讓諾維科夫中校實現(xiàn)自己的愿望——讓他親自指揮學員們表演他最喜歡的謝苗·切爾涅斯基的“閱兵進行曲”。因為他是一個在此之前和軍樂毫無關系的人，奧列里烏斯·格里高利耶維奇為此特別給諾維科夫中校上了好幾堂指揮課，同時也教了他一些演奏樂器的基本知識。諾維科夫認真地學習，感到疲憊不堪，意識到了每一個軍人所從事的事務都是很艱難的，在這之后，他開始更加贊賞下屬們的工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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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展示中，米加盧克少校帶領的軍樂隊得到了軍樂指揮的領導們以及哈哈尼揚上校的特別贊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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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奧列里烏斯·格里高利耶維奇！我衷心祝賀您在這里為我們展示了如此美妙的演出！”哈哈尼揚教授感謝他的同事，“在如此短的時間里您就作出了這么棒的結(jié)果！恭喜您在莫斯科的土地上作出了如此好的工作！我現(xiàn)在在想：怎么樣才能讓我們軍樂指揮系的學員樂隊每年都和莫斯科的衛(wèi)戍部隊們一起在閱兵式上展示？畢竟，請看一下我們學員樂隊的風貌：年輕、身材好、隊列整齊、看起來都很聰明！是的，演奏樂器還演奏得非常不錯！您覺得就讓他們成為軍樂家們的標桿如何呢？然而，總是蘇聯(lián)國防部的模范樂團在閱兵上出現(xiàn)，說得不那么難聽，模范樂團就是一些大腹便便的長期服役的軍人組成的隊伍。就好像在我們國家，軍樂隊都是那個樣子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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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如果您，克里斯托弗·米哈伊洛維奇，相信我們的能力和潛力，并認為我們會成功，我同意您的看法！”米加盧克少校對軍樂指揮系哈哈尼揚教授的看法感到很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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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誓入伍的日子，對于每一個軍事院校的學員們而言都是生命中的一個重要事件，對于瓦萊拉·哈利洛夫的班級而言也不例外。在諾維科夫中校帶著他們上蘇聯(lián)軍隊軍事法規(guī)的時候，學員們已經(jīng)背誦過入伍誓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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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員同志們！入伍宣誓對于你們每一個人而言都是重要的一天！在你們余生中，你們都只會進行這一次宣誓！”諾維科夫中校這樣建議他的學員們，“所以，你們每一個人都應該牢牢地把入伍誓言記在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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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校同志！一個已經(jīng)宣誓了的人接下來要怎么做呢？”其中一個學員不守規(guī)矩地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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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這位長期服役的中士，按照規(guī)矩，您必須先向我打報告才能問問題！”中校嚴厲地看著違反規(guī)矩的波波夫（Попов）學員，臉色變得難看起來，“其次，即使這個重要而激動的時刻已經(jīng)在您的生命中發(fā)生過一次了，但是您也要牢牢的記住誓詞，并把它告訴年輕的同志們?，F(xiàn)在，請大家跟著我重復一遍：‘作為蘇維埃社會主義共和國聯(lián)盟公民加入蘇聯(lián)武裝力量，我在此宣誓：做一名正直、勇敢、遵守紀律和高度警惕的戰(zhàn)士。嚴守軍事和國家機密，遵守蘇聯(lián)憲法和法律。堅決執(zhí)行軍隊規(guī)章制度，并服從上級首長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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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保證認真研習軍事，并全力保護軍民資產(chǎn)，誓死忠于蘇維埃祖國、人民和政府?！睂W員瓦列里·哈利洛夫的左手緊緊地抓住沖鋒的槍托，以軍人的方式準確地說出每一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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盡管在他右手拿著的紅色文件夾里就寫著入伍誓言，但是在那天所有宣誓入伍的人都沒有看文件夾一眼。第一，每個人都已經(jīng)把誓言牢牢地記在了心里。第二，在進行莊嚴的宣誓時，誓言里的每一個字都是那么的有分量、那么的有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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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違背以上莊重的誓言，我甘受蘇維埃法律嚴懲、與勞動人民的痛恨和唾棄?！睂W員哈利洛夫說，隨后他們的負責人彼得羅相少校向他們表示，在莊嚴誓言的最后要說出自己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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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在經(jīng)過軍樂指揮系的教師監(jiān)督下的莊嚴宣誓和在來賓們面前的行軍表演之后，學員們開始接受來自親戚和朋友們的祝賀。在這個特別的時刻，克勞迪婭·瓦西里耶夫娜和孩子們一起，還有格里高利·拉扎列維奇以及他的妻子妮娜都來了。瓦萊拉和瓦洛佳穿著軍裝走向他們，將沖鋒槍掛在了帶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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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瓦萊拉！這是真槍還是教具？”