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蛋——瞬間，碎片，與心跳痕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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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rt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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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服濕得徹底，錢包和手機(jī)濕得更徹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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茫然站在空無(wú)一人的馬路邊，怔愣幾秒，賀峻霖明白自己逃不過徒步走回去的命運(yù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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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邁出一步，卻感覺有股力量在拉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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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頭，又低頭，是個(gè)身高連他腰都?jí)虿坏降男∧泻骸?/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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黢黑黢黑，一看就是常年在海邊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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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孩兒朝他伸出手，攤開，掌心里躺著200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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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峻霖：“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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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孩兒：“給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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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峻霖指著自己：“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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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孩兒點(diǎn)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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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朋友，你認(rèn)錯(cuò)人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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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孩兒搖頭，拽過他的手，將錢塞手里就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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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峻霖去追，一瞬間竄出老遠(yuǎn)的男孩兒回過頭沖他喊：“長(zhǎng)得又白又漂亮的落湯雞哥哥，就是你啦~那個(gè)抽煙的特別酷的哥哥說(shuō)給你打車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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愣了愣，賀峻霖腳步放緩，沒再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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捏著手里的錢，無(wú)聲地彎起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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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rt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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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了個(gè)熱水澡出來(lái)，賀峻霖將烘干的電話卡插進(jìn)備用手機(j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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登陸微信，有條好友申請(qǐ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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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請(qǐng)人的昵稱叫，一號(hào)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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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角忍不住上揚(yáng)，不知道為什么，賀峻霖覺得心跳有點(diǎn)兒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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點(diǎn)擊通過，頁(yè)面停在備注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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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了想，忽然冒出一個(gè)單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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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心思宛如煙花盛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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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動(dòng)鍵盤，將“crush”填了進(jìn)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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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rt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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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jìn)了門，一句廢話沒多說(shuō)，嚴(yán)浩翔捧住他臉就開始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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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玄關(guān)到臥室，手指都塞了進(jìn)去，嚴(yán)浩翔卻忽然停住動(dòng)作，從胸前抬起頭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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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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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峻霖壓下緊張，故作平靜地回望：“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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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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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味不明地，嚴(yán)浩翔說(shu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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愣了愣，賀峻霖才明白他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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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你喜歡有經(jīng)驗(yàn)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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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嘖。”嚴(yán)浩翔看了他一會(huì)兒，繼續(xù)吻他脖子，“不過之前我也沒睡過男的，你就當(dāng)我第一回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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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還是……挺不要臉的?！辟R峻霖評(píng)價(ji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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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yán)浩翔笑，忽然將耳朵貼在他心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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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上不饒人，這里怎么跳這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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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蹭”地一下，賀峻霖感覺到自己絕對(duì)臉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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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開運(yùn)動(dòng)服拉鏈，嚴(yán)浩翔眸色漸深：“別緊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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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疼了告訴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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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rt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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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么找我看電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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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兒來(lái)的為什么，坐好?！眹?yán)浩翔將一大桶爆米花塞他手里，“拿著，吃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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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里霧里，嚴(yán)浩翔太奇怪了。約他出門竟然不是去酒店，而是電影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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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周圍一對(duì)對(duì)情侶，又看到女方手里無(wú)一例外的爆米花，低頭看了看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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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無(wú)語(y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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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么找我來(lái)游樂場(chǎ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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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兒來(lái)的為什么，想玩兒哪個(g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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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峻霖眨巴眨巴眼，指向充滿小孩子歡聲笑語(yǔ)的旋轉(zhuǎn)木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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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就能試試這個(g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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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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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峻霖點(diǎn)頭，嚴(yán)浩翔挑眉，拉過他就走，“那換個(gè)地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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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哪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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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捏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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