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3

側(cè)躺在床上的你還在回想今晚發(fā)生的種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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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送你回來的路上，Helios簡單交代了接下去一周的安排，這周將以體能訓(xùn)練為主，因此他不會每天都陪你在地下室練習(xí)，具體的訓(xùn)練交由Rook負(fù)責(zé)。聽到這里，你的心里有股難以言說的失落，只嘟囔了幾聲作為回應(yīng)。單手開車的他瞟了你一眼，見你疲憊地耷拉著腦袋，沒說什么，默默收回視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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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也是Rook接送你?！彼麑④囃５絹頃r的地點，解開安全帶。聽見這句話時，你有些驚訝地扭頭看向他，Helios知道你想問什么，難得主動解釋：“Rook應(yīng)該告訴過你了，有網(wǎng)絡(luò)的地方它就可以自主運行，”說到這個他親自設(shè)計的AI時，Helios的語氣里多了幾分自豪，“黑進(jìn)Black Swan的系統(tǒng)都不是難事，更何況是開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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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仔細(xì)聽著他介紹Rook的功能，在感到欽佩的同時，亦察覺了一個漏洞：“你為什么要黑進(jìn)Black Swan的系統(tǒng)？”突如其來的發(fā)問令Helios語塞，意識到失語的他，神色也不怎么自然。第一次看到面露尷尬的Helios，你忍不住偷笑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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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什么？”他故作冷靜，忽略你的提問，回避似的看向窗外，你觀察著他好看的后腦勺，裝作聽不懂的樣子：“我沒笑啊?！蔽惨暨€帶著些許顫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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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elios沒再說話，也沒有別的動作。你不打算逼他太緊，拿起外套準(zhǔn)備下車，時間不早了，你也該休息了，關(guān)于他的小秘密以后再問也不遲。你推開車門，可才伸出半只腳，就又被車?yán)锏哪腥俗チ嘶厝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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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此的氣息在逼仄的空間緊密交纏，你被Helios壓在座椅上，峻冷的眸眼占據(jù)了你全部的視線。他的突襲令你亂了陣腳，你在劇烈的心跳中迎上他的注視。不知過了多久，面前的男人抬起左手伸向你的鎖骨，你側(cè)過頭，把紅透的左耳留給了他，你的反應(yīng)落在他眼里，化作一聲譏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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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別忘了拿下來?！彼哪繕?biāo)是那根雛菊項鏈，抓起鏈子時，Helios的指尖不可避免地蹭到了你的皮膚，你在慌亂中應(yīng)付地“哦”了一句，不由得將目光躲得更遠(yuǎn)，他趁機貼到你耳邊，揶揄道，“你該不會以為我要親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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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你一把推開他，倉皇跳下車，邊跑邊摘下他為你做的項鏈，而那個沖你惡作劇的男人，卻在車內(nèi)笑個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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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這里，你默默將棉被拉過脖子蒙住腦袋，在被窩里輕輕撫過被他觸碰過的地方。你也不明白自己在做什么，只覺得此刻的心情就像飯前偷吃的小朋友，明知道不該卻想要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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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胡思亂想中沉沉睡去，今晚的你累極了，沒有力氣再去鉆研雜亂的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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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剛走下實驗臺的你沒什么胃口，坐在餐廳頭疼地?fù)芘肜锏耐炼鼓?，說起來也真是有趣，實驗室還是那個實驗室，你卻從受人尊敬的研究者淪落為被研究的實驗品，你叉起一顆牛肉粒，若有所思。悅悅端著餐食坐在你對面，由于長期的藥物控制和過量的訓(xùn)練，她整個人看起來萎靡不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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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好嗎？”你關(guān)心道，你們雖算不上有多親密，但眼下卻是為數(shù)不多的依靠。女孩的雙臂擱在桌上，把頭搖成了你小時候見過的撥浪鼓?，F(xiàn)在的她和你最初認(rèn)識的那個人大相徑庭，過去的悅悅開朗熱情，總是會把自己碰上的新鮮事分享給你，即便她知道大部分時候你都沒在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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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點都不好，我快難受死了?！彼Ш康?，“今天新的體測數(shù)據(jù)也出來了，我覺得我可以提前給自己準(zhǔn)備后事了?！彼罅Φ赜貌孀訐v著碗中的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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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起先前電子信息欄公布的實驗品數(shù)據(jù)，同批次的成員只剩下30人了，你和悅悅毫不意外地出現(xiàn)在倒二倒一。根據(jù)Black Swan的規(guī)定，整個組織的實驗品都要參與‘獻(xiàn)祭日’的角逐，這對于零經(jīng)驗的新人來說可算不得好消息。能從過往競技中勝出的“老前輩”，必然都是些難啃的骨頭，而嘗過鮮血的他們，又如何會對白紙一張的新人心懷憐憫。你往嘴里喂了一棵西藍(lán)花，生出更多疑惑：那這樣的話，Black Swan培養(yǎng)新實驗品的意義在哪里？難道他們這么大費周章，就是為了送你們?nèi)ニ绬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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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和悅悅端著還剩不少的餐食走向廚余垃圾桶，右肩突然被一猖狂的男人迎面撞開，碗里喝剩的湯灑了你一手。你蹙眉，抬頭看向那個扎起發(fā)髻的男人，他咧著一張腥臭的嘴，不懷好意地?fù)踉谀銈兩砬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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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和你們一起被抓進(jìn)來的，那么能出現(xiàn)在這里的，必定就是“老前輩”了，你并不打算和他起沖突，抓緊餐盤意欲繞行，可在經(jīng)過男人身旁時，他竟毫不客氣地拍掉了你手中的餐具，一時之間，餐廳內(nèi)的乒乓聲引來不少人圍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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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來的不得了了啊，見了老子也不知道打招呼？”