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困先生

2023-06-10 16:14 作者:沙雕住一窩工作室  | 我要投稿

“這是近兩月發(fā)生意外事故的人員名單,事態(tài)嚴(yán)重,請(qǐng)務(wù)必打起十二分精神重視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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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川瞧著面前趴的趴睡的睡的兩位,突然有些胸悶氣短。他重重地將卷宗拍在了桌上,成功把睡著那個(gè)驚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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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案件情況特殊,為了避免引起社會(huì)大眾恐慌,我們特意請(qǐng)兩位協(xié)助調(diào)查,專心一點(diǎ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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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抱歉?!痹九恐哪腥藫纹鹆松习肷?,勉強(qiáng)扮出一副洗耳恭聽的模樣,墨鏡下眼皮依舊耷拉著,顯然是沒把話聽進(jìn)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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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七歲的警察童川已經(jīng)有了少白頭,被近段時(shí)間高強(qiáng)度的工作活生生磨出來了黑眼圈和皺紋,再加上滿臉的疲態(tài),硬是老了近十歲,此刻他甚至懷疑自己的心臟是不是也要提前罷工,不然怎么會(huì)氣得一抽一抽地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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趕在出人命之前Chief終于找回了點(diǎn)良心,拍了拍正在打哈欠的另一人后端坐起來,語氣也正經(jīng)了不少:“您說,我們?cè)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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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那我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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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因已經(jīng)無從查證,唯一能夠確定的是自兩個(gè)月前開始,默城各地開始陸續(xù)出現(xiàn)意外身亡事件,多達(dá)二十三起的悲劇中找不到任何關(guān)聯(lián),死亡人員從企業(yè)家到流浪漢不等,分布各個(gè)年齡層,不論是溺亡還是車禍都查不到其他異常,但警方并未放松警惕,而是決定在不引起關(guān)注的情況下徹查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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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這就是我們的任務(wù)了?!盋hief摸了摸下巴,拿起面前的名單翻看,發(fā)現(xiàn)的確不管是從職業(yè)還是年齡性別上都找不出共同點(diǎn),唯一關(guān)聯(lián)的就是他們都死于意外或自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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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川把目光投向另一名查看文件的男子,他大半張臉縮在厚重的圍巾下,頭發(fā)凌亂蓬松,興許那幾巴掌只是拍醒了肉體但還未喚醒靈魂,空洞的眼神投放在文字上沒能掀起絲毫波瀾,甚至還隱約有了再次合上的趨勢(sh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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硬了,拳頭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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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童川開口的前一秒Chief搶先問道:“看出什么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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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搖了搖頭,但是隨即抽出一頁檔案放在桌上用手指點(diǎn)了點(diǎn):“這個(gè)人,上面說開槍自殺后從高處墜亡,有查到什么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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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dāng)時(shí)我們也查過了,但是很遺憾沒有找到線索。死者名叫陳楊,生前是一名地產(chǎn)銷售,因?yàn)榍妨艘淮蠊P賭債后到一棟爛尾樓里想自殺,結(jié)果槍的后坐力太大從樓上跌落下來摔死的。從售槍途徑到人際關(guān)系被搜了個(gè)遍也沒找到新東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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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齡最小的死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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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歲,是意外落水身亡的,現(xiàn)在家長還在學(xué)校門口拉橫幅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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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詭異地沉默了一瞬,不約而同覺得這事棘手。

最后由Chief拍板釘釘:“行了別再這里杵著了,出門找線索吧?對(duì)了,有給我們安排幫手嗎?”童川苦笑著指了指自己:“有,我。現(xiàn)在年尾事情堆在一塊,已經(jīng)勻不出更多人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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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光熹微,白雪皚皚。街邊亮起零星的燈光,隨著卷簾門嘩嘩作響的拉動(dòng)聲早餐鋪開始了營業(yè),三張長桌六張條凳撐起數(shù)輪喧嘩,店主動(dòng)作嫻熟地揭開鍋蓋將抻好的面條丟進(jìn)沸水里,鍋里溢出的熱氣撲在面門上熏得人瞇起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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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川把車停在路邊后攔住了正準(zhǔn)備下去的兩人:“這是兩周前出事的記者家屬,老人家年齡大了,問的時(shí)候悠著點(diǎn)。”Chief抱著胳膊躺回了座位上:“你們?yōu)槭裁床徽尹c(diǎn)特殊人士來解決,默城應(yīng)該也有這類人,比如能預(yù)知未來或者能和死者溝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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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找過,但是這些案子根本沒兇手可言,預(yù)言者也沒辦法說明他們所感知到的東西。更何況,異能者始終是少數(shù),沒有證據(jù)僅僅是靠他們的話服眾簡(jiǎn)直是不可能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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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兩人談話的時(shí)候,代碼已經(jīng)看完了有關(guān)的案件記錄并傳送到了Chief的手機(jī)上。這名死者是經(jīng)濟(jì)專欄的記者,下班后途經(jīng)河邊時(shí)失足落水,晚上十點(diǎn)左右被打撈上來時(shí)已經(jīng)沒氣了,經(jīng)法醫(yī)檢查排除藥物和疾病等原因,就像是最普通的不幸發(fā)生在這個(gè)人身上,而與他的父親是這家面店的老板,自從兒子出事后歇業(yè)到昨天才開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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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高峰過去,人流也慢慢少了下來,只剩下一兩位還在堅(jiān)守陣地吃著東西。Chief率先拉開車門走了出去,老板手上還沾著面粉,瞧見來人連忙用掛在腰間的濕布擦擦,臉上擠出數(shù)道溝壑拉起笑迎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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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擾了,我們是警察,來問您點(diǎn)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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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音剛落,老板的臉就沉了下去,目光在三人身上來回掃視,直到童川遞上證件后才緩和了幾分。