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6】剝皮精軍團(tuán)！

對于格雷戈里而言，戰(zhàn)爭博物館在接下來的部分，可能就不比槍械展區(qū)好玩兒多少了—在參觀過那些迷人的槍械模型、重炮與空炮彈殼，外加五架型號與種類各不相同的戰(zhàn)機過后—哦，別忘了“水柜”—格雷戈里是說，坦克，當(dāng)然啦。

歷史，著名戰(zhàn)役。珍珠港轟炸事件，中途島，希特勒自我了結(jié)，墨索里尼政權(quán)下臺—都是些格雷戈里在歷史書上看到過，并且被他背到滾瓜爛熟的東西。道森警長給克里斯的休假獎勵倒還不賴，十張中城博物館門票，可是現(xiàn)在，旅途開始變得無聊了。

“酷！格雷戈里你應(yīng)該看看這個—”搖滾弗萊迪手中的小記事簿，還是他從戰(zhàn)爭博物館展廳入口的書柜上拿到的。學(xué)著歷史教授那樣高聲連咳后，搖滾弗萊迪用閱讀恐怖故事般的口吻，向格雷戈里閱讀起書上的故事—真是發(fā)生的歷史。

“曾經(jīng)，二戰(zhàn)時期的德國為了發(fā)展生化兵器，曾在無數(shù)戰(zhàn)俘身上做出罄竹難書且慘無人道的活體實驗—這些形容詞前綴可真麻煩—其中，有個名叫赫爾拉姆?海因里希的生物學(xué)家，他的實驗絕對是喪心病狂。

它曾嘗試過將自己的腦袋從頭上切下來，趁著頭腦仍存有知覺時，讓他的人工智能機械對自己進(jìn)行改造。最后，這位科學(xué)家轉(zhuǎn)變?yōu)閮蓚€人，一具無頭的尸體傀儡，外加一位除去頭腦外完全機械化的科學(xué)家?！?/p>

格雷戈里被搖滾弗萊迪的故事所吸引了—這可真是太酷了，雖然把自己的腦袋切下來很瘋狂，也很殘忍—不不不，不對不對，沒人會認(rèn)為一個為納粹工作的瘋子很酷，他也不例外！他將小記事簿從搖滾弗萊迪的手中奪下。

作為他這位機器人朋友的第一摯友，他有責(zé)任讓搖滾弗萊迪遠(yuǎn)離這些有害信息。好了，現(xiàn)在這個鬼故事他要留著自己看了。借著去洗手間方便一下的理由，格雷戈里繞過搖滾弗萊迪與其他人的視線，走近單間后反鎖門板。

十五分鐘后，他為自己的行為感到后悔。前所未有的、徹頭徹尾的后悔與恐懼。這故事比他看過的任何一本恐怖小說、任意一部恐怖電影都要驚悚百倍。他的意思是說—怎么可能會有人，在將自己的腦子切下脊椎后還能活下來呢？

同時，那位名叫海因里希的科學(xué)家，嗯，他在自己的“無頭尸體”上裝入一臺小型計算機，讓他的尸體成為自己的傀儡與試驗品。這家伙之后又為自己改了個名，他開始稱自己為無面客，還試著組建一批不死者大軍，為他們的元首盡職盡忠。

直到希特勒在地下室中用一顆手槍子彈結(jié)束生命，無面客也提前預(yù)見了納粹黑旗終將傾倒的事實。他帶著自己的仆從，他的追隨者—同時也是他的無頭尸體—通過某位軍官朋友搞來的跨境簽證，無面客乘坐著一架飛機潛逃境外。

“很好，那么，接下來怎么樣了？”

格雷戈里自顧自地將接下來的故事復(fù)述出來，他還以為那問句的發(fā)起者正是他的內(nèi)心—之后的故事嘛，無面客的飛機發(fā)生了爆炸事故—他與他的尸骨都永遠(yuǎn)消失了，正如戰(zhàn)爭結(jié)束、世界和平那樣。