穿著蘇沃洛夫軍校學員制服的弟弟薩沙·哈利洛夫悄悄地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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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猜了，薩沙，是真的！只是里面沒有子彈?！蓖呷R拉·哈利洛夫向他保證道，把槍再次提到胸前，“你，薩沙，可以試試。在沒人看到的時候你可以拿來玩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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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里高利·拉扎列維奇立馬就用相機拍下了這些令人難忘的照片。嗯，在經(jīng)過了一番如此嚴肅的活動之后，所有一年級學員首次在莫斯科得到了假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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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兒子，我真是為你高興！”媽媽拉著瓦萊拉的手，不知道第幾次這樣對他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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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入伍宣誓之后，克勞迪婭·瓦西里耶夫娜烤了一個節(jié)日蛋糕，在桌子上還放了一瓶開了瓶的“蘇維埃香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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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在上面你爸爸也會為你高興的！你現(xiàn)在不但是我們家里的繼承者，同時也繼承了他一生致力于的事業(y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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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面是哪里？”瓦萊拉不是很明白媽媽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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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上面，就是天堂！你明白嗎？”克勞迪婭·瓦西里耶夫娜嘗試把她所想的解釋給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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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瓦列里·米哈伊洛維奇·哈利洛夫在4歲時就受洗了。后來他講述道，當時神父把他帶到教堂的院子里，彎下腰把瓦萊拉放在一個直接放在草地上的盆里。當他站起身的時候，瓦萊拉緊緊地抓著他的胡子，從盆里站了起來，然后又坐了下去。后來他認為這是一個好兆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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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前的海軍模范管弦樂團團長格奧爾吉·彼得羅維奇·阿利亞夫金（Георгий Петрович Алявдин）海軍上校出席了軍樂指揮系的入學考試。最近，根據(jù)蘇聯(lián)國防部的命令，他剛剛 被任命為軍樂指揮系高級講師，但是和其他負責入學考試的人一樣，他現(xiàn)在要選出最優(yōu)秀的學生到自己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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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得不說那個時候在軍樂指揮系這種做法很普遍，在入學考試的時候，每一位具有扎實的專業(yè)基礎的杰出教師都在試圖挑選自己喜歡的學生。因此，在學校中，在每個這樣的老師的課堂上，都形成了某種氣氛，由“老師姓氏”為紐帶，把有共同專業(yè)興趣和優(yōu)秀技藝的師生聯(lián)系在了一起。在軍樂指揮系中，這樣的幾個著名班級有：別林斯基（Берлинский）、卡薩諾夫（Казанов）、奇科米紹揚（Чакмишян），當然還有阿利亞夫金。所有這些教師都在與我國領先的軍樂團合作方面有著豐富的經(jīng)驗，其中一些人還是軍樂指揮系的教授。每個老師都有自己獨特的習慣，所以憑借這一點可以很快地判斷出哪些學員是誰班上的學生。舉個例子，老師會讓學員在鏡子前或者晚上在窗戶前練習手上的指揮動作，一般而言學員都是在模仿老師的手勢和面部表情的。因此，憑此一點毫無疑問就可以判斷出這個學員是誰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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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70年，在莫斯科國立音樂學院軍樂指揮系工作的阿利亞夫金海軍上校從所有學員里挑了自己喜歡的兩個：瓦萊拉·哈利洛夫和根納季·盧日茨基（Геннадий Лужецкий）。如果說根納季·盧日茨基的音樂性——完美的音感、極高的成長性和出色的訓練水平——給他的老師留下了深刻的印象的話，那么對于瓦萊拉·哈利洛夫，老師喜歡的是他的愿望，他希望自己成為一個軍樂指揮的愿望。他從不夸耀自己的知識，不會試圖去向自己的同學們展示自己多么厲害。當然，盡管每個人都知道，作為一個前莫斯科軍事音樂學校的學員，他經(jīng)受過良好的音樂專業(yè)和音樂理論訓練。與此相反是，瓦萊拉·哈利洛夫總是盡可能地去幫助同志們，盡管他去幫助的人不是和他一個小組的，他也會與他一起完成和聲、視唱練耳等任務，有時候，他還會自己完成指揮的任務。而且，瓦萊拉這樣做并不是為了作秀，為了讓所有人知道他有多厲害。他總是在不為人知的地方悄悄答應別人的請求。而且，他為他人提供幫助總是有原則的，不會直接把作業(yè)給那些要求借給他們抄一下的人，而是教他們該怎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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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次在阿利亞夫金的指揮課上，根納季·盧日茨基和瓦列里·哈利洛夫總是會在課前認真地做準備，因為他們的老師會在上課的第一分鐘、指揮樂譜的第一下就判斷出他的學員是否沉浸于其中。老師只用名字和父名來稱呼學生，因為這是他的習慣，是他在海軍模范軍樂團服役時的其中一項習慣。