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到現(xiàn)在的人類了嗎？他們已經(jīng)不是幻想鄉(xiāng)里的那些貧弱的廢物了，他們已經(jīng)有能力在自己認知的范圍內(nèi)為所欲為，已經(jīng)不是那個需要你保護的對象，甚至只要他們愿意，在轉瞬之間就會把妖怪們當做害蟲一樣撲殺?！?br>

龐大的戰(zhàn)艦艦隊伴隨著不計其數(shù)的機動戰(zhàn)士和艦載機，劃過了蕾米莉亞和博麗靈夢眼前的廣大空間，就連月亮也早已在這般的龐然大物之前黯然失色，這就是這個時代的人類引以為傲的軍力，一艘常規(guī)的哥白尼級驅(qū)逐艦就可以輕松摧毀地球上的一座數(shù)百萬人口的城市，或者是一個四公里級的空間站，而他們組成的艦隊更是可以在整個太陽系之間所向披靡，戰(zhàn)無不勝，雖然妖怪曾經(jīng)也擁有摧毀一顆月亮程度的威力的魔法，但是對于不需要任何身體門檻以及施放準備工作的戰(zhàn)艦來說，這已經(jīng)變成了能夠與之抗衡的威脅。

“然而這并沒有改變多少，讓人類和妖怪能夠和平的共存下去一致都是我要做的。”

博麗靈夢身為巫女，說出這句話并沒有錯，但是毫無疑問的讓蕾米莉亞感到如同針刺一般的不適，尤其是在這個已經(jīng)不同以往的環(huán)境里。

“你就沒有懷疑過為什么一直都要聽八云紫的話，去為了她的每一個目標不遺余力的工作嗎？當初為什么妖怪會來到幻想鄉(xiāng)里尋求庇護，他們絕不是因為知道八云紫給的這個環(huán)境是一個完美的庇護所，可以無條件的從人類村莊那里拿到他們想要的一切才來的?！崩倜桌騺啅撵`夢的懷里離開，起身懸浮于她和舷窗玻璃的空間里?！岸撬麄円呀?jīng)別無選擇了，就算不甘愿當這個八云紫開設的一方凈土的客人，他們也去不了其他地方。”

“然后呢？別忘了，當初你妄圖要把幻想鄉(xiāng)變成你自己的夢中世界的時候，她給過你第二次機會。”博麗靈夢依然是一副漠不關心的表情。

“她在利用你啊，靈夢！你有沒有想過為什么你能夠奇跡般的被從必死的謀殺中救出來，然后被安排到了那個誰都不行就只有你可以的博麗神社的位置上，而且所有的一切，例如符卡規(guī)則，戰(zhàn)斗技巧等，你幾乎不用學習就可以自己無師自通，你明明可以不需要聽她的指令去辦事，自己去選擇一種你愿意的結果?！崩倜桌騺喺曋`夢大聲說道，生怕她認識不到自己的態(tài)度。

“然而我也是為了這一切才死在了一百年前的月都那次事件里的，就算我已經(jīng)想不起來了，也一定是這樣，無論如何，我不可能去為了某個人或者某個妖怪的利益去偏袒誰?！?/p>

“然而已經(jīng)不可能再有人能接替你了，你看看現(xiàn)在的外界，都已經(jīng)成了什么狀況，如果你死了，誰會在乎？誰又能夠想起來曾經(jīng)有一個叫博麗靈夢的為了他們?nèi)?zhàn)斗過？又會有誰去接替你丟下的所有的負擔？”蕾米莉亞又回到了靈夢的面前，激動不已的聲音已經(jīng)略微有一些顫抖，“你會如同外界的每一個人類一樣默默無聞的死掉啊！你覺得我和魔理沙能接受嗎？只要你愿意和我一起去紅魔館，帶上魔理沙，我可以讓你們永遠都平安而且舒適地活下去，無論你要什么，我都可以給你，包括當初你一百年前所做的一切，要問什么我都可以告訴你！”

“嗯……”

蕾米莉亞幾乎是完全拋棄了威嚴的請求，似乎多少有一點打動了這個冷血的巫女的內(nèi)心，她確實因為這而感到猶豫，甚至臉上的表情都能看出因為這份真誠的感情而有些扭曲和緊繃，她閉上了眼睛，深吸了一口氣，然而，最終還是選擇了她自己本應該的責任。