他擺起資格，“沒聽過老子是誰？”男人繃緊了手臂肌肉，在你們面前耀武揚威。按照Black Swan的規(guī)定，已經(jīng)具備Evol的實驗品是不得在競技場外隨意使用超能力的，否則體內(nèi)的追蹤器會立刻對其采取強制措施。因此你沒有被他的威懾嚇退，從容說道：“你好，請問你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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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眼里沒有絲毫膽怯，這在男人看來形同挑釁，他青筋暴起，抬手就想給你一巴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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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了，山口賢?！彼纳砗髠鞒鲆粋€女人的聲音，“她就是個廢物，和她計較什么?！迸藦乃挠覀?cè)走出，帶著不屑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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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當(dāng)然知道對方言下之意。被試一段時間以來，每個人體內(nèi)的基因都或多或少發(fā)生了變化，只有你是例外，眾研究員曾一度懷疑是設(shè)備出了問題，可幾番檢測下來，你只能接受這個不太友好的事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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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特殊情況一經(jīng)公開，立刻成了眾人的焦點。你默不作聲，蹲下清理地上的殘羹剩飯，耳畔傳來他人的竊竊私語，內(nèi)容和你想的所差無幾。悅悅放下手邊的餐盤，陪你一同收拾，你與她交換了一個眼神，什么也沒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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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你雙手搭在耳邊，做完了最后一個仰臥起坐，你翻身下地，揉了揉酸脹的腹肌。今天是體能訓(xùn)練的第六天了，刻苦鍛煉的你有明顯的進(jìn)步，這一點Rook可以作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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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dāng)它記錄完你腰腹力量的訓(xùn)練進(jìn)度后，你調(diào)整了一下腕帶，淡定地喊住了想要開溜的AI：“回來?！睊叩貦C器人應(yīng)聲掉頭，朝你的方向勉強“走”來：“又……又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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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扔給腳邊的圓形機器一個明知故問的眼神，不斷變換的信號燈出賣了它的內(nèi)心?！澳阏f怎么了？”你喝了一口能量飲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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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這次是什么問題?！弊詮哪翘霩elios送你回去后，接下去的整整五天，你都沒再見到他的身影，這也就意味著，當(dāng)初他答應(yīng)你做完一項訓(xùn)練就回答一個問題的事也暫時被擱置了。這幾天陪在你身邊的，就只有那個聰明過頭的A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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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幾天你已經(jīng)讓Rook記錄了不少關(guān)于Black Swan的問題，如果Helios會回答的話，那對你在這邊的調(diào)查會有很大幫助，而除了那些事以外，你感興趣的還有他這個人本身。你始終覺得Helios和周棋洛之間一定有關(guān)系，否則要怎么解釋他們?nèi)绯鲆晦H的外形以及與Black Swan的交集？你琢磨了一會兒，對著空氣說道：“他的頭發(fā)一直是銀色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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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搓弄掌心的繭子，卻沒等到Rook的應(yīng)答，掃地機器人停下了活動，周遭只有電腦運作發(fā)出的響聲。你心生疑惑，而后像是意識到了什么，回過頭，發(fā)現(xiàn)話題的主人公就站在你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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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14

Helios緩緩朝你的方向走來，一步一步擲地有聲，經(jīng)過你身側(cè)時，透著冷香的微風(fēng)撩動了你的劉海。你躡手躡腳地跟在他身后，然后和他一起站在工作臺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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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幾天都去哪里了？”你率先開口。今天的Helios身著一襲黑衣，相比于之前那件干練的背心，更添幾分貴氣。他摘下手套，抽出口袋里的手帕，自顧自地擦拭手指。見他沒有反應(yīng)，你繞到他的左側(cè)，探頭探腦地試圖引起他的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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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沒有別的事做了?”Helios仍舊低著頭，將手帕丟給一個造型奇特的機甲，后者抓過帕子，在機械聲中一歪一扭地離去。待它走遠(yuǎn)后，你轉(zhuǎn)身對Helios說道：“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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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elios停下手里的動作，微微抬眸。他是聽見你說話了的，但他有點意外為什么你會問這樣一個問題。他的銀發(fā)并非天生所有，文身也不是青春期的叛逆行徑。小時候收到那沓神秘人給的資料后，他就在“觸手”中根據(jù)他提供的線索破譯解謎。神秘人給他設(shè)置的謎題還真不少，需要破譯的范圍也很廣，1562在對方的引導(dǎo)下，進(jìn)入了一個全新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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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時的1562跟著神秘人的足跡了解了Black Swan之外的天地，比如這個時代備受追捧的美食、影視作品，還有一些當(dāng)時他看不太懂的什么“男人受用一生的50個小技巧”……等到搜集完神秘人留在網(wǎng)絡(luò)中的線索后，他將其整理排序，生成了一串密鑰，與此同時屏幕上又出現(xiàn)了神秘人的提示：60秒后將啟動自毀程序，在這之前，務(wù)必記住這段字符，Helios，你將會是世界唯一的鑰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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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elios？說的是他嗎？眼前的時間不斷流失，1562顧不得種種疑惑，只得先按照對方的要求背下密鑰。倒計時結(jié)束后，暗淡的全息屏上跳出了一行字：我們在黑暗中，堅守光明。