海軍的傳統(tǒng)很受大家的尊敬，其中一項傳統(tǒng)就是：無論您是誰，是一個年輕的還沒長出胡子的中尉還是一頭白發(fā)的上校，都必須要用“您”或者名字和父名來稱呼！格奧爾吉·彼得羅維奇·阿利亞夫金在課堂上總是正確而克制的，在上課時會以易于理解的形式，通常是以寓言的形式向?qū)W員們傳達這個或那個音樂作品在感情色彩上的細微差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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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瓦列里·米哈伊洛維奇！我建議您在這里調(diào)整一下您的指揮方法。這是‘早晨’！想象一下在大海上的大山，太陽正在慢慢升起！”格奧爾吉·彼得羅維奇停頓了一下，但是他的學員沒有注意到這一點，還在積極地吸收老師的寶貴意見，“在您到目前為止的生命中在海上見過日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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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見過，格奧爾吉·彼得羅維奇！在克里米亞，當時我和我的樂隊在阿爾捷克！”瓦萊拉·哈利洛夫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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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克里米亞的日出和挪威的日出是不同的，著名戲劇《培爾·金特》（Peer Gynt）的作者亨利克·易卜生（Henrik Ibsen）以及根據(jù)這一戲劇寫了同名音樂作品的愛德華·格里格（Edward Grieg）都出生于挪威。但是，這兩種日出都是朝陽慢慢越過高山升起！鳥兒被這美妙的光芒喚醒而開始唱歌！多么的漂亮！”老師這么對他說，“您在這一段不能著急，指揮的手勢應該非常鎮(zhèn)定，并且一定要注意位置的變化：在音樂的開頭，指揮的手勢要在第一個位置。漸漸地，到了第五樂句的時候，高潮來臨了：太陽升到了地平線的上方，第一縷陽光溫暖著您！因此，您內(nèi)心非常喜悅！這時指揮的手勢要變得更加大動作，請注意，這是您的手應該處于第三個位置。看看這樣會怎么樣！”格奧爾吉·彼得羅維奇自己站在指揮臺上，向瓦萊拉·哈利洛夫展示了如何在指揮時體現(xiàn)音樂情感的漸近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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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輕的演奏家E·M·貢恰羅夫（Е. М. Гончаров）和N·K·尤里科夫（Н. К. Юликов）剛剛來到莫斯科軍樂指揮系工作。他們幫助老師演奏出了剛剛在談話中所形容出的視覺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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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這一切很大程度上取決于你指揮課的老師。并非所有學員和教師之間都能建立良好的關系的。他們之中的一些人在經(jīng)過一段時間后不得不要求從班級中調(diào)出這個或那個學生，而軍樂指揮系的管理人員也不得不把這些學生調(diào)入其他老師門下。但是，在卡薩諾夫、奇科米紹揚和阿利亞夫金的課上，這樣的情況幾乎沒有發(fā)生過：因為所有學員都知道在好老師的門下學習是一個難得的好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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瓦萊拉·哈利洛夫的學員暑假即將結(jié)束。按照家里的傳統(tǒng)，他就像以前一樣，和他的家人一起去了哈利諾村。他的弟弟薩沙也一起去了，因為軍事音樂學校當時也在放假，他們一起在施雷達河上曬日光浴、沐浴。就像小時候一樣，在第一縷陽光照耀大地的時候，他們就起床去釣魚了，并在森林里采蘑菇和漿果。不過，這兩個家伙并不僅僅是要在回去上學之前好好休息一會，重新讓自己充滿力量。爸爸去世之后，家里男人要做的家務活就落到了他們的肩膀上。首先，是要砍柴，劈柴，然后是修剪房屋附近的雜草。弟弟薩沙還沒完全有能力把柴劈開，不過瓦萊拉可以很輕松地完成這一任務。運動讓他在整個夏季顯著地長大了、變強壯了，這個年輕人已經(jīng)可以用砍柴刀輕松地把大木頭劈開了。他的弟弟亞歷山大和媽媽會來幫助他，把劈開的柴抱到樹下的棚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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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天來到這個村子里的還有他們的姐姐柳德米拉。不過這個時候，她已經(jīng)是莫斯科化學技術學院的學生了，當她在學校里上學的時候，她和她的同班同學結(jié)婚了。每年夏天，她和她的丈夫尼古拉（Николай）都會抽空來到村子里。在夏天靜謐的夜晚，這個氣氛融洽的家庭就會在院子里的一棵樺樹下繞著桌子坐著，慢慢地喝加了果醬的茶，聊些新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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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如何，瓦萊拉是個軍人！所以，他必須要了解國際形勢！”柳德米拉不想她的弟弟落后于人。不過瓦萊拉總是盡量不參與這種政治話題，而是找些更和平的話題和家人們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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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些與家人團聚的靜謐夜晚里，媽媽坐在陽臺上，總覺得望不夠自己的孩子們?！拔业呐畠菏莻€聰明的女孩，是學院的學生，未來的工程師！而她的先生尼古拉也是如此！他們不僅僅是同一所學院里的朋友！他們正在一起努力！”她想著，“現(xiàn)在看著他們圍繞著同一張桌子坐下聊天的時光是很珍貴的，比流動的水還要珍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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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外，媽媽還對女兒悄悄告訴她的另一個好消息感到高興：她懷孕了！已經(jīng)兩個月了。這意味著哈利洛夫家族將要得到延續(xù)。她的兒子們也讓她感到高興：他們英俊、瀟灑，在所有事情上總是互相幫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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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到軍樂指揮系學習之后，許多瓦萊拉·哈利洛夫班上以前的同學都很想見見他們以前的教育訓導軍官戴夫達揚尼少校，當時他離開他們來到軍樂指揮系擔任訓練樂團的負責人。