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章(弄臣3)
? ? 紹爾·伊卡斯島的雖然有名義上的國王,但其實(shí)島上的經(jīng)濟(jì),政治和軍事大權(quán)都被赫爾墨斯家族深深滲透了。如今的國王名為紹爾·圖葉科朵德·瑟·亨德森,沒人知道他是如何從解放戰(zhàn)爭時的運(yùn)籌帷幄混成現(xiàn)在一個沒權(quán)沒勢,憑著自己國王的身份到處惹麻煩的人,這對六街幫這種干著地下貿(mào)易的組織自然帶來了不少麻煩,但就算牙癢癢,也沒辦法對他怎樣,他惹了事,反而要跪下給這個用鼻孔盯人的崽種磕頭道歉。
? “我他*寧愿去舔亨德森的腳,也絕對不會再他*的信你*的赫爾墨斯一句鬼話!”
? 三年前“大人物”在于赫爾墨斯的一次交易后發(fā)出的怒號,金剛到現(xiàn)在仍掛于耳旁,他在執(zhí)行這次交易的保衛(wèi)任務(wù)之前無數(shù)次提醒自己,千萬別被牽著鼻子走,因此,在赫爾墨斯令他離開后,他走地相當(dāng)緩慢。就算他是真的想吃,大不了到時候去認(rèn)個罪得了,反正他相信,“大先生”一定會理解他的。
? 兩次爆炸時他還沒離開島嶼,心中大呼不妙的同時他也為自己的直覺感到慶幸。
? 從喉嚨里深深地發(fā)出一陣沉悶:“***的...”金剛一拳砸在身旁巖壁上,身旁爆發(fā)出深沉的氣勢,激起塵土爆射而去。
? “喂,你們動靜小一點(diǎn),茶要撒出來了?!?/p>
? 一張茶桌,一把藤椅,一道身影,就那么浮在了半空。赫爾墨斯悠哉悠哉地扇風(fēng)聞著茶香,而他的腳下早已是一片火海,炎魔咆哮著撕開一陣又一陣的刃風(fēng)。
? 他的一只手臂已經(jīng)被斬?cái)?,不過那上面陰陰燃著蒼藍(lán)色的火焰,緩慢地構(gòu)成了一條新的手臂。
? “喂,那是什么?”十月眉頭緊鎖問道。
? “復(fù)生青炎,和...融合興奮劑共同作用,額啊...幾乎能修復(fù)除了致命傷以外的一切傷口了?!?/p>
? “屁大點(diǎn)人,懂得挺多?!?/p>
? 季桓按著太陽穴,沒有回話,眼下的局勢絕不說得上樂觀,炎魔幾乎沒有戰(zhàn)斗技巧,但憑著亂噴的火焰,胸前的精金甲和打了藥的復(fù)生能力,大刀和鬼人已經(jīng)頗顯頹勢,老鼠除了嘴炮也沒啥能干的了。
? 子彈打不穿,刀砍不動,還自回血。
? 似乎沒辦法了,不是嗎?
? 季桓在十月驚詫的眼神中拔出羲墟?!拔遥隳膩淼牡??”
? 季桓眨眨眼:“我從綁了你那時候一直背著啊...等等?!彼麤]繼續(xù)說下去,十月也只是神色復(fù)雜地看了他一眼,繼而閃開。
? 銀白刀身隱隱脈動著光芒,作為自認(rèn)為是唯一的希望,季桓沒有想太多。“只不過是一次躲避訓(xùn)練...做過很多次了,好了,冷靜下來...”
? “喂,刀哥,那小家伙要沖進(jìn)來了呢?!?/p>
? 大刀輸出一口氣:“嗯——小哥自己想試試就試試吧?!彼_一片火焰,猛的一翻手,刀背擋住襲來的拳頭,手中鐵刀掄出一圈后狠狠與炎魔探出的手掌撞在一起,后者悶哼兩聲,立馬扎好馬步立住身形——“我們也先別管小哥死活了,先把他解決了!”