“對不起，蕾米……但是……”她伸出手，抱緊了對方，“我沒有辦法放下這一切，放下我本應該負責的大家，無論他們現(xiàn)在都去了何方，我必須做到我該做的責任。”

“靈夢……你……你不能……”蕾米莉亞的視線已經(jīng)在啜泣中逐漸模糊于淚水。

“但是我保證，我不會死，我要帶著大家重新找到一片屬于我們的地方，一片能夠叫做幻想鄉(xiāng)這個名字的地方?！膘`夢輕撫著蕾米莉亞的頭發(fā)回答道。

“你真的保證？”蕾米莉亞幾乎已經(jīng)無法說出話了。

“我什么時候沒有做到自己保證的事情呢？以前不都是這樣嗎？”靈夢微笑著說。

就算是留在紅魔館時間最長的帕秋莉還有小惡魔，也對這個建筑物下方的環(huán)境知之甚少，雖說經(jīng)過十六夜咲夜的改造，已經(jīng)在這里坐落了一個帶有服務器數(shù)據(jù)庫的大圖書館，但是實際上在比那里更低的地方，比那個用于復生吸血鬼同族的祭壇都要陰森的位置，還有一座規(guī)模不大的地牢，就算是帕秋莉也完全也沒有進入過那個充滿了死亡和瘟疫的恐怖的空間，只有蕾米莉亞知曉其用途，至于妹妹芙蘭朵露，她那孩子氣的性格是完全不會對那里感興趣的。

一排又一派各式各樣的刑具，在昏暗的煤氣燈前依然是鋒利而精巧，四戰(zhàn)之地的羅馬尼亞從來不缺酷刑和囚犯，甚至還能在一些過于破損無法使用的上面看到一些已經(jīng)腐朽的人骨，而且除此之外，當時這里因為居住著不少被收容著用來研究的劣等惡魔，甚至其中的有些還是專門用于將囚犯丟進惡魔的籠子的刻意設計的機關，在前往日本之前的日子，這個地方永遠都是充斥著渴求人肉的惡魔的吼聲，以及被關押于此的囚犯的哀嚎，這對蕾米莉亞而言，這并不是一段值得回憶的過去。

用于實驗的惡魔都已進入沉睡，也不再有任何的戰(zhàn)爭需要用到這個地方，但是，她還是回到了這里，回到了這個過去沉迷暴力和殺戮的自己不堪回首的地方，因為她又一次需要審訊一個犯人，一個在幾百年后又一次對自己的妖怪朋友們動手的人類。

“就在這里，我用義眼看過了，所有的通訊已經(jīng)切斷，義體失效了，他現(xiàn)在就是個廢人?！?/p>

古明地覺利用自己的第三只眼，勉強照亮了周圍的環(huán)境，滿地的血污還算新鮮，都是旁邊的其他幾個已經(jīng)死去的同伙的，他們在被抓進來后就啟動了自殺程序，頸動脈直接炸開導致腦缺血死亡了，平日憨厚老實的覺確實沒有想到他們竟然有如此大的決心，死人是不會講話的，所以這最后一個就顯得尤為重要。

“怎么回事？為什么我還沒死？這不應該！”

這個被鐵鏈禁錮的十字軍很顯然早已經(jīng)因為黑暗的環(huán)境，以及旁邊死去的隊友而陷入恐慌，但是并沒有徹底崩潰，當初這些人還敢在奇跡圣物和附魔的銀劍都損壞的情況下徒手跟海量的亡靈軍隊肉搏，但是現(xiàn)在，接受了現(xiàn)代科技改造的他們反而因為義體故障而費拉不堪，人造的增強仿生肌肉在短了電后就跟斷開的彈簧，連手都抬不起來，更不用說一旦侵入了他們的視覺系統(tǒng)，那要讓他們看到什么都只是一念之間的事情。

“真是可憐呢，連想死的機會都沒有?！?/p>

在昏暗的火光中，蕾米莉亞現(xiàn)身在了這個已經(jīng)筋疲力盡的人類的視野里，全身不同于往日，換上了用于隔絕血污的黑鐵板甲，那柄令無數(shù)的精兵良將都聞風喪膽的神槍岡格尼爾，正在她的手中散發(fā)出駭人的猩紅光芒。