唉，但是一切并沒有如同他們最喜愛的教育訓導軍官所計劃的那樣進行。在過去的兩年里，戴夫達揚尼少校的健康情況急劇惡化：戰(zhàn)爭時期他右肩上受的舊傷復發(fā)，疼痛讓戴維蒙·葉拉斯托維奇整晚無法入睡，當他早上來到學校時身心瀕臨崩潰。而他的家庭，因為他的妻子和他生病的孩子，一切也沒有變好。在種種原因的疊加之下，他的血壓常常過高，最終導致心臟病發(fā)作。在以布爾登科命名的軍醫(yī)院接受長期治療后，軍醫(yī)委員會因為健康原因要求戴夫達揚尼少校退伍。在得知這一消息之后，所以當時與學員哈利洛夫一起學習的同學都感到非常沮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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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另一件令人高興的事情在第三年發(fā)生了，波格丹諾夫少校也來到訓練樂團。列昂尼德·彼得羅維奇離開學校之后很想念他以前的學生，于是他很開心地把單簧管演奏者維克托·博布科夫調(diào)到了他的課上，一直帶到他從學院畢業(yè)為止。波格丹諾夫少校的專業(yè)水平很高，以至于在來到軍樂指揮系之后，他沒有接受培訓就立馬可以擔任教職了。一開始，瓦萊拉·哈利洛夫也想和他以前的老師一起上課，但是隨后他不得不離開并跟隨我國一位杰出的單簧管老師阿華加德·阿列克謝耶維奇·費多托夫（Авангард Алексеевич Федотов）教授。因此，最后，他與他最杰出的老師一直待在一起，直到從軍樂指揮系畢業(yè)為止。他杰出的老師教給了他許多單簧管的知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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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為參與了1945年著名的紅場勝利大閱兵的一員，費多托夫教授不僅僅是一位出色的單簧管演奏家，在蘇聯(lián)創(chuàng)造了獨特的一套管樂器學習技巧，同時也是一個大好人。他的學員經(jīng)常請求他給予在某些情況下該怎么做的建議，還會把自己的秘密分享給他。此外，他始終不間斷地認真聽取學員們的意見，進行評估然后采用其中實用的那些。最重要的是，所有學員都可以始終堅信，他們與老師所談論的一切永遠只有他們兩個知道。在不同的課上都有這樣的事情，有時候一個學員不想當軍樂指揮，只是簡單地想在軍樂指揮系里結(jié)束服役，然后在莫斯科其他非軍事的高等音樂學校畢業(yè)，然后在首都的專業(yè)樂團里坐下當個演奏家。嗯，好吧，他這樣完全是為了不去服役，不去我們祖國某個偏遠的駐軍里服役！在這種情況下，如果這個學員是一位出色的單簧管演奏者，那么費多托夫教授會在學員服完兵役之后盡一切可能的幫助他。不僅僅是讓這個學員能夠去到他所工作的格涅辛音樂教育學院完成高等教育，同時也能讓這個學員在一個好的專業(yè)樂團里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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瓦列里·哈利洛夫在軍樂指揮系的第一年和第二年都是在班級里上大課，在第三年才開始上單人課。在那時，一個剛剛完成研究生學習的年輕的上尉列翁季·費奧多羅維奇·杜納耶夫（Леонтий Фёдорович Дунаев）剛剛被任命來教樂器與閱讀樂譜。盡管他還很年輕，但是已經(jīng)是一位經(jīng)驗豐富的老師了，他在蘇聯(lián)國防部模范樂團的服役經(jīng)歷讓他獲得了豐富的經(jīng)驗。除了老師的職責以外，杜納耶夫還是軍樂指揮系的秘書，要為學員編制課程表并發(fā)給老師們。當學員哈利洛夫和列布索夫親自來找這位年輕老師并要求把他們編入他的班級之后，列翁季·費奧多諾維奇很高興地滿足了他們的要求。在對這兩位學員進行單獨訓練的三年間，杜納耶夫上尉從未后悔過把他們編入自己的班級這一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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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級的時候，每個學員都要在老師的指導下，選擇一首古典作品進行配器并指揮表演。在選擇作曲家時，列翁季·費奧多羅維奇知道了瓦萊拉·哈利洛夫非常喜歡柴可夫斯基的音樂之后，他建議瓦萊拉彈一首在這位作曲家的作品里算是很少有人會表演的鋼琴作品“熱情的自白”（?Страстное признание?，搜俄語名搜到是一首鋼琴小品，但是沒有搜到中文譯名）。這首作品的名字已經(jīng)表明了其感情色彩與戲劇性，在對這部小型音樂作品進行配器之前，杜納耶夫建議學生在軍樂指揮系的資料庫里找一下它的錄音，同時也建議他的學生閱讀一些關于作曲家本人的生平和作品的書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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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曾為蘇聯(lián)國防部模范樂團編排過柴可夫斯基第五交響曲的第一樂章，”老師熱情地告訴學生，“我不是很懂這套交響曲的神秘開始。嗯，我想您應該記得那個主要的部分？于是我不得不坐火車去弗洛洛夫斯基村，差不多要到了科林。在那里，在資助了他整整12年的他的資助人娜杰日達·費拉列托芙娜·馮·梅克（Надежда Филаретовна фон Мекк）的弗洛洛夫斯基莊園（在她結(jié)婚前這是她的姓氏）里，她的偶像創(chuàng)作出了不朽的作品。因此，當您夏天在弗洛洛夫斯基站下車并朝莊園的方向走去時，您會看到道路兩旁的田野里長滿了已成熟的小麥。在天上，陽光和藍天注視著您！這是難以形容的魅力！這幅畫面讓我找到了給管樂隊配器的鑰匙！因此，您也必須找到作品對應的視覺形象和特征，然后您需要的樂器才會出現(xiàn)在這里！”杜納耶夫指了指自己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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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的學生配器的過程中，杜納耶夫給了他許多很有價值的建議。首先就是音調(diào)的選擇。由于使用的不是通常的小型交響樂團，老師建議音調(diào)不要選得太低，降d小調(diào)能夠方便軍樂隊演奏！此外，這還能夠讓樂隊的整體結(jié)構(gòu)合理。老師的第二個重要建議是對獨奏管樂器的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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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作曲家在寫這首作品的主要部分時都是在中音區(qū)，因此用上低音號和次中音號在這里很理想，”杜納耶夫解釋道，“但是，與此相反的是，在演奏時聽起來很重要的次要部分應該要與主要抒情部分形成對比。在這里，用三個聲部的短號（原書注：一種銅管樂器。其設計類似于煙斗。管部較寬較短。