年少的1562懵懵懂懂地將這句叮囑謹(jǐn)記于心，那時的他還不知道這意味著什么，也不知道自己已踏上荊棘險途的起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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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為被Ego寄予厚望的實驗品，在1562成年當(dāng)天，Black Swan預(yù)備給他一個正式稱呼以便后續(xù)計劃的推進(jìn)，他在一眾高層面前毫不猶豫地寫下了Helios這個單詞——扎根于黑暗的太陽神，聽起來很戲劇化。董事會的老古董們相互傳閱那張字跡稚嫩的紙條，不時低語，雖然不清楚小鬼頭是怎么想到這個詞的，但看著還不錯，于是金發(fā)的1562從此擁有了新的名字，也有了新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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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elios的外形真正有了改變是因為練習(xí)室的一次意外。金發(fā)少年獨自奏響流傳了幾個世紀(jì)的樂章，悠揚的小提琴聲舒緩了他緊繃的神經(jīng)，也引來了他身邊的邪靈。小提琴在少年的悶哼中發(fā)出最后一聲悲鳴，隨后摔斷在Helios失焦的眼前。練習(xí)室的后門竄出了幾個鬼鬼祟祟的影子——是那些實力不如他但又害怕死于“獻(xiàn)祭日”的實驗品，他們不敢面對必死的結(jié)局，決定鋌而走險，先聯(lián)手干掉最具威脅的1562，再爭取更多活下去的機會。因此他們冒險偷了一支安保身上的致幻針，趁1562分神時果斷偷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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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面的幾人將1562抬到實驗品生活區(qū)的垃圾房，打算就地解決掉這個棘手的對象。神經(jīng)被麻痹的少年在他們的包圍下一動不動，他微睜著眼，呼吸逐漸變?nèi)?。他能聽見那些人的興奮私語，卻無法脫困。1562的大腦放緩運作，他合上眼，腦海中出現(xiàn)了一片從未去過的荒野山林。林子深處好像有一戶人家，迷茫的他不知道該往哪走，只憑著直覺在暖陽下奔向那間木屋，可是眼前的畫面又如蜃景，走一步、消失一處。直到最后，白光蔽目，他什么也看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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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62的下巴被人抬起。他們強行撬開他的嘴，想將提前準(zhǔn)備好的毒藥逼他吃下。而就在這時，氣息奄奄的少年倏地睜開了眼，一雙閃耀的金瞳令現(xiàn)場所有人動彈不得。另一頭Black Swan的中央控制室內(nèi)，倦意十足的工作人員被Evol波動監(jiān)測器的警報驚醒，他們按照儀器顯示的波動源頭迅速趕往現(xiàn)場，見到的卻只有幾個驚恐萬分的實驗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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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據(jù)他們的口述，研究員對事情的來龍去脈了解了個大概，如果他們沒有說謊，那這便是一起實驗品之間角力導(dǎo)致的意外，那么眼下的問題是被害的1562去了哪里，而剛才強烈的Evol波動是否與他的消失有關(guān)？同時段的監(jiān)控沒有記錄下任何內(nèi)容，中央控制室也接收不到1562追蹤器的信號。他們不得不將這次異常事件上報給B.S.特別行動隊，交由隊長Hephaistos全權(quán)處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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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ephaistos抖著腿看完了口供，陰鷙的眼神掃過被捆在椅背上的幾人，他吩咐手下將他們先帶下去，1562的事他會看著辦。所有人聞聲而動，不一會兒，審訊室內(nèi)只剩下一個長發(fā)男人。黑暗中他點了根煙，Hephaistos在零星火光中靜靜等待男孩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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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elios恢復(fù)意識時已是深夜，他勉強支起上半身，借著走道的燈光看見了練習(xí)室鏡中的自己。他迷惑地與那個有些陌生的身影對視，抬起左手捋過脖子后側(cè)的幾簇銀發(fā)，透過敞開的領(lǐng)口，他發(fā)現(xiàn)自己的右臂上還添了幾道若隱若現(xiàn)的黑色線條。這時，門外傳來斷斷續(xù)續(xù)的腳步聲，他伏下身，警惕地朝門口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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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男人高大的影子遮住了Helios額頭的冷汗，他緩步朝少年走去，蹲在他的面前。Hephaistos伸出手，毫不客氣地扯開Helios的襯衫，當(dāng)他看見那只布滿文身的右臂時，黝黑的臉上難得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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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事，你自己清楚就好。”他留下一句不明所以的話，又壓低嗓子補充道，“別人問起來，就說是實驗弄的?！闭f完便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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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他走后，Helios從地上站起，反復(fù)推敲Hephaistos話里的意思。剛才的事想必組織上下已經(jīng)知道了，接下去肯定免不了一番調(diào)查，但這些都無關(guān)緊要，現(xiàn)下他更在意的是這個從小監(jiān)視自己長大的男人，看起來沒有他想的那么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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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像小時候那樣被各式儀器操弄，不同領(lǐng)域的研究員輪流上陣，嘗試找出這次異變的原因。然而綜合所有人的結(jié)果，都沒有任何特殊的新發(fā)現(xiàn)，或許真如Hephaistos所言，這只是實驗過程中附帶的小驚喜。更何況，1562將來還要出道做明星，要是他能自如更換外形，對游走在明暗之間的他而言，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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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將上述觀點分析給Ego聽，隱匿在暗處的后者神色不明。沉默了一陣后，他接受了Hephaistos的說辭，囑咐他做好1562的出道準(zhǔn)備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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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ephaistos在實驗室的門口等待“被解放”的小鬼，在看到他頂著那頭熟悉的銀發(fā)出現(xiàn)時，他一把攬過小鬼的肩膀，勾著他徑直走向?qū)徲嵤?。Helios嫌惡地抖落對方的手臂，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Hephaistos投降似的舉起雙手，邊走邊告訴他高層最新的安排，他說自己已經(jīng)替他打點好了B.S. Entertainment的事務(wù)，并找了一個業(yè)內(nèi)口碑不錯的經(jīng)紀(jì)人替他的演藝事業(yè)保駕護航，因此這段時間除了日常訓(xùn)練以外，他還需要盡快把自己打造成一名頂尖藝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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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開審訊室的大門，Helios一眼就認(rèn)出了那四個懦夫，他們的手腳均被捆住，驚懼的雙眸下方還有張被膠布封住的嘴，他冷眼掃過他們毫無血色的臉，拿起桌上的小刀把玩了幾下。