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節(jié) 三合會

11
沈厭開著印有「沈記殺豬」四字招牌的面包車帶著我,最后停在了桐城精神障礙治療中心的大門跟前。
我不解地看著他:「這是哪?」
沈厭看也不看我:「你不認(rèn)識漢字?」
「認(rèn)識,我的意思是,為什么來這?」該不會把我丟到精神病院里吧?
沈厭還沒開口,林瀟瀟就打開車門坐了進(jìn)來。
簡單打過招呼之后,她關(guān)切地看了看我:
「你沒事吧?」
「沒事,他們想吃我,但被沈厭都?xì)⒌袅??!刮铱戳丝创巴獾恼信七€是不安地問她,「我們來這干嗎?」
林瀟瀟認(rèn)真地看著我:「陳野,我們現(xiàn)在是一個小隊,沈厭就是我們的隊長?!?/p>
我點頭同意:「所以呢?」
「所以我們必須信任對方,特別是在行動的時候。如果有意外情況,千萬不要擅自行動?!沽譃t瀟說著,看了看手表說,「時間差不多了,我們?nèi)ズ箝T?!?/p>
等沈厭把面包車停在后門時,我看到一個胖子正在一旁焦急地抽煙。年紀(jì)看上去比我們大幾歲,二十出頭的樣子。
「他也是我們的人?」我好奇地看著林瀟瀟。
「不是,他是三合會的。來給我們提供消息?!?/p>
「三合會?我們這是要和三合會合作嗎?」
「不是。」
「那他怎么給我們提供消息?」
「因為我給了他十萬塊錢?!?/p>
我:……
果然是鈔能力!
林瀟瀟說完,和胖子聊了一會才招呼我和沈厭下去。
林瀟瀟對沈厭點了點頭就對胖子說:「帶路吧?!?/p>
此時,天已經(jīng)黑透了,烏云密布,連月光也遮得死死的。
胖子走在前面,從后門踏進(jìn)精神病的那一刻,我總感覺迎面有陰風(fēng)陣陣吹來,十分瘆人。
「對了,他是人還是怪物???」我小聲地問走在我前面的林瀟瀟。
「人?!?/p>
「你確定?」
「不太確定。」
我:……
「小子,背后說人壞話要小點聲不知道嗎?」胖子不知道什么時候走到了我跟前,突然對我笑笑,「其實……我是怪物,啊嗚!」
說完,還對我做了一個可怕的樣子。
「幼稚?!刮覒械美硭?/p>
穿過幾棟建筑,在一處小樹林里出現(xiàn)一座灰色破舊的五層小樓。
胖子說:「這里以前是關(guān)押重癥精神病的,簡單來說,就是瘋子。不過不知道什么原因,現(xiàn)在是空的?!?/p>
沈厭環(huán)視了一下周圍的環(huán)境,皺了皺眉看向胖子:
「你們真的查到這里有玉石的跡象?」
胖子搖了搖頭:
「有沒有玉石我不確定,但刀哥對這里很重視,讓人看著這里?!?/p>
我看著周圍空無一人,問他:「那看守的人呢?」
「我就是?!?/p>
?。?/p>
你這叛徒做得可真漂亮。
「不是,為了不確定的消息,花了十萬塊錢?」我突然反應(yīng)過來,看向林瀟瀟。
胖子一聽,急忙捂了捂口袋:「交易完成,概不退還哦?!?/p>
林瀟瀟根本沒有理會我們,她走上去,直接推開了小樓的大門。
我們也急忙跟上。
這座小樓還保持著原來的樣貌,兩排都是房門緊閉的房間,那些房間,甚至連窗戶都沒有。但每個門上都貼著一個簡歷,是病人的癥狀和照片。
我想象著原來里面關(guān)著的重癥精神病人,心情不太美妙。
瘋子,和怪物又有什么區(qū)別呢。
憑借著林瀟瀟強(qiáng)化的嗅覺,我們小心翼翼地從一樓一直上到三樓,沒有發(fā)現(xiàn)任何異常。
「玉石為什么會在這里呢?」我對玉石了解得不多,但聽了他們之前說的,對它十分好奇。