目前，在管弦樂隊中一般使用小號而不是用短號。主要被用在管樂隊中，有負責演奏較高昂的旋律，在爵士樂中也是如此。）來表達會更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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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在這里，在鋼琴的版本里，列翁季·費奧多羅維奇，并沒有這樣三個聲部的處理?！蓖吡欣铩す宸蛟噲D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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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器樂演奏家和編曲家的技巧在于，要看得比鋼琴鍵盤更寬廣！”杜納耶夫向?qū)W生講解了作曲家的創(chuàng)作力來源基礎，“事實上，在這里，你看，作曲家為作品創(chuàng)作的高潮清晰可見。所以只需要去加強他！不要害怕您內(nèi)心里那把叫您增加樂器的聲音。我覺得您還是需要閱讀一些有關作曲家的文章。關于他創(chuàng)作作品的時代的文章，以及關于他周圍的同時代人的文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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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翁季·費奧多諾維奇還建議他的學生去看一下最近上映的電影“柴可夫斯基”（原書注：1969年拍攝的兩部大型故事片，在1970年8月31日首演），這部電影由伊戈爾·塔蘭金（Игорь Таланкин）執(zhí)導，因諾肯季·斯莫克圖諾夫斯基（Иннокентий?Смоктуновский）主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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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部好電影，我可以這么告訴您，瓦萊拉！”杜納耶夫繼續(xù)說道，“拍得非常真實，看完會讓您思考，去深入研究那些細節(jié)。請允許我滿懷敬意的，滿懷對著這位俄羅斯杰出的作曲家的敬意來舉一個例子。在看完電影之后，我完全茫然不知所措。因為其中一個細節(jié)是柴可夫斯基得到了一位失去丈夫的富有的女士十二年無私的資助，但是在那位女士陷入危機時他卻沒有像她曾經(jīng)幫助過他，一個可憐的不為人知的律師一樣，去幫助這個可憐的的女士！要知道，那是他的巔峰時期，按照當時的標準，他已經(jīng)非常富有，他的作品在世界各地表演，因而他獲得了極高的版稅。在影片的最后，娜杰日達·馮·梅克的前任秘書（著名的藝術家基里爾·拉夫羅夫Кирилл Лавров在電影中飾演這個角色）在德國見到柴可夫斯基時，親自向作曲家表達了這一觀點。在當時這被認為是一種個人侮辱，但是柴可夫斯基忍了下來，因為他在她面前感到愧疚。那場面很有氣勢！一定要看這部電影，瓦萊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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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在他的老師，未來的樂器與演奏專業(yè)教授杜納耶夫藝術博士的帶領下，學員瓦列里·哈利洛夫獲得了最基本的作曲技巧。在這之后瓦列里·米哈伊洛維奇·哈利洛夫曾多次選擇柴可夫斯基的作品，甚至是在他的最后一次配器編曲的國家考試中，和他的老師一起，他選擇了杰出的俄羅斯作曲家的第三交響曲中鮮為人知的第三樂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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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啊，那令人喜愛的加格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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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克勞迪婭·瓦西里耶夫娜的一生中，她曾經(jīng)在加格拉生活過好幾年。這個城市，就和所有度假勝地一樣，非常熱情好客。夏天的時候有很多人會來這里放松身心，秋天時卻變得空蕩蕩的，四分之三的人都不見了，剩下的全是原住民，人口很少。街道空無一人，每個人在街上看到別人都會很高興，而這里的所有居民都彼此認識。也正因為如此，兩個未來的朋友見面了：克勞迪婭·瓦西里耶夫娜和有兩個女兒的伊蓮娜·阿納托利耶芙娜（Ирина Анатольевна），她的女兒分別叫做歐利亞（Оля，奧爾加的小名）和娜塔莎（Наташа，娜塔莉亞的小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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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的曾祖父弗拉基米爾·阿波羅洛維奇·格里戈連科（Владимир Аполлонович Григоренко）是一個科學家，一個林業(yè)學家，畢業(yè)于圣彼得堡國立林業(yè)大學。他曾經(jīng)是比亞沃維耶扎森林的管理者，沙皇尼古拉二世（Николай II）曾帶著他的小兒子阿列克謝（Алексее）皇太子去那里狩獵。在革命和一陣動蕩之后，弗拉基米爾·阿波羅洛維奇決定帶著她的女兒奧爾加（Ольг）和女婿阿納托利·維克托羅維奇（Анатолий Викторович）以及小孫女伊琳娜徹底改變居住地，于是他們來到了阿布哈茲。在這里，弗拉基米爾·阿波羅洛維奇自費承擔起了他們定居的城市加拉格的綠化工作。一開始的幾年中，這個家庭住在一個租的房子里（現(xiàn)在已經(jīng)沒有了），就在現(xiàn)在的現(xiàn)代體育館那里。在1935年，他們在巴拉塔什維利街（現(xiàn)在的卡巴丁斯卡婭街）買了120公頃的土地。伊琳娜的爸爸阿納托利·維克托羅維奇在這里建造了一棟房子，其中有一個大陽臺可以俯瞰大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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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琳娜和她的同學弗拉季連·格里高利耶維奇·諾維科夫（Владлен Григорьевич Новиков）結(jié)了婚。在從莫斯科鐵路運輸工程師學院（現(xiàn)在的莫斯科國立鐵路運輸大學）畢業(yè)之后，年輕人們奔赴工地——祖國要把他們?nèi)ツ睦铮麄兙腿ツ睦?。不過，伊琳娜先回到了加拉格，生下了第一個孩子。在這個城市里，娜塔莎度過了自己的童年，上了小學。她的妹妹歐利亞在布加勒斯特出生的。但是每年暑假她們姐妹都會去外公外婆家度過，外公外婆很疼愛她們，很呵護她們，從來不讓她們感到難過。不過時光飛逝……曾祖父去世了，之后是外婆。外公也癱瘓了，娜塔莎和歐利亞的不得不在布齊卜附近的建筑工地找工作以便照顧她們的外公。