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莎頭】所以和學神結婚了（33）
文字內容不上升本人。
B市的冬季寒冷而干燥，十二月的風像刀子一樣吹在臉上，劃得皮膚生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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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護手霜拿了沒？”王楚欽手里捏著一張紙條一一核對面前的物品，紙條上是他列的行李清單，從吃到喝從穿到用，事無巨細地寫了好長一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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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啦，這么常用的東西我怎么會忘呢？”孫穎莎一邊回答得干脆一邊悄悄地把忘在桌子上的護手霜揣進兜里，“哥哥，咱只是出去住兩天而已，真不用帶這么多東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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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楚欽把行李箱拉好拉鏈推到一旁，走過來捏了捏孫穎莎被暖氣烘得紅撲撲的臉頰：“這些你就不用操心了，安心考試，后勤方面我來保障，你就負責揮動筆桿，朝著咱們的明天全力奔跑就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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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楚欽已經在十月份順利保研成功，被他們倆商量好要一起報考的S大物理學專業(yè)錄取。在宿舍樓下的公示欄查看錄取結果時，王楚欽覺得他和孫穎莎未來的道路已經點亮了一半路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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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豆包兒，現在你看的每一頁書寫的每一個字都是在為咱們以后的幸福生活奠基?！彪S著考研初試日趨臨近，孫穎莎晚上回家后學習的時間也越來越長，幾乎沒什么工夫像以前一樣和王楚欽膩歪了，有時候甚至連正經和他說句話的機會都沒有。王楚欽知道她的辛苦，每天晚上除了送點兒切好的水果或是溫熱的牛奶之外，也盡量不去吵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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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一點上他與林高遠都有著同樣的感悟，兩人經常半夜相約出門逛夜市，只為給家里的女孩兒們提供一個安靜的學習環(huán)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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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兩個多月下來，孫穎莎和王曼昱因為醉心刷題肉眼可見的消瘦了，而王楚欽和林高遠則因為抵擋不住地攤美食的誘惑紛紛胖了十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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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怪你，非得拉我來什么美食一條街，我這腹肌都快九九歸一了?！绷指哌h摸著肚子抱怨，“咱不能去點清幽的、健康的、羅曼蒂克的地方嗎，比如公園啊湖邊啊電影院啊什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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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你去羅曼蒂克？我有病吧。自己控制不住嘴還甩鍋給我，我真冤?！蓖醭J遞給他一串烤螞蚱，“你點的都什么東西，長翅膀長腿兒的怪瘆人，有啥好吃的這玩意兒?！?/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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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懂，這高蛋白?！绷指哌h把手上的烤螞蚱在王楚欽眼前晃了兩圈，“嘗嘗？味道挺不錯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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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了不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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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魚她們考完我也得開始準備出國的東西了，等我弄好那些手續(xù)就請你們去我家那邊玩。我爸有好幾個朋友在廣東和福建一帶做旅游業(yè)，到時候給那幾位叔叔打聲招呼，咱們就可以一直從世界之窗逛到鼓浪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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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么有心？才十二月份就把畢業(yè)旅行都安排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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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這不是賄賂賄賂你們嘛，我一出國就沒法陪在小魚身邊了，你們三個還在一起，就拜托你倆多照顧照顧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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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倆，照顧她？”王楚欽瞪大了眼睛，“我覺得你可能說反了，按我們三個的性格和生活經驗，她照顧我倆還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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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一樣?！绷指哌h一口氣吃了三串牛板筋，才把他醉翁之意不在酒的目的講了出來，“主要就是，你們多聯系著，反正都在一個學校，最好每周都見個面。吃飯喝咖啡都行，錢我出，你倆就只負責幫我看著點兒她，你懂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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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她？她又不是犯人，看她干啥？”王楚欽一時間真沒明白林高遠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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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笨死你算了！白長這么大個腦袋。就是讓你幫我留意著別讓別的男的靠近她的意思，這下懂了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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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害，就這事兒??！我還以為你有啥密謀，感情擱這兒貸款吃飛醋呢。老實把你那心放肚子里，她是不是那種人，我想你應該比我更清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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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她不是，但架不住別人是，我這邊山高皇帝遠的也沒法做啥。神女無情襄王未必也無意，你說對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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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KOK，交給我吧，一有啥不對勁立馬給你打電話，滿意了嗎林老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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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滿意滿意，這事兒交給你我才放心?！绷指哌h笑著摟住王楚欽的脖子，“大頭，這輩子能有你這個好哥們兒，算是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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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跟我來這套。”王楚欽的眼睛咕嚕了兩圈：“那我問你，如果我和王曼昱你只能選一個認識，你選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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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你這話說的，真不明白你一天到晚腦子里都在琢磨什么。那還用問嗎？”