林瀟瀟搖頭:「不知道。有人說玉石的出現(xiàn)有一定的規(guī)律,也有人說全憑運(yùn)氣?!?/p>
「那三合會怎么在這里找到?」我看向胖子。
聽了我的話,大家也都看向胖子。
胖子咳嗽一聲說:
「有一個精神病人半夜想逃跑,結(jié)果逃到了這里,然后就在這里迷路了。他在這里睡了一夜,結(jié)果他不但精神病好了,還感到非常饑餓,把隔壁農(nóng)場的一頭牛都生吃了。」
「三合會的人聽說這件事,上報給了上面。上面就派人過來搜查情況。據(jù)說是刀哥親自來搜查的,他查了之后,就很重視,讓我看好這里?!?/p>
聽完他的話,沈厭思考了一下,然后繼續(xù)前行。
看來,他也覺得這里有情況。
畢竟精神病突然好了還變得這么能吃,確實聽上去和玉石提升天賦能力有關(guān)。
可是搜尋了半天,我們把五樓也搜完了,還沒有發(fā)生任何情況。
大家正郁悶時,突然,我聽到隱約有人在哭。
「你們有沒有聽到什么聲音?」
林瀟瀟皺眉:「好像有人在哭?!?/p>
剛剛我還不敢確定,聽完林瀟瀟的話,心下一緊。
胖子牙齒打戰(zhàn):「你別嚇我,我怎么沒聽到?」
沈厭仔細(xì)傾聽:「好像在樓下。」
說完,他急忙下樓去。
果然,越往下,聲音越清晰。
但,我們來到了一樓,也沒有發(fā)現(xiàn)哭聲的來源。
走出樓外,聲音反而更小了。
「這里有沒有地下室?」沈厭看向胖子。
胖子早就冷汗涔涔:「我哪知道呀,我之前都沒來過,是刀哥讓我在這看著的?!?/p>
「在這?!?/p>
林瀟瀟不知道什么時候站到了一面墻上,正小心翼翼地摸著它。
然后,她用力一推,她眼前的那面墻像門一樣,打開了。
墻門在打開的一瞬間,一股陰風(fēng)從下面吹來。
林瀟瀟看了看我和沈厭,抬腳就往里走。
「我的任務(wù)完成了,我就不去了吧?」胖子突然說。
胖子的話剛說完,忽然陰風(fēng)驟起,一樓的大門砰的一聲被關(guān)了起來。
胖子看了看那扇緊閉的大門,咽了咽口水,扯了一下嘴角說:「算了,我覺得還是和你們一起,更安全點?!?/p>
等沈厭也走進(jìn)去,胖子急忙搶在我前面進(jìn)去。
我最后一個,才踏進(jìn)半步,就感到這地下室里那個凄厲的哭聲,好像就在耳邊。
12
漆黑如墨,伸手不見五指。
從走進(jìn)這個地下室那一刻開始,我就后悔了。
扶著樓梯一層一層往下時,我努力讓自己別害怕。
「沈厭他們都在的,你也看到沈厭殺神狀態(tài)的樣子了,鬼擋殺鬼?!刮以谛睦锇参孔约?。
終于下到底時,我身上頓覺千斤重壓襲來,壓得我喘不過氣。
「胖子,你要干嗎?」
「沒事,我沒事。」
「那能拜托你先從我身上下來嗎!」
「不好意思,我有點害怕?!古肿右贿厪奈疑砩舷聛硪贿吳敢獾貙ξ艺f。
我鄙視他,白長這么大的個頭。
啪的一聲,林瀟瀟摸到了墻上的開關(guān)。
一時間,頭頂慘白昏黃的燈光一盞一盞地亮了起來。
借著微弱的燈光,當(dāng)看清眼前的景象時,我們幾人都愣住了。
眼前的地下室空間比我們想象的還要大,中間一條長長的走廊,兩側(cè)一排一排都是封閉的房間。
和樓上的每一層格局都一模一樣。
我們幾人對視了一眼,覺得有些蹊蹺。
「哭聲怎么消失了?」林瀟瀟疑惑地朝前看去。
確實消失了,從我們走進(jìn)這個地下室以后,就再沒有聽到過哭聲。
「那我們還找嗎?」胖子有點害怕。
沈厭已經(jīng)朝前面的房門走去。
房門緊閉,沈厭正想打開。
林瀟瀟突然攔住他:「小心點,后面有人?!?/p>
?。?!