四人蜷縮在墻角邊，渾身顫抖地拒絕少年的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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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處理，全看你了?！盚ephaistos習(xí)慣性地拍拍Helios的肩膀，然后走到他的后方，抱著手臂等待好戲開場。微弱的燈光下，Helios指尖的小刀模糊地映出全新的自己。他又想起自己在那片幽暗秘境的遭遇，龐雜的信息流貫穿他的全身，Helios在光怪陸離的虛空中瀕臨崩潰，強撐意識的他看見了一個破碎不堪的世界，但沒過多久便昏死過去。當(dāng)他再次醒來時，自己已經(jīng)回到了Black Swan，外形也變得和從前不盡相同。至于危難之際爆發(fā)出的Evol，就如從未顯現(xiàn)過一般，再無痕跡。只是自那以后，他偶爾會在眼中看見閃過的金芒，就和此時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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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收起思緒，把目光轉(zhuǎn)向面前四人，他們曾加害于他，又是為數(shù)不多見證他Evol爆發(fā)的當(dāng)事人，不管怎么說，這些人都留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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堡壘之外，月光皎皎，寒鴉發(fā)出凄厲的啼鳴。夜深了，風(fēng)也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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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良久之后，Helios給出了答復(fù)。你欣喜地瞪大雙眼，忍不住追問：“那你以前的頭發(fā)是什么顏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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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轉(zhuǎn)頭看向你，冷漠提醒道：“你的機會已經(jīng)用完了?！蹦阈箽獾仄蚕伦?，卻又無可奈何，剛打算再去爭取一個提問機會時，Helios喊住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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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開始教你用武器?！闭f話的同時，他邁步走向工作臺左側(cè)透明的武器柜，見你還留在原地，他又說：“還愣著做什么？”聞言，你知趣地朝他小跑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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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elios不在的這幾天，Black Swan內(nèi)部做了一個史無前例的決定，那就是在“獻(xiàn)祭日”開賽前的一個半月，提前舉辦一場模擬賽。究其原因，仍舊是因為3684。她的太過平庸引起了包括Ego在內(nèi)的高層的注意，既然實驗室內(nèi)找不出原因，那不如直接拉上賽場，也許就能收獲他們想要的結(jié)果。會上Helios曾暗示過不必操之過急，但憑目前的他，還難以改變一意孤行的董事會，最后勢單力薄的他只得服從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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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elios抽出那把若干年前用過的銀色小刀，腦中劃過幾段模糊的畫面。虛空之中，有一道耳熟的聲音曾告訴他，要勇敢地走下去，只有這樣，才能保護你想保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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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elios深吸一口氣，合上柜門，指引你走到人體模型前，手把手教你用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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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15

最高規(guī)格的演播室內(nèi)，金發(fā)少年在追光燈中完成了最后一個演出動作，這里是藝人周棋洛的出道首秀現(xiàn)場，他的亮眼表現(xiàn)正通過全覆蓋網(wǎng)絡(luò)向新世界直播。新歌演唱環(huán)節(jié)剛剛結(jié)束，節(jié)目進(jìn)入到了訪談階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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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棋洛給我們帶來這么精彩的演出?！迸鞒痔K菲盛情邀請少年入座，他俊美的臉上掛著還未擦去的汗珠，在聚光燈的照射下，整個人好似在發(fā)光。周棋洛拿過手邊插著吸管的杯子，一邊補充水分，一邊對著主持人和鏡頭打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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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好，我是周棋洛，很高興與你們見面?！彼畔滤?，認(rèn)真做著自我介紹，“我的首張專輯《Navigator》正式上線了，這是帶給大家的見面禮，今后我會陪大家度過未來的每一天，希望可以傳遞給你們愛與力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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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對著3號機熟練又專業(yè)地眨了眨眼，臉上還揚著明媚的笑。站在棚外的經(jīng)紀(jì)人沈遠(yuǎn)在看到自家藝人無懈可擊的表現(xiàn)時，滿意地點了點頭。主持和嘉賓照著臺本有序地推動節(jié)目流程。過程中，少年仿佛與生俱來的幽默感，幾次逗得棚內(nèi)棚外的員工忍俊不禁，而他不經(jīng)意間流露出的溫柔，又悄無聲息地俘獲鏡頭內(nèi)外萬千粉絲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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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過車載系統(tǒng)接收直播影像的Hephaistos，在看完了小鬼的營業(yè)畫面后，不住地贊嘆他還真是天生的演技派，那些真誠無比的發(fā)言實際上都只是Black Swan寫的腳本，周棋洛要做的就是好好執(zhí)行作為棋子的任務(wù)，為組織今后的計劃鋪路。他心滿意足地關(guān)掉接收器的畫面，車內(nèi)又陷入一片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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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ephaistos把車停在生物基因工程實驗室三個街區(qū)外的一條巷子里，等待接頭人的出現(xiàn)。今晚除了是周棋洛的出道之夜，還是他們定期向?qū)Ψ教嶝浀娜兆?。Black Swan的勢力早已擴散到新世界的方方面面，所以生物基因工程實驗室出了內(nèi)鬼也并不是一件新鮮事。雙方的“合作”由來已久，其中的復(fù)雜糾葛也并非三言兩語就能解釋清楚。他看著后視鏡中成箱搬運的貨物，又點了一根煙，在車內(nèi)哼唱少年創(chuàng)作的旋律。等到手下清點完這批前沿設(shè)備和藥劑后，Hephaistos丟掉煙頭，率隊返回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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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整的車隊隱沒在夜色中，默然駛向黑暗深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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模擬賽的消息傳開后，實驗品之間的氣氛變得更微妙了。