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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井然這邊，沈巍走后不久，穆云平就來到了辦公室，他推門進去的時候井然已經(jīng)坐回了辦公室自己的座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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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爺，你這是……”穆云平站在面前看著他，神情帶著點怔然道。他發(fā)現(xiàn)井然所穿的白色西服上有不少褶皺，眼眶也有點泛紅。于是他下意識地轉頭看了眼門口，疑惑道：“剛才有什么人來過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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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沒有?！本幻銖姷毓雌鹱旖切α诵?，努力表現(xiàn)出正常的樣子，“沒有人來過，一直都是我一個人在這?！彼⒉幌胱屇略破街婪讲藕蜕蛭≈g發(fā)生的事，于是便抬手拉了拉西裝，轉移話題道：“怎么了，穆叔，你過來是有什么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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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少爺，我過來是給你送文件的?！北痪灰惶嵝?，穆云平馬上想起了自己要說的正事，“雙子星大廈建造方案最后入圍的評選名單已經(jīng)正式公布了，”穆云平高興道：“您的設計方案目前評分最高，有9.8分，位于所有評選方案的第一位。這真是一件值得高興的好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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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井然點了點頭，回應了一個笑容，“這的確值得高興。”雖然之間已經(jīng)從樊偉那里大概知道了結果，已經(jīng)有了一些心理準備，但當結果真正出來的時候，還是讓人忍不住高興，頓時沖淡了不少方才從沈巍那里感受到的不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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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爺，接下來的事您就放一放，尤其是……那邊的”雖然穆云平?jīng)]有說出來，但井然知道他說的是實驗室，“先專心為這次評選做準備吧?！蹦略破降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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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雙子星大廈這邊的事很重要，但是實驗室那邊的進度也不能落下?！本徽J真看著穆云平，“穆叔，關于和樊家合作的貨運文件應該這兩天就能下來，我需要準備項目的最終評選，所以關于意大利那邊的貨運，你多費點心，這批實驗器材非常重要，千萬不能出問題，不然我們之前所有的計劃和所有的隱藏都會功虧一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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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云平鄭重地點了點頭，“您放心吧少爺，我以我的性命保證，絕對不會讓這批器材出問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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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穆叔?！本淮驍嗟馈Ｋ麚u了搖頭，“實驗器材就算沒了也還會再有，但是人的生命卻只有一次，一但丟了就再也找不回來了。以后不要再說這種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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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云平知道自己是在無意中勾起了井然的傷心事，于是馬上道：“對不起，是我說錯了少爺。以后再也不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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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穆叔，你知道的，對我來說，你的性命遠比實驗器材更重要。是無價的。對了，除了這些，你還有什么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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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確實還有一件，也是一件好消息。”穆云平面帶笑意地說，“少爺，鐵心發(fā)來的消息，說是張博士的培育計劃成功了，M植株開始開花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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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什么？”從剛才開始，井然第一次保持不住冷靜，他雙手撐住桌子，激動地站了起來，“這是真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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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真的，鐵心和張博士那邊發(fā)來了視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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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讓我看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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視頻的畫面打開，界面里先是一大片模糊的景象，然后逐漸變得清晰，可以看出是在某個培植基地里，然后鏡頭逐漸拉進，對準了面前的一株植株。植株不大，只有手掌高，長著像蓮葉般圓形的葉子，對于它細嫩的枝干來說，似乎勉力才能撐得起這幾片大大的葉子。而在它的最頂端，長著花托的地方，已經(jīng)長出了一朵白色的、花瓣幾近透明的小花。花朵十分精致，仿佛用白水晶雕刻而成的一般，花瓣層層疊疊地，多得數(shù)不清，整朵花美得有些不真實，仿佛一件完美的工藝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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井然不禁屏住了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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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目不轉睛地盯著這朵花，直到片刻后他眨了眨眼，深吸了一口氣，這才說出來幾個字：“真是……太好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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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這種花，關于M試劑的研究才能進行下去，我們的實驗才可以展開，真是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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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呀。”穆云平附和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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井然轉頭看向穆云平，“謝謝你，穆叔，這真是今天到此為止我聽到的最好的消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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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爺，你該感謝的人不是我，是張博士，它為了培育M植株，這兩個月以來，連吃住都在實驗室，寸步不離，是他的努力才換來了這個成果。