林瀟瀟的話讓我們都神經(jīng)一緊。
沈厭認(rèn)真地看著她:「是人?還是怪物?」
林瀟瀟又湊近了吸了吸鼻子,鄭重地說:「我只能分辨出是人?!?/p>
也就是說,也有可能是高階怪物。
沈厭示意我們后退,他一只手搭在門把上,另一只手上,已經(jīng)多了一把殺豬刀。
砰的一聲,房門被沈厭推開。
房間里的病床上,真的坐著一個人。
他穿著一身藍(lán)白條的病服,枯瘦如骨,目光無神。
看清那人的模樣,我皺了皺眉。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他和第二層的這個位置的房間房門上貼的照片,是同一個人。
沈厭和林瀟瀟也看了我一眼,很顯然,他們也發(fā)現(xiàn)了這個情況。
「他不是二樓的病人嗎?怎么會在這?」胖子也看清了那人的樣子。
沈厭又打開了另一個房門。
和預(yù)想的一樣,房間里的病人,和第三層的這個位置房間房門上貼的照片,是同一個人。
沈厭正要打開下一個房間。
突然,所有人的房門全部同時打開了。
病人們從房間里緩緩走出。
雖然不能認(rèn)出全部人,但他們應(yīng)該都是樓上各個房間里的病人。
他們?nèi)伎菔萑绻?,目光無神,動作緩慢。
就連已經(jīng)打開的房間里,那兩個病人也從房間里緩慢地走了出來。
然后,幾乎是目光一致一般,他們?nèi)伎聪蛄宋覀儭?/p>
「那些重癥精神病人怎么都被關(guān)在這里了!」我感覺有些奇怪。
「我去,這些到底是人還是怪物?我看著怎么那么可怕啊?!古肿泳o張地縮到了我身后。
沈厭目光如炬盯著他們,示意我們后退:
「情況不妙,找機(jī)會出去?!?/p>
就在此時,好像是特意讓我們聽到一般,頭頂傳來一聲巨響。
是那道石門被關(guān)的聲音。
聽到這個響聲,那些病人嘴里發(fā)出一種聽不懂的聲音,神情極為痛苦。
「我怎么感覺剛剛哭聲像是特意引我們過來的?!挂环N不好的預(yù)感在我的心中升起。
我的話剛說完,離沈厭最近的那個病人,突然朝他撲去。
沈厭墨色的瞳孔瞬間變成了血紅色,恐怖的氛圍立馬拉滿。
然后他手起刀落,那人的人頭就滾落到了地上。
血是鮮紅色的。
可以肯定的是,他們是人。
卻是發(fā)了瘋的人。
和怪物無異。
「艸,他也變成怪物了嗎?」胖子第一次看到沈厭的樣子,驚恐萬分。
「陳野,保護(hù)好自己?!?/p>
林瀟瀟說著,從自己的腰間將牛仔褲上的皮帶抽了出來。
我才發(fā)現(xiàn),皮帶經(jīng)她一甩,瞬間變成了一把鋒利的長刀。
可能是鮮血刺激了他們,那些精神病人突然就發(fā)瘋一般朝我們撲了過來。
一時間,這條長長的走廊變成了戰(zhàn)場。
沈厭的殺豬刀不斷切割著他們的腦袋。
但他們像是根本沒有痛覺一樣,那些同類流出來的鮮血更像是在不斷刺激著他們的神經(jīng),他們發(fā)了瘋一般不斷地沖過來。
林瀟瀟手握長刀,動作也有模有樣地砍著。
雖然比不上沈厭,但她的武力值也不低。想來之前也經(jīng)歷過不少戰(zhàn)斗。
就連都胖子撿了塊板磚,一邊驚叫一邊對著靠近他的人砸去。
「你別過來呀,你過來胖哥我一磚把你腦袋拍成漿糊?!?/p>
我身邊空無一物,看著一個病人一步一步朝我逼緊,心里在懊惱。
艸,早知道來這么危險的地方,我也該帶把武器啊。
還沒反應(yīng)過來,他雙手直接朝我抓來。
被他抓過的胳膊,一頓痛感襲來。
等我胳膊上流血不止,我才發(fā)現(xiàn)他的指甲不知道多久沒剪過,個個鋒利無比。
真的和怪物無異了!
