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的十字路口有太多人走散，連他們也不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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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凈漢帶女友約眾人吃飯那晚，崔勝澈破天荒的給我打了電話來，說想去喝一杯，問我有沒有時間，我當時剛剪完一組樣片，后續(xù)工作還沒結束，所以讓他等我一會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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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等我結束工作趕到常去的酒吧時他卻已經喝醉了，趴在酒桌上盯著面前的玻璃杯出神，看到我進來時才坐起身笑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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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喜歡拍照，大學專業(yè)選的就是攝影系，畢業(yè)后偶爾會去學長的店里兼職做助理，和他們遇到那天，我是隨學長去電視臺拍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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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還記得那天是個天氣很好的晴天，電視臺樓底下聚集了很多粉絲，可拿的橫幅卻沒有一個是他們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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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時候很慶幸認識他們的時候他們還沒被更多人知道，所以那些生動的笑容才能被我輕易捕捉，就像那天午后，我?guī)е鄼C等在電視臺樓下，偶遇下班的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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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人很多，有人被擠著撞了我一下，我忙抱緊了懷里的相機，而撞了我的那人并沒有看向我，而是一直回頭看著遠處道：“他留長發(fā)是真的很漂亮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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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他大概是認錯人了，可還是隨著他看的地方望過去，第一眼看到的便是一只修長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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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職業(yè)病，我的眼睛看到美麗的事物時，會自動屏蔽周圍噪雜的環(huán)境，所以那天我的視線里被放大的只有那只手，還有手指撫過長發(fā)，將額前微長的劉海挽到耳后的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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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下意識的舉起相機，按下快門，聲音拉回身旁人的注意，他扭頭看到我愣了一下，我笑著將相機遞過去，“確實很漂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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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我們的相識的過程太過無聊，我給他們拍了照片，然后互留了聯系方式，將照片傳給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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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勝澈說，他們的第一張合照，是我給他們拍的，就在電視臺樓下，背景是人頭攢動的人群，他們倆背對著人群，并肩站在一起看著鏡頭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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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時候，他們還不像現在有這么多的粉絲，大剌剌的站在人群中也不用擔心被認出來，練習結束后還能約著一起去吃路邊攤，男人的友情，兩杯酒下肚后，總是莫名其妙就好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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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他們兩人就是在那個時間熟起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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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臺老式的膠片相機，偶爾會給他們兩人拍一張，時間久了便湊了好多他們兩人的合照，于是我便做成了相冊，給他們二人一人送了一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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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勝澈約我喝酒這晚，就帶了那本相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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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低著頭，指尖滑過照片上的他們兩人，笑瞇了眼睛，大著舌頭和我說：“走到如今，太不容易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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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給自己倒了一杯酒，又給他滿上“可總算苦盡甘來了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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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飲而盡，重重的點頭“是啊，終于熬出頭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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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崔勝澈很少有喝醉的時候，他很喜歡酒，但是平常又克制的不讓自己喝太多，可這晚他卻喝了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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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突然想起來喝酒了？”我不敢去揣測他們二人之間的任何事，當時我問他，只是好奇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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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奇他的醉只是巧合，還是真和尹凈漢的那頓飯有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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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他卻笑著，拍著相冊說：“只是自己想喝了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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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我不說話，他又道：“我只是有點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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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往的疲憊，他們都是依靠著彼此撐過去，如今倒是變得越來越生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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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頓了頓，重復道：“我只是太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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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句話我記得尹凈漢也說過，他說作為愛豆最大的壓力在于，他們感受到的愛意太過于龐大，有時候會生出恍惚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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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以嗎？為什么是我？我又憑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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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臺上說我喜歡coups，那些孩子便真的在見面會上問我是不是真的不能沒有他，他是我最好的朋友，我當然不能沒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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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凈漢說這句話的時候我們正在一起吃飯，我看到尹凈漢說完這句話后崔勝澈夾菜的筷子一抖，筷子上夾著的那個丸子就掉到了桌上，他夾了好幾次都沒夾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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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還是尹凈漢幫他重新夾了一個，低聲問了句“你喜歡這個？”然后便把盤子換到了崔勝澈面前，又給他找了一個勺子放到了他的小碗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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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那晚的那道菜，崔勝澈再也沒有動過一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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朋友，真的只是朋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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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后來因為學長的推薦進了電視臺，作為實習生的第一份工作，就和他們有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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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他們的團綜中，是負責記錄日常的攝影師，后來我的視頻是做為團綜的彩蛋發(fā)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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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許是私心作祟，我的鏡頭里拍到最多的，還是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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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因為相熟的關系，面對我的鏡頭，他們也是最自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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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在那個溫暖的春日午后，我的鏡頭里記錄的便是崔勝澈正挽著袖子幫尹凈漢洗頭的畫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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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確定這段視頻會不會被放出去，可還是認真拍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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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時候尹凈漢的長發(fā)已被剪去，短發(fā)又再次留長，變成齊耳的長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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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還是喜歡你留長發(fā)?！贝迍俪阂贿厧退驖耦^發(fā)，一邊開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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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凈漢抬頭看他，水珠順著耳旁的皮膚滾進頸側，被崔勝澈用手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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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我留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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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我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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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是說喜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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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勝澈看著他笑了，“我喜歡就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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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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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那我考慮一下了，我還沒見過你卷發(fā)的樣子……所以要弄卷發(fā)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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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考慮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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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剛剛不是說我喜歡就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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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是說說而已，又不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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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呀！