“你？經(jīng)過了這么長時間，你竟然還沒死……”

他還沒說完，腦袋就被重重挨了一掌，差點就把他的腦子直接從頭骨里打了出來，他吐掉了口中的血，待視野重新變得清晰后，蕾米莉亞又重新提出了自己的問題。

“塔爾塔羅斯，到底在哪里？不要逼我親自把你的腦子取出來然后接上計算機自己弄明白?！?/p>

“我說了，我不知道……”

依然還是同樣的回應，但是蕾米莉亞確實不能做的太過火，一旦這個人死了，那所有有必要的信息都會隨著腦死亡一同消失，接下來無論做什么都沒有意義，不過如果自己現(xiàn)在的僵局被對方察覺的話，那恐怕也是同樣的結果。

“沒必要那么做，大小姐?！惫琶鞯赜X拉住了蕾米莉亞已經(jīng)有些忍不住的右手。

“小五，你是沒有辦法讀出人的記憶的，除非……”

“我的第三只眼，早已經(jīng)不是以前那樣了。”

覺的右眼里發(fā)出的微光，讓人類察覺到了問題的嚴重性，這不是什么自己只要意志足夠堅定就可以克服的困難，因為他現(xiàn)在看到的這個覺妖怪，已經(jīng)不止可以窺探對方的心智了，如果她愿意，只要對方也安裝了義體，他就會變成對方的另一副身體，無論她想要什么，達到什么目的，自己只能感知這一切，再也沒有任何選擇的余地。

“喂！等等！我說還不行嗎！”他慌忙喊道。

“你有過機會，然而你自己放棄了，這邊就交給你了，小五，完事了直接走就行，這地方，或許我永遠都不會再來了?！?/p>

“明白。”

待蕾米莉亞朝著出口走遠之后，從她身后的監(jiān)牢里便傳來了撕心裂肺的慘叫聲，伴隨著血肉在過載的電路下如同炙烤一般炸裂開的血漿飛濺的噼里啪啦的聲音，也不知道多久，那里才最終重新回到了永久的平靜。

所有人都回來了，自己，妹妹，十六夜咲夜，帕秋莉，紅美玲和小惡魔……如今全都坐在了自己面前，坐在了已經(jīng)準備好的蠟燭和豐盛佳肴旁邊，這一刻，自己已經(jīng)等了太久，自從芙蘭朵露和咲夜都消失在了虛空里后，還從來沒有這么開心過，當然，要是沒有遇到之前那個令她又一次燃起怒火的十字軍的話，那就是完美了，要是有一天，能坐在這里的還有靈夢，或許更好吧。

“我這邊也收拾好了……就不耽誤你們……”古明地覺在這時也從側門走了出來。

“有什么好客氣的，既然都來了，吃完再走吧，外面還很冷?！崩倜桌騺喼苯訌呐赃叧閬砹艘话岩巫?。

“不必了，古明地戀的事情我想盡快解決?！?/p>

“那等一下，我送你出去?！崩倜桌騺喖泵﹄x開了座位，快步跟上了古明地覺的腳步直至出門。

“姐姐還是那樣呢……對待外人就非要正經(jīng)的不行，然后等門一關，就整天不停的發(fā)號施令，就好像永遠都有事情要做一樣，無論什么，芙蘭都插不了手?！避教m朵露一邊咬著鮮嫩多汁的火雞腿，一邊抱怨著，還是那副典型的小孩子作風。

“不還是因為無條件的愛你嗎？大小姐就是這樣……只要是被看做家里人的，就一定必須做出最好最強的樣子，仿佛沒有人被寵著都會感覺不對勁一樣，”十六夜咲夜嘆了口氣，“我曾經(jīng)利用自己的能力，看到過獨自一人的大小姐的樣子，孤獨，脆弱，他就和你一樣，也需要有人愛，有人去保護，但是任何人，都不可能會敢去理解一個印象是強勢，硬朗的吸血鬼的心。”