這個時候，姐妹倆已經(jīng)在基輔讀大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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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琳娜·阿納托利耶芙娜非常高興能夠見到克勞迪婭·瓦西里耶夫娜。她們經(jīng)常見面，聊天。當夏天來臨時，克勞迪婭告訴伊琳娜她的兩個兒子會來和她一起度假——他們一個是軍校學員，另一個也是軍校學員。伊琳娜也說她的兩個大學生女兒也會來找她。為了能夠讓年輕人更開心更放松，她們決定給他們互相介紹，讓他們認識彼此。不過我必須得說的是兩姐妹并不是自己來的：娜塔莎的同學娜迪亞·科舍爾（Надя Кошель）以及一個來自莫斯科的表妹麗娜·格里戈洛什（Ле?на Григораш）也會來。當女孩們發(fā)現(xiàn)她們媽媽的新朋友克勞迪婭·瓦西里耶夫娜帶著她的哥哥維克托、嫂子瓦倫蒂娜（Валентина）和兩個年輕男孩來探望她們時，女孩們當然很高興。她們幫助她們的媽媽準備盛大的晚餐，鋪桌子……不過成年人們也同意女孩們的意見：女孩們對成年人們的聚會并不是很感興趣，成年人們的大約要聊一個小時的天，所以他們想讓女孩們和男孩們一起去看電影。他們已經(jīng)提前為年輕人們買了兩部電影的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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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們開始等待客人的到來。但是約定的時間到了，客人們還沒到。半個小時過去了，沒有人來……45分鐘過去了……沒有人來。一個小時之后，沒有等到客人來，四個女孩自己跑去電影院里。她們一直看電影看到最后一刻……娜塔莎回憶起她們最后怎么回去趕上聚會。當女孩們回去時，媽媽告訴她們一個非常有趣的家庭來了。瓦列里看到鋼琴，立即走過去并開始彈奏。他只是很簡單地問：“您想要我為您彈什么？”——然后他什么曲子都能彈出來。如果是他不知道的曲子，他就讓她把旋律唱出來……然后他立馬就可以彈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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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來，娜塔莎回憶道：“當我還小的時候，我外婆可以連續(xù)彈鋼琴好幾個小時，她是我的第一任音樂老師。我妹妹也彈鋼琴，她畢業(yè)于音樂學校，能作曲和填詞。在學校時她就已經(jīng)能寫歌了。爸爸媽媽都很贊賞她，并到處告訴朋友們，她寫出了美妙的歌曲。在晚上，在我們空閑的時間，我們總是一起唱歌。那種令人難忘的歡樂、藝術、青春和愛的氣氛在我們的家里占據(jù)了主要的位置。我也曾在音樂學校上學，很喜歡視唱練耳，聽寫的能力很棒，學習也很好。但是幾個小時坐在同一個地方進行反復困難的訓練，這讓我很沒有耐心，所以在五年級的時候我就退出了。盡管在家里我還繼續(xù)自己做一些音樂相關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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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們因為不能再和他們見面而沮喪！但是客人們讓她們的媽媽感到尷尬。雖然她也很喜歡瓦萊拉，但是她說再次邀請他到家里會讓她很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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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時，節(jié)目“西葫蘆和13把椅子”在電視上播出。所有進入“西葫蘆”，竹簾子都會發(fā)出有旋律、獨特而優(yōu)美的聲音。女孩們決定在家也做這種窗簾，只要把竹子切開，吊在線上，然后安裝在門頂部就可以了。是誰出這個主意的已經(jīng)不記得了，大概是歐利亞。她是一個很有創(chuàng)意的人，在學生年代就已經(jīng)玩起VIA樂隊，并且會參加電視節(jié)目KVN。因此大家決定皮聰大（Пицунда），因為那里有許多野生的竹子，一眼望不到盡頭。她們準備好了一個舊皮箱，裝上鋸子和修剪枝葉的剪子，然后查了去皮聰大的汽車，準備四個人去那里，突然……娜塔莎決定叫上瓦萊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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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娜迪亞·科舍爾沒有再想第二次就撥了瓦萊拉家的電話并打過去。不過我得說在那個時候這對我們而言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情。娜迪亞和我都開始笑了起來，互相拿著電話對瓦萊拉說了三四個詞。我們打電話過去是為了試探一下這個年輕男人有沒有膽子和我們一起去皮聰大偷竹子。令我們高興的是，瓦萊拉立刻就同意了，第二天我們約好了見面時間。在車站，在去皮聰大的車旁邊，我們四個人帶著手提箱等他。當時下了點小雨，我們站在傘下，站成一個圈，開玩笑，看周圍哪個年輕人是我們正在等的瓦萊拉。然后……就算是小說里的英雄一樣，一個人突然走了過來說：‘你們需要竹子嗎？’我們一起大笑著上了巴士，一路上都在笑。瓦萊拉和我們幾個人非常合得來。他一直都在講笑話，講有趣的故事，很好玩。每個女孩下車時他都會牽著她的手——他的手漂亮、結(jié)實、有力。他沒有讓我們碰任何工具，一個人做了所有的事情，還幫我們拿重重的箱子。我們的旅程愉快的結(jié)束了。在假期之后，我們開始互相去拜訪。麗娜在莫斯科，而我們和娜迪亞在基輔，我們都掛上了竹簾。鈴鈴響的竹簾像是在召喚著夏日的聚會。我和他一見鐘情了。在我外公房子的閣樓上，當時他仍然很健康，那里有許多月桂葉干，還有一張很大的熊皮。還有很多按年份整理的報紙和雜志：《火花》、《涅瓦河》、《青年》、《消息報》、《真理報》以及阿布哈茲的報紙，算得上是一筆財富了。到了晚上，月桂葉的氣味變得濃烈起來，我仰面躺著看著無垠的天空，只有在加格拉才能看到這么多星星！太神秘了！每天晚上有星星墜落的時候，我都會許愿。結(jié)婚一年之后，我和瓦萊拉有一次在這個閣樓里過夜。媽媽說：‘真難看！鄰居會怎么說？新婚夫婦在房子里沒有住的地方，只能在閣樓上睡覺？’瓦萊拉對閣樓上的那些報紙很感興趣。他讀了那些報紙，把特別有趣的帶了回家，因此這些報紙也得以保留。然而我們生活在一個不斷變化的世界里。當時我們還沒有房子、閣樓和鋼琴。但是卻給我們留下了無限幸福的回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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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見了瓦萊拉之后，每天他們都會所有人一起去海邊，去爬山，去喬克瓦峽谷玩。夜晚，他們會去在老加格拉公園的奧爾登堡的彼得公爵的別墅里玩。瓦萊拉和歐利亞會輪流彈鋼琴，年輕人們游泳，將鵝卵石扔進水里，曬日光浴。喬克瓦峽谷有兩條瀑布，瓦萊拉可以站在強勁而冰涼的水流下經(jīng)受沖擊而不動，他說這是因為他是在軍訓完了之后才來度假的，在軍訓的時候他們坐在裝甲車里，渡河時總是要把車開進河里。