他走到店門前把卷簾門往下拉了拉,朝剩下的兩位客人解釋了會(huì)后才再次坐了下來,眼睛直勾勾地盯著地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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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問什么就問吧,但都是之前說過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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興許是還未完全走出喪子之痛,老人家語氣有些哽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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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據(jù)老板的敘述,他和兒子沒住在一起,通常是每周末打個(gè)電話問問家里邊的情況,事發(fā)當(dāng)天,他白天在店里干活,晚上回家后什么也沒做,10點(diǎn)多躺在沙發(fā)上打盹的時(shí)候突然接到了電話說他的兒子出事了,本還以為是詐騙電話,直到兒子的手機(jī)怎么也打不通時(shí)急得打輛車就往醫(yī)院趕,等到了醫(yī)院只看得到自己孩子泡得發(fā)白的遺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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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出事前有什么異常嗎?”Chief從口袋了拿出了錄音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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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至少前一周都沒什么特別的,他還在給我說接了個(gè)大活計(j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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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什么大活計(j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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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太清楚,就是說要采訪什么大人物,他工作上的事我也不懂。我兒子的死不是意外對(duì)嗎?他不會(huì)水的,他不會(huì)故意走河邊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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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板說完后頹唐地低下了頭,像是在為自己沒法給出更多有關(guān)的信息而感到愧疚,或許這位老人心里認(rèn)為,他說得越多,兒子的死因就越明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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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川上前一步拍了拍老板的肩,面露遺憾卻鄭重地說道:“目前的情況看來的確只是單純的意外,請(qǐng)節(jié)哀?!崩习鍥]再說話,只是重重地嘆了口氣,反而是本來在神游天外的代碼聞聲抬起頭,余光瞧見Chief沖他微微擺手后又把話咽回了肚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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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撫一陣?yán)先思业那榫w后三人回到了車上,童川自然是注意到了剛才的小動(dòng)作,他握著方向盤扭頭看向代碼,神情嚴(yán)肅:“不要隨便給人希望,你知道如果讓他聽見他兒子的死另有隱情會(huì)惹出多大麻煩嗎?”代碼摸了摸自己凍得通紅的耳朵沒有吭聲,自顧自地拿著手機(jī)不知道在擺弄些什么,Chief趕緊出來打圓場(chǎng):“他不是故意的,這哥們平時(shí)不太愛出門又社恐,社交方面經(jīng)驗(yàn)不足,之后會(huì)注意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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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遞了臺(tái)階童川也不再多說,重新把視線放回前方。車窗外奔跑過三三兩兩的小孩,正大笑著互相追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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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個(gè)目標(biāo)是哪兒,偵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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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ief系安全帶的動(dòng)作突然一頓:“你們查到了那名記者那段時(shí)間采訪的是誰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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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了,默城一個(gè)年少有為的企業(yè)家,但是那段時(shí)間他剛好在外地出差,問不出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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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吧,那先去第二位被害者家里,我沒記錯(cuò)的話是一位教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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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錯(cuò),是小學(xué)老師,三個(gè)星期前在上班途中因剎車失靈撞上了貨車當(dāng)場(chǎng)去世,她和自己的母親和小孩一起生活,丈夫也在兩年前因車禍過世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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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位小學(xué)老師住在學(xué)校的家屬小區(qū)中,房屋看起來有些年頭了,陽光照不進(jìn)樓道口,未融化的積雪被來來往往的行人踩成了泥漿,護(hù)欄上滿是銹跡,走進(jìn)去鼻腔里便灌滿了霉味。門口的春聯(lián)被撕了下來,上面殘留著發(fā)黃的腳步,本該貼著福字的地方取而代之的是張符紙,下面還粘著一株垂頭耷腦的艾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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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師的母親開門后看見帶著墨鏡笑得痞氣的Chief險(xiǎn)些下一秒就把門重新鎖上,好在童川搶先把自己擠進(jìn)縫里遞上證件,扒著門框齜牙咧嘴地說我們是警察這才得以進(jìn)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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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太姓何,是名退休教師,每天的日常就是把小外孫送到學(xué)校后買菜做飯,收拾屋子,然后把大把的時(shí)間用來練字和畫畫。女兒出事后練習(xí)字畫便擱置了,轉(zhuǎn)而做起社區(qū)里文化宣傳的志愿者,仿佛這樣就可以靠忙碌來遺忘悲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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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把家里收拾得很干凈,玄關(guān)處沒有泥水和腳印,置物架碼放得井井有條,小孩的書本被整齊地疊在一起放在沙發(fā)旁,茶幾上放著幾枚新鮮水果,空氣中彌散著若有若無的花卉清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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迎進(jìn)屋子里后老太太有些拘謹(jǐn),試探著詢問是否是自己女兒的案子有了轉(zhuǎn)機(jī),在得到否定的回答后眼神瞬間黯淡了下去:“這樣啊,麻煩你們了。”疲憊像是壓塌了她的脊梁,她佝僂著背靠在了沙發(fā)上,雖是在笑眉宇間卻溢滿了痛苦,看得人很不是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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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番談話后依舊是得到了和資料上相差無幾的信息,臨走時(shí)老太太還拿了兩個(gè)橘子塞進(jìn)童川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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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老師,有什么事您記得打我的電話,我會(huì)第一時(shí)間趕過來了?!