林高遠在王楚欽肩膀上重重地拍了兩下，“肯定是選她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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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弟倆在這種問題上給出的答案可比他們配雙打的時候默契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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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穎莎的考點不在自己學校，所以考試的頭天下午她就和王楚欽拎著箱子住進了考場附近的酒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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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哥，這酒店裝修得真好看，你瞧，連地板都這么漂亮。”孫穎莎一進大堂就東摸摸西摸摸，不住地發(fā)出一聲聲感嘆，“我室友就可慘了，出考場安排的時候她那個考點附近稍微好一點的賓館都被訂完了，只能去住那種距離又遠環(huán)境又差的招待所，還特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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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楚欽見她很滿意這里的裝潢，自己也非常高興。早在十月底他就針對考研住宿做了大量的功課。先是統(tǒng)計了本市今年所有有可能成為考研考場的學校，再從每一個學校方圓一公里內各選出幾家條件不錯的酒店，又找了個空閑的周末挨個去實地考察了一番，最后決出每個考點附近的冠軍賓館，分別在它們那里各訂了一間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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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訂的標間啊?！彼㈤_房間門，孫穎莎推著箱子走進去，看到屋子里并排擺著的兩張單人床時不可避免地愣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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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訂什么間？”王楚欽插好房卡，從后面走過來摸了摸孫穎莎的腦袋，“豆包兒，咱們是出來考試的，不是來做別的的。標間能讓你睡得更舒坦點兒?！?/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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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說要做別的了！我就是，就是……”孫穎莎扣著手指，“就是”了半天也沒說出個所以然。她已經習慣了躺在床上的時候王楚欽把胳膊搭在自己肚子上的感覺，就算什么都不做，這份沉甸甸的踏實感也能讓她覺得無比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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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楚欽捻著她的發(fā)梢，笑意更深：“下回昂，你要是喜歡在賓館，等考完試咱們就可以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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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跟你去。我要背書了，不許再說話了！”孫穎莎推開他跑到一邊背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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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楚欽看著她倉惶的背影，嘴角差點兒咧到天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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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單地歸置了下行李，王楚欽就出門了。他得提前去看看附近有什么好吃的、離這里多遠、衛(wèi)生情況如何，好讓他的小豆包考完每場試都能第一時間吃上最健康最美味的飯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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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明明人就住在同個屋檐下、明明看得著卻偏偏吃不得的煎熬日子，終于要結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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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天的考試進行得非常順利，下午考完英語走出考場后孫穎莎還很興高采烈地跟王楚欽說她押中了作文題目，心情一好前面的閱讀都做得可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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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么厲害呀，那不得考90分？”王楚欽從懷里掏出一杯奶茶遞給她，“拿著暖暖手先，就別在路上喝了，省得喝了風再鬧肚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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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啦?！睂O穎莎抱著奶茶捂到自己臉上，一股濃郁的香芋味兒混合著王楚欽衣服上的洗滌劑味兒暖呼呼地飄進她的鼻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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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近的酒店住的都是考研的學生，其中不乏父母從家里特意趕來陪考的。孫穎莎急著上廁所，下了電梯就拿著房卡先跑回房間了，王楚欽幫她提著書包和奶茶，在后面不緊不慢地往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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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穿了件烏漆嘛黑的羽絨服，戴著頂灰色毛線帽，還圍了條能遮住大半張臉的圍巾，整個人從頭到腳幾乎只露了一雙眼睛。再加上那背著手晃晃悠悠的大方步，不仔細觀察根本看不出年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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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弟，你也是來陪孩子考試的？”這不，跟在他身后的大哥就被迷惑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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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對?！蓖醭J沒想到他是在跟自己搭話，四下望了幾眼，確認了周圍只有他們兩個，才含糊地點了幾下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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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終于找到個知心人：“唉，這一年孩子們太難了，我家那個天天早上五點半起來背單詞，晚上學到夜里兩點多，我跟他媽看在眼里疼在心里，可算要解放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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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不嘛，初試考完至少能先過個好年，來年復試就沒初試這么困難了，準備起來也簡單些。”王楚欽還在盤算著今年過年把孫穎莎帶回吉林的事兒，被這大哥一提起來，心情都雀躍了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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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從后面走到了和王楚欽并排的位置，看到他的眼睛后不免驚嘆：“兄弟，你保養(yǎng)的真不錯，看上去挺年輕啊，孩子就這么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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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我結婚早?！蓖醭J回答得絲毫不心虛，這本來就是事實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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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婚早挺好，你瞧著跟你閨女她哥似的。不像我，媳婦兒比我小五六歲，等我接近四十歲才有的我兒子，現在他大學畢業(yè)我都六十多了，頭發(fā)都白了一半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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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怎么樣還是看老婆的意愿吧，畢竟生孩子傷的是她們的身體，耽誤的也是她們的工作和生活，得和她們商量著來?！蓖醭J對孩子沒什么執(zhí)念，這也不是客套，是他真真切切思考過后得出的真心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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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倒是，我媳婦兒生完孩子回去上班以后就跟不上公司進度了。她前老板也狗，明里暗里給她施壓，我一氣之下讓她把工作辭了。