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秒介紹七個oc

終于寫了!日常兼群像(?
請路過的大人吃一口(≧?≦)
外面下雨了。
只能聽到雨聲但望不見雨。窗外的夜色比黑更黑,窗子里面不論是誰都一片冷白,誰都被困在方形的桌子椅子里面。教室的燈把一切都抹淡了。
俞宿在即將做完練習冊最后一道化學題時寫錯了數(shù)字。
他掃掃桌子,沒看到修正帶,想著老師還在臺上講課,自己不光不聽課亂刷題,還自顧自找起東西未免大張旗鼓,于是只縮下一點頭,眼睛四處尋找,卻瞥見同桌疊放在桌廂的一雙手。
是聚精會神聽著課卻從來不動手記筆記的學生呢。要是自己以前的班主任看見了怕是要氣死。是叫冉安夜吧。
想到這里就停了。俞宿移開視線,放棄了對她課堂心態(tài)的揣測。
可遐想的頭一開就收不回,他已經(jīng)不想著改那錯題了。
俞宿看向了左前方。那里是他來到新班級還算熟悉的同學之一——原班的辛年。
辛年現(xiàn)在正如大家一樣聽著課,不過有些心不在焉。他時不時地偏頭瞟一眼窗外,令俞宿聯(lián)想起昨晚回宿舍,路上下著雨,辛年襪子晾不干又沒人借,那種莫名急切的臉。雖然俞宿從后座看不見。
說起來那家伙的第一個借襪子對象是自己。想到這里,俞宿在腦子里默默重復了昨晚叫出的那一句“臥槽你不會住校只帶兩雙襪子吧”,開始后悔沒有另想一種方式來拒絕。
不過俞宿知道,辛年不會在意那種事情。他下了晚課會又跑又笑,他在意的只是今晚的襪子又干不了。
后桌的兩個女同學經(jīng)常性窸窸窣窣。據(jù)她們親口承認是在傳紙條。平常都是左邊先寫給右邊,現(xiàn)在細聽卻像是右邊在戳左邊的衣服袖子。
右邊的叫姜懷珥,原班同學之一,印象不深,但因為扎著辮子,所以記得。辛年喜歡下課拉著她和自己講話,俞宿記得她笑著,嘴角牽得有些勉強,但沒有抗拒。
左邊的叫謬生。他不認識,但經(jīng)常在廣播里聽到她的名字,因為發(fā)音獨特,所以也記得。也許是積極報名搬桌椅之類勞動項目的人吧。很早一段時間俞宿經(jīng)常被查背書,那時候一下課就會撞見她跑到年級組,來找老師簽入團志愿書。
“嘶啦”一聲輕響,一張紙條遞上來。俞宿沒想到會有紙條是傳給自己的。
他接過來一看,“你修正帶掉最前排了”。
俞宿抬眼一看最前排,剛找到地板上躺著的淺藍色修正帶,坐門邊的臨慶昔已經(jīng)在對它進行海底撈針了。
那個名不見,經(jīng)也不傳的年級第一。
臨慶昔彎腰伸手,一下,兩下,撈不著。抬起腦袋朝俞宿這邊看過來。
俞宿被他一頭亂發(fā)奪走了注意。他頭發(fā)已經(jīng)長這么長了?俞宿想,又反應過來平時他都神隱著看不見,連查校服的執(zhí)勤老師都逮不著他。臨慶昔察覺他變化的神情,抬手把劉海整理到不遮擋視線的程度,俞宿能看到他很亮的眼神。
臨慶昔重整旗鼓又開始打撈修正帶。
不過俞宿沒心情看下去了,動靜太大,講臺上那化學老師該聽見了。
那不想去聽更不想留下印象的才是真正的麻煩。
講課聲明顯變小了,語速也慢下來,俞宿推測這是說話者從念書轉為背書的表現(xiàn)。
他沒做過什么幅度過大的動作,無非只是一直埋頭做題。那個老師關注的對象可能是這節(jié)課上任何一個人,也不會是他……一片心虛間俞宿鬼使神差看了眼同桌。女孩似乎是感覺到講課聲變小,瞇起惺忪的眼——原來是剛剛睡醒。俞宿不知為何放下心來,冷汗也終于浸濕了額角。
老師從講臺上走下來了,走了最右邊靠近門的過道。
嘈嘈雨聲間夾雜的微微雜音幾不可聞。
臨時組成的重點補課班里,有誰還需要老師下場管?蓄意搗亂的人倒沒有,愛看熱鬧的人卻很多。對于這個問題,大家都很好奇。
于是在全班三十幾人的注視下,老師彎腰把地上的淺藍修正帶拾起來——臨慶昔一直撈不著的那個。而臨慶昔一只手臂還維持著“撈”的姿勢,望著老師的后腦勺,露出一絲茫然。
再看老師,他還沒完全直起身來就踉蹌了一下,三步并兩步地跨到俞宿旁邊,“啪”,張手將修正帶按到桌角上。
俞宿想用平靜的語氣說:“嗯謝謝老師?!?/p>
隨即他發(fā)覺自己嗓子是啞的,說話跟蚊子響差不多了。
“不用謝?!?/p>
聽到這一聲俞宿才想起他從前是認識宋渙的。
雨又大了。
下課鈴應聲響起。宋渙搶先大家一步走出教室,后面跟著晚自習打賭第一個出教室的幾個學生、以及一串“我的襪子”的哀嚎,冷白的燈下頓時熱鬧起來,說笑聲混雜著一片此起彼伏的收傘響。
而俞宿已經(jīng)沒有什么錯題要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