少爺，”穆云平看向井然，“他讓我告訴你，‘不負所托’?！?/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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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的。我現(xiàn)再馬上回不去意大利，你幫我聯(lián)系一下鐵心，讓他替我好好感謝一下張博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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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少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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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的談話結束后，穆云平離開去做其他工作，井然也重新投入到了工作中，與沈巍之間的那些不愉快被M植株開花的喜悅沖淡了不少，再加上雙子星大廈的最終評選會近在眼前，本來已經(jīng)剩下不多的情緒也被他拋在了腦后。直到晚上他開著自己的車回到了自己與沈巍現(xiàn)在的居所，看到了張媽正站在門口等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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井然把車開到張媽面前，在她身邊搖下了窗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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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fā)生什么事了，張媽？為什么站在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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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車窗里看出去，張媽的情緒明顯有些不穩(wěn)定，眉宇之間的幾分焦急清晰可辨，但是看到井然后她明顯舒了一口氣。張媽深呼吸了一下，嘆了一口氣道：“夫人，我站在這里是專程為了等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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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我？”井然不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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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夫人。我是在等您?！眿D人的聲音因為急切而有幾分斷斷續(xù)續(xù)，“夫人……您……您快去看看少爺吧，他……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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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巍？他怎么了？您不要著急，慢慢說?！本唤忾_身上系的安全帶，從車上下來，對張媽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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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我慢慢講……”被井然扶著肩膀，有了井然的安撫，張媽的情緒明顯平穩(wěn)了一些，“我從頭說吧，其實我今天開始在這里等您，是少爺吩咐的，他讓我站在這里，一等您回來就請您去一樓大廳，他在客廳等您，說有些話想要跟您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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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為了這個？”想到白天和沈巍之間的爭執(zhí)，井然的神色不禁冷了一些，扶住張媽的手也不自覺地變松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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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如此，那我去見他就是了，您也不用再站在這里了，先回去休息吧?！边@時井然想的是，沈巍不自己來說，反而派張媽站在這里，估計是怕自己不去見他，想要利用自己對這位老婦人的尊敬和心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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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僅是這樣?！边@時張媽突然道，“夫人您可能不知道，少爺他……他今天回來的時候就喝了酒，雖然看上去沒有醉，但是他跟我說話的時候，那酒味……我是能聞到的呀，他應該喝了不少，但是他交代過我后，又去酒柜那里拿了一瓶酒，打開后就一直在喝。任憑我怎么勸都勸不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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井然輕輕笑了笑，“我當時什么……不就是喝點酒嗎？沈巍的胃雖然不好，但也不至于多喝點酒就出什么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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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少爺?shù)奈覆缓媚侵赖模詮纳洗巍闭f到這里她突然頓住了，話音戛然而止。抬起手遮掩了一下嘴巴，沒有繼續(xù)說下去，而是放緩了一些語氣道：“總之您快去看看少爺吧，他喝多了酒是會出事的，我實在勸不住他，您幫著勸一勸，一定是有用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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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既然一心想喝，那就算是我去勸，他也不一定會聽。”井然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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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媽的語氣又重新激動起來，“不，您的話少爺是一定會聽的。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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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我知道了，”為了安撫這位老婦人，井然只好答應道：“我去看看，您就不要再著急了，先回去吧，?。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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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那您快去吧，我就……就不打擾您和少爺了，您可千萬要勸住他，不能讓他再喝了。”井然在婦人的目光里向她保證了兩句，婦人才依依不舍地走了，中途還不太放心地回頭看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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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張媽走遠，井然才轉頭看向了主樓的大門，“沈巍……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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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巍預料地不錯，如果不是因為張媽，他的確是不打算去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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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進了門，來到了一樓主廳，果然看見沈巍正獨自坐在那里，正在一個人喝酒，他徑直走過去，伸手從沈巍手里把他拿著的酒杯一抽，“怎么？