爺我也不是吃素的!
借著身體的自愈能力,我彎下腰,直接將他攔腰摟住,重重地朝身后的墻上撞去。
出乎意料,他的身體單薄無比,根本沒有幾斤幾兩。
我的胳膊雖然也撞得不輕,但好在直接將他撞得吐血身亡,估計內(nèi)臟都被我撞破了。
「上樓!」沈厭一邊收割著沖過來的病人的腦袋,一邊后退。
胖子離樓梯最近,他急忙跑上去,然后瘋狂地撞門。
「艸,打不開啊!」
我抬頭才發(fā)現(xiàn),走廊里,已經(jīng)橫尸遍野。
雖然經(jīng)歷了不少死亡,但是第一次看到這么血腥壯觀的場面,我還是差點沒吐。
此時,那些精神病人差不多只剩下了三分之一。
沈厭似乎沒有打算殺光他們。
他讓我和林瀟瀟攔在樓梯口,自己上到門口,然后舉起手中的殺豬刀。
砰的一聲,石門硬生生被他砍開了。
胖子慌不擇路地逃出去。
「快走!」沈厭招呼我和林瀟瀟。
我們急忙出去,沈厭在后面又死死地將石門關(guān)了起來。
我們剛喘了一口氣,可是大氣還沒喘完,一抬頭,就發(fā)現(xiàn)原本空無一人的一樓門口,此時,站了四個人。
一個是滿臉胡須的中年男人,一個是穿著紅色連衣裙的美艷少婦。
站在最前面的是一個染著一頭黃毛的年輕人。
還有我曾冒死救出來的,老爻。
看到我們出來,黃毛年輕人冷冷一笑:
「沒想到呀,你們還挺命大,居然能活著出來?!?/p>
胖子看到他,愣了愣:
「刀哥?」
13
刀哥?
他就是三合會的冷刀?
「胖子,你出賣我們?」我立馬死死地看向胖子。
胖子也一臉懵逼看著他,他不停地解釋著他沒有。
如果他說的是假的,那他的演技不拿影帝真的可惜了。
可是不對呀,聽冷刀的話,好像根本沒有想過我們能活著出來。
我皺了皺眉頭,還沒再說什么,沈厭已經(jīng)恢復(fù)了墨色的瞳孔,收起了殺豬刀,冷冷地看向冷刀:
「這里根本就沒有什么玉石對吧?」
冷刀嘴角一勾,拍了拍手掌:
「不愧是我們會長看上的人,沈厭,你比我想象得還要聰明?!?/p>
我算聽明白了。
我們中計了,這從一開始就是一個圈套!
「為什么?」林瀟瀟也收起了長刀,眼神冷漠,「老爻已經(jīng)把我們找
到的那塊玉石拿給了你,你們?yōu)槭裁催€要趕盡殺絕?」
說完,林瀟瀟看了一眼老爻,眼睛里盡是不善。
老爻似乎于心有愧,急忙扭頭避開。
冷刀嘿嘿一笑:
「我們?nèi)蠒囊回炞谥际牵翰皇桥笥?,就是敵人!?/p>
「我們會長邀請你們加入我們,可惜,你們不給我們會長面子啊?!?/p>
「我只好出此下策了?!?/p>
說完,他看了一眼胖子說,「順便處理一下這種吃里爬外的東西?!?/p>
胖子一聽,差點嚇得跪下。
他不停地哀求著冷刀,但冷刀根本沒有理他。
冷刀反而饒有興趣地看了我一眼:「你是誰?」
我已經(jīng)聽明白了今天這事全是他一手安排的,頓時氣不打一處來。
「我是你爺爺。」
冷刀也不生氣,嘴角勾了勾:
「果然是一路貨色,都是一個操性。」
沈厭看了一眼另外兩人,眼神冰冷:「看來今天不打算讓我們活著走出這里?!?/p>
「他們聽說你的天賦能力是殺神,都想來見識一下?!估涞遁p嗤一聲,「想活著走出去,要看你的本事嘍?!?/p>
林瀟瀟不知道什么時候小心翼翼地湊到我身邊對我小聲說:「待會小心,有機(jī)會就跑。」
什么意思?
