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颯炸】烙印愛人|上

//半人半吸血鬼颯?x?族長之子狼人炸
//大概是養(yǎng)成系年下?假的老父親?真的小情人
//靈感源于電影暮光之城?含私設(shè)
//腦熱產(chǎn)物?禁止上升
//1-5?8k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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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上哪有那么多巧合,我是故意遇見你的
左胸的烙印,是我永遠(yuǎn)愛你的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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Ⅰ.?預(yù)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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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月之夜,一道銀色影子在黑暗的森林深處不停穿梭,速度極快,在月光時而的照耀下,反光著漂亮的銀白色,它身型高大強(qiáng)壯,顯而易見是一匹高傲的孤狼,而在它身后追趕著幾個身披黑袍的人類,他們攜帶銀器與槍支,卻傷不到它分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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銀狼縱身一躍再次藏匿進(jìn)叢林暗處,飛快奔跑之后迅速攀上山頂,閃爍著銳利寒光的雙眸環(huán)視一周,確認(rèn)無人追趕上來,便將剛抓來的新生兒扔在地面,亮出它犀利的爪牙就要伸向這個將來會暴露種族行蹤的嗜血魔童,不料拎起他時瞧見孩童左胸浮現(xiàn)一個深色烙印,只是一秒,銀狼像是受了驚一樣將孩童扔在地上,它后退幾步,瞬間轉(zhuǎn)化成了人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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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zhuǎn)化成人形的銀狼不再高大威猛,他的身型和平常人類幾乎無異,深墨般的利索短發(fā),額前零零碎碎的頭發(fā)遮不住多情的眉目,若不是白皙肌膚中泛著紅潤血色,倒像他們的宿敵血族一般別無二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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炸略微警惕地再次靠近,在看見那個深色印記時一下癱坐在地,內(nèi)心復(fù)雜,緊皺起的眉叫囂著此刻的不滿,他原本是要將這嗜血魔童抓來然后弄死才對,怎么偏偏……真是什么好事都讓他遇上了。算了,先帶回去交給西蘭檢查檢查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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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罷,炸立馬轉(zhuǎn)化成一匹巨型銀狼,叼著幼小的孩童下了山崖,再次隱身于黑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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炸回到領(lǐng)地的時候其他族人都已歇下,他化作人形來到其中一間房屋,通過機(jī)關(guān)開啟了實驗室的門。進(jìn)去,西蘭還在做研究,見他來了沒給什么別的反應(yīng),像早知道他會把嗜血魔童帶到他面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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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他放到手術(shù)臺上,我來抽血。”西蘭熟練地戴上手套,看炸還愣著,朝他勾了勾手指,這時候炸才反應(yīng)過來西蘭是要做什么,轉(zhuǎn)身將孩童放置臺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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炸看著西蘭拿起針管準(zhǔn)備抽血,唇張了又合,一時竟不知從何說起,“我看見烙印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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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蘭聞言頓了半秒,手里仍繼續(xù)他所要做的,“是么……”他的語氣很平淡,一點都不像是剛知道,炸沒說話,只是默默看著他,西蘭始終沒抬頭看他,他干脆在一邊的椅子上坐下小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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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過多久,西蘭拿著檢測報告走過來拍了拍炸的肩膀,一下把炸的瞌睡給拍沒了,不顧那人的神色,淡淡道:“自己看?!闭☉?yīng)聲拿過,看完上面密密麻麻的字,最后抬眼望向西蘭,“怎么回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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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蘭推了推眼鏡,風(fēng)輕云淡地說:“這個孩子并不是人造的嗜血魔童,是轉(zhuǎn)化成吸血鬼之前的人類所生,說是吸血鬼倒不準(zhǔn)確,因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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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樣也是人類?!闭ń酉挛魈m的話,緊接著垂頭,眸子黯了黯,“我出門后,你是不是看見了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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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蔽魈m回到臺前收拾好實驗工具,脫下一次性手套后洗了把手,再用毛巾擦干水珠,框鏡下一雙眼眸靜如潭水?!拔铱匆娏四莻€孩子,他長得很快。身邊,還有一匹與你別無二致的銀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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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還能再相信你看到的么?”炸將手肘壓在大腿,十指相扣,抵在了有些干澀的唇上,目光投往臺上那個剛出生沒多久的孩童。西蘭轉(zhuǎn)眸看了炸一眼,聯(lián)想起那件讓炸幾乎悶出心病的事,“但那就是未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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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來是可以改變的?!?/p>
“你上次也這么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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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于西蘭的反駁,炸啞口無言,只是咬著下唇。過了幾分鐘,炸仍坐在那一動不動,西蘭輕嘆口氣,慢步走到臺前抱起那個孩童,之后走到炸跟前,問:“所以,這個小孩兒要怎么處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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炸站起身,從西蘭懷里將孩童抱過,手指碰了碰他臉上的軟肉,最后深呼一口氣,慢慢吐露出幾個字眼。
