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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林夕與宋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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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源：LOFTER

就這么過了半宿夜晚，赫爾倒是躺在地上眼睛瞪得像銅鈴。一旁那只羚羊，看著是痞氣十足，好歹沒騷擾自己，睡覺的鼾聲卻如雷般響徹，如此只能委屈一下自己的耳朵。

????見自己實在睡不著，赫爾只好坐起來希望能消耗一些體力，想著就拿起了那桿吉他，吉他上滿是刮痕，泛著一絲焦黃，摸起來感覺質量不怎么好，彈起來音色倒是響亮。

????“……太陽升……天晴朗……”赫爾小聲哼唧著，刻意把吉他按住以防聲音太大，“還有一個新、希、望……”

????“唱啥呢？”那羚羊突然問，赫爾一回頭，他已經(jīng)拿手撐起了上半身，一臉壞笑也不知想要干嘛，“我咋沒聽過?！?br>

????“從遠方朋友那兒學的?！焙諣栒f，似乎是對自己的唱功有些害羞，就放下了吉他把手裹在被子里。

????“是嗎，那你品味可真奇怪呀。”羚羊說到，歪著腦袋，“話說你咋是黑的？我印象中精靈都是白的?！?br>

????“呃……我喜歡晚上出來……以前也是白的，后來越長越黑了?！焙諣柦忉尩溃衷诎肟罩挟嬋θ?。

????“是嗎，有趣的故事?！绷缪螯c著頭說，他那雙盤起來的黑色犄角看著能壓斷他脖子，“那你再唱首歌吧，我正好也失眠了?！?/p>

????“行……”赫爾點頭說，“黑夜沒有陌生……寂寞使我……們……成為朋友……黑暗我不再怕，因為有你，聽我說話……”

????唱了那么好一會兒，赫爾給閉上了嘴，他困了，就打算跟羚羊說一聲，誰知那家伙早就打起了呼嚕，聲音還是那么響。他也沒法給羚羊嘴巴堵上，就硬著腦袋睡過去了。

????等到那太陽從東方初升起，赫爾眼皮子還在打顫，他可以睡在暴風雨里，可以睡在大鳥的背上，但就是無法忍受鼾聲如雷的家伙待在自己身邊，更何況居然還是他自己自愿這么做的。想到這兒，赫爾掂量了一下手中的錢包，他也不知道這羚羊等到了雅璐卡會對自己說什么，不過他那雙綠油油的眼睛倒是從昨天起就盯著手中這袋子不放了。

????正午十分，那陽光從頭頂照下去，像是灼燒著地面般冒出騰騰熱氣。赫爾拿著把扇子瘋狂揮舞，汗珠卻依然流的跟半個眼珠子那般大。羚羊昨夜還好，看來是什么東西封印了他，現(xiàn)在太陽高照，又開始對著赫爾這精靈身一侃再侃，也不知他瞧不起精靈什么。

????“這再往前走倆小時就到啦，我不順路，先拜拜了?！绷缪蛘f到，擦了擦頭上的汗。

????“等下啊，話說你叫啥？”赫爾問。

????“你叫我雅文就行了，實在不行跟雅璐卡那群家伙說去，就講一羚羊送你來的，他們就自動給我報了家門咯?！绷缪驌]了揮手說。

????“行……這點兒……路費，收著吧?！焙諣栒f，掂量了一番手里那個麻布袋子，就倒出一堆銅幣來塞進對方手里。

????“識相嗎。”雅文點頭說著，然后頭也不回地騎著坐騎揚長而去。

????赫爾還心想，這家伙干啥不行收錢倒是夠積極，話也不多，那腳踩在沙子里，就越想越氣。他倒是沒見雅文說過什么精靈的好話，雖然自己談不上是個優(yōu)秀的精靈，但好歹也練了身武功做了些仗義之事，怎么難道只有自己是這般角色？

????一個時辰過后，他便到了雅璐卡，這是個屁大點兒的小地方，周圍聳起了一圈高高的山坡圍著，像一口盆子，澆點兒水就能淹掉。赫爾沿著地圖上標記的路線，從山脈南側的峽谷中一路走了進去，這一走，又是半個時辰。

????待見著房子見著活物，赫爾早就精疲力盡，他踏著沉重的步子，敲開了村莊外圍一酒館的大門。那酒館里生意是冷清，只見老板趴在吧臺上打著鼾，口水沿桌角流在地上，跟條瀑布似的，滴答滴答響。

????“有口福不？”赫爾問，他之前見過雅璐卡的居民，跟著學了點兒當?shù)氐脑?，那老板豎起耳朵，整個身子見狀也跟著立直了。

????“哎喲，精靈呀。”老板見著赫爾，“可老大遠來滴呀?！彼f著咧嘴便笑，笑得那是夠嗨，嗨到靈魂飛上了天。

????“咋了喲？”赫爾問，對方倒了杯喝的給他，他也沒看就一飲而盡，結果是很烈，烈的自己直咳嗽。

????“沒啥沒啥，見不著精靈出林子，就好奇?！崩习鍝]了揮手說，赫爾見過這架勢，他只是單純瞧不起精靈罷了，覺得精靈都中看不中用的花朵，就擺出一副高深莫測的姿態(tài)。

????“聽個事兒?！焙諣栒f，這話講的那老板也是一愣一愣，到因為這黑皮子的家伙說了自己能聽懂，還不見著口音。要知道換做個莫基，口音是可以當作別地方言來聽，“見過個叫穆拉的不？”

????“穆拉？……聽過，沒見過?！崩习逭f，擦了擦口水，眼睛沒注意看，就掃著抹布全給弄到赫爾腳板子上了，“咋了？“

????“叫我老鄉(xiāng)送個禮物給他?！焙諣柣卮?，腦袋看著窗外，街上也是安靜溢出一片死寂。

????“那還是回去吧，她早死了?！崩习逭f，將抹布擰干交了點兒水上去。

????“死了？”赫爾瞪大藍藍的眼睛問，身子都傾到吧臺里頭去了，“啥時候？”

????“三……四年前，不清楚了?！崩习寤卮穑蛄藗€哈欠，“你倒是說你尼文老鄉(xiāng)，我估計還能叫上號來?！?br>

????“誰？”赫爾問，身子仰了回去。

????“叫個什么……路卡吧？一個莫基，外頭這街走到十字路口，左邊的就是他。”老板說，朝門口指了指。赫爾這就要動身走去，他又連忙拉大嗓門給其喝住，“喂！三文加一丘。”

????赫爾倒是第一次聽丘這個說法，要知道尼文那邊大家可不把物品換來換去，這丘也是他從出發(fā)時特地學的，做法是四個換一文，一文又是四個換一芷。

????待他離開酒館，赫爾就想著，得是啥節(jié)日讓這里吹的風都能繞道走，又得是啥事兒讓他跑了八個星期，還搭進去了一雙滿是刮痕的腳，或許尾巴上扎了幾個荊棘的刺兒自己還不知道。反正還沒多參觀參觀，他就覺得這地方估計又要冒出好幾雙眼睛，盯著自己這黑皮的精靈身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