沈厭不是這么能打的嗎?我還用逃?他們這么強(qiáng)的嗎?
只見冷刀對那個滿臉胡須的中年男人示意了一眼:「許春友?!?/p>
名為許春友的中年男人走到了最前面,直視著沈厭。
而沈厭絲毫沒有放松警惕,直接掏出了殺豬刀。
許春友看著他手里的殺豬刀,冷笑一聲:「殺豬刀?有意思?!?/p>
說著,他暴喝了一聲。
雖然早就知道他們也有非同尋常的天賦能力,但是看著他的身體在他暴喝一聲之后,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一點一點在膨脹變大,我還是驚呆了。
他從一個身高差不多一米八的大漢瞬間變成了一個渾身肌肉體積超過 2 米 5 的巨人,整整變大了差不多一倍!
「綠巨人?」
我不敢相信地看著他。
這個世界到底是什么情況,怎么有這么變態(tài)的能力?
許春友這名字很斯文,但他人簡直就像一頭巨型野獸!
沈厭在他變化的那一刻,墨色的雙瞳孔瞬間變成了血紅色,殺神附體!
許春友看著沈厭的樣子,嘴角一勾,突然揮出一拳。
沈厭幾乎還沒有反應(yīng)過來,直接被他打到了身后的墻上。
看著沈厭雙腳在地上劃過一條煙道,我和林瀟瀟同時驚呼起來!
「沈厭!」
「我沒事?!?/p>
沈厭說話的時候,正好停在了身后的墻上,只見他保持著雙手握刀的姿勢。
原來他以刀抵擋了這一拳!
下一秒,他雙瞳散發(fā)著血紅的暗光,揮刀直朝許春友砍去!
不過瞬間,沈厭單薄的身材,就和這個巨型野獸廝殺在了一起。
沈厭的速度很快,可許春友的力量實在恐怖,二人你來我往,都有受傷。
我和林瀟瀟都沒有上前幫忙。
不是不想,而是我們知道,我們還有自己的敵人!
冷刀不知道從哪掏出一根棒棒糖,一邊慢慢剝開一邊欣賞地看著沈厭和許春友的戰(zhàn)斗,直到許春友被沈厭砍傷一只胳膊,他才看向那個穿著紅色連衣裙的美艷少婦。
「紅靈,你還在等什么?」
紅靈剛走了兩步,林瀟瀟就從腰間抽出了自己的皮帶,用力一甩,化為一把鋒利的長刀。
很顯然,她要和我搶人。
我正要上前,林瀟瀟一把攔住了我:
「你不是她的對手。」
說完,她先發(fā)起進(jìn)攻,長刀直接朝紅靈砍去。
但她剛靠近,紅靈手上突然打了一個響指,接著,一團(tuán)火焰從她手上燃起,火焰化為火球,直朝林瀟瀟沖來!
我直接驚呆了!
這娘們竟然會發(fā)射火焰!
變態(tài)!
太變態(tài)了!
比起他們,我的身體自愈能力簡直如同雞肋!
看著紅靈和林瀟瀟也打成了一片,一團(tuán)火焰一團(tuán)火焰地將林瀟瀟逼得無處可逃,我看向一旁的老爻,我越發(fā)惱火。
「老爻,你這個叛徒,老子白救了你!」
我知道老爻的天賦能力是縮骨,但是面對戰(zhàn)斗,這種天賦能力根本沒什么用。
我決定摟住他把他摔成肉泥!
說完,我直接朝他撲了過來。
反正老子不怕受傷,我就不信摔不死你!
但我明明就要快撲倒他了,突然之間,眼前的老爻直接不見了。
我低頭一看,他竟然瞬間縮小變成了一個肉球!
直接從我眼前滾開了。
艸!
這也行?