雖然不知道組織為何突然選擇加賽，但這并不影響一些人在暗中拉幫結(jié)派，潘多拉的魔盒一經(jīng)打開，誰都無法置身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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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成年實驗品都被告知10點在訓(xùn)練場集合，原因是有大人物將親臨宣布要事，不準(zhǔn)遲到。和往常一樣，你挑了一個偏僻角落避開人群，降低自己的存在感。放眼望去，原本并不算小的訓(xùn)練場內(nèi)，也因難得的熱鬧顯得擁擠。與你一同被困在這的大約有5、60人，一段時間下來，刻意和他人保持距離的你與其中的大部分都鮮有交集，你心里很清楚，現(xiàn)下你們或許還稱得上一聲同伴，但當(dāng)那天來臨，曾經(jīng)還算客套的你們必然都成了吃人的兇獸，所以你明白在這里沒有深交的必要。你看了一眼電子屏，離規(guī)定的時間還差5分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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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泵媲懊俺鲆晃幌嗝睬逍愕男』镒?，你對他沒什么印象，疑惑地與他對視，“我是宋佳洋，我們見過的。”他向你伸出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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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不記得。小伙子的手尷尬地留在半空，他不好意思地抓抓腦袋：“看來我還得和姐姐多聊聊?！彼α诵?，繼續(xù)說道，“剛好有機會，我就不繞圈子了，今天來找姐姐主要是想結(jié)個盟?！彼苯亓水?dāng)?shù)卣f出了自己的目的，你略有詫異，自己的特殊眾所周知，在這樣的局面下，怎么還會有人想和你成為盟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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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這么做有些唐突，姐姐不放心也是可以理解的?！彼渭蜒竺翡J地捕捉到你眼神中的疑惑，忙不迭解釋道，“但現(xiàn)在大家都在為那一天‘做準(zhǔn)備’，姐姐也不想落單吧？”他湊到你耳邊，補充完后半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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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仍舊保持剛才的姿勢，和你細(xì)說如今需要盟友的理由，以及他們陣營的組成情況，你邊聽邊留意四周動靜。宋佳洋說的那些話，聽起來確實很有誘惑力，其實你大概也猜到了，模擬賽就像是一次摸底考試，每個人的能力都會提前暴露，這就意味著，到了“獻(xiàn)祭日”當(dāng)天就會面臨更大的風(fēng)險?？扇绻辛嗣擞?，彼此在模擬賽中打配合隱藏實力，那么等真正的考驗來臨時，生存下去的幾率就會大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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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暫時還沒下定決心，只道自己會考慮。見你沒有完全拒絕，宋佳洋激動地給了你一個擁抱，你本能地后撤半步想推開他，而就在此時，那個再熟悉不過的身影出現(xiàn)在你的視線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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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elios是和Artemis等人一起來的，周遭的喧鬧在男人進(jìn)門的那刻倏然終止，他站在所有人的正前方，灰藍(lán)色的眼眸不帶一絲感情，男人不怒自威的氣場令訓(xùn)練場的室溫直線下降。諂媚的訓(xùn)練員迎上前，向Helios報告人已到齊，可以進(jìn)行下一步的指示，后者沒有理會他的恭維，開口說道：“通知你們一聲，模擬賽將于下月15日舉行?！彼Ａ送?，朝你的方向瞥了一眼，“所有人都要參與，都做好準(zhǔn)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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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音剛落，眾人交頭接耳，Helios并不在意實驗品的反應(yīng)，說完便直接離開了。你這才抬起頭，看向宣讀具體規(guī)則的Artemis，剛才的你因為莫名的心虛，并沒有注意到Helios短暫的瞥視。等他走后，你的理智才重踞上風(fēng)。模擬賽的規(guī)則和“獻(xiàn)祭日”一樣，殺戮仍是唯一的主題，只是不以致死為目的，Black Swan會根據(jù)實驗品的特質(zhì)和能力為你們進(jìn)行分組競技，根據(jù)你們的表現(xiàn)來打分評估，整個競技方式有點像隱匿之境，但比后者更加殘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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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自嘲走到今天這一步，竟然只是因為一次難得的消遣，如果當(dāng)時沒有答應(yīng)悅悅的生日邀約，自己或許還是個一心泡在實驗室的初級研究員。然而也許這就是天定的安排，Black Swan是你無可回避的宿敵，陰差陽錯之下，你們把碰面的時間提早了一些而已。你看向身旁的悅悅，眼前浮現(xiàn)的卻是另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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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握住這里，再扣一下。”Helios輕松卸下彈夾，重新裝好后又重重地把手槍丟給你，你慌忙接住，對著他的背影輕聲咒罵。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今晚的Helios和吃了槍藥似的，從見到你開始就是一臉不耐。他簡單講了一遍技巧便走開了，剩你自己練習(xí)。你模仿著他的手勢，但幾次嘗試仍掌握不了換彈夾的訣竅，只能懊惱地垂下雙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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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怎么了？”你暫時放下手槍，小聲和那臺形同枝杈的機甲說道。它抬起“雙臂”，擺出不知緣由的模樣。你撇撇嘴，兀自坐下休息，做了一小時槍姿訓(xùn)練的你雙臂酸澀無比，而放松下來后，你卻發(fā)覺泛酸的不僅僅是肌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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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才Helios親自糾正你握搶的手勢時，你又聞到了他身上若隱若現(xiàn)的香水味，而這抹香氣的源頭，一來二去你也有了眉目。今天是你第二次在地下室以外的地方見到了Helios，可他的身邊卻站著另一個女人。也沒什么奇怪的，他們都是Black Swan的人，又一起共事那么久，親近些也是正常的。你頭頭是道地分析著，手上卻一下一下地拿無辜的手槍出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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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只打算練到這里？”背后傳來Helios的聲音，你單手撐著腦袋，第一次沒有理會他的發(fā)問，他微微蹙眉，再次向你靠近。你無動于衷，等他與你只有半米之隔時，你提起槍迅速轉(zhuǎn)身，像他教你的那樣瞄準(zhǔn)了目標(biāo)對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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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elios并沒有對你的進(jìn)攻有所反應(yīng)，他無畏地直視你的雙眸，又看向你舉槍的手，頂著嘲諷之色繼續(xù)走向你，直到用堅挺的胸膛抵住你的槍口。在手槍與他相觸的剎那，你有些許的失神，但仍鼓起勇氣抬頭與他對視。