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坤德秘史》第十三章 酷吏5
錦官城 卯簡夕的兩個下屬架起莫元坤,帶著他向外走。
莫元坤驚慌道:"你們這是要帶我去哪里?" 白月心解釋道:"我們的兵被知府的手下發(fā)現了,我們趕緊撤離錦官城。" 莫元坤:"我們去哪兒?" 卯簡夕:"少廢話! 把他塞進馬車里。" 莫元坤按按攥緊了袖口:楊奈華一直派暗衛(wèi)跟著我,我這次若是冒險一試,或許有脫身機會。 御書房 王公公:"陛下,疏貴卿求見。" 你:"快讓他進來。" 魏叔玉大步走進御書房,不卑不亢地行禮。
你:"魏大哥近日可好?" 魏叔玉只說:"陛下讓臣查蘇涉,臣發(fā)現,蘇涉所著手的案子,犯人大多被嚴刑逼供而認罪,其實連蘇涉自己都不清楚哪些人是冤枉的,哪些人是無辜的。" 你怒道:"荒謬!" 魏叔玉:"大大小小的案子,臣都寫在這本奏折中。但是,有一事,臣不敢不報。" 你:"何事?" 魏叔玉:"蘇涉手寫出,苗疆一戰(zhàn)之時,張將軍毒啞藍國師,并將一封藍國師的手寫信交于他銷毀。而且,囑咐他要廢藍國師雙手,以免藍國師與陛下溝通。" 你靜默半晌,大聲道:"放肆!張將軍乃大熙之大將,豈由他污蔑!" 周圍的人見你動怒,紛紛跪下。魏叔玉卻只是作揖。 你對魏叔玉說:"手寫信的內容是什么?" 魏叔玉:"蘇涉不肯寫,只重復寫:信已銷毀。" 你扶了扶額,說:"藍國師當年犯的是謀逆之罪,理應被誅殺三族,是朕破例只賜死他一人。你若是想主持公道,就應該先問出信的內容,再作判斷。" 魏叔玉:"臣愚鈍,但實在不想使用酷刑。臣不想成為與酷吏一樣的人。" 你深知魏叔玉是個真君子,卻也是個書呆子,于是說:"張將軍乃國之棟梁,又是祎皇貴君的長姐。把蘇涉帶到遠宮,明日朕和牡丹君親自審他。" 錦官城 卯簡夕的馬車隊伍一路向西。但是,西邊的山路崎嶇,他們雖然想讓馬一路狂奔,但是依舊困難重重。 莫元坤對白月心說:"月心,我很害怕,你給我一把匕首防身。"
卯簡夕:"別給他!" 莫元坤:"我一個瞎子,苗疆世子還擔心我用匕首傷人嗎?" 卯簡夕冷笑一聲,說:"你一個瞎子,有一把匕首也防不了身,但是,可以用一把匕首自盡。" 莫元坤沉默半晌,輕輕說了一句:"世子真是,太小看我了。"
話音剛落,就聽外面?zhèn)鱽硪魂囻R蹄聲。只聽一個苗疆侍衛(wèi)大叫:"不好!官兵追過來了!" 卯簡夕將一把金剛石刀刃的匕首給白月心,說:"你看住他!" 馬車外一陣刀劍碰擊的聲音。 莫元坤緊張道:"月心,若是陛下抓到我,會把我打入永巷的。" 白月心怒道:"你為什么覺得我們一定會輸?" 莫元坤抓住白月心的長裙,說:"別離開我,你可不能逃走。" 白月心:"哎呀,你在胡言亂語什么。"
莫元坤聽到好幾次有刀砍到馬車,馬車劇烈搖晃。 莫元坤這一次抓住白月心的手,說:"那道圣旨是不是在你手上?" 白月心警覺起來:"什么圣旨?" 莫元坤失明的雙目,眼皮猛烈顫動,說:"那道,我藏在娃娃罐里的圣旨! 是你,偷走了我的娃娃,對嗎?" 白月心掙開他的手,說:"你的確精神有問題。" 莫元坤:"你快拿出來! 那道圣旨可保你我的性命!不能給苗疆世子。" 白月心狐疑道:"怎么保?" 莫元坤:"只要陛下找不到圣旨,就會永遠留著我們的性命。你告訴我,你把圣旨藏哪兒了?" 白月心:"不在我身上,在我們的目的地。" 莫元坤:"我們的目的地在哪里——" 打斗已進行半個時辰,卯簡夕突然沖進馬車,一把將莫元坤拽出,并使他摔倒在土地上。
楊奈華與知府的官兵一見莫元坤,立即下令停手。
卯簡夕和一個下屬兩個人按住莫元坤的肩膀,把劍架到他的脖子上,說:"大熙的人給我看好了,今天你們若不放我們走,這位元君一定人頭落地。" 知府看看楊奈華,其他大熙的官兵也面面相覷,猶豫不決。 莫元坤突然說話了:"苗疆世子,我一個出逃的宮君,大熙皇帝的丑聞,你想什么呢?" 卯簡夕狠狠地拍了一下莫元坤的頭,說:"閉嘴!" 楊奈華迅速領悟道莫元坤的策略,說:"苗疆世子有所不知。陛下已經褫奪了庶人坤的封號,并下旨在史書中抹去他的名字。鄙人來之前,陛下囑咐,見庶人坤,即可斬殺,就地掩埋,不得葬入帝陵。" 莫元坤的十指抓地,大聲道:"我是陛下的原配,陛下怎能如此待我?" 楊奈華:"你私放朝廷要犯,在宮中私藏貢品、大興巫蠱之術,給陛下下蠱,與叛賊出逃。樁樁件件加起來,哪里值得陛下念及舊情而保你?" 莫元坤哭泣。這一哭,卯簡夕頓時覺得形勢不對。
