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姨聽到這話十分驚訝，隨后面色嚴(yán)肅地說，“這樣的玩笑可不能亂說?！?span id="s0sssss00s" class="font-size-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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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太久沒關(guān)心小依，已經(jīng)不了解她的近況了?！彼o張得心跳加速，表面上則不動聲色接著說，“我沒必要開玩笑，不信的話可以去問她?！?/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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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姨沉默不言。玉聲摸出一塊帕子攤在桌上，里面裝有那塊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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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姨，您還記得這個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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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見到那塊玉，眼淚就下來了，“這是我和建忠最后送給她的東西，這么多年了她還留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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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聲見此情景也被觸動，把頭低下去說，“您知道她一個人有多孤獨(dú)嗎？她常?？拗臀艺f想媽媽，您怎么忍心離開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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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我欠她的太多了，沒臉去見那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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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情緒一時激動得有些失控，突然站起來大聲說，“你在說什么??？你這是在逃避！你虧欠她這么多，難道打算下輩子再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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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聲話剛說完就冷靜了一些。他也清楚，自己沒資格對別人的私事指手畫腳，嘆了口氣說，“您就答應(yīng)我一個小小的請求，不管之前有多少誤會，您去見她一面?！?/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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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道是哪句話打動了阿姨，她輕撫著那玉沉默了良久，玉聲終于聽到了期待已久的那幾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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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我和你去?！?/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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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阿姨把紙巾塞到他手里，他才發(fā)覺，自己也已添了淚痕。

正月初二，天氣：小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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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依哈欠連連地穿起衣服，正忙著洗漱，蕙蘭阿姨走來接過梳子，一邊幫女兒梳著頭一邊說，“動作快一點(diǎn)喲，等下還有事要交待你?！?/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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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感受著那柔和的力道，小依瞇起眼睛懶懶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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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等下去叫玉聲那孩子上來。人家來家里拜年，誰知道你這么能賴床，他現(xiàn)在在樓下幫著鏟雪呢?！?/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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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依聽完，困意瞬間消散，沖著鏡子瞧來瞧去，然后就飛奔出門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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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雪下得有點(diǎn)久，一些家長也帶著小孩一起除雪。玉聲剛停下來休息一會，忽然有人從身后捂住他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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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別鬧?！彼麌樍艘惶?，不過也猜到是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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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轉(zhuǎn)過身來，小依挽著他說，“謝謝你?！?/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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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聲此刻心神蕩漾，沒有掙開小依的手，只是笑著說，“怎么了，突然要謝我?！?/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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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就是你幫我的事嘛?！毙∫烙行┡つ笃饋?，正說著，她的注意力被雪景所吸引，忍不住感嘆：“這雪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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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蹲下身捧起一大把雪，使勁揚(yáng)到空中。回頭看見拍著身上碎雪的玉聲，嚇得趕緊抱頭逃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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興奮地眨著眼睛，小依像個孩子一樣在雪中轉(zhuǎn)著圈兒。玉聲怔怔地望著她，只覺得和小依之間的雪地，是一片遙遠(yuǎn)的距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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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蕙蘭阿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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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姨一見面就欣喜地將他迎進(jìn)門，拉著他帶到廚房說，“中午就留我家吃飯，我教你做點(diǎn)菜?！?/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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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不好拒絕，點(diǎn)頭說，“好。雖然我還不會做飯呢，但是可以給您打下手?！?/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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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幫，你在旁邊看著學(xué)就可以?！卑⒁虜[了擺手，一邊改刀一邊笑道，“小依這孩子受了不少委屈，不過總歸是個吃不得苦的人。以后要是成家了呢，家務(wù)都得靠你了?！?/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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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是。”玉聲只得含糊答應(yīng)著。那天在茶館說的謊只是權(quán)宜之計(jì)，本來想解釋清楚，這下哪還說得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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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總和小依說，玉聲這孩子有擔(dān)當(dāng)，她以后要是嫁給你，那是我們家的福分。”阿姨好像特別喜歡玉聲，或許是因?yàn)閻畚菁盀?，又或許這個年紀(jì)的他就像是阿姨的兒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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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以為小依只是能和媽媽見上一面，玉聲今天早上得知阿姨不會再走的消息，他到現(xiàn)在都還像做夢一樣。玉聲自然不會天真到認(rèn)為是自己那幾句話的功勞，也許是她們母女之間當(dāng)面聊過之后，對之前的事情釋懷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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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這個重歸于好的家庭，他對自己和小依的關(guān)系不禁有些動搖了，心想：不如暫且就保持這樣下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