蓖ㄍ泼摬幌轮缓枚酥鴥蓚€(gè)橘子跟捧杯似的,老太太笑了笑,讓他們注意安全,雪天地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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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連跑了三個(gè)地方,吃安眠藥自殺者的家屬仍不接受自己的妻子是自己想不開,高聲吵嚷著讓警方給個(gè)說法;心臟病突發(fā)身亡的老人子女則很配合,但也查不出問題所在;割腕自殺的孩子家長險(xiǎn)些把三人趕出去,最后由Chief暴力鎮(zhèn)壓,看得童川膽戰(zhàn)心驚生怕第二天就接到投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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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jié)果不出意外的都是毫無進(jìn)展,Chief拿著筆在紙上圈圈畫畫,力道肉眼可見地增大,童川早已經(jīng)歷了這個(gè)流程,滿臉都寫著心如死灰四個(gè)字,唯一支撐著他沒倒下去的點(diǎn)可能就是得要人開車,而代碼始終保持著沉默,但是每到一個(gè)地方他就走到人家里的墻角處蹲著不動(dòng),惹得家屬頻頻投來狐疑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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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景色從繁華逐漸轉(zhuǎn)到荒涼,高樓慢慢變成了獨(dú)立路邊的小屋,夕陽被隔離馬路與人行道的鐵絲網(wǎng)分割成一塊一塊的淡黃色光輝,印射在地面上,如同蛇一般向暗處蜿蜒爬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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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最后一處了,哥幾個(gè)堅(jiān)持一下,說不定這里就有突破口了?!蓖ㄗ焐线@么鼓勵(lì)著,但僵硬的表情完全出賣了他,Chief笑了笑沒有回答,顯然是沒抱什么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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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已經(jīng)完全黑了,目的地雖沒有遠(yuǎn)離城區(qū)卻格外偏僻,屋子隱蔽在墨色中,整個(gè)場(chǎng)景如同一副油畫,這幅畫被置放在閣樓深處無人問津,連燈光都被吞沒在雪色中沉寂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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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開不進(jìn)小道,大家下了車徒步前行。童川口中不住地呼出白氣,視線內(nèi)都是類似的磚墻院門,他深一腳淺一腳地走在雪地里不忘活躍氣氛:“你們看這像不像噩夢(mèng)或者恐怖片里的場(chǎng)景?反正我最近經(jīng)常做噩夢(mèng),夢(mèng)到被鬼追,最后他們一動(dòng)手我就醒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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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等了半天也沒聽見回答,轉(zhuǎn)過身一看差點(diǎn)把手電筒甩飛。只見Chief就站在身后幾乎是臉貼臉的距離盯著他,光自下而上地打著活像見了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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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的鬼是這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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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歲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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吵吵嚷嚷中終于找到了那戶人家,但當(dāng)他們敲門后等了半天才有一個(gè)小孩應(yīng)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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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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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察,小朋友麻煩你開下門好嗎?”童川高聲喊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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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信,你有證據(jù)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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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以給你看警徽,小朋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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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一是假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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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你家里大人在嗎?叔叔真的是警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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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這一來一回中童川突然察覺背后太過于安靜,偏頭一看就瞧見Chief已經(jīng)踩著灰磚翻上了墻頭,代碼則一臉淡定地看向四周放哨,對(duì)上他的目光還點(diǎn)了下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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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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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下一秒就傳來尖叫,門從里面打開,Chief拎著小孩的畫面就這樣大大咧咧地展現(xiàn)出來連個(gè)緩沖的機(jī)會(huì)都沒留給童川,令他產(chǎn)生一種自己明天不用上班了直接去拘留所做自己擅闖民宅的筆錄更靠譜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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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我…把人孩子放下!”童川忙不迭地沖上去想把小孩抱過來,誰知Chief直接手一松小孩落地跑得瞬間沒了影,只留下一串“姐姐!”“姐姐!”的嚎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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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川痛苦地捂著臉蹲在小院地上,嘴里喃喃著我是無辜的等字樣,代碼走過來貼心地踢了踢他的腳示意人抬頭,一股清香突然竄進(jìn)了童川鼻子里,整個(gè)人為之一振,迅速彈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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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前一位衣著簡(jiǎn)單打扮干凈的女人就靜靜地看著他們,皮膚白皙眉眼帶笑,嘴角掛著淺淺的梨渦,發(fā)梢還帶著些暖暖的水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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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好,我剛才在洗漱沒聽見,可以再看一下證件嗎?”女人聲音有著和外貌不符的利落,童川一個(gè)激靈迅速翻出口袋拿出證件,低頭時(shí)還看見小孩躲在女人背后做著鬼臉。在照片和本人之間端詳好一陣后女人側(cè)身做出了請(qǐng)的姿勢(shì),童川不好意思地?fù)狭藫项^說了句打擾了,Chief和代碼則還在一邊嚇唬小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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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被帶到了客廳里,這里的陳設(shè)十分簡(jiǎn)約,幾張椅子圍繞著暖爐隨意擺放,墻上掛著一副大片留白的山水畫,角落木桌上擺放著一臺(tái)款式略舊的電視機(jī),里面還放著動(dòng)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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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大家坐下后Chief開始了詢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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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事的人是兩姐弟的叔叔,上個(gè)月在木材廠工作時(shí)被連人帶衣服卷入了機(jī)器里,賠償款還在協(xié)商,這段時(shí)間不斷有人來家里鬧事,有莫名其妙的親戚也有工廠老板的說客,無非是想從他們嘴里摳出錢來。