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成年人繞行,這是今年最瘋狂的片子
提到高智商的連環(huán)殺手,你會想到誰?
是《沉默的羔羊》中優(yōu)雅的食人魔漢尼拔、《七宗罪》中的約翰·杜,還是《美國精神病人》中有雙重人格的帕特里克·貝特曼?
電影為我們創(chuàng)造了很多經(jīng)典的反派角色,他們大多天賦異稟、精通此道,是完美的罪犯。而同類型影片看久了以后,觀眾們也漸漸總結(jié)出了一些慣用套路。
但今天要介紹的這部電影將顛覆這些橋段,你不再是“預言家”,你絕對猜不到下一步要發(fā)生什么。
這部影片就是——《此房是我造》
The House That Jack Built

影片的導演是拉斯·馮·提爾,也是“爭議”二字的代言人。

他有無數(shù)獎項加持,身體力行告訴人們什么叫瘋子和天才只有一線之隔。
時隔7年,他帶著新片重返戛納,卻被媒體報道稱“100多個觀眾憤怒退場”、“受到女性主義者抨擊”、“遭到動物保護組織抵制”。
而在觀看了這部影片之后,也許你就能理解為什么這部電影會有如此大的爭議。
故事發(fā)生在上世紀70年代的華盛頓,男主角Jack是一名有著高度潔癖和強迫癥的建筑師。
影片以對話的形式展開。黑暗之中傳來了主角Jack和一位叫維吉的老人交談的聲音。Jack隨機挑選了5個出自他12年犯罪生涯中的案件進行敘述。
第一起事件
犯罪的開端
偏僻的公路上,一個女人因車子的千斤頂壞掉向Jack求助。在開車去修車鋪的路上,女人一直喋喋不休并直言Jack像連環(huán)殺手。Jack在沖動之下用千斤頂(jack)殺掉了她,并從此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

第二起事件
青澀的罪犯
Jack開始有計劃的殺人。然而和其他天才罪犯相比,他顯得無比笨拙。

漏洞百出的說辭

無法一擊致命的殺人技術(shù)

潔癖和強迫癥逼迫他多次重返犯罪現(xiàn)場,只為確認現(xiàn)場是否完全打掃干凈

冒著被人看到的風險,明目張膽的拖行尸體,留下一串血跡...
然而諷刺的是,宛如神跡出現(xiàn),一場暴雨洗刷掉了他留下的所有痕跡。
他開始在殺人和藝術(shù)之間建立聯(lián)系,并為自己起名Mr. Sophistication(高雅/詭辯先生)。
第三起事件
家庭對犯罪的啟發(fā)
杰克用獵槍打死了兩個孩子和他們的母親。他的胃口變大,和之前簡單地為尸體拍攝負片不同,這次他的“藝術(shù)”作品更復雜也更“宏大”。

第四起事件
愛情對犯罪的啟發(fā)
不同于最初的笨拙,杰克變得極為了解人的心理,他的演技大幅度提升,并對殺人這件事游刃有余。他用尖刀殺死了與自己相愛的女人,割下乳房并做成了錢包隨身攜帶。
第五個事件
終極“藝術(shù)品”的誕生
為了致敬二戰(zhàn)時期德國士兵們想出的處決計劃,Jack綁架了很多不同種族的男人,到他此前一直用來隱藏尸體的倉庫。他要用一顆子彈擊穿所有人的腦袋。

然而在倉庫的里間他卻見到了,從影片一開始就一直和他對話的維吉。

在此之前,Jack一直嘗試著自己建造一棟房子,但對材料的不滿意使他無數(shù)次推翻了已有的構(gòu)想和成果。

維吉建議Jack,用那些傾注了他精力與思想的材料來試著建房子。
于是,一間由尸體搭建的房子被建成了。
而這間屋子的正下方,是通向地獄的入口。
維吉帶著Jack一路前行,接著,影片中最為震撼的一幕出現(xiàn)。

這一場面致敬了德拉克羅瓦1822年的油畫作品——《但丁的渡舟》,它描繪的是但丁和維吉爾共渡冥河的場面。

此刻,維吉就是維吉爾,是但丁的引路人。然而身著紅袍的卻不是但丁,而是化身撒旦的Jack。
最終,Jack沒能禁受得住誘惑,企圖翻越天堂和地獄之間的溝壑,卻墜入了巖漿瀑布。

就像他自己說的,“光源在底片中是至深的黑暗”,罪孽深重的他也終于化身邪惡的光點,將自己變成了極致的藝術(shù)。

正如前面提到過的,這是一部讓人無法預料的電影。
我們習慣了頂尖的正邪交鋒、習慣了每個罪犯都有悲傷的童年。
但是這些慣用的橋段在馮提爾的手下全都消失不見了,我們甚至連一個傳統(tǒng)意義上的正面人物都找不到。
影片講述的就是一個罪犯的產(chǎn)生、成長和自取滅亡。

正義也許不會降臨,惡不一定會有惡報。
影片采用手持鏡頭拍攝的方式,這也是馮提爾在道格瑪宣言中唯一堅持至今的習慣。
在這部電影中,手持鏡頭的晃動和失焦打破了電影和現(xiàn)實的界限,虛實交替的畫面營造了一種近距離的錯覺,讓觀眾有強烈的參與感。
在這種氛圍中,一個面部特寫就足以構(gòu)成深入骨髓的恐懼。
而對于畫面的捕捉,他延續(xù)了《狗鎮(zhèn)》中重視結(jié)果,忽略過程的做法。

所以無論是射殺孩子還是割乳房,他只給你一個輕描淡寫的結(jié)尾,觀眾想象的恐怖畫面并沒出現(xiàn),它遠沒有媒體宣傳的那樣“重口味”。
作品的信息量極為龐大。藝術(shù)、宗教、哲學、歷史,如果沒有足夠的知識儲備,很難跟上影片的節(jié)奏。
影片中有對威廉·布萊克的兩首詩歌《老虎》與《羔羊》的重解,有加拿大鋼琴演奏家格倫·古爾德彈奏鋼琴的影像,有“遺跡價值理論”,有眾多畫家的名畫作品,有殺人機器斯圖卡轟炸機,等等。

而導演聰明地采用了分段式的敘事結(jié)構(gòu)給了影片一個穩(wěn)定的框架,在這個基礎上,即便大量信息涌入也不會產(chǎn)生錯亂。導演為觀眾提供了所有素材,由他們自己去選擇意義。
這部電影在豆瓣上評分7.7,IMDb評分7.1,而爛番茄指數(shù)只有60%。

可以看出國內(nèi)外觀眾對它的評價有一定差距,除了大家各自的評判標準不同外,不同的價值導向可能也有著很大影響,有時跳脫出自身信仰,才更能客觀評價。
拉斯·馮·提爾在真實生活中總是說謊,但好在是個誠實的導演。
自負、瘋狂的他再次涉身黑暗、踏入人性的禁區(qū)。他不允許你有美好的妄想,強迫你思考,影片開始的瞬間,他就是你情緒的主人。
就像片尾曲《Hit the road Jack》的輕松旋律響起時,剛被變態(tài)殺戮“虐待”過的你,還是會不自覺的跟著哼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