? ?炎魔突然猛的向后看了兩眼,大刀趁著一刀砍到胸膛,結(jié)果也只激起幾點(diǎn)火星。
? “一個都別想活——嗯!”面門濺起兩朵火花,緊接著又是胸口,但被著實(shí)打出了兩個小黑孔,炎魔咆哮著后退了好幾步,靠到樹上,單手扣住樹干拔出,那樹瞬間燃燒起來,他把它狠狠向?qū)γ嫒尤?,卻只激起一片塵土。
? “反應(yīng)太快了,刀哥,而且真的打不穿?!?/p>
? “他*的,腦子怎么靈光到這種地方來了——嗯?”
? 戰(zhàn)場突然安靜下來,只剩下火焰燃燒的噼啪聲。不多時,赫爾墨斯首先放下茶杯 發(fā)出“?!钡囊宦暎χ粗啄厍按┏龅你y白刀刃。
? 炎魔只感覺一片冰涼穿過胸膛,然后迅速蔓延開來,手臂,大腿小腿,腦袋。他顫抖著:“誰...”
? “沒死?”刀刃抽出,立馬又是一刀橫劈,又是向上一挑——炎魔的身軀向前倒下,瞪圓的眼珠中布滿血絲。季桓握著刀大喘氣,十月站在樹枝上,陰影逐漸從他們身上褪去。
? “喂,姓季的,我手臂給燒去了,就算傷口不大也要留疤了?!?/p>
? “但是這票成了,本來要宰了你的,現(xiàn)在抵掉,嗯,你欠我一頓飯,聽見沒有?”十月地跳下樹枝,笑罵著給了季桓一腳,說道。
? 滿是手汗的告警石從紅光閃爍到突然碎裂,化為點(diǎn)點(diǎn)光塵散去,金剛心中怒沖起一股熱流,下顎抽動起來。
? 他很清楚,六街幫的戰(zhàn)力全在“大人物”和他兩身上,現(xiàn)在被斬一臂,這是無可挽回的損失!
? 本來就是踩著線過河的幫派,自然不會有那種“死了人容易上位/保住地位”的想法,反而是兄弟一般的情誼,炎魔也很聽他的話,而且,貨也在他身上。
? 這他*的就見了鬼了,明明收貨的赫爾墨斯就在旁邊,直之前拖著不收,把自己支走,現(xiàn)在反而還看著炎魔死,他是不是有?。?/p>
? 無瑕細(xì)思,人畢竟死了,至少得保住貨才行...
??
? 大刀給老鼠比了個眼神,老鼠心領(lǐng)神會,悄悄向炎魔的尸體摸去。
? “喂,他們想獨(dú)吞哎,沒點(diǎn)表示嗎?”十月?lián)P揚(yáng)眉。
? “我...”
? 季桓還沒來得及回復(fù),一陣爽朗的大笑便打斷了他:“哈哈哈哈,真行啊,小哥!之前看你瘦瘦弱弱的,沒想到還真有點(diǎn)水平?。 闭f著便要搭上肩膀來。
? 左腳一橫閃開,面對眼前山一般壯的大漢,季桓決定賭一把。
? “看來他身上有很多好東西呢,嗯,我是說我殺死的那個。”
? “哦,嗯,啊,額...啊哈哈,小哥啊,的確的確,但是他身上就有那技能罐嘛,你也知道,對吧,我們來就是為了那個的,額,這次放給我們,以后還有得合作嘛?!?/p>
? “要是那是你殺的,我毫無意見,問題是?!奔净肝罩侗骸八俏覛⒌模椅夷芤粨魵⒘怂?,你和他乒乒乓乓半天了都沒傷到他?!?/p>
? “那個技能罐,我想我也不能讓。”
? “額,所以小哥...嗯。”
? 大刀突然一個閃身,季桓只感覺自己被猛的往后一扯,隨后幾發(fā)子彈貼著頭皮飛過,十月在后面接住他。
? “你可別死了,你還欠我一條情報(bào)一頓飯呢?!?/p>
? “謝謝...”季桓起身拍拍灰:“所以是沒得談了?!?/p>
? 大刀沒有說話,迎接季桓的只有一發(fā)又一發(fā)子彈,偶爾伴隨著小型爆炸,他很快便體力不支,隨著老鼠一聲:“刀哥,空了。”季桓終于得以片刻喘息——大刀突然出現(xiàn)在他身后,舉起刀——
? “對不住,小哥?!?/p>
? 寒芒一閃,十月的鐮刀勾住刀鋒,在空中撞出陣陣火花。
? “你到底為了什么?”