所以童川一行人到時(shí)才遲遲無人應(yīng)門。女人名叫鄭秋,小孩名叫鄭冬,根據(jù)鄭秋所說,出事前她們的叔叔一如往常地上班下班,也沒和人發(fā)生爭(zhēng)執(zh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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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qǐng)問,你用了香水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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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開口的居然是一整天沒怎么出聲的代碼。Chief和童川再次仔細(xì)聞了聞這股香,味道綿長,像一汪清泉下藏著的花叢,卻分辨不出提取自什么植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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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秋愣了愣,隨即笑著搖搖頭:“不是,我不用香水。你聞到的應(yīng)該是我上香時(shí)染上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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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碼避開鄭秋的視線吸了吸鼻子:“你信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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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我和叔叔都信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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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冬本來還趴在Chief腿上試圖抓下他臉上的墨鏡,在聽見這句話時(shí)突然轉(zhuǎn)過頭朝他姐姐大喊了一句:“我知道,是不可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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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秋伸出手把弟弟抱回來,捏捏他的臉蛋柔和了神色:“對(duì),是`不可說`。不是指這個(gè)教不能告訴你們,是我們的神不可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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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gè)世界沒有神?!?/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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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如鄭秋把椅子倒扣代碼臉上Chief和童川都不意外,當(dāng)著人的面說人家信仰的神不存在這不純純找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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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鄭秋絲毫沒有被冒犯的表現(xiàn),只是歪頭看向代碼,長發(fā)傾瀉落在肩上:“為什么這個(gè)世界有異能者的存在,卻不會(huì)有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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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異能是個(gè)體差異和能量積累的表現(xiàn),神是不合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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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這種差異是哪來的,不正是神給予的禮物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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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代碼回答前Chief起身一把捂住了他的嘴往后按緊,臉上的笑容格外真摯:“不好意思他實(shí)驗(yàn)做太多人傻了腦子不太好使?!蓖ǜ鴮擂蔚毓藘陕曊f我們尊重每個(gè)人的信仰,隨即向兩姐弟告了別帶著人匆匆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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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你真是我哥,自己暴斃不要連累友軍好嗎?這個(gè)教我聽說過,就叫教會(huì)來著,有個(gè)分支信仰的神明是不可說。”童川一邊踩油門一邊看向后視鏡瞪著代碼,后者干脆用圍巾蓋在了自己的臉上,全身上下都寫著拒絕交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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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再說這種高危發(fā)言了,我不想被人趕出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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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兩人送到安排好的住處后童川徑直回了家,約好了明天一大早繼續(xù)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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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宿是很常見的賓館標(biāo)間,室內(nèi)光線昏暗,隔音不太好,就算將近晚上12點(diǎn)了也依舊有人在吵鬧,睡不著的代碼把自己摔進(jìn)床里繼續(xù)擺弄手機(jī),像是在和某個(gè)人發(fā)消息。Chief則坐在另一張床上活動(dòng)著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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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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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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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為什么問香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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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之前的地方也聞到了,何老太太和鄭秋那里最明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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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蹲人家墻角就是為了聞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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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因?yàn)槔洹耗愕摹馕短貏e,畢竟敏感。對(duì)了,我聯(lián)系上那個(gè)記者要采訪的企業(yè)家了,明天下午六點(diǎn)準(zhǔn)時(shí)見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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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碼晃了晃手機(jī)上面密密麻麻的滿是字符,Chief連嘗試看清的想法都沒有,倒頭就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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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光溫暖柔和,枝葉仿佛在牛乳中洗滌過般泛著朦朧暖色,Chief確定自己是在做夢(mèng)。他面前出現(xiàn)了層層疊疊的枝干攔住了去路,而莫名的,腳下步伐卻筆直向前,當(dāng)手剝開樹枝時(shí)它們像玻璃一樣破碎四濺,碰到皮膚時(shí)碎片顯得格外冰涼,他卻還是沒有醒來。當(dāng)視線終于清晰時(shí)Chief看見面前是一片林中空地,樹木簇?fù)碇幸粋€(gè)一尺寬的樹樁跪坐著垂著頭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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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起來好笑,Chief有時(shí)對(duì)代碼開玩笑說希望看見對(duì)方穿裙子,但絕不會(huì)是在這樣的情況下。