車上就他一個學員，別的都是真正的士兵。當裝甲車開進水里的時候，駕駛員不記得要把觀察窗的玻璃放下來，水立馬就涌進了車里。駕駛員立馬試圖從艙口爬出去，但是瓦萊拉看到這一切之后，立馬抓著他的背和脖子，把他按在座位上，命令道：“全速開過去！”水流仍然繼續(xù)涌進車里，不過幸運的是這條河并不寬，很快他們就開上了另一邊岸上。他還說，在夏季訓練期間，有一天晚上打雷下雨，他們在帳篷里睡覺，一名學員背后的帳篷布外面就是一棵樹。閃電擊中了那棵樹，然后那個家伙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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娜塔莎的家人都不是軍人。對她而言，這些故事都是來自一個她以前所不知道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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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非同尋常的夏天的每一天的所有細節(jié)，她都能夠回憶起：“在分開的那天，我妹妹和我送瓦萊拉和薩沙去火車站坐火車回莫斯科，當我回到家的時候我立馬就跑上了閣樓哭了一整夜。早上，我很不知所措，眼睛腫著，不斷流著眼淚去吃早餐。我和所有人一起坐在桌邊，我覺得在這樣的情況下哭不太好看，很努力地才控制住自己，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我親愛的、癱瘓的外公托利奇卡（Толечка）用他那敏銳的眼睛凝視著我，問：‘娜塔列奇卡（Натулечка），你戀愛了嗎？’我控制不住自己了，我的眼淚藏不住了……那是1973年，我們開始通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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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慶祝11月7日的那個周末，娜塔莎和她的妹妹去了莫斯科。這一次，她們和她們畢業(yè)于斯莫爾尼貴族女子學院的奶奶塔瑪拉·瓦西里耶夫娜（Тамара Васильевна）以及爺爺格里高利·格里高利耶維奇·諾維科夫（Григори Григорьевич Новиков）住在一起。她們?nèi)ヌ酵送呷R拉，和他一起去電影院，去博物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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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娜塔莎再次到莫斯科的時候，已經(jīng)是新年假期時候的事情了，瓦萊拉邀請她參加“學員舞會”。他的弟弟薩沙和學員們一起組成了自己的樂隊，他們?yōu)槲钑樽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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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他們宣布：“現(xiàn)在是瓦列里·哈利洛夫親自創(chuàng)作和填詞的歌曲‘親愛的娜塔什卡’（Милая Наташка）第一次的演出！”房間里的燈光暗了下來。瓦萊拉走向娜塔莎，在此之前他已經(jīng)偷偷告訴了薩沙和他的朋友他要邀請她跳舞。她聽到歌手唱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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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愛的娜塔什卡，你給予了我亮光
在你周圍的一切都像是被夏日的陽光照耀一般盛開
我想更加走近你
以便讓陽光照進我的生命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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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資格認證委員會作出決定前，學員哈利洛夫申請在從軍樂指揮系畢業(yè)之后去基輔軍區(qū)服役。不必說，作為最優(yōu)秀的畢業(yè)生之一，瓦萊拉在學習和紀律方面都和其他學員有所不同。在著名的老師格奧爾吉·彼得羅維奇·阿利亞夫金海軍上校門下完成學習后，他被公認為是學員里最好的指揮之一。此外，軍樂指揮系的領導，以及最重要的是，軍樂局負責人哈哈尼揚上校，認為學員哈利洛夫是軍樂指揮系培養(yǎng)出的最優(yōu)秀的學員之一。瓦列里·哈利洛夫與學員根納季·柳夫琴科（Геннадий?Левченко）組成了一個小組，在過去三年的學習生活中，參與了“軍樂服役”這一科目的所有考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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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證實其真實性，我將引用軍樂指揮系畢業(yè)生瓦列里·米哈伊洛維奇·哈利洛夫的畢業(yè)證書中的說明，這份證書目前存在他的個人檔案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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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一個紀律嚴明、執(zhí)行力強、為人謙遜的學員。在對下屬的培訓和教育中，在與樂團成員一起在課堂上指揮他們表演時，他獲得了必要的軍事、音樂和指揮技能。他積極參與課堂和軍樂指揮系的公共活動，帶領流行樂團進行演出，還被選為團支書，并曾在軍樂指揮系團組織中擔任副團委書記。懷著大家的期望，他在軍事社科界對社會科學進行了卓有成效地研究并在論文方面取得了豐碩的成果。他性格沉穩(wěn)，是一個聰明而有禮貌的學員，在團隊里他享有權(quán)威，受到尊敬。他認真地學習蘇軍的軍紀和章程，并在實際生活中貫徹執(zhí)行。他的制服總是整齊而合身。他的身體發(fā)育良好，十分健康。作為軍樂指揮在軍隊中的實習也非常出色，有條不紊地按照章程開展對軍樂團成員的訓練和教育工作。他熱愛軍樂指揮這一職業(yè)。在思想和政治素養(yǎng)上是可靠的。他忠于蘇聯(lián)共產(chǎn)黨，忠于社會主義祖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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綜上所述：他值得被授予‘中尉’軍銜，并被任命為軍樂團的軍樂指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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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主任亞古波夫（Ягупов）少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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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瓦萊拉，但是您要好好想清楚！