這位癲狂的生物學(xué)天才，跟著隨納粹的惡魔帝國，一同墜入地獄。

“我敢打賭，你一定被嚇壞了?！?/p>

腦中的聲音繼續(xù)對格雷戈里說道，格雷戈里也將小記事簿緊攥于手心，對準(zhǔn)聲音發(fā)出的方向大聲回敬—他已經(jīng)九歲了，他可不會怕一個鋸掉自己腦袋的家伙！—當(dāng)格雷戈里閉上嘴巴、張開雙眼后，他看見克里斯就站在衛(wèi)生間門前，似乎還在強忍笑意。

“無面客的故事只是其中之一，戰(zhàn)爭造就了許多結(jié)果，可更多的是痛苦與傷亡—”

克里斯伸出左手，將記事簿自格雷戈里手中索來。將復(fù)印記事簿塞回書柜后，他帶著格雷戈里回到大廳，黑蛇般的一段段名詞、標(biāo)志事件與時間節(jié)點，它們匯為蛇群，試圖再度侵入格雷戈里的大腦。

格雷戈里已經(jīng)夠暈的了，現(xiàn)在，加上那位海因里希博士將自己改造為無面客的故事—格雷戈里認(rèn)為，自己現(xiàn)在還沒瘋掉可真是個奇跡—好了，等克里斯對自己說完這些安慰話語后，他想去二樓餐廳和雪爾莎、墨菲斯她們匯合，然后點上份炸魚薯條壓壓驚。

不過，在這之前，他倒也記住了克里斯對他說出的一句話：“戰(zhàn)爭是人類歷史上最無意義的事。英雄們犧牲的目的，便是不希望人們再因戰(zhàn)爭豎起豐碑?！?/p>

現(xiàn)在，歷史課結(jié)束。是時候上上體育課了—口部與胃部的咀嚼消化鍛煉—唔，其實就是說，格雷戈里他想要吃午餐的意思。搖滾弗萊迪也拍了拍自己腹部的金屬外殼，這只電子熊液正有此意。

“老板，我需要表明態(tài)度。您現(xiàn)在這個計劃—真的超遜的—！”

距離克里斯與格雷戈里所在的展廳之下—大約十五到二十米處，在眾多鋼筋鐵管與供應(yīng)電路之間，手持鐵鎬的黑程式頭戴礦用探照燈，他與將右臂裝備切換為電鉆的鬼面鋸一起，努力向前方挖掘著。堅持就是勝利，黑程式如是說道。

“遜？鬼面鋸啊鬼面鋸，你知道自己為什么總是碌碌無為嗎，嗯？”

黑程式想要改口，因為他每天也沒見到鬼面鋸有多忙碌—如果將她沖咖啡的時間也扣除的話—緊接著，黑程式又對自己身邊的齒輪女孩說出一大串毫無營養(yǎng)的激勵：什么志向啊，什么夢想啊，什么堅持不懈啊之類的。

鬼面鋸拿出保溫杯，小飲一口她提前沖好的無糖咖啡。她的回答依舊如此：隨便黑程式怎么說啦，她不在乎。

黑程式今天的計劃，是博物館中那三顆水晶頭骨，由青年企業(yè)家蘭瑟?蘭特斯捐贈—那可是價值連城的瑪雅古跡遺產(chǎn)！

聽說在水晶頭骨們被捐于博物館前，它們曾在克里斯的監(jiān)管下被送往警局。道森警長對此的態(tài)度很明確：這里是警局，不是什么私人金庫。這些水晶頭骨屬于國家，屬于龐頓中城，屬于博物館。唔，盡管它們在幾千年前，應(yīng)該屬于這兒的原住民才是。

“三顆水晶頭骨啊，鋸鋸，你能想象出來嗎？一塊和我們的頭一樣大的水晶！”