尹凈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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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凈漢瞇著眼睛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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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忍不住彎了彎唇角，那一刻風和陽光都剛剛好，我被他們感染著，仿佛再也沒有那樣幸福的時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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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從來都是獨自一個人，所以當看到他們兩人，說不羨慕是假的，不管是以什么身份，如果一個人能陪我走過這么多年，那個人一定對我是一個很特殊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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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他們也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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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要叫他過來？”我故意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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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勝澈一下就慌了，搖著手說：“不可以，不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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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直有著有異于年齡的成熟，可是現在他像是恍然無措的孩子，脆弱的那么明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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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害怕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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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害怕，”他看著我笑了一下“他有了喜歡的人，我不該那么自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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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恍惚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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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oups該有自己的生活，我不該那么自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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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他們演唱會結束回國，下了飛機后被來接機的粉絲圍了個水泄不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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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兩人被擠散，尹凈漢伸手想抓住崔勝澈，可是指尖只摸到他的衣角就迅速被人群隔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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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是有他在身邊習慣了，那一段路他一直朝后看著被人群擠遠的崔勝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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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我第一次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他們兩人失去的，比得到的還要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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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他們失去了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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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凈漢那個眼神我一直忘不了，里面有太多的欲言又止，就算騙過所有人和自己，可回頭看到崔勝澈的時候，他的眼睛里翻滾的情意還是讓我無法忽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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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凈漢是個很好的人，”崔勝澈眉眼溫柔，抬眼看著頭頂的燈光“剛開始出道的時候壓力真的大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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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整夜整夜的睡不著，他就陪著我不睡，我們倆能從傍晚聊到天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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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不知道哪兒那么多的話，可笑的是，凈漢熬不住不小心睡著了，然后猛得驚醒后還能思路清晰的接上我的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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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來這個幾乎成了我倆的習慣了，只要有時候壓力大了就能聊到天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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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次我們演唱會，我就一夜沒睡著，可凈漢或許是累了吧，那晚一挨枕頭就睡熟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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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晚的夜可真長啊……”崔勝澈說著突然止住了話頭，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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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對于你來說是什么呢？”我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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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猶豫了很久，才笑著開口：“那些相伴拼搏的日子，支撐著自己不倒下的人而已，慶幸的是陪伴我的人是他?，其實……我想換成別人也沒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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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酒氣染紅的眼眶，里面有著很多我看不懂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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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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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他吸了吸鼻子，像是陷在某種回憶不愿醒來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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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什么，他終究沒有說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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桌上的手機在此時忽然震動了起來，崔勝澈在看清那個號碼的時候，手幾乎不受控制的按了接通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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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oups啊～你怎么還沒過來？要不要我來接你？快開始了，就等你了?！彪娫捘穷^是熟悉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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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眸子中的酒意迅速褪去，雙眼變得清明，他突然站起身來，不小心帶翻身后的凳子，“來了，來了，馬上就到，”說著掛了電話對著我道：“不好意思啊，把這事給忘了，我先過去了啊?！闭f完匆匆出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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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會兒他又折回來，拿起桌上的相冊“差點把這給忘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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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著他轉身，忍不住開口叫住了他“你愛他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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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身形一頓，沒有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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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我們是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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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說這個，”我打斷他道：“你明白我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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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次，他沒有再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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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離開了，我一個人坐在酒吧，店里放的音樂被切換成他們的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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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大概很火了，不過，作為朋友我好像很失職，他們的演唱會我只看了兩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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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場是多年前，我坐在最前排，拿著我的膠片相機，拍了很多照片給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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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片中他們用力擁抱著彼此，在漫天彩帶落下的時候，相視而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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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場是最近才去的，我坐到看臺上，因為離得遠，我只看到他們在大屏幕上放大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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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到大屏幕上的他們被眾人分開很遠，崔勝澈穿過人群走到尹凈漢身邊，鏡頭晃動，兩人看向彼此的鏡頭被切換成別人，身旁的人歡呼尖叫，我卻再也拿不起相機去拍他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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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的所有，都變了，我的照片能留住的，大概只有過去的時間和他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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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那個時間里，他們還是屬于彼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