那個(gè)人是代碼,他身上覆蓋了許多碩大的蝴蝶,顏色繽紛鮮艷,但絕不是自然界的造物,像極了一件詭異卻綺麗的衣裙。當(dāng)Chief走進(jìn)時(shí),蝴蝶突然撲扇著翅膀向周圍散開,他下意識(shí)伸手接住了滾落的頭顱,手感和玻璃樹枝般同樣冷得像塊冰?,代碼身體的血肉骨骼被啃噬得干干凈凈,連片殘骸都沒留下,只有緊閉的雙眼和蒼白的臉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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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ief突然想醒過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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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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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夢(mèng)境中的他即將把撿起來的碎片刺進(jìn)自己眼睛時(shí)一陣呼喊硬生生把人拉回了現(xiàn)實(shí)。代碼站在床邊端著水杯,顯然是再遲那么一會(huì)這東西就會(huì)出現(xiàn)在Chief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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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得啊,你居然起得比我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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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了,趕緊出發(f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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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進(jìn)程不能說是一無所獲,只能說是白費(fèi)功夫。每個(gè)人手聲稱自己的家人沒有異常,三人只能悻悻而歸,甚至連那股香味都不再出現(xiàn)了,難得的線索又?jǐn)嗔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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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快到六點(diǎn)鐘Chief才像剛想起來似的,連忙催促童川把車往約好見面的地方開。童川脾氣再好也禁不住這么折騰,一路上都在向Chief輸送有什么事必須提前告訴他的觀點(diǎn)。

趕在遲到的2分鐘前一行人終于到了見面地點(diǎn),那是一家特色餐廳,裝潢華麗考究,壁掛著許多名人來這里用餐時(shí)的照片。代碼領(lǐng)著兩人根據(jù)手機(jī)上的信息來到包間,他剛一進(jìn)門就聞到了那種熟悉的清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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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輕的企業(yè)家名叫池澈,靠做新型材料發(fā)家,現(xiàn)在也算是默城的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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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會(huì),好久不見,童警官?!?/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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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川和池澈握了握手,解釋上次進(jìn)行詢問的辦案員也是童川,所以一番寒暄后雙方也不含糊,直奔主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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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澈最近一直在忙新項(xiàng)目,記者對(duì)他的采訪便被擱置到了現(xiàn)在,在那之前兩人未曾有過交際,自然不存在什么陰謀論,再加上這兩個(gè)月池澈在默城待的時(shí)間加起來不到一周,找不到和其他案件的關(guān)聯(lián),于是大家在他身上投放的注意力便少得可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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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碼從一開始想說話時(shí)就被Chief按住了手臂,直到例行問題結(jié)束后Chief才緩緩開口:“請(qǐng)問池先生,你知道不可說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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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澈點(diǎn)了點(diǎn)頭,雙手交疊放在桌上:“我知道,那是一個(gè)新興的宗教,但是很遺憾,我是無神論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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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Chief收起笑容,“我知道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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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離開時(shí),池澈對(duì)童川說了句話:“謝謝童警官的承諾,我會(huì)證明你沒有選錯(cuò)人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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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yán)锏臍夥沼行阂?,童川抱著胳膊看著代碼臉上全是恨鐵不成鋼的:“你要聯(lián)系他詢問我沒意見,可是你不能打著我的名義去瞎答應(yīng)事啊,什么把新市場(chǎng)交給他我有那權(quán)利嗎我,再者說他有義務(wù)配合我們的調(diào)查知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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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謊……”代碼試圖轉(zhuǎn)移話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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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也沒辦法,他就是承認(rèn)了你又能怎么樣,受害者里有9成都是無神論者,這個(gè)方向你以為我們沒調(diào)查嗎?沒東西可抓啊知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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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完水的Chief一回來就對(duì)上了這樣的教導(dǎo)主任訓(xùn)話現(xiàn)場(chǎng),還沒等他幸災(zāi)樂禍地笑出來,童川手一揮在他面前做了個(gè)停止的手勢(shì):“明天代碼和我一塊行動(dòng),你們倆湊一塊我不放心,昨天翻墻我就想說來著,我們代表的是什么形象知道嗎?注意影響啊偵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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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ief和代碼對(duì)視一眼,默許了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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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確需要分頭行動(dòng)提高效率,我去調(diào)查之前墜樓那個(gè)銷售,你們倆去調(diào)查食物中毒的男學(xué)生?!盋hief迎著童川質(zhì)疑地目光舉起左手,“我發(fā)誓,注意影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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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晨的校園門口格外熱鬧,小販的吆喝和學(xué)生們的呼喊交織在一起形成陣陣聲浪,每個(gè)人都是忙碌的模樣,呼吸間滿是食物香氣還夾雜著微微汗味,幾個(gè)孩子匆匆跑過,緊接著是兩三枚臟兮兮的雪球擦著人耳邊飛過,砸在另一個(gè)蹲路邊趕作業(yè)的學(xué)生身上撲簌簌地落下,瞬間叱罵聲也加入了戰(zhàn)場(chǎng),掀起新一輪的交響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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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恐地獄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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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著代碼實(shí)在是不愿意下車,童川只好放棄了把他強(qiáng)行拖下來的想法,自己一個(gè)人去找了學(xué)生的班主任以及老師,等他回來后,車?yán)镆呀?jīng)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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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機(jī)是打不通的,消息也是沒留一個(gè)的,童川罵罵咧咧地邊找邊抓著路人問有沒有看到一個(gè)帶著深藍(lán)色圍巾看起來很疲倦的人,直到他在一座風(fēng)格怪異的建筑門口停下腳步。