黑程式放下鐵鎬，一邊設(shè)想著水晶頭骨的尺寸與外貌，一邊不忘用雙手做出捧起水晶頭骨的動作：“我們下半輩子就要衣食無憂啦！”

“可是，據(jù)說瑪雅咒術(shù)師的詛咒，也會作用于持有者。”鬼面鋸手中的電鉆仍在破壞著松軟的土層，黑程式則讓鬼面鋸安心挖掘就好：據(jù)他所知，詛咒的作用對象只能是人類。至于他們這兩臺罪犯機器人，恐怕詛咒連鎖定都不會鎖定到他們身上！

又一層相對松軟的泥土與舊金屬板過后，失去主人來進(jìn)行侍奉的骸骨撕咬者們，與兩位即將實施計劃的機械罪犯數(shù)目相對。

對于這次會面，它可沒被黑程式考慮在計劃之內(nèi)—放輕松，放輕松—黑程式在腦中安慰起自己，不過是些長得像加大號骨架的地底魚怪，他自己還是臺機器人呢，這沒什么大不了的。

“吼唔—！”一只剝皮精，黑程式眼中的骸骨怪魚猛然撲向黑程式。它地目標(biāo)可不是黑程式的身體部件，那些硬邦邦的金屬它已經(jīng)吃夠了。

過去的近一星期內(nèi)，它與它的同胞們都在挖掘、吞噬著這種東西，就算是人類也會膩食，何況是它們呢？

吸引剝皮精大群接近的東西，不是黑程式本身，而在黑程式的身后—在他那被挖掘工具與應(yīng)急食品所填充的背包內(nèi)—剝皮精們的嗅覺與觸覺，還尚未因地底的暗無天日而退化消失—它們將雙眼瞪到猩紅，第一位撲襲者亮出鋼牙，撕碎了黑程式的背包。

就在黑程式揮舞著鐵鎬，半蹲在地上大聲叫出諸如“不要吃掉我啊”這類求饒話語時，剝皮精們的行動早已暴露出它們的根本目的。

鬼面鋸將右臂上的裝備換為園藝剪刀—咔擦—她剪開一根巧克力棒的包裝紙。喜歡吃甜食的地底魚怪？真是新鮮。

“酷，現(xiàn)在我要開始在乎了?！?/p>

鬼面鋸的臉上，竟自不屑與慵懶之下浮現(xiàn)出笑意。她將巧克力棒拋入離自己最近的骸骨魚怪口中，剝皮精只是粗略切咬幾口便將之咽入肚中—它們的皮膚是半透明的，鬼面鋸甚至可以親眼觀察它們的消化過程。

“黑程式，我是說—老板—我們可以養(yǎng)它們嗎？求你了！”

鬼面鋸右臂上的工具，又被她切換為一根軟式毛刷，她開始哼唱牧牛歌，并為自己身前的剝皮精梳理骨鰭。黑程式也想出另一種引導(dǎo)方式：現(xiàn)在，鬼面鋸終于有了個奮斗目標(biāo)，不是么？

黑程式的話很簡單：美好的生活，當(dāng)然要親自打拼才能得到啊。所以，在這些寵物魚的幫助下，想要將博物館鬧個底朝天，將它洗劫一空還不是小事一樁嘛！機不可失失不再來，說干就干，現(xiàn)在就干。

維多莉婭個人并不反感實惠的套餐之類，只不過，為什么現(xiàn)在有個穿著加大號條紋背帶褲的白臉小丑，頭戴三角形氣球帽在她身邊大搖大擺、晃來晃去？關(guān)于這件事，她認(rèn)為唯一的作案嫌疑人便是雷諾斯。

雷諾斯也不想掩飾什么：這份兒童套餐超值的，看吧，他只用了一個漢堡加一杯汽水所需的價格，就多換來兩塊炸雞排與烤玉米卷—還有小丑“氣球先生”的沉浸接觸式表演—他本可以將這個換成一份蘑菇餡餅的。

