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似乎遍布那浩瀚無邊的空間——克里希那穆提
摘自《克里希那穆提傳》
克里希那吉時常獨自散步。有一次他在杉木與松林里突然迷途,不過憑著直覺他還是找到了回家的路。喜馬拉雅的山峰襯托著大樹,十分賞心悅目。提到這些從尼泊爾到巴德林那斯連綿不斷的山峰,他說:“它們距離我們有六十英里路,中央是寬闊碧藍的山谷,延伸兩百英里的范圍,充塞在兩個地平線之間。這介于中間的六十英里路似乎已經(jīng)消失,剩下的只有力與孤寂。這些山峰,有的高達兩萬五千英尺,因為有神居住,所以成了圣地,人們從老遠趕來朝圣,甚至在此靜待死亡的來臨。”
“心似乎遍布那浩瀚無邊的空間,或者應該說心似乎在無限擴張。它的背后有樣東西是無所不有的。”
接著他質(zhì)問自己的覺察:“那個超越意識的東西應該是心智無法經(jīng)驗和思量的。然而那個被覺知的,和自心的投射截然不同的東西到底是什么?誰又是那個經(jīng)驗者?很顯然,它絕不是那個充滿著記憶、反應與沖動的心?!?/p>
“還有另外一個心嗎?”他問自己,“心中是否還有一部分是沉睡的,只有靠那個獨立存在而又超越心智的東西才能喚醒它?如果這是實情,那么心中應該一直存在著那個超越思想與時間的東西。但是又不該如此,因為這也只是一個空論,另一個心智的發(fā)明罷了。
“既然這浩瀚無邊的東西不是思想的產(chǎn)物,那么能覺察它的又是什么?覺察它的到底是經(jīng)驗者的心,還是那浩瀚無邊的東西在覺察自己,因為根本沒有一個經(jīng)驗者的存在?存在的只有‘那個東西’,是那個無量的東西在覺察自己罷了。它既沒有開始,也沒有名相?!?/p>
傍晚時分,坐在火爐旁的克里希那吉要求阿秋教他一些梵文,于是阿秋開始為克誦念《歌贊奧義書》?!陡栀潑W義書》從“唵”字起頭,它是圓滿的母音,里面沒有任何子音。當一切外在的聲音都停止時,“唵”就能響徹宇宙與內(nèi)心。
阿秋問道:“如果‘唵’真能使心念安靜下來,誦念它又有什么不好?”
“你的心現(xiàn)在安靜嗎?”
“只有在誦念的那一刻,自我感才停止。”阿秋說。
克里希那吉的回答否定了所有的依恃:“誦念之中還是有時間感,然而‘那個東西’與時間是毫無關系的。時間永遠無法引領你進入‘那個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