被你按在辦公室墻上，強吻的人好像是我吧，你倒是有心情在這喝酒?！?/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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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巍，你混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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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巍正低著頭，井然站在他身邊，手里拿著杯子，居高臨下地俯視著他，看不清他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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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井然搶走杯子后，沈巍就靜靜坐在那里，過了一會兒后，才慢慢有了動作。他慢慢抬起了頭。他的臉色有些發(fā)白，沈巍喝酒從來不上臉，他喝的越多，面色不會發(fā)紅，只會變得更白。他沒有帶眼鏡，西裝外套被扔在一旁，他身上只穿著一件白色的襯衫。領口的扣子被解開了兩顆，露出了鎖骨精致的線條，隱約可見一層單薄襯衫下覆蓋著的胸肌。一貫打理整齊的鬢發(fā)順下來貼在額前，看上去有些頹廢的柔弱感，比起往日的精致干練，讓人看了不由地有幾分心軟。井然的心里升起了幾分異樣的感覺，但他很快就把這份感覺壓了下去，讓理智占了上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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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冷眼看著沈巍，看著他無力地笑了一下，開口道：“你說的對，我就是混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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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巍并沒有醉，他仰著頭看著面前的井然，對他道：“然然，我今天特地在這里等你，就是為了跟你說一句抱歉。對不起然然，無論今天是出于什么原因，我都不該強迫你。對不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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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對不起，你能原諒我嗎？”沈巍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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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巍，如果什么事情都是在做了之后僅僅說一句抱歉就可以求得原諒的，那世間哪會有那么多悲劇？”井然彎下腰把杯子放在兩人旁邊的桌子上，直起腰道：“就像我陳家的事，又有誰能對我們說一句抱歉呢？就算說一句抱歉，難道我們一家人的命，我父母和一鳴，他們就能重新活過來嗎？誰有這個能力可以做到？”他目光看向沈巍，“是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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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對不起……”沈巍紅著眼眶，不停地囁嚅道：“對不起然然，對于這件事，我知道無論我說什么，都無法彌補你失去的一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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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有一個請求，你恨我吧，你可以恨我，但我求你不要離開我。這是我唯一的請求?！?/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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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井然冷笑了一聲，“沈巍，你不覺得你很無恥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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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你繼任家主那天，我就說過一句話，你想要的太多了?，F(xiàn)在你依然是，看起來沒有絲毫長進。沈巍，我奉勸你，人不能什么都想要，因為這樣到了最后，往往你什么都得不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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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沈巍突然一下子站了起來，抓住了井然的胳膊，“然然，求你再給我一次機會，我們重新開始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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井然試圖掙脫他的掌錮，但是沈巍抓得很緊，他不由蹙了蹙眉，“沈巍，你清醒一點，我們現(xiàn)在這種局面，不都是你造成的嗎，你到底怎么有臉提出這種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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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我……對不起，對不起然然……”說著沈巍不自覺地上前了一步，另一只也抬了起來，抓住了井然的雙臂。他的瞳孔顫動，幾乎就貼在井然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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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力氣很大，井然疼得蹙眉，“怎么，你還想要繼續(xù)強迫我嗎？”他憤怒道：“沈巍，你知道我最失望的是什么嗎？！借助alpha天生的優(yōu)勢來壓迫omega，這是曾經(jīng)你和我一樣唾棄的行為，你曾經(jīng)承諾過永遠不會對我這樣，但是今天你就這樣對我做了?。∩蛭?，你自己說過的話都不算數(shù)，所以我的父母才那么想要研制出M試劑?。∫驗檫€有無數(shù)的omega和我一樣，不得不生活在你們alpha的強權之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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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巍立馬放開了井然，他收回了手，一手扶著額頭，想讓自己清醒一點，“對不起井然，我不是故意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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井然閉了閉眼，也吸了一口氣，緩緩道：“沈巍，你以為我什么都不知道嗎？早在從三年級開始，你就開始從我身邊趕人了不是嗎？你強力介入我的生活，掌控我的生活，篩選和決定所有能夠靠近我的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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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有你想的那么蠢，這件事我從初中起就發(fā)現(xiàn)了，不過那時我覺得沒什么，也就任由你去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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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過，原來我以為這是愛，直到現(xiàn)在我才發(fā)現(xiàn)，原來這只不過是你的占有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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井然看著他道：“我不會再讓你掌控我了。沈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