他沒有說話，只發(fā)出一聲冷笑，在你反應(yīng)過來之前，又為你表演了一遍單手拆彈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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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完整的手槍七零八落地散了一地，他徒手瓦解了你全部的底氣，而后松開半握住你的手，慢悠悠地說道：“想殺我可以，等你有這個實力了再說?！盚elios越過你，徑直朝射擊靶走去，他熟稔地拿起消音槍，不加猶豫地朝前連開數(shù)槍，每一發(fā)子彈都準(zhǔn)確無誤地落在靶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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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聽著他的動靜，嘆了口氣，撥了撥耳后的頭發(fā)，正準(zhǔn)備蹲下拾起散亂的零件時，一只握槍的手從你的右后方伸出。你看著黑色手套下的銀色手槍，原先煩悶的心情忽而疏解了不少。親手把武器送到想殺自己的人手中嗎？你接過Helios的那把槍，向他笑著說道：“會有那么一天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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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向你投來一個拭目以待的眼神，示意你可否繼續(xù)今天的槍械訓(xùn)練？你揚起眉，主動朝他來時的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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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16

你蹲坐在冰冷的金屬墻邊，兩只手臂抱住小腿，把頭埋進(jìn)膝蓋。自Rook把失魂落魄的你從B.S.主樓接來后，你就維持這個狀態(tài)，不與人溝通，也不開始今天的訓(xùn)練?！靶淙恕薄憬oHelios的機甲起的別稱——搖搖晃晃地來到你面前，和你腳邊的掃地機器人一起，拿腔拿調(diào)地說：“該訓(xùn)練啦，368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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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情緒仍舊低低的，兩臺機器見你沒有反應(yīng)，自覺地不再打擾你，留你一個人在原地自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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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elios，3684好像不太對勁?！倍鷻C里響起Rook的聲音，正在開車的Helios輕點了一下剎車，騰出一只手調(diào)大音量：“怎么了？”Rook一五一十為Helios轉(zhuǎn)述它已知的信息，而后者則在不知不覺中加快了車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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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推開門，女孩小小的身影貼著墻角縮作一團，全然不似平日那只張牙舞爪的小貓，Helios的大拇指輕輕撫過黑曜石戒指，提步向她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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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剛開始就受不了了？”他的語氣透著明顯的鄙夷。在來的路上，Helios收到一份手下傳來的報告，說是下午在A區(qū)雜物間發(fā)現(xiàn)了一名女性尸體。死者是新來的實驗品，出事時被吊在貨柜的側(cè)邊欄桿上。尸檢結(jié)果顯示，死者頸部有深淺相似的索溝，方向略傾斜向上，且顏面青紫、腫脹，眼瞼有出血點，結(jié)合多種尸體征象，可以確定她是被人勒死的，而根據(jù)實驗品追蹤器的活動軌跡來看，兇手的指向也很明顯，因此這是一起典型的被偽裝成自殺的他殺事件。雖然Black Swan明文規(guī)定，不允許實驗品自相殘殺，但一直以來，都有實驗品巧合般的在開賽前因種種“意外”死亡。對于這種現(xiàn)象，Black Swan則抱以無比現(xiàn)實的態(tài)度——沒有能力自保的人，死不足惜。他們要的從來都是最好的實驗品，這種羸弱的實驗對象，沒了也無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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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elios的影子落在你身上，看向你的目光里多了一份連他都沒察覺到的柔軟。他想起報告中那張短發(fā)少女的照片，幾次欲言又止。盡管你很少和他提起私事，但他比你以為的更了解你。不知從何時起，Helios會下意識地留心你在Black Swan的生活，并在暗中替你作掩護。他常常在自己房間黑進(jìn)Black Swan的監(jiān)控，將你可能露出破綻的畫面逐幀刪去或作替換，原本他這么做只是為了避免給自己惹上麻煩，但漸漸地，你在實驗室里堅強的樣子、你刻苦訓(xùn)練的樣子、你不懼他人挑釁的樣子和你關(guān)心朋友的樣子，這些細(xì)節(jié)都一點一滴地滲入他的記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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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害死了她。”在Helios彎腰向你伸出手時，你終于說了今晚的第一句話，腦海中還在不斷重復(fù)下午在實驗品生活區(qū)的畫面。上次在餐廳見過的金剛女?dāng)r住了你去往實驗室的路，她從口袋里拿出了本該壓在床墊下的雛菊項鏈，挑釁般地擺在你面前炫耀。你冷聲質(zhì)問她有何貴干，她只說自己看上了這條鏈子，只要你把她想要的拱手相讓，之前那件事她可以不計較。幸運的是，她沒有發(fā)現(xiàn)吊墜里的玄機，你不予理會，上前拿回你的東西，她敏捷地避開你的動作，補充道：“勸你還是不要和我作對了，你以為我是一個人來的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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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尖銳的嗓音提醒了你，在為數(shù)不多的碰面中，她總是和那個健壯的男人形影不離，這次勢必也是一起行動的?！澳闩笥训男∶灰茨?。”那一次的沖突中，只有悅悅站到了你身邊，所以他們自然把賬也算到了她頭上，你隱隱有種不好的預(yù)感。你不禁想起兒時那遭變故，因為你的任性，你從此失去了最重要的玩伴，于是在那之后，自責(zé)的你刻意與他人保持距離，不愿再讓噩夢重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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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覺得打不過的時候，先攻擊對方脖子。”你忽然記起Helios教你的格斗技巧，當(dāng)時他站在你身后，邊說邊用右手握住你的手腕，細(xì)致地指導(dǎo)你發(fā)力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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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掌心的溫度凝聚成你抵御危險的勇氣。你找準(zhǔn)時機出手，金剛女應(yīng)聲倒地，你拾起她手中的項鏈，放進(jìn)口袋迅速離開，眼下更重要的是找到悅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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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噩耗傳來，訓(xùn)練員叫來所有人，輕描淡寫地告訴你們今天有一名實驗品在雜物間自殺了，并厲聲警告不準(zhǔn)再有類似的事情發(fā)生，否則屆時遭殃的還有你們的家人朋友。你帶著一絲僥幸詢問對方死者信息，得到的答案卻讓你心下一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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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又一次傷害了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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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沒資格為別人的性命負(fù)責(zé)。”