“就和我一樣，沒有人愿意理解我，沒有人能夠和我說話的時候，魔理沙變成了第一個敢這么做的人……”芙蘭朵露低下了頭。

“大小姐對你的愛，那是血脈之間的親情，但是對于博麗靈夢，那還要比你理解的多一分，”紅美玲也參與了進來，“她獨自面對的人類，無論是千軍萬馬，還是帝王將相，都把她當做異類，當做惡魔一樣嗤之以鼻，甚至在到了幻想鄉(xiāng)之后還被八云紫手下的妖怪打的體無完膚，博麗靈夢是第一個并不打算將她當做敵人的外人，而且，還是身為人類這個昔日的死敵的身份。之前從未得到過的理解和關心，幾乎讓大小姐不可自拔的陷入到了對她無止境的追求和愛慕中去，那是一種近似于戀人的愛，哪怕明知道不太可能成功也依然如此。”

“說起來，魔理沙來這里拿書的時候，總感覺帕琪好像也……”

“不，和那個沒關系，單純只是因為來的久了相互熟悉了罷了，”帕秋莉連忙打斷了芙蘭朵露的話，“她是個有意思的人，但是也僅此而已?！?/p>

“要是芙蘭能幫忙給姐姐分擔一些的話……她一定會比現(xiàn)在要好的?！?/p>

“就不要為大小姐操心了，她為了能讓你醒過來已經(jīng)付出了太多，我現(xiàn)在都不知道她心里是什么打算，如果你真的想要為她分擔的話……”十六夜咲夜看著自己面前還在涌動的紅湯思索著，隨手說道：“在關鍵的時候勸一勸吧，我不知道接下來她還能做出多少我想都不敢想的事情?！?/p>

“我回來了……小五要自己先到火衛(wèi)一去了，之后再約時間會合，鈴仙也馬上就會送到月亮上去?！睗M頭都是雪的蕾米莉亞推開了門。

“火衛(wèi)一……姐姐以后有時間能跟我講一下天上的事情嗎？過了太久了。”芙蘭朵露迫不及待地沖了上去。

“那當然，什么時候都可以?！崩倜桌騺喰χ卮稹?/p>

“簡直不敢相信，堂堂奧斯曼人，竟然任命你這惡魔為使者，前來污染這片仍然堅守著的天主圣土！”

“自己沒有實力去拿下我的瓦拉幾亞，堂堂神圣羅馬帝國皇帝也不過如此……”

“惡魔，果然是極盡奸詐狡猾的生物……若不是你還有著瓦拉幾亞公國女爵的身份，我理應將你的頭顱斬于王座之間?！?/p>

這是姐姐的夢嗎？以前聽哆來咪講述夢的時候確實提到過睡覺時靠的很近的兩人會偶爾出現(xiàn)進入對方的夢的情況，現(xiàn)在在現(xiàn)實中的姐姐，恐怕正緊緊摟著自己吧。

芙蘭朵露發(fā)現(xiàn)自己身處于一片富麗堂皇的宮殿中，這是1540年的維也納，來自奧斯曼土耳其的使者，正處于大廳的正中央，而在四周則是不停交談的文武百官們，看起來都是對這次戰(zhàn)爭的結果感到不滿，卻又無可奈何，而在自己視野的盡頭的王座上，則是一位留著絡腮胡子的黑發(fā)男人，正在勉強控制著自己的情緒，和姐姐交談。

“西班牙，尼德蘭，德意志以及奧地利共同的君主，我無意在這朝堂之上再度引起事端，此次前來只是為了按照命令完成此次停戰(zhàn)合約的簽署，僅此而已?！?/p>

身著黑色禮服的蕾米莉亞，讓芙蘭朵露幾乎看不出自己所熟知的姐姐的樣子，再自己面前什么都寵著她的大小姐，此刻在眾多的中歐貴族面前雖然身高差了一截，但是體態(tài)完全不屬于對方，身后黑色的蝙蝠翅膀一點都沒有收斂，維持在了半開的程度，曾經(jīng)的她，就是這般意氣風發(fā)，所向披靡，借助自己附近的多個強權左右逢源，身后的骷髏騎士也對周圍的皇家騎士起到了極強的威懾作用，誰都不想對這個無論智商還是力量都占有絕對優(yōu)勢的存在動任何的心思。

芙蘭朵露環(huán)顧四周，雖然奧斯曼的使節(jié)在這天主教的土地本來就不受待見，但是遠沒有這個既是異教徒的勢力，又是惡魔身份的吸血鬼公主那么吸引仇恨，在這個不大不小的廳堂之內(nèi)，早已經(jīng)醞釀著一股不斷積蓄的殺氣，更不用說這時候坐在王位上的還是一位對天主教極為忠誠的皇帝。