? “抱歉了,我也有必須干成的事...如果你自己去試試,也不會放棄這個機(jī)會的?!笔乱恍Γ骸皼r且,他看起來不會騙...”
? “老大...罐,子,有人偷...走了!”
? “什么...老鼠!”大刀抬起刀跳出兩步:“快去追??!”
? “刀哥,我覺得不太行?!崩鲜笫稚衔罩鴤€長條,懶散地打著哈欠:“這路上全栓了炸彈,對面還有高手。”
? “直接扒下一整塊油頁巖當(dāng)炸彈使,提前把里面的石頭挖空只留油氣,要用的時候往里面注點(diǎn)空氣就能爆,諾,栓子連著繩子,綁的到處都是。”老鼠翻個白眼:“排彈都得排半天,刀哥,我想著就別在這耗了,趕緊找條小路去追追看?!?/p>
? 大刀沒說話,看看季桓,再看看天上那張空蕩蕩的茶桌,幾乎是咬牙切齒擠出來一句話。
? “去追,找條遠(yuǎn)點(diǎn)的路,稍微繞一下。”
? “喂,那個誰和他們都去搶你的技能罐了呢?!?/p>
? “我知道?!睆木o張中一瞬間解放出來的季桓感覺全身一陣脫力,坐到地上:“你還能怎么辦,跟一隊(duì)人和一個神再打一架嗎?”
? “那我們的交易也還得成立。”
? “知道,我還指望你推脫一下,真不客氣啊你...”無力地看著地面,隨手撿起一根燒焦的樹枝捏碎:“找哪天來吃飯,順便把情報(bào)給你?!?/p>
? “順便提一句,你現(xiàn)在加沒加幫派家族之類的東西?”
? “幫派?沒有,以后可能會考慮吧,但得等我把十事情先干完...”突然像意識到了什么似的,十月轉(zhuǎn)頭,用一副死魚眼盯著季桓:“你最好別跟我說,這石頭得加到某個幫派什么的...才能拿到?!?/p>
? “......”
? 季桓的沉默已經(jīng)說明很多東西了,十月黑著臉站起身,鐮刀輪轉(zhuǎn)如風(fēng),繼而握在背后:“我不打算加入任何一個幫派,所以,你現(xiàn)在可以想想該怎么補(bǔ)償我?!?/p>
? 她冷著臉伸出手:“石頭,拿來。”
? “不,我覺得我們還可以談?wù)?..”
? “沒得談?!笔履樕戏路饞熘曜樱骸耙次椰F(xiàn)在把你宰了搶石頭,要么你乖乖掏出來給我,反正這鬼地方殺了你也...”突然,她回頭看了一眼,繼而捂著額頭:“啊...靠,我都忘了還有個人?!?/p>
? “沒錯呢,我想我應(yīng)該不能眼睜睜看著小兄弟給你死在這?!焙諣柲剐χ鴶倲偸郑骸皢栴}是嘛...契約畢竟立在這了,不謙虛地講,我可不能對這違約置之不理。”
? “但是嘛,我呢,還收到了別的...哎呀,算了算了。”赫爾墨斯面帶微笑抬著頭,自以為俏皮地前后墊了下腳站直,迎上了十月的死魚眼和季桓疑惑的眼神。
? 空氣靜滯下來,他們倆仍盯著赫爾墨斯,弄得他不好意思地轉(zhuǎn)轉(zhuǎn)眼珠。
? “不是,你們繼續(xù)呀。”
? “你要幫他付錢還是啥的就快點(diǎn),難道你還打算我先把他砍個半殘才帥氣登場嘛?”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