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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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過游樂場(chǎng)里的小商店，嚴(yán)浩翔看中個(gè)帶兔耳朵的帽子，非要給他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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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看周圍的小情侶，和女孩兒頭上與自己兔耳朵別無(wú)二致的發(fā)夾，賀峻霖甚至想翻個(gè)白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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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甘心，轉(zhuǎn)手給嚴(yán)浩翔挑了個(gè)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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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書館里很安靜，賀峻霖抬眼看從坐下開始就直勾勾盯他的嚴(yán)浩翔，湊過去，低聲說(shuō)：“你來(lái)了不復(fù)習(xí)，為什么要來(lá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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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yán)浩翔聳肩：“我都復(fù)習(xí)完了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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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括必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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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了聲，嚴(yán)浩翔忽然變得皺巴巴：“那些太無(wú)聊了，不想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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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了指自己的書，賀峻霖說(shuō)：“我在看毛概。要、要一起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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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yán)浩翔目光不離他的臉，緩緩勾起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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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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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給我講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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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有什么可講的……你要背下來(lái)?！?/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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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yán)浩翔坐到他身邊，手臂撐在椅背，幾乎是將他半包圍了起來(lá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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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教教我，怎么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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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離太近，氣息直往頸窩里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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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峻霖耳朵發(fā)燒，抬頭，剛好撞見與他們姿勢(shì)非常相似的一對(duì)情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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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女孩兒還沖他笑了笑，特燦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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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峻霖心里嗷嗚一聲，只想拿書擋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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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rt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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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弟，現(xiàn)在旺季，房源真不多。你這干啥啊，這么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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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對(duì)象要從學(xué)校搬出來(lái)住。幫幫忙唄，有房先給我，我加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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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聽，中介大哥立馬壞笑起來(lái)：“城南有個(gè)一室的開間，離你們學(xué)校挺近，浴室都是透的。怎么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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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手給自己點(diǎn)煙，一手給大哥遞了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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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yán)浩翔說(shuō)：“我要兩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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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rt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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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shuō)，我喜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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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賀峻霖家走出來(lái)，嚴(yán)浩翔再也忍不住?；璋禈堑览?，流出的眼淚連他自己都看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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牙齒咬住拇指關(guān)節(jié)，仿佛只有這樣才能壓抑住他的哭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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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shuō)那些話疼，離開他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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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這些，都比不上看到那個(gè)視頻，想象他所經(jīng)歷的一切更絕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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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么沒早點(diǎn)發(fā)現(xià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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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么沒早點(diǎn)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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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么那天他們會(huì)錯(cuò)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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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他的玫瑰該好好長(zhǎng)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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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rt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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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峻霖問他，錢夠不夠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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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嚴(yán)浩翔有限模糊的記憶里，只有他媽媽這樣問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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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rt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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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大的空間里滿是熱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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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賀峻霖抱到桌上，嚴(yán)浩翔解他襯衫紐扣，緩慢地、一顆一顆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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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卻忽然抓住他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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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yán)浩翔一愣，以為他要反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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靜靜看了他一會(huì)兒，嚴(yán)浩翔直接問：“后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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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峻霖望著他，在不那么明朗的光線里，又握著他的手去解自己紐扣。

特別認(rèn)真，像是要把什么東西獻(xiàn)給他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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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dāng)黑色的掛繩、銀色的墜子出現(xiàn)在視線里，嚴(yán)浩翔連呼吸都停滯了一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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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條拴著“H”的繩子，已經(jīng)有些磨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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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它還是被主人珍而重之，藏在最接近心臟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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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明白賀峻霖獻(xiàn)給他的是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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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緒往眼睛里匯集，在眼圈泛紅之前，嚴(yán)浩翔將額頭抵在他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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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忽然好恨這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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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rt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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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峻霖沒見過嚴(yán)浩翔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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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一切坦白那天晚上，躺在被窩里，嚴(yán)浩翔折騰三次以后，忽然就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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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那晚哭鼻子的他一樣，毫無(wú)道理可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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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臺(tái)燈光線的昏暗中，他撫摸著他肚子上去不掉的TO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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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緊緊地抱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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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峻霖……我心疼死了。