「小心,他們的能力都被玉石提升過!」沈厭的血瞳盛放,嘴角有血,手里的殺豬刀上鮮血滴落。
再看巨型野獸許春友,他的一只胳膊明顯受了重傷,但也越發(fā)暴怒,怒喝一聲,又朝沈厭撲去。
而林瀟瀟顯然不是紅靈的對手,紅靈的火焰讓這層精神病院到處燃燒著火光。
「提升過嗎?來吧,我正準(zhǔn)備試試我的極限在哪里!」
說完,我再次朝老爻撲去……
但!
距離他還有段距離時,我突然轉(zhuǎn)了一個彎,直接從后面攔腰摟住了紅靈。
然后,在她還沒有反應(yīng)過來時,和她一起,撞到了墻上那根露出來的鐵柱上!
我?guī)缀跄芨杏X到鐵柱刺穿血肉的疼痛,低頭,果然看到胸口貫穿的一個血洞。
慶幸的是,紅靈比我插得更深。
紅靈不敢相信看著自己的胸口。
「你不是會打火嗎?你倒是打啊……」
話沒說完,我一口鮮血噴在了地上。
這突如其來的一幕讓對方也沒有想到。
冷刀驚呼一聲,就要跑過來。
「紅靈,你沒事吧!」
林瀟瀟長刀橫出,急忙攔住冷刀。
但!
冷刀一揮手,林瀟瀟手里的長刀瞬間覆蓋上一層冰霜。
艸!
他會結(jié)冰?
「我們不是他們的對手,撤!」沈厭在許春友吃痛的一瞬間,跑到我跟前,將我從鐵柱上拉出來,背在背上,急忙朝地下室沖去。
林瀟瀟長刀一甩,趁冷刀凍結(jié)的瞬間,也急忙跳了下來,同時死死地關(guān)住了地下室的石門。
14
「你沒事吧?」
將我放到地下室的一間精神病房時,沈厭看了看我的傷口,眉頭緊皺。
「怕什么,反正我能自愈。」我咳嗽了一聲,嘴角又有血流出。
媽的,還真的是痛啊。
這里剛剛沒死的精神病人不知道什么原因,又重返自己的房間關(guān)上了門。
地下室的石門也沒被撞開,可能覺得我們在這里也跑不掉。
林瀟瀟簡單檢查了下回來說完,感激地看了我一眼:
「剛剛謝謝你救了我?!?/p>
「我不是一個小隊嗎?隊友之間,不說謝字。」我扯著嘴角對她笑笑。
當(dāng)時紅靈把林瀟瀟逼到了角落,其實我也沒有多想,我沒什么能力,只能靠不怕死了。
「你還挺勇敢。」林瀟瀟說著也檢查了一下我的傷口,「但這次的傷口有些嚴(yán)重?!?/p>
我也感覺一直很痛,頓感不妙:
「這該不會就是我的極限吧?難道我只能恢復(fù)一下小傷口?」
沈厭和林瀟瀟對視了一眼,沒有說話。
我知道,他們也體力消耗不少,再沒再啰嗦。
先休息一下,說不定傷口需要時間恢復(fù)。
突然,門被推開了。
沈厭的殺豬刀正要砍過去,來人雙手舉過頭頂急忙高喊:
「別殺我,是我!」
原來是胖子。
「你還敢來!你是不是你故意把我們引來的!」看到他人,我氣不打一處來,掙扎著要站起來揍他。
「我真的是冤枉的啊,現(xiàn)在你們不信我,三合會也要殺我。我虧大了,就貪圖你這十萬塊錢。」
胖子還委屈起來了。
「不是他,他應(yīng)該不知道?!股騾捠掌鹆藲⒇i刀,居然為胖子說起了話。
林瀟瀟也對胖子沒有惡意,看來他們都相信胖子是無辜的。
冷刀找一個不知情的人下鉤子,才顯得真實。倒也說得過去。
「那你什么時候跑這來的?」我對他還是不太相信。
「我不躲這躲哪呀,你們大開殺戒。我倒是想從大門跑走,可是冷刀在那守著,我就想著先躲在這里避一避。為了怕被發(fā)現(xiàn),我還特意用一具死尸擋住。」
原來趁我們戰(zhàn)斗的時候,早就先溜了進(jìn)來。
還知道用死尸擋住,怪不得連林瀟瀟剛剛都沒有發(fā)現(xiàn)。