“你知道嗎，瓦拉幾亞的蕾米莉亞，雖然你現(xiàn)在看起來能夠從異教徒手中獲得庇護，覺得你現(xiàn)在可以騎在羅馬教皇的臉上了，”查理五世從王座上站了起來，推開了為自己代寫的大臣的同時一直走到了對方的談判桌前，“你整天做著能夠跟我們一樣擁有治理這個世界的夢，自以為如今能夠在人類的君王中留下名字，然而你錯了，奧斯曼的蘇丹壓根就不會把你當回事，也就只有這些突厥異端能夠容忍你作為他們的附屬而已?！?/p>

“我不需要你怎么給我定位，告訴我怎么做，我有我自己的土地，家人，還有忠誠于我的被你們毫無憐憫的追殺的魔女的支持，我只是把我要做的事情辦完，僅此而已?！?/p>

“也只能這樣了，衛(wèi)兵，把筆墨拿來！”

吸血鬼的紅瞳以及從嘴唇間露出的尖牙，還有如同石蠟一般蒼白的皮膚，讓坐在了正對面的查理五世即使目前領土上國富民強，永無日落，也難免有一些不安。他在當上神羅皇帝之前沒少從羅馬的教廷那里聽說巴爾干半島發(fā)生的事情，早在東羅馬帝國依然鼎盛，海軍能夠在整個地中海馳騁的時候，君士坦丁堡就遭到過這種怪物的破壞，甚至有傳言稱讓查士丁尼一蹶不振的大瘟疫也是他們下的手，曾經(jīng)延續(xù)了帝國光輝的拜占庭，最終也消失在了歷史的地圖上，他很清楚如果現(xiàn)在就翻臉動手，自己是不會有任何勝算的。

“基于此合約，哈布斯堡家族將放棄對瓦拉幾亞公國和摩爾達維亞公國的宣稱。”

這一條款還真是刺眼，但是此時也只能這樣了，不可一世的神羅皇帝最終也只能在這張合約的紙上簽了字，雖然并不算是戰(zhàn)敗的屈辱，但也怎么樣都有些說不過去。

“既然如此，雙方都已經(jīng)達成共識，那我也應該回去了。”蕾米莉亞從座位上起身，準備轉身離開。

“且慢！”查理五世這時突然抬起了手，進行阻止。

“還有什么別的事情嗎？”

“關于你的妹妹芙蘭德爾在羅馬城里的那次事情，你打算怎么為她辯解？”

羅馬……時間過于久遠，甚至自己都快不記得了，當初趁著姐姐不注意，私自帶了一些惡魔守衛(wèi)跑去了羅馬，在那里殺了一些人，那時候的羅馬早就已經(jīng)被日耳曼蠻族破壞成了一片污穢臟亂的廢墟，壓根就沒有任何當初帝國時期的風光，瘟疫，殺戮，盜竊，各種各樣的罪行和污穢可以毫無顧忌的發(fā)生在街頭，甚至當初自己當著那些虔誠的教徒，用自己的能力把教堂和平民炸得粉碎的時候，他們就只能極度恐懼的看著自己，而在圣騎士們趕來前，她就早已經(jīng)逃之夭夭，當初姐姐聽到這件事情后，可是對自己大發(fā)雷霆，直接把一整塊陶瓷做的茶壺雜碎了。

“我不打算做任何的辯解，既然是她做的，她也會受到相應的懲罰?！?/p>

“有意思，對于你的妹妹，你能做什么讓他受到懲罰呢？對于一個吃人的惡魔來說，我從來不相信你能對她做這種事?！辈槔砦迨涝谝恢本o繃著臉維持威嚴后，難得稍微輕松了一點。

“讓她明白，惡魔能做的，從來就不只是吃人，僅此而已?！?/p>

蕾米莉亞在回答完后，就化作了無數(shù)尖叫著的蝙蝠，徑直穿過了因為恐懼而混亂不堪的文臣們，消失在了明亮的滿月之夜里，只留下了依然保持著沉穩(wěn)的皇帝，獨自品味著這位向往文明的吸血鬼對自己說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