后來投了點錢讓她做個小買賣，也挺好的，累是累了點兒，但至少是自己給自己干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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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從兜里摸出盒煙：“出去抽一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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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楚欽擺擺手：“我不抽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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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行，你快回去吧，我記著剛才在電梯里你閨女喊餓來著，回去給她點點兒有營養(yǎng)的補補，大冷天的最好再喝碗熱湯，明天好能繼續(xù)考出滿意的成績?！?/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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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你吉言了，希望你兒子明天也考試順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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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房間門口，門是虛掩著的，王楚欽推開門進去，發(fā)現孫穎莎正撅著屁股趴在在玄關的地毯上認真研究著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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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咋趴地上了？不嫌硌得慌啊?！蓖醭J站在門口一邊解著圍巾一邊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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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你快來看，有小卡片?！睂O穎莎激動地像發(fā)現了新大陸，跑過來抓著王楚欽的手就把他往玄關里面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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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楚欽瞄了一眼地上那張印有穿著暴露的美女和五彩斑斕文字的紙片：“哦，這個啊，不是一般晚上才有人從門縫往里撇嗎，怎么才五點多就有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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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穎莎之前也有所耳聞，但見還是第一次見，興奮地掏出手機要拍照發(fā)給王曼昱看，聽他這么一講頓時就不高興了：“你怎么知道是晚上才撇？你以前見過很多嗎？是不是還打過上面的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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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楚欽捏了下她撅成小鴨子的嘴巴：“我不過是隨口說一句，怎么就變成了打過上面的電話了，你這個小腦袋瓜這么跳脫，以后很適合去聯想公司上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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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沒有嘛?！睂O穎莎不依不饒地扯著他的袖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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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沒有了！我也是之前出去旅游住賓館的時候才見過幾次。你知道這電話是干啥的嗎？把你老公當什么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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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找美女姐姐聊天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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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穎莎認真的表情不像裝出來的，她是真的以為那只是個陪聊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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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知道你不清楚，不然也不能問出那種問題。好啦，以后再跟你說，現在先看看晚飯想吃什么。”王楚欽收走了她的手機，“不用給王曼昱發(fā)照片兒了，這種卡片她見過的應該比你多得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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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孫穎莎只有一門專業(yè)課要考，離散場還有將近一個小時，王楚欽就早早地抱著一束花等在了考場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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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門外候著的家長親友還不算多，王楚欽一眼就在里面認出了昨天下午在酒店走廊跟他搭訕的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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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來這么早??？”他走過去主動跟大哥打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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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喲，真巧，你也挺早?！贝蟾绾苡H切，“你還買花了？也是，小女孩子們都喜歡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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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大哥陪著一起等，這一個小時過得也不算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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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楚欽沒怎么說話，多數時候都是大哥在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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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人很真誠直率，他鄉(xiāng)遇故知一般地把自己生活上工作上的苦水統(tǒng)統(tǒng)都倒給了王楚欽：“我和孩子他媽也不是不支持他學醫(yī)，主要是家里有條過來人走了多少彎路才踩出來的捷徑擺在眼皮下，他非得去親自再走一遍那個彎路，誰看了不說一聲傻，為這個事兒我們爺兒倆吵了七八回。雖然之前放狠話跟他說一次考不上就別考了，但最后還不是支持他二戰(zhàn)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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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聲哨響從校園里傳出，代表著本場考試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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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人收了未完的話題，專心盯著門口一擁而出的考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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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楚欽率先從人群里找到了被他打扮成一個糯米團子的孫穎莎，但在看清了在她身旁有說有聊地走著的人以后，他便不爽地瞇起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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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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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喏，那個就是我兒子?！