雪爾莎坐在偵探與警官身邊，小丑的雙手上下活動著，不一會兒便將一根銀色氣球棍變?yōu)橐幻T士。在用一根長度略小的紅色氣球棍為他鑄成魔劍后，小丑微笑著將氣球騎士塞入雪爾莎手中。

“謝謝。”作為回報，雪爾莎將自己袋中的薯條抓出一大把來分給這位表演者。之后，小丑見維多莉婭有些不太開心，又拿出自己衣襟下的另一個玩意兒。

“板臉小姐，現(xiàn)在，你難道不想和小丑一起玩嗎？”小丑手上的綠鱷魚布偶，它敲打著頭上那對長吻，小丑的聲音也被他刻意夾窄，做出卡通動畫人物般的聲音。

“啊哈哈哈—板臉小姐—哈哈哈—唔，抱歉。”雷諾斯見維多莉婭絲毫沒有笑意，也迅速捂住嘴部，咽下歡笑。小丑手中地黃色氣球棍被他編為一個大頭套，掏出黑筆，在頭套正面畫上一個巨大微笑后，小丑將頭套蓋到了維多莉婭頭上。

“小丑先生，現(xiàn)在，你可以去逗逗，我身邊的兩位朋友了嗎？”維多莉婭不認(rèn)為這有多么好笑，就算自己在博物館二層的主題餐廳里，頭上扣著頂黃色氣球帽子，那也改變不了這個事實。

“求你們了，幫幫我！我可不想成為第一只在滑梯隧道里度過余生的兔子！”

毛絨陷阱的求救聲，與蒙戈馬利、奇卡以及羅克姍的全力以赴形成照應(yīng)：蒙戈馬利在隧道之后用力前推，奇卡與羅克姍則在前方進(jìn)行拖拽。直到墨菲斯與克里斯、格雷戈里一同經(jīng)過此處時，墨菲斯的話才讓他們停止使用蠻力。

“毛絨陷阱，滑梯的隧道里都是陰影—你為什么不試試看？”

得到墨菲斯提示后，毛絨陷阱的頭頂亮起燈泡。三十秒鐘后，毛絨陷阱的身影自滑梯隧道中消失。當(dāng)它再度出現(xiàn)時，已是像個逃脫術(shù)大師般雙手撐腰、昂首挺胸站在眾人身后了—這場逃脫魔術(shù)，可比之前的生拉硬拽要好太多了。

“請投—兩枚游戲幣。請投—兩枚游戲幣?！?/p>

搖滾弗萊迪正在與一位騎士較勁：“鐵腕大比拼”游戲臺上的機械騎士，搖滾弗萊迪將兩枚他通過入場券兌換的硬幣投入騎士胸前，之后做好姿勢，雙腕相握。他早就準(zhǔn)備好了，只要他掰贏面前這個大家伙—

“弗萊迪！今天我學(xué)到好多東西—”格雷戈里的突然出現(xiàn)與這聲大吼，令搖滾弗萊迪全身都隨之一震。在面前的機械騎士扳倒自己后，搖滾弗萊迪明白，自己是看不到騎士口中吐出五十枚游戲幣的壯麗景象了。

接著，格雷戈里開始對搖滾弗萊迪進(jìn)行總結(jié)：第一，要尊重歷史，第二，這里的主題餐廳還真是物美價廉，第三，不要隨便亂逛，否則克里斯會變得比他媽媽還要嘮叨—最后，應(yīng)該珍惜友誼，不能妨礙朋友正在做的事。

“我對第四條還真是印象深刻！”搖滾弗萊迪滿臉陰影與黑線，像是剛從煤礦中爬出來的挖掘工人那樣說道。實際上，關(guān)于妨礙朋友這一點，格雷戈里的反例演示做的還算不賴，妙極了。