基輔軍區(qū)真的適合您嗎？”班主任亞古波夫少校試圖說服他，“您現(xiàn)在已經(jīng)有妻子了！她快要生孩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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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少校同志，她來自基輔。我們在那里會有地方住的！她的親戚，如果我們有什么事情，也會幫助我們。”瓦列里·哈利洛夫堅持選擇把他分配到那里作為他的第一服役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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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怎么就不明白您根本就不可以在基輔服役呢！？那里已經(jīng)沒有空位了！”亞古波夫少校繼續(xù)說道，“這是一個大秘密，我告訴你在基輔軍區(qū)只有一個地方有空位，那里甚至離基輔很遠，在一個教導師里。那里全是一片片連續(xù)不斷的沼澤和森林，不但離基輔很遠，甚至離其他大城市和居民區(qū)也很遠，蚊子很多，還有很多其他不便之處。我的朋友在那里服役。所以，我告訴你，在那里的軍官甚至想出了這么一句話：‘寧可下火海也不要到奧斯特去服役！’所以，好好想想吧，哥薩克（我猜這大概是一種調(diào)侃的意思），盡快好好想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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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我爸爸曾經(jīng)對我說過的一句類似的話，有關他的第一個服役地點：‘這個世界上有三個‘洞’：鐵爾梅茲、庫什卡和梅爾夫。’”，瓦萊拉傷心的想，“歷史，再一次重復了，但是這一次發(fā)生在我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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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還有什么選擇呢，尤里·格里高利耶維奇（Юрий Георгиевич）？”瓦萊拉開始明白到他需要尋找另一個地方去服役?；o現(xiàn)在可以先放在一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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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事實證明他不可能轉(zhuǎn)去基輔服役之后，瓦萊拉被提議去德國服役。娜塔莎聽到這一消息之后非常反對，她無法想象自己在遠離她的祖國和她的父母的地方生下孩子的那一刻。那時是在1975年。瓦萊拉同意了他的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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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他得到了一個提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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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里有一個選擇，非常好！列寧格勒軍區(qū)的普希金高等防空無線電電子指揮學校！”亞古波夫少校別有深意地看著他的學員的臉龐，“不是每一個軍樂指揮系的畢業(yè)生都能在這樣的地方服役的！作為一名中尉，不要想了，立即去學校的軍樂團報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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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但是如果我不去的話，誰會被派去基輔軍區(qū)服役呢？”瓦列里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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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不需要為此擔心！還記得您是如何向您的朋友瓦洛佳·列布索夫稱贊基輔和基輔高等防空工程無線電技術學校的嗎？在您實習之后他就去了那里實習了?！眮喒挪ǚ蛏傩Ｎ⑿χ?，“那里就是他要去的地方！那么，您呢？您還有什么不贊同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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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里·格里高利耶維奇，我可以今晚先和我妻子商量一下嗎？”學員哈利洛夫問他的班主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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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可以去商量！不過我想她在這件事情上只會支持您作這一決定。此外，普希金就在列寧格勒的郊區(qū)，一個歷史悠久的地方！”亞古波夫少校還趕著要去和軍樂指揮系的系主任開會，所以他從椅子上站起來，揮了揮手和瓦萊拉說再見，“相信我，您的妻子一定會對您作出這一決定說一百個感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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娜塔莎很開心她不用去國外了。她還記得當瓦萊拉向她求婚的時候，他問：“如果他們把我送到世界的盡頭，你會陪我一起去嗎？”她毫不猶豫地回答：“當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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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xiàn)在她非常高興對于他們而言“世界的盡頭”不是德國，而是沙皇村（Царское Село）。
關于中將在之前的一些同學和老師，比如戴夫達揚尼、波格丹諾夫、葉戈羅夫等人，沒有給出照片是因為真的找不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