這里正門大開,遠(yuǎn)看去中間的白色雕塑格外矚目,像是一個(gè)渾身長滿藤蔓側(cè)臥的人正瞧著街邊,神色慵懶睥睨眾生,他的左手撐起頭顱,右手握住一條類似于蛇的生物,周圍由形形色色的浮雕襯托著,以植物和昆蟲為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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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碼站在大廳里和接待人員說著什么,眼看著對(duì)方的表情越來越差,童川頭都大了,他趕忙進(jìn)去道了歉,拽著代碼就往外走。絆得代碼差點(diǎn)在門檻處摔一跤,他穩(wěn)住腳步小聲說:“那就是不可說。”童川按了按太陽穴,放慢速度朝停車的方向走:“我知道,你跟人家說什么了,他看起來想打死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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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我問他你們的創(chuàng)始人是不是還活著,他說是,我說但凡活著的都是邪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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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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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ief這邊倒是順暢多了,那名銷售的丈夫自己開了家古玩店,在他說明來意后泡了杯茶邀請(qǐng)坐下來慢慢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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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說明一點(diǎn),我的妻子沒有沉迷賭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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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警方查到了她的交易記錄和賭博記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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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相信她,她是個(gè)正直勇敢的人,不會(huì)做這種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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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老兄,說實(shí)話我也不太信,她之前做過那么多好事我都看過檔案了,但是查出來就是這么個(gè)結(jié)果啊?!盋hief直接開始睜眼說瞎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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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前的男人難掩憤怒,杯底在桌上發(fā)出響亮的撞擊聲,Chief忍不住看眼自己的杯子擔(dān)心它也跟著裂開。男人又清了清嗓子,重新恢復(fù)了溫和:“抱歉失禮了,可能是有什么誤會(huì)吧,我相信我的妻子是清白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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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ief附和著點(diǎn)頭,拿起杯子抿了口茶,裝作不經(jīng)意地開口:“唉,為什么要想不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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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是我這個(gè)做丈夫的失職吧,但是我能肯定,在警官告訴我阿楊賭博之前,我從未見過她沾那些東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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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三人再次在住處樓下碰了頭,互相看了看隨后同時(shí)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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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川從車窗里探出腦袋,朝Chief擠了擠眼睛:“明天還是分頭行動(dòng)?”Chief揉著被水撐滿的肚子點(diǎn)了點(diǎn)頭,他是真沒想到,那位古玩店店主這么能說,快把他妻子的生平往事列個(gè)傳記了,托他的福,這一天下來也沒查個(gè)名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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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晚上是代碼夢(mèng)到了以前的事情,灰白的墻壁和閃爍的燈光,安靜如同瘟疫一般蔓延開來,每個(gè)人視線牢牢地釘在他身上,目光灼熱赤誠,他們?cè)谂瓮廊?,他們?cè)谖窇炙撵`魂。這是代碼憎惡的過去,他知道自己在做夢(mèng),卻無法清醒,有人將一把槍塞進(jìn)了代碼的掌心,接著一個(gè)聲音在他耳邊反復(fù)低吟:“開槍吧,這樣你就可以醒過來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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肩膀上一疼,代碼瞬間睜開了眼睛,Chief吹了吹槍口仿佛剛才開槍的不是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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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幫個(gè)忙,雖然這種蹭過去的槍傷我很快就能愈合,但是我們?cè)撛趺聪窬频杲忉屵@個(gè)槍聲和床上的彈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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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ief沒應(yīng)話,他盯著很快止住血并且開始緩慢愈合的傷口沉默了半晌,突然對(duì)上了代碼的眼神:“你夢(mèng)到了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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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碼愣了愣,隨即很快反應(yīng)過來:“我們都醒不過來。很奇怪,這次從未發(fā)生過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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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mèng)里的我想要通過死亡的方式醒過來,這怎么想都不是我會(huì)采取的方法,就像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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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是有人暗示我們只有這么做才能醒過來一樣。我記得有人說過,他就是在做噩夢(mèng)的情況下靠強(qiáng)硬手段醒過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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喉嚨里發(fā)出一陣悶笑,Chief目光銳利了起來:“看樣子我們也被盯上了啊,得快點(diǎn)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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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話雖如此做起來卻仿佛到了瓶頸,接下來的兩天都沒有突破的苗頭,童川更是差點(diǎn)被代碼害得一起挨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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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是這樣的,出于某種不可言說的心理,童川在調(diào)查途中路過一座白色廟宇時(shí)想求個(gè)平安,結(jié)果得知這里有位能預(yù)知未來的特殊人士便想再得到點(diǎn)方向,接待他們的人特意囑咐,不能問涉及性命的事,不能問模棱兩可的事,不能問傷天害理的事。