Helios低沉的嗓音在你耳邊響起。他背靠金屬墻，坐在你身側(cè)，回憶起若干年前的一件往事。在他的童年里，曾有一只難以忘卻的小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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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的1562剛剛做完一臺手術(shù)，Hephaistos領(lǐng)著他去了一間放置實驗動物的房間。長發(fā)男人從籠子中拿出一只小兔子，揪著它的雙耳送到1562的手上：“可愛嗎？”他掐了掐兔子弓起的背，“想不想給它起個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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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62伸出雙手疼惜地托住這只脆弱的小生命，好奇地觀察它每一個反應(yīng)，Hephaistos卻在此時當(dāng)著他的面擰斷了兔子的脖子，再將它隨意地丟到地上：“怎么樣？生氣嗎？是不是很想殺了我？”低著頭的1562眸光閃動，兩只小手也緊握成拳，他看著無法動彈的小兔子，又瞪了一眼滿臉譏諷的Hephaistos，什么也沒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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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住，無論什么時候，都要把自己藏好了。”他起身，提著那只無力的小兔子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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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62一個人站在空蕩的房間里，頻閃的白熾燈剝?nèi)チ怂o幾的血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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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旁的女孩依然沒有抬起頭，Helios鬼使神差地將手搭上她的后腦勺，但只一下又收了回來。你這才抬起頭，用那雙紅紅的眼睛望向有些不知所措的他。你又弄不懂他了，經(jīng)過這段時間的相處，你都快確信眼前的人不是你認(rèn)識的小男孩了，可是剛才輕微的觸碰又?jǐn)噥y了你的思緒……雖然他在臺前的藝名是周棋洛，也擁有一頭耀眼的金發(fā)，但在你的詢問之下，發(fā)現(xiàn)他的成長軌跡和周棋洛的截然不同，Helios說他沒有去過你講的小木屋，在看你外婆的照片時也沒有反應(yīng)，更重要的是他沉默寡言的性格和那個有說有笑的男孩子有著天壤之別。你不由得猜測難道這世界上真的有兩個周棋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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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你盯得不自在的Helios清清嗓子說道：“休息夠了嗎？”你收回視線，忍不住打了個呵欠。過了一會兒，Helios起身站在你面前，朝你伸出左手：“不是還想調(diào)查真相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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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輕咬下唇，猶豫了一下，然后把右手交到他寬大的掌心。Helios微微用力，將你從地上拉起，雙腿早已酸麻的你意外跌進(jìn)他的懷里，怎么都使不上力，慌亂中你匆忙抓住他的肩膀，不敢看他，被突襲的Helios也不知道該把視線往哪放，只僵硬地任由你掛在他懷里，牽著你的那只手也因為緊張忘了松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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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秘的地下室內(nèi)漾起了微妙的漣漪，角落里的“小樹人”在陰影中乖巧地用機械臂遮住“雙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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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一

“你不能說話不算話吧？”你張開雙臂，攔住Helios的去路。為了調(diào)查真相，你按照他的要求做完了每一項近乎苛刻的訓(xùn)練，而Helios大部分時間都像他承諾的那樣，將他已知的信息如實相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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例如Black Swan的建立的確與生物基因工程實驗室有關(guān)，又或者說它們曾經(jīng)是一體的。核戰(zhàn)結(jié)束之后，多地報告數(shù)起非正常事件，有人聲稱見到了穿越者，也有人說親眼見證了死者復(fù)生，更有人胡言亂語地宣稱預(yù)知到了人類注定滅亡的結(jié)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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剎那間眾說紛紜、人心惶惶。聯(lián)合政府對此高度重視，為避免更大的慌亂，高層政要只得先盡力安撫民眾情緒，對外通過不同平臺強調(diào)這些都是戰(zhàn)爭留下的后遺癥，對內(nèi)卻以最優(yōu)先級的標(biāo)準(zhǔn)徹查相關(guān)事件，而生物基因工程實驗室也在那時成了其中的關(guān)鍵。經(jīng)過一段時間的研究，實驗室確認(rèn)了人類中確有異于常人的同類存在，并將其稱為Evolver。隨著研究的推進(jìn)，實驗人員注意到部分Evolver是因核輻射，導(dǎo)致出生就具備特殊的基因序列，但也有一些例外，他們在這些Evolver的基因中找出了人為編輯的痕跡，這一發(fā)現(xiàn)令學(xué)界愕然，相關(guān)人員提出倘若能掌握大規(guī)模改造人體基因的技術(shù)，或許就可以實現(xiàn)全人類的再次進(jìn)化，而這必將會是載入文明史冊的新奇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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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jīng)慎重考量，聯(lián)合政府最終批準(zhǔn)了“Evolver Motion”，但對研究的開展設(shè)置了極為嚴(yán)苛的限制條件，例如嚴(yán)禁研究員在未經(jīng)允許的情況下開設(shè)人體試驗，對于基因的改造也不得走向極端，更不能出現(xiàn)任何損害被試基本人權(quán)的行為。最初，每一位宣誓效忠于人類社會的研究員都懷著對文明的敬意加入該項目，但當(dāng)研究進(jìn)行到三期、準(zhǔn)備著手以志愿者為實驗對象時，生物基因工程實驗室中出現(xiàn)了意想不到的反叛者。個別高級研究員擅自對部分志愿者進(jìn)行違規(guī)的實驗操作，將能夠迅速強化機能的藥劑注入人體，結(jié)果意外造成了多名被試的死亡，另外，根據(jù)他們的實驗記錄，這伙人還曾試圖制造能被操控意念的Evolver，所幸暫未成功，調(diào)查人員還在他們的實驗日志下方看到了一句整齊劃一的“For The Brave New World”，至于其他的，都暫時沒有頭緒。后來，在聯(lián)合政府的強壓下，這群不法分子被悉數(shù)逮捕，但在接受審判的前一天，生物基因工程實驗室又突遭莫名的襲擊，那群被關(guān)押在監(jiān)獄里的犯人也不翼而飛。數(shù)月后，聯(lián)合政府的秘密調(diào)查組獲得了新線索：那伙犯罪分子是在軍方某支勢力的協(xié)助下越獄的，而攻擊實驗室并盜取部分資料的則是對方在外接應(yīng)的同伙，這群隱匿在黑暗中的流亡者也就是Black Swan最初的成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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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elios說的內(nèi)容基本和父母留給你的資料一致，說明他沒有騙你，這讓你對他改觀了不少，可當(dāng)你問及Black Swan是否還與軍方有聯(lián)系時，Helios就不那么配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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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是你該關(guān)心的事?！