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禮當(dāng)天我居然看見了已經(jīng)犧牲的緝毒男友
婚禮當(dāng)天,在我和老公宣誓的過程中,我看見了已經(jīng)犧牲三年的緝毒男友。
我和他遠(yuǎn)遠(yuǎn)地對視,他的口型對我說:「乖乖,別哭,嫁別人?!?/p>
我接到徐瀾書的死訊時,我正在挑選我的婚紗,一個月后就是我們的婚禮。
我在試衣間里接到徐瀾書媽媽的電話,她在電話那頭泣不成聲,很久我才聽清楚,她在說什么:「遙遙,小書……小書…他沒了。」
我的手開始發(fā)抖,我以為我聽錯了,我壓抑著顫抖的聲音:「阿姨,您在說什么啊?」
電話那頭沒有傳來我想聽到的答案,回答我的還是一樣的答案。
我的眼前突然一黑,我昏迷了。
等我再次醒過來的時候,我在醫(yī)院。閨蜜程星一臉擔(dān)憂地在一旁看著我:「遙遙,你醒了?」
我的腦子里還是徐瀾書他媽說的話,我扯下了在輸液的針管,準(zhǔn)備起身去找徐瀾書。
程星抱住我,她哭著說:「遙遙,瀾書走了?!?/p>
我感覺身體全部都麻木了,我舔了舔干澀的嘴唇,我輕輕地推開她,拿起我的手機,一遍遍地?fù)艽蛑鞛憰碾娫挕?/p>
「對不起,你所撥打的電話已關(guān)機……」
「對不起,你所撥打的電話已關(guān)機……」
「對不起,你所撥打的電話已關(guān)機……」
我打開微信,點開置頂?shù)念^像,我像平常一樣按著語音說:「老公,你在干嘛,還在執(zhí)行任務(wù)嗎?」
「我剛剛打了你好幾個電話,你都沒有接。你不忙了記得回我電話哦。」
我自顧自地對徐瀾書說話,程星哭著搶過我的手機,她的聲音像一把刀,每一個字都捅在我的心上:「遙遙,瀾書……瀾書,他還在停尸房等你去接他?!?/p>
我覺得我麻木了,但是我還是不肯相信她們說的話。
她哭得不行,我定定地看著她,她半跪在我的面前,拉起我的手:「遙遙,我們?nèi)タ纯此?,好嗎??/p>
我不記得我是怎么答應(yīng)她的,直到我站在了停尸房。
徐母的哭聲把我喚醒,我清楚地看見我面前的幾個大字:停尸房。
徐瀾書的上司、同事,他們都站在一邊,雙眼通紅地看著我。
王局向我走過來,他的聲音有些沙啞,向我深深地鞠躬:「對不起,秦遙。徐瀾書犧牲了?!剐鞛憰臀艺f過這次任務(wù)結(jié)束以后,他就不用做緝毒警了。
「他是個烈士?!刮也挪灰?dāng)什么烈士,我只要他在我身邊。
「他的后事,給家人的賠償,我們會積極處理,請節(jié)哀?!构?jié)哀什么啊?這個人在說什么屁話。
我直接繞過他,向停尸房走去。
我的手就快要觸摸到門了,我的手指太冰了,但是停尸房的門,比冰塊還要涼。
停尸床上,有一個人。上方的燈光把他的皮膚照得更加雪白,臉上的血管清晰可見。
我伸手摸摸他的眉骨,鼻梁,臉龐,耳朵,嘴唇。
「遙遙,如果有一天我走了,你一定要好好生活,一定。」徐瀾書用手指卷著我的發(fā)尾,聽不出他的語氣。
「你走?你走哪去?你想逃婚嗎?」我在他的懷中探頭出來,假裝生氣地看著他。
他蜻蜓點水地在我唇上親了一下,用額頭抵著我的頭,笑著說:「我怎么舍得逃婚,這么漂亮的新娘,我這輩子找不出第二個?!?/p>
說完他加深了那個吻……
我看著徐瀾書的臉,昨天晚上他還抱著我入睡,他說我穿婚紗的樣子一定很好看。
他說他今天一定要趕回來看我穿婚紗的樣子。
昨天晚上還和我憧憬著未來的徐瀾書,現(xiàn)在一動不動地躺在這里。
我俯身靠近他,把頭靠在他的胸膛上,程星在一旁用手捂住了嘴巴,但是她的哭聲還是被我聽見了。
周圍有小聲的抽泣聲,我起身站直,把白布重新蓋在了他的臉上,我不知道我現(xiàn)在是怎樣的心情,但是我知道徐瀾書他一定不舍得我哭。
我冷靜的安排好后事。
王局和我說,他們希望能夠給徐瀾書辦一場追悼會,讓更多的人知道他是為人民犧牲的,他是個英雄。
我抬起頭看著他和他的同事們,眼睛里全是紅血絲,臉色蒼白。我對他說:「不用了。」
但是他沒聽我的,當(dāng)天下午的微博上我還是看見了徐瀾書犧牲的事跡上了熱搜。
我把徐母的手機收起來,我不想讓她在看見這樣的新聞,這是她短短人生中又一次的磨難。徐瀾書被調(diào)到緝毒隊的那天,徐母和他發(fā)生了爭執(zhí)。
那是我第一次見那樣溫柔的女人歇斯底里,她臉上沒有了笑容,她朝著徐瀾書大吼到:「你是不是覺得我還不夠慘?!?/p>
我趕到的時候,家里一片狼藉。吼完她蹲下大哭。
徐瀾書和我說,因為他爸爸也是緝毒警,他以他為榮。
但是徐父最后甚至找不到完整的尸骨。
他說他媽那時候很堅強,一個人麻利地處理完后事,直到她看見了贊頌徐父偉大犧牲的報紙時,徐母崩潰地大哭。
她把報紙抱在懷里,哭著說為什么未來成為大家的英雄要讓她的英雄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