誰曾想代碼不出聲則以,一出聲就是:告訴我誰在搗鬼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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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秒他們就被趕出來了。童川按了按自己的胸口竭力活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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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尊重,要尊重人家的信仰,小心做夢(mèng)被人家的神明暴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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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真做這樣的噩夢(mèng)了怎么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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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哪知道,實(shí)在不行你報(bào)個(gè)警吧,就說自己嘴賤被報(bào)復(fù)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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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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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玩笑的,反正那只是夢(mèng)嘛,我還夢(mèng)到在警??荚噿炜七@種噩夢(mèng)?!?/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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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怎么醒的?”代碼輕聲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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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川撓了撓頭,語氣相當(dāng)困惑:“啊?我不記得了…可能一沖動(dòng)給了自己一梭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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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季的白晝很短,當(dāng)童川和代碼來到開發(fā)區(qū)時(shí)太陽徹底沉了下去,這里只售出去小部分樓盤,大部分都是連門都沒來得及裝的毛坯房,甚至連路燈都只安裝在有住戶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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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線昏暗加上天氣寒冷,代碼爬了五層樓就開始喘氣,到了十二樓時(shí)幾乎連話都講不出來,扶著墻累得直咳嗽。童川耐心地扶著他走到了一座毛坯房的陽臺(tái)處,指著對(duì)面的熙熙攘攘的燈光說:“不好意思啊兄弟,爬錯(cuò)樓了,在那邊呢,這里沒安門牌號(hào)啊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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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你沒走錯(cuò)?!贝a坐下來半天沒喘勻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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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川走到內(nèi)室,看起來是想先行一步離開:“錯(cuò)了啊,錯(cuò)了,咱們休息會(huì)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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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了,你沒錯(cuò)。”終于恢復(fù)了正常呼吸,話也流利了起來:“這里開槍也行,就是容易被對(duì)面看到,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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咔噠一聲,童川用拉開了保險(xiǎn)的槍敲了敲自己的額頭,眼里滿是苦惱:“我以為已經(jīng)藏得夠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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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指一開始就充滿矛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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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碼往邊緣靠了靠,像是想遠(yuǎn)離面前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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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吧,如果你全猜對(duì)了,我可以考慮讓你死干脆點(diǎn)?!?/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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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事態(tài)嚴(yán)重,但又只派了你一個(gè)警察來協(xié)助我們,就算是不想引人注意人數(shù)也太少。既然要低調(diào),你又毫無顧忌地出示警官證,但你可以以公事公辦附和流程解釋。在問鄭秋不可說時(shí),明明可以再深入調(diào)查,你卻打斷了節(jié)奏強(qiáng)行收尾,但之前沒有,應(yīng)該是察覺到這個(gè)問題的威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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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聯(lián)系池澈,他對(duì)你說了好久不見,說明你們之前有過交流,比短短十幾分鐘的例行問話更多的交流。你對(duì)我私底下聯(lián)系他感到氣憤,更多的是因?yàn)槲矣痔岬搅瞬豢烧f,怕他說漏嘴,再防止我找到更多東西,你想讓我跟著你行動(dòng)好監(jiān)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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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找到了不可說的宗教活動(dòng)地點(diǎn),你又進(jìn)來把我拉走,正常來說,不應(yīng)該調(diào)查一下周邊環(huán)境嗎?你好像從一開始就讓我們的查案方向非常局限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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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記得白色廟宇并不多見,你偏偏又主動(dòng)祭拜,在我問了那個(gè)問題后對(duì)方看起來很生氣,但這次你沒有罵我,是試探后終于決定把我解決了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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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片刻,童川往前走了一步,語氣溫柔得像在哄自己不懂事的幼子:“還有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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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是異能者吧,和催眠或者夢(mèng)境有關(guān),誘導(dǎo)受害人自殺或出意外。你不止一次暗示過我們,做噩夢(mèng)的話死了就醒過來了。有人和我一樣,查到了不可說的事。池澈早年發(fā)家,用大量資金資助你們的教會(huì),你們又利用異能替他在行業(yè)里爭(zhēng)搶先機(jī)互惠互利,記者在采訪前發(fā)現(xiàn)了這件事,便被你殺了。他父親說了,他不會(huì)主動(dòng)走到河邊。教師和學(xué)生也許是無意間看到了你們的活動(dòng),或者是不愿意接受你們這個(gè)邪教。有的人信了不可說,又發(fā)現(xiàn)不對(duì)勁,想離開,也死了,比如鄭秋鄭冬的叔叔??傊环牡娜硕妓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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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碼說累了,停下來看向身后,陽臺(tái)還沒來得及安置護(hù)欄,風(fēng)吹得他感覺自己骨頭都跟著發(fā)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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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脆的掌聲從童川手里傳出,他攤開懷抱作出迎接的樣子,眼里滿是贊賞:“我很滿意,你過關(guān)了,這里很冷吧,快過來小心別掉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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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以考慮演藝事業(yè)?!