「躲?你倒挺能躲的?!箘倓偰敲次kU,他還能神不知鬼不覺地躲進(jìn)來,想來也有幾分能耐。
說到這個,胖子一臉激動:「當(dāng)然了,我的天賦能力就是極速,目前最高可以時速八十邁!」
倒是適合跑路。
怪不得剛剛一眨眼就沒看到人影了。
「待這里不是長久之計,我去檢查一下還有沒有別的出路?!沽譃t瀟沒再搭理胖子,走出了房間。
林瀟瀟能靠嗅覺分辨空氣中細(xì)微的分子結(jié)構(gòu),也只有靠她再找出一條出路了。
沈厭坐到了旁邊閉目養(yǎng)神。
我低頭看了看一眼胸前的傷口。
好幾分鐘過去了,居然絲毫不見恢復(fù)的跡象,我隱約有些擔(dān)憂。
我想到沈厭的話,看向他:
「沈厭,你是不是一早就知道這是個圈套?」
來之前,他問我想不想知道我的極限在哪,難道那個時候他就知道這里會有一場惡戰(zhàn)?
沈厭睜開了眼,輕輕地?fù)u頭:
「我只是感覺應(yīng)該沒那么簡單?!?/p>
「玉石這么珍貴,怎么會有人隨意出賣這種消息?!?/p>
胖子一臉尷尬:「呃……我說我家里真的很窮很缺錢才干的,你們信嗎?」
我想到老爻,撇了撇嘴:
「怎么會沒有,一個消息就有十萬塊錢,老爻不更是直接把玉石都送給別人了嗎?」
提到老爻,沈厭的神情黯淡了一些,然后又閉目養(yǎng)神。
看得出來,他對老爻的感情很復(fù)雜。
被兄弟出賣的滋味,一定不好受吧。
又休息了一會,林瀟瀟突然走了進(jìn)來。
「你們過來看看,這里有點不對勁?!?/p>
「找到出路了?」胖子一臉驚喜。
不是出路。
在精神病房的最里面一間門口,林瀟瀟站在門口對我們示意了一下。
「哪里不對勁?」沈厭也沒有看出異常。
「里面的人,他的呼吸和氣息與其他還活著的精神病人不一樣。」
我明白了:「你是說,這個房間里關(guān)著的,不是精神病人?」
「對,至少和這些精神病人不一樣,但我肯定,是個人類?!?/p>
「是個人類怕什么,打開門不就知道什么情況了嗎?!古肿诱f著,手已經(jīng)放到了門把上,用力擰開。
等看清里面的人,我們都愣住了。
「你說……他是人類?」
和之前的精神病房一樣的布局,這個房間里也擺著一張單人鐵床,床上也坐著一個穿著藍(lán)白條病房的人。
但,他卻長了兩個腦袋,四只手!
樣子極其惡心,就像把兩個人硬生生組合成了一個。
那人看到我們出現(xiàn),卻根本無動于衷。依舊保持著原來的姿勢坐在原地。
「艸,這是什么怪物?」胖子也震驚了。
沈厭和林瀟瀟對視了一眼,他們沒有讓我進(jìn)去,慢慢走了過去。
胖子在最里面,所以他先走了過去。
突然!
四只眼睛同時睜開,怒視著胖子,那眼神太恐怖,胖子一個激靈。
在他還沒有反應(yīng)過來時,一只手朝他伸去,一把死死地勒住他的脖子!
「要死要死,救命啊!」胖子拼命掙扎。
沈厭急忙抽出殺豬刀,但眼看著就要砍向那只手臂,手臂卻快速收回。
速度之快,好像剛剛根本沒有伸手一樣。
這一幕讓大家重視起來,全部死死地盯著這個雙頭四肢的怪人。
胖子更是咳嗽著急忙后退。
「你是什么人?」沈厭決定先發(fā)制人。
但,怪人根本沒有回答,只是他的四只眼睛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我們。
十分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