彼掌稹坝|手”，從你面前繞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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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你說過會……”你又追了上去，卻在他冷峻的注視中把后半句話吞了回去。你視線下移，不自覺地對著他胸前的吊牌發(fā)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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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邊’的事，還有變數(shù)。”他的喉結(jié)上下滾動，悠悠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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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抬起頭，有些驚訝于他的坦誠，Helios的這句話等于是承認(rèn)了Black Swan目前仍與軍衛(wèi)隊保持一定的合作關(guān)系，這可是個不折不扣的壞消息。事件的發(fā)展超出了你的想象，陡增的溯源難度壓得你喘不過氣來，接連的陰謀背后所涉及到的勢力并不像白紙黑字中敘述得那樣簡單，有那么一瞬間，你感覺自己栽進(jìn)了荊棘滿布的迷霧中，進(jìn)退兩難。你不甘心放棄數(shù)十年來的執(zhí)著，總覺得只要再朝前一步，就能見到深淵之下的父母，不堪重負(fù)的你垂下雙眸，不愿讓眼前的男人看出你的脆弱，然而只用了幾秒，你又向Helios提出了一個新請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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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合作吧?！闭犞拢愕恼Z氣更像是要求，Helios眨了眨眼，沒有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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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并不在意他的反應(yīng)，接著說道：“我需要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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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背后的“小樹人”用機械臂夾了一張白紙懸于頭頂，默默在墻角偷聽你們的對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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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那些資料里，有Black Swan研究不出‘Kernel Gene’的原因?！蹦汜尫帕俗畲蟮恼\意，期待能說動這位年輕的主位。你是在一次用藥復(fù)查的實驗中，聽見了一旁研究人員的談話，或許是認(rèn)為沒有對實驗品設(shè)防的必要，兩位實驗員竟當(dāng)著半夢半醒的你談起了“Kernel Gene”的研究進(jìn)展，眼皮沉重的你沒太弄清其他內(nèi)容，但Black Swan從未停下對這一神秘基因的渴望的事，倒是被你聽的明明白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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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elios數(shù)了數(shù)你根根分明的睫毛，輕嗤一聲，再次擦過你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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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人怎么……”你追了上去，卻沒注意到鉆到你腳下的掃地機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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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你失去平衡，朝前撲去。墜落時，一只有力的手臂及時托住你的腰腹，而你因本能伸開的左手，也被身后的男人牢牢握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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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背傳來他清晰的心跳，你在他的胸前調(diào)整呼吸的節(jié)奏，見你無恙，Helios干脆松開了摟住你的手，你卻在這時轉(zhuǎn)過身，堅定地抓住他粗壯的雙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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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能感覺到你和他們是不同的，”你著急說出了心中所想，“我想你也知道事情的嚴(yán)重性，否則你不會冒險幫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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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精準(zhǔn)擊中了Helios的心事，她憑借敏銳的觀察力和鞭辟入里的分析能力來到了迷局的邊緣，要是帶上她，自己翻盤的勝算可以大幅提高，但是……Helios忽然發(fā)現(xiàn)自己竟下意識地抵觸那些會讓酈萩涉險的事，他看著眼前的女孩，閉口不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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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別忘了，我從一開始就處在風(fēng)暴的中心?！蹦阒鲃訌娬{(diào)自己身份特殊，暗示Helios別有任何撇開你的想法，“所以……你可不可以多相信我一點?！蹦闾ы蛩羌夥核?，說話的聲音稍有顫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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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elios還被你緊緊抓著，雙眸不自在地看向別處，他的胸口有股說不上來的躁悶。緘默的他瞥了眼鬼鬼祟祟的掃地機器人，壓下未知的情緒，然后用一貫不著痕跡的語調(diào)答道：“等你活過那天再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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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觸手”發(fā)來了Hephaistos通知行動的消息，Helios?抽出被你握住的手，不假思索地上樓出發(fā)了。你盯著自動閉合的金屬門，難以像此刻空曠的地下室一樣平靜。很多次你都會感到和當(dāng)下無差的疲憊，而每到這時你都會想起記憶里的星空，那些億萬年來不曾消隱的光鑄成了懸于崖壁的繩索，給只身赴險的你留下生的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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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嘟?！絿！絿！睊叩貦C器人哼著奇怪的旋律從你右側(cè)穿過，你回過神來，對著它妖嬈前進(jìn)的路線無奈地勾起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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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的人生也和Rook的心思一樣簡單，那該有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