贝a又后退了點(diǎn),幾乎是半個(gè)身體懸空:“我在想,為什么那個(gè)墜樓身亡的人會(huì)先給自己開一槍這么多余的事,現(xiàn)在明白了,她想趕在你動(dòng)手前醒過來。所有案件的死亡方式里,只有一次是跳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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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夢(mèng),失重失衡會(huì)醒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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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ief趕到時(shí),救護(hù)車和警察已經(jīng)把周圍拉起了警戒線。他遠(yuǎn)遠(yuǎn)地看見那具尸體被重力碾過,像鮮紅的水滴般綻開,支離破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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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川躺在救護(hù)車上,腿上有一處槍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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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據(jù)目擊者描述,他先是聽到兩聲槍響,隨后就看到有人從對(duì)面樓上跳了下去。Chief拿到口供什么也沒說,代碼死亡的當(dāng)晚,童川也因?yàn)橹袠屖а^多昏迷,這是他醒來的第二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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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ief在童川在病房里坐了一下午,他看起來既不悲傷也不憤怒,只是收斂起笑意望著童川一言不發(fā)。童川因?yàn)槔⒕渭t了眼眶,他向其他警員講了自己和代碼被嫌疑人襲擊的全過程,自己的配槍被搶走后中彈倒地,只能眼睜睜看著代碼被逼著跳了下去,他不知道怎么向Chief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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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時(shí)分,在云層褪去最后一絲余暉時(shí),Chief起身從門口拿出來了輪椅,扶起童川坐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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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吧,帶你去看看抓到的嫌疑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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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川一時(shí)間不相信自己聽到的話,但還是讓神色從錯(cuò)愕滴水不漏地轉(zhuǎn)向了同仇敵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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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進(jìn)電梯時(shí),最頂層的指示燈被按亮了,隨著數(shù)字逐漸變大,童川的臉一點(diǎn)一點(diǎn)沉了下去,凝重的氣氛在兩人之間發(fā)酵,逐漸轉(zhuǎn)化成濃稠的敵意。Chief像是沒看見他的變化,繼續(xù)推著輪椅走出電梯,向頂樓邊緣逼近,腳步沉穩(wěn),速度卻慢得難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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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還有一米的距離時(shí),童川先一步打破了平衡,眼底翻滾著惡意:“你要?dú)⒘宋覟樗麍?bào)仇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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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ief低下頭看向他,童川莫名感到了一絲畏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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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收到了代碼的一條消息,你猜猜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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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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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讓我相信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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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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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會(huì)以為,只有他發(fā)現(xiàn)了吧?最后一場(chǎng)夢(mèng)應(yīng)該是在他和你進(jìn)入那片開發(fā)區(qū)的時(shí)候就開始了,你的能力最多用在一兩個(gè)人身上而已,所以只能偽裝成自殺或意外,影響不了周圍人的感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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輪椅終究是被拖到了邊緣上,童川抓緊扶手卻并未退縮,反而是瞇起眼打量起面前的人,像是第一次見到這名偵探般用視線剖析著他的每一寸皮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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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介紹一下,我那位柔弱不能自理的搭檔,必要時(shí)可以徒手掰斷你的肋骨,你的謊言有多爛自己多反省一下。真難為你還往自己腿上開了一槍。誣陷受害人因?yàn)橘€博欠債自殺,也是你吧,童警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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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頂?shù)乃嗯_(tái)飛速向后掠去,童川耳邊還回蕩著最后聽到的一句話:“還有,早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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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體猛地向上彈起,隨即又被慣性狠狠拽回了椅子上,童川大汗淋漓地睜開眼睛,這還是他第一次從自己制造的夢(mèng)境中驚醒。陽光傾灑在他腳邊的塑料布上,充足卻依舊寒冷刺骨,有個(gè)人正蹲在他面前張望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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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醒了?!贝a撐著下巴打起哈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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熟悉的毛坯房,雙方的位置卻轉(zhuǎn)換了。Chief為自己的槍裝上了消音器,嘴里嗯嗯啊啊地胡亂答應(yīng)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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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川想要尖叫,卻發(fā)現(xiàn)自己根本無法張口,四肢被膠布死死地捆在椅子上,如同一只待宰羔羊。他從前都是站在獵手的角度欣賞獵物垂死掙扎,這還是頭次體驗(yàn)到被獵殺的恐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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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shí)嘛,我們一開始沒想殺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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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ief抬起了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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