楊奈華與知府交換眼神,決定進攻,立即手勢指揮進攻。 卯簡夕抓起莫元坤,往一個小山坡跑,對大熙官兵大喊:"楊大都督! 若是大熙皇帝真想賜死元君,你們剛才為什么突然停手?" 楊奈華心下一驚。
莫元坤卻忽然跳向滑坡,在卯簡夕眼前滾下山坡。卯簡夕被這自殺式的一跳完全看懵了,立在原地不知所措。 楊奈華大驚,立即先捕獲了卯簡夕。知府立即下令圍剿苗疆余孽,頓時一片血海。 幕間劇情 張府,深夜 張將軍一邊磨茶,一邊悠悠地說:"這個魏叔玉,連太后都對付不了,就想著來對付我們,真是不自量力。" 張凡之怒氣沖沖地說:"那人本就是叛賊的駙馬,竟然登堂入室地來當貴卿,還專門針對我們,簡直是賤奴!藍信閑那事,陛下若是查出來了,我肯定吃不了兜著走。"
張將軍把茶壺架到火燭之上,說:"陛下查不到的。" 張凡之:"長姐這是何意?" 張將軍把茶葉放入小茶杯中,說:"陛下現在都沒有宣你回宮,也沒有宣我進宮,說明一切安好。倒是那魏叔玉,之前魏家被我們和太后聯(lián)手扳倒,現在必定想著怎么扳倒我們。" 張凡之:"賤奴!長姐,我們怎么還擊?" 張將軍嘴角出現一抹笑。 錦官城 莫元坤并不清楚這個滑坡有多陡峭,只覺得這是難得的脫身機會,于是便跳了下去。
楊奈華活捉了白月心與其余未死的苗疆叛賊。他與知府的官兵順著滑坡,終于找到了擦傷嚴重的莫元坤。 知府跳下馬背,欲讓莫元坤騎自己的馬。 莫元坤說:"我看不見,這傷勢也騎不了馬,你們把我抬回知府宅邸的廂房。卯簡夕拿了我的元君之印,你們找出來,明日還給我。
次日午膳后 楊奈華與錦官城知府一起來看莫元坤。莫元坤聽到兩人在門口議論。 錦官城知府:"楊大都督,您昨日提到的元君那些罪過,是真的嗎?" 楊奈華:"嗯。"
知府詫異道:"那陛下,真的下令要廢元君?" 楊奈華:"沒有。是元君和鄙人演了一出戲。" 知府:"元君做了那些錯事,卻不受懲罰,有違律法——" 莫元坤在屋內說道:"本宮雙目失明 ,知府大人覺得這懲罰還不夠嗎?" 知府聽此言,立即下跪叩首,說:"元君息怒,小人多嘴。" 莫元坤嘆了一口氣,說:"無妨。進來吧。" 知府一進門,莫元坤便說:"若非本宮讓阿必將帶有元君之印的信交給你,你能有機會發(fā)現苗疆叛賊而立大功嗎?能有機會與陛下交談,讓陛下注意到你嗎?"
知府再跪叩首,說:"謝元君殿下。" 楊奈華看著這一幕,微微皺眉,心想這才是真正的莫元坤。 莫元坤說:"起來說話。本宮的元君之印呢?" 知府踱步向前,雙手奉上元君之印。 莫元坤:"知府大人不必緊張。你知曉律法,想秉公執(zhí)法,沒有任何錯。本宮知道自己的過錯,會在余生懺悔。" 知府:"元君言重了。" 莫元坤微笑,問:"卯簡夕與白月心在何處?苗疆叛賊不止這一些,你們早日處死苗疆世子為好。" 楊奈華:"苗疆世子為敵寇,臣需問陛下而后行事。" 莫元坤:"楊大都督,可否給本宮一把匕首防身?" 楊奈華將腰間的一把匕首遞給莫元坤。 莫元坤:"把卯簡夕和白月心帶過來,本宮有要事問他們。" 半個時辰后, 侍衛(wèi)把身披枷鎖的卯簡夕與白月心帶到廂房。他們兩人都不說話,氣憤地看著莫元坤。 莫元坤開口:"陛下不在錦官城,因此,見元君之印,尤見陛下在側。" 兩人都反了個白眼,不說話。 莫元坤:"苗疆世子,你真不應該利用本宮。本宮可不似當年的藍信閑,本宮最恨別人利用本宮。" 卯簡夕噓了一聲,不以為意。 莫元坤:"話說,阿必會如此短命,真應該歸咎于你自作主張,動了本宮的元君之印。" 卯簡夕:"卑鄙!竟然謀害一個孩子——呃——" 楊奈華、知府與白月心瞬間瞪大了眼睛——因為,莫元坤一把匕首飛出,穩(wěn)穩(wěn)地砍在卯簡夕的脖子上。卯簡夕與莫元坤相隔不遠,匕首切入之深,幾乎砍斷他的脖骨。 卯簡夕瞪大了眼睛,瞳孔一點一點渙散。 楊奈華心想:莫元坤剛剛是在激卯簡夕說話,以便確認他喉嚨的方位。 莫元坤緩緩地說:"你太闊噪了,卯簡夕。本宮說過,你太小看本宮了。"
白月心看著眼前的一切,發(fā)覺莫元坤是如此地陌生。 知府發(fā)愁道:"元君殿下,這苗疆世子死在臣的官邸,不論是苗疆人還是陛下,都不會給臣好果子吃呀。您為何讓臣陷入如此境地?" 莫元坤:"知府大人莫慌,若是知府大人能讓白月心幫本宮找到東西,本宮保證,陛下會升你三級,并入都城為官。" 楊奈華若有所思地看著莫元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