贝蟾缰钢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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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穿白羽絨服圍紅圍巾的女生旁邊兒那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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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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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他們兩個已經走到了王楚欽和大哥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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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渾身包裹得很嚴實，但陳琛還是一眼就認出了王楚欽：“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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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琛，怎么跟長輩說話呢！”大哥拉下臉教育了他兩句，“叫叔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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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叔叔？爸，他是……”陳琛的表情由凝重變?yōu)榱艘苫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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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沒來得及說話的吃瓜少女孫穎莎雖然不知事情原委，但也已嗅到了空氣中的尷尬，連忙出來打圓場：“我好餓，我們快去吃飯吧！叔叔再見陳琛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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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抱著王楚欽的胳膊走出好遠，她才肆無忌憚地笑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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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嚇我一跳。怎么回事呀，你怎么和陳琛的爸爸好像很熟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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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挺巧的，咱們住同個酒店的同一層。昨天下午接你回去的時候在走廊碰見他爸隨口聊了兩句，我哪兒知道那大哥是他爸呀，長得也不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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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為啥你就成他叔叔了？還一口一個大哥喊得那么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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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能為啥，他爸還以為我是你爸呢。啥眼神兒啊生生給我看老了二十歲，昨兒還夸我來著，說我保養(yǎng)的好，這么年輕孩子就這么大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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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孫穎莎笑得上氣不接下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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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了哈，笑幾聲得了，風這么涼，呼呼往嘴里灌，一會兒該肚子疼了。” 王楚欽拍著她的背給她順氣兒，“午飯想吃什么，下午想去哪兒玩？好不容易考完試，咱們去徹底放縱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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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想——”孫穎莎點著下巴思索，沒等說完，手機先在兜里嗡嗡地響了兩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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掏出手機看了一眼，她的表情一下子明亮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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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我爸媽來B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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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穎莎去找孫爸爸孫媽媽了，王楚欽一個人拎著箱子坐地鐵回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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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他想跟著一起去，也算是初步亮明一下他們目前是在一起的這種關系。結婚這種大事肯定不能馬上說，要一步一步循序漸進地來，先當面跟她爸媽承諾一下什么的，給岳父岳母留個好印象。但孫穎莎說她還沒把自己談戀愛的事情跟爸媽講過，等她先去和他們一起吃個午飯旁敲側擊一下，讓二位有個心理準備，如果沒問題的話晚上再帶他去和他們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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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道理，那就這么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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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王楚欽先是坐著看了會電視，又玩了會手機，但不論做什么都不能靜下心來?？戳搜蹠r間還早，估計孫穎莎還要等一陣子才能回家，他就去陽臺取回了之前存放在角落里的一罐腌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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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媽媽曾經給他們寄過一次東北特色的腌蘿卜，香脆爽口，下飯得很，孫穎莎很愛吃，王楚欽就照著菜譜和王媽媽的指示自己親手腌了一罐。算算日子應該也差不多入味了，是時候啟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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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罐子抱到餐廳，把蓋子揭開，拿過一雙筷子準備嘗嘗味道。還沒伸出手就聽到大門一聲悶響，緊接著剛從外面回來的孫穎莎就帶著一身寒氣直奔餐廳，鞋也沒換外套也沒脫，就這么從背后緊緊地抱住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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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回來這么早呀，沒陪爸爸媽媽多聊一會兒？”王楚欽背對著孫穎莎，看不見她的表情，只當她是在跟自己鬧著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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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孫穎莎的聲音抖得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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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楚欽發(fā)覺了她的不對勁：“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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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全都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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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眼淚奪眶而出，迅速濡濕了王楚欽身上穿著的灰色衛(wèi)衣，在他背上留下一小片暗色水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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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我們離婚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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