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生,第二十七章
午后,陽光正好。男人拉著藍湛在蓮花池旁邊的一個涼亭上,他攬住藍湛的腰,將人抱坐在腿上。
微風吹過,蓮花的清香撲鼻而來,很是好聞。
藍湛昨日被男人糾纏了一夜,又中了他的蠱惑之術(shù),整個人都沒什么精神,聞著這香氣,更是昏昏欲睡。
“魏嬰……我困……”藍湛打了個哈欠,他伏在魏嬰的肩頭上,眼睛都快閉上了。
?察覺到懷里的人呼吸漸平,身子軟綿綿的,魏嬰將環(huán)著藍湛腰間的手臂收緊。
“這么快就困了?”
聽見魏嬰的詢問,藍湛也沒睜開眼睛,他不耐煩地在魏嬰身上拍了兩下,不滿地嘟噥道:“還不是因為你……你欺負我。”
“……”魏嬰就這樣摟著懷里的人,手酸了也不松開,就算是被抱怨,他也覺得幸福得眩暈。
黃昏時刻,魏嬰在廚房的灶臺上忙活著,生了柴火,水開始沸煮,旁邊擺著一盤包好的水餃。
廚房的門打開,藍湛探了個腦袋進來,看著魏嬰正往熱水里下餃子。藍湛隔著木桌望著他,逐漸有些出神。
煮好的餃子被端回了屋里,托盤里還放了調(diào)好的醬料,魏嬰將藍湛安頓在椅子上:“可以吃了?!?/p>
藍湛沒動筷子,魏嬰見狀,于是用筷子夾起一個餃子,蘸了醬,送到他嘴邊。
餃子飄著香氣,縈繞在鼻尖。藍湛咬了一口,香濃的湯汁浸入口中,他很快吃下了一個餃子,魏嬰又給他夾了一個。
“我自己會吃,不要你夾?!?/p>
“……”
入夜,該洗漱了,浴池里水汽裊裊,四周帳幔飛揚。
魏嬰用手探了探水溫,然后看向坐在池子邊上的藍湛,藍湛正遲鈍地想要解開衣帶。魏嬰走過去,幫他把衣帶解了,再將人抱入池中。
藍湛被魏嬰攬著,整個人靠在魏嬰懷里,溫熱的水讓人感覺非常舒適,他享受地閉上了眼睛。
沒用多長時間,魏嬰用浴袍把他包著,抱回床上。
藍湛的睫毛安穩(wěn)地垂著,整個過程一點兒都沒有被驚醒。
魏嬰便坐在床上,漆黑的眸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藍湛的臉,從漆黑的眉毛,一寸一寸落下,到淡薄的嘴唇……
好看。
怎么會這么好看。
“唔……”藍湛感覺到了唇上的騷擾,他無意識地把頭側(cè)向一邊,露出了白皙的脖頸,在月光的映襯下,那里是那么的誘人,魏嬰的吻帶著喘息,順著藍湛的耳垂往下,到脖頸,再向下……
屋內(nèi)的燭光被帳子濾過,變成了暖黃色。
藍湛的腰身被輕輕抬起,下方墊了一個軟枕,魏嬰的眼神暗了暗,他喉結(jié)滾動,低下頭去……
一陣酥麻感涌了上來,藍湛醒了,他無措地扭動著身子,想要抽走腰下的軟枕,手卻被魏嬰扣住……
第二日清晨,藍湛揉了揉酸痛的腰,他坐在妝臺面前,對著鏡子束發(fā),但總是束得有些歪。
他看到鏡子里倒映出來的魏嬰的臉,于是對著魏嬰喊道,?“你,過來幫我?!?/p>
“好?!蔽簨霃暮蠓劫N近了他, 將剛綁的發(fā)帶拆了,握住他柔順的墨發(fā), 隨即拿梳子理順他的長發(fā)。
妝臺上放著一只玉簪一只銀發(fā)冠。他拿簪子幫藍湛將頭發(fā)簪好,再戴上發(fā)冠,他曾經(jīng)就是這樣給藍湛束發(fā)的。
“束好了。”魏嬰把梳子擱回妝臺上。
藍湛對著銅鏡,看著自己的束好的頭發(fā),笑了?!澳闶谜婧?,一點都不歪?!?/p>
魏嬰的唇角微微彎起,他聞著藍湛發(fā)間的香氣,輕輕落下一個吻,“那以后都讓我來幫你束發(fā),好嗎?”
“好……”
沒一會,藍湛又開始精神不濟,他微瞇著一雙鳳眼,朝床榻看了看,又看了看魏嬰……
雖然神志有些混沌,但他還是怕睡著會被欺負,于是他撐著不想去睡……
用過早膳后,藍湛坐在書案前,他似乎想起了什么,然后從筆架上取了筆,蘸了墨。桌上沒有紙,藍湛找了一會,也沒找到,他看向魏嬰,“給我宣紙?!?/p>
魏嬰疑惑了一下,但還是給他拿來了紙,鋪好。
“我想給叔父和兄長寫封信,告訴他們……”
“……”魏嬰深深望著他,頓了一下,欲言又止。
藍湛認真地在紙上寫了起來,他寫得很快,一下子就寫好了。魏嬰低頭一看,紙上只有一行字:叔父、兄長,我喜歡魏嬰,想永遠和他在一起。
眼眶頓時有些濕潤,他捉住藍湛的手,“好了,好了,別寫了。”
藍湛將頭埋在他懷里,委屈道:“都是你……你希望我這樣?!?/p>
魏嬰心中升起一陣疼痛,“對不起……”
藍湛抬起頭,瞪著他:“你就是錯了……你不該這樣控制我……你……快跟我道歉,好好道歉……不然……我以后都不理你!”
這話的語氣和情緒,像極了原來的他。
魏嬰整個人僵住了,他注視著藍湛,藍湛的眼神依舊是渙散的,七日未到,還沒有恢復(fù)。
魏嬰松了一口氣,他的睫毛垂落下來,冷靜地抱著藍湛,誠懇地道歉:“是我錯了,對不起?!?/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