我真的心疼死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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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這么說(shuō)，撒嬌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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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峻霖就抬起胳膊，將他腦袋按進(jìn)懷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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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下一下地順著他的后腦勺，聲音發(fā)著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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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shuō)嚴(yán)浩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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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心疼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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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rt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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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益于這么多年參加活動(dòng)的耳濡目染，賀峻霖現(xiàn)在打領(lǐng)帶技術(shù)非常嫻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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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從前都是給自己系，第一回給別人系，還真有點(diǎn)兒手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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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yán)浩翔也不急，微低著頭，就這么直勾勾地盯著他手指在那繞來(lái)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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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于大功告成，賀峻霖抬頭，一瞬間晃了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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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離太近，他剛剛心思又都在領(lǐng)帶上，都沒注意到穿西裝的嚴(yán)浩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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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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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了咳，賀峻霖移開視線，沒話找話地說(shuō)：“第一天上班，好好表現(xià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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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yán)浩翔又捏著下巴將他腦袋轉(zhuǎn)回來(lái)，讓他看著自己。

“他們?cè)趺赐蝗灰伊?。你是不是給我開后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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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家那么大公司，我哪兒來(lái)的面子開后門。”賀峻霖哼哼，“是人家領(lǐng)導(dǎo)看了你的設(shè)計(jì)概念，覺得天上掉下個(gè)百年不遇的人才好嗎？人家押寶這就是下一個(gè)爆款游戲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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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yán)浩翔挑眉：“我這么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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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峻霖篤定點(diǎn)頭：“你就是這么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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撇撇嘴，嘟囔了句：“我巴不得你一輩子都靠我養(yǎng)呢，看你往哪兒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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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說(shuō)什么呢？”嚴(yán)浩翔將耳朵湊近他嘴巴，賀峻霖捧起他的臉，“說(shuō)你真帥。中午找你吃飯去，記得幫我搶那個(gè)蝦仁沙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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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嚴(yán)浩翔笑得極為柔和，拎起沙發(fā)上的背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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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包是黑，那抹紅就格外明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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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峻霖一愣，拿過來(lái)仔細(xì)看，鼻子瞬間就變得酸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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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那個(gè)御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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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他健康快樂的紅色御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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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察覺到他的情緒，嚴(yán)浩翔揉著他發(fā)頂，半開玩笑：“有什么驚訝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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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都特別、特別、特別喜歡你了，這小東西還在，有什么奇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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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上回他這么問過以后，嚴(yán)浩翔就總喜歡用這句“特別特別特別喜歡”來(lái)調(diào)侃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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錘他胸膛，賀峻霖將眼淚憋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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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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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gè)吻落在嘴角，嚴(yán)浩翔凝望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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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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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人一正經(jīng)，賀峻霖便連手指尖都要開始發(fā)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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慌亂地移開視線，將人往外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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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班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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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害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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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gè)門里，一個(gè)門外，賀峻霖探出腦袋，嘿嘿一笑：“拜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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咔嚓，門被關(guān)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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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握在門把，賀峻霖卻沒離開，安靜地站在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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碰了碰嘴角，仿佛那個(gè)吻余溫仍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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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救命，多親密的事都做過了，卻還是會(huì)因?yàn)檫@種觸碰而無(wú)法控制地心動(dò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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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真的沒救得很徹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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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久后，忽然聽見門外傳來(lái)一聲：“賀峻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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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叫名字的人一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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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yán)浩翔，你怎么……你怎么還沒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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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是也沒走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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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峻霖不說(shuō)話了，嘴角隨之揚(yáng)起一個(gè)甜蜜的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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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見?！眹?yán)浩翔說(shu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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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定是笑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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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得特別溫柔，還帶著點(diǎn)兒調(diào)戲得逞的小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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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峻霖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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