現(xiàn)在，搖滾弗萊迪想在格雷戈里的總結(jié)中加上第五條：當(dāng)博物館、銀行與大型商場這類地方開始產(chǎn)生震動，外加高舉雙臂尖叫著逃跑的人群時，那就意味著這里要被搶劫了—搖滾弗萊迪抓起格雷戈里，準(zhǔn)備先將他送到安全地點后，再去查明真相。

“哇哈哈哈—我今后會有錢到—連洗澡水，都是金粉磨制的！不對不對—”

黑程式騎在一只剝皮精的脊背上，身邊的三只剝皮精還在擺弄幾名警衛(wèi)地領(lǐng)帶與工裝帽。他看了看手中的水晶頭骨：唔，他可以買下一片私人海域，然后再建上座人工沙島，每年夏天就在海灘邊洗鹽水浴—其他人的話，就按照總統(tǒng)套房標(biāo)準(zhǔn)收費。

“我建議我們盡快離開，老板。因為按照普遍情節(jié)發(fā)展，”鬼面鋸的懷里裝滿了她搶來的各類零食與罐裝咖啡，“我們這種壞人如果得意忘形，就很容易失敗的。”

“失?。縿e傻了，沒有人能阻擋我們，還有我們可愛的新寵物—”

黑程式拍了拍腳下的骸骨魚怪，他撕開兩包制熱狗用香腸，未經(jīng)烘烤也可開袋即食?，F(xiàn)在，他要給自己的剝皮精一點兒獎勵，等他找到水晶頭骨的買家后，他會為它點一份自助餐的。

“我對此深感懷疑?！惫砻驿徴f著，又用裝載鋼鋸的右臂指向緊急通道：克里斯、墨菲斯與毛絨陷阱，四臺安保機器人，維多莉婭與她那位偵探朋友。這在黑程式看來可算不上威脅，恰恰相反，這意味著他可以將他們一網(wǎng)打盡，然后算下總賬。

“小牙齒們，進(jìn)攻！”

黑程式為剝皮精取了個新綽號，小牙齒？雷諾斯對這個外號表示反對，所以說，黑程式那自命不凡的機械頭腦里，有關(guān)名稱制造方面的程序，居然還比不上一堆下水道蜥蜴嗎？

“做的不錯，黑程式?？墒恰笨死锼沟挠沂治盏揭桓?cè)雰?nèi)墻的杠桿，這就是參觀前通讀一遍大廳地圖的好處，“—你真的以為，防護(hù)措施就只有這些嗎？”

拉桿下落聲，之后是電擊聲與尖叫。兩只剝皮精在電火花與灰煙的圍繞下喪失生機，化作兩堆加大號魚骨。鬼面鋸的眼中流出兩道噴泉—她的腦補冷卻液就要分泌失調(diào)了—可在這之后，剝皮精們所經(jīng)受的東西，也降臨到了她與黑程式的身上。

紅外線感應(yīng)電網(wǎng)，供電及時，會在水晶頭骨外圍迅速生成。整個通電激活過程，總用時約零點五秒，沒有一個歹徒能夠逃脫。只要情況緊急，任何人都可進(jìn)行拉響。

只不過，會有監(jiān)控對操作者進(jìn)行記錄，一旦發(fā)現(xiàn)操作不當(dāng)行為，便會有兩千美元的罰款，外加一次傳庭訴訟找上門來?，F(xiàn)在這種情況，就是啟動機關(guān)的好時機。

三顆水晶頭骨自口吐煙圈的黑程式手中滾落，六顆空洞的眼眶中冒出各不相同的詭秘綠光，像是夏夜郊區(qū)中的螢火蟲。在這之后，光芒消散，黑程式與鬼面鋸也因電流過載而陷入昏迷。

“我提醒過你了，老板。壞蛋定律，還有水晶頭骨的詛咒。你為什么就是不聽呢？”

即便語氣中布滿散漫與慵懶，黑程式也能聽出鬼面鋸話中的無奈與責(zé)備?，F(xiàn)在，午飯時間到了—有沒有人來記個分？—這是他們第幾次品嘗牢飯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