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斛(上)
有點魔幻元素,和意識流。且不是順時間。段落按時間排序:1、3、8、2、6、5、4、7、
***?……當(dāng)你真正開始面對生活的苦痛時,就會發(fā)現(xiàn)命運的嘲弄………
老張往往手中的繩子,輕輕拉了拉。身上綁著纜繩,讓他很不自在,好在已習(xí)慣了。
給他搭把手的人在上面看著繩子的狀況,真希望他能負責(zé)點。向右望見一星綠色,便朝右靠一步,找到一個合適的位置。聽到像老屋的咯吱聲,她死了,他無能為力,但娃還得養(yǎng)活。
石塊從腳下滑過去滾下坡,發(fā)出喀嚓的聲音。像是聽見了自己的心跳。四周偶見一兩株小灌木,若是驚動了它們,就會吱呀作響抗議。礫石夾縫中的,大概就是要去采的石斛吧。
“你在悲傷嗎?”老張聽到了一句。確實,我眼前的事物都被眼淚扭曲了。他在時間的罅隙間擺蕩的身體停了下來。他向那個方向摸索,像向回憶中追溯。陽光從山谷的開口斜射到他的臉角。
“請你不要再哭泣了?!庇忠淮巍K肫鹆藶R起泥土的土坑,他在那豎起一個木牌,對娃說:“媽去出差了。”為什么當(dāng)初如此說呢?
“也請不要悲傷啊。”是啊,他看到我這樣會怎么想呢?
***?
“這工作也忒輕松了?!毙±钤谏狡律峡粗壴跇蹲由系睦K子,想著,不自覺說出口。“還能領(lǐng)工資。”
忽然傳來一陣繩子撕裂的聲音。他一下從迷糊中清醒過來。他幾步向前,往下望。山上刮起了寒風(fēng)。
繩子斷了!他看見一個黑點,逐漸在視野中縮小遠離。他趕著往山谷中跑去。
***
他會怎么想?我怎么考慮也是無用的吧。
他聽見眼淚滴落的聲音。“是你在哭嗎?”他對面前的石斛低語“抱歉?!?/strong>
葉子在山風(fēng)中模糊成斷斷續(xù)續(xù)的綠斑,他拿在手里。他看到了那張女人的臉,已經(jīng)分不清是誰的眼淚了。
***?……不過,也請不要悲傷……
我一個人在家中等著爸回家,大概已經(jīng)出去一個小時了。我想到要去看表,這才發(fā)覺,家里表的分針時針都已不再動了,風(fēng)吹過時才搖晃。我也無從確認時間。忘記說,那是周末。
家里的窗戶發(fā)出吱呀的聲音,我以為是風(fēng)在敲打窗戶。突然一個黑點擋住了我的視野,我把它扒拉下來,放在手上觀察。那是一顆黑色的果實。
窗臺上還有另一顆,那是蒴果(學(xué)校老師告訴我的)。爸采摘的草藥石斛的果實應(yīng)該是長這樣。里面全是黑色的小籽。果子粘在窗臺上,我拿起來時,下面有凝成黑色的物質(zhì),我后來才知道,那是血。我想起了我出差的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