“先養(yǎng)著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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Ⅱ.?生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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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冬天難得下了大雪,炸帶著養(yǎng)在身邊的小崽子出來遛遛,開始怕小家伙一個人在雪地玩兒會孤單,便化身一匹巨狼跑在雪地里陪著他玩耍。小家伙看到這么一匹比平常野狼大好幾倍的銀狼也不害怕,因為他知道那是炸。索性騎在它背上在林子里轉(zhuǎn)了幾圈,但沒多久炸便重新變?yōu)槿诵?,坐在一邊的大石頭上小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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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變?yōu)槔遣⒉恍枰ㄋ蟀丫蜁r間,但若不是當(dāng)初那個約定,炸想他也許一輩子都不會變身,也絕不會再與狼人一族有任何聯(lián)系,一輩子當(dāng)個人類就好,可如今故人離世,就在他以為他得來的永生已經(jīng)無處可用之時,這個孩子出現(xiàn)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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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日月夜,眨眼便是三年,眼前這個孩子也已長到了八歲孩童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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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見了那個孩子,他長得很快。”
“身邊,還有一匹與你別無二致的銀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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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蘭的話回響在耳邊,炸將目光移開手里那支煙,看向了奔跑在雪地抓著雪花的卷發(fā)小孩兒。確實,他長得很快,估計沒幾年就同正常的成年人類無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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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來奇怪,不只他的成長速度,就連容貌也長得如商店櫥窗里那昂貴又精致的瓷娃娃一般俊美。
不同那些臉上沒有血色的吸血鬼,那人的膚色雖白但能看得見血色。這么好看的一張臉配上那頭濃密的墨色卷毛,見過他的人無一不夸贊過他的外貌。只是在旁人眼里惹人喜愛的這張臉,炸越看越升不起想令人疼愛的意味,反而覺得,好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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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怪為什么這個孩子越長,竟越像他已逝的故人,清秀眉宇間的相似度不能再高?;蛟S是這么多年過去了,因?qū)λ乃寄疃a(chǎn)生了不必要的錯覺,但如果不是,這其中又有多少巧合?如果真是巧合,那他已經(jīng)數(shù)不清這么多年來發(fā)生的巧合有多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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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再多想,炸站起身朝小少年的方向走去,揮動了一下手臂,“阿颯,回去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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颯,是炸給他取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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颯回頭,看見炸后便走向他,被炸抱起的那一瞬手掌撫了撫炸的臉頰。“回家吧?!闭▽λp輕笑道,颯沒開口,只是點頭。炸瞥了眼小孩兒撫在自己臉上的手,短暫地疑惑一秒,也沒細(xì)想,抱著人往回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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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程,炸只顧著前方,絲毫沒注意小孩兒正對著他的臉望的出神,那并不像是八歲小孩應(yīng)有的神態(tà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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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是吸血一族生來就是狼人一族的天敵,每當(dāng)颯出去玩耍的時候,總能察覺到來自其他人異樣的眼神,那眼神里帶著厭惡、憎恨。
明顯的敵意颯不是不懂,因為自己的種族與他人不同,很容易收到來自很多人的惡意,但他不在乎這些,因為那些人從來都只是軟弱無能。不僅是因他自身超出常理的生長速度及能力故而讓他們視他為可怖的怪物,他們還多少都有些畏懼身為族長之子的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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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長得很快,不光是外表。
身體在生長的同時,心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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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長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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颯背對著墻壁站著,西蘭在一邊用書本輔助記錄他的身高,一邊反應(yīng)平淡的嚷嚷道,炸站在身邊看著,沒由來地小聲嘆了口氣。
今年是第五年,颯已經(jīng)有12歲孩子那般身體,成長速度不得不讓炸越發(fā)驚奇。西蘭照常抽了點颯的血液去做研究,將颯炸兩人落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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炸看著這個已經(jīng)有自己肩膀高的孩子,突然懷念起這孩子還是5、6歲模樣的時候。那時候的颯還會用人類幼崽應(yīng)有的稚嫩聲線喊自己father,然后沖他跑過來撲到自己懷里撒嬌,而現(xiàn)在颯已經(jīng)同12歲般的人類一般無二,不管是心理上還是身體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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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或許……他的心理遠(yuǎn)比身體要成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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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10歲起,這個孩子一直很乖,與幼時相反,話說得也少,更多時候只是沉默,除了少些時候露出的笑容顯得他有些孩子氣,其他的都證明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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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在家的時候颯會一個人悶在書房,看一些炸可能看都不看的書,神情專注,偶爾還會寫讀后感、日記和小詩,閑情雅致起來了還會畫畫。雖然炸從來不主動去看那些,因為這些都是颯的隱私,但颯沒少拿著他厚厚的牛皮制筆記本在炸面前晃悠,以至于炸或多或少看過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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Ⅲ.?越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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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短暫的美好蒙蔽了所有人的眼睛吧,颯是從什么時候開始發(fā)生變化的,炸從來不知道,他只知道颯會因生理需求而向他暗示他所渴望的一切,而自己只會一次次的答應(yīng)下來,因為他明白吸血鬼不進(jìn)食血液的痛苦,但這樣的做法到底是否正確,他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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闊大的客廳沒有開燈,颯縮著身子坐在沙發(fā),雙手疊放在膝蓋,下巴擱在上面,眼神直直的盯著玄關(guān)看。在聽見開鎖的聲音幾乎是一秒跳下沙發(fā),赤著腳跑到玄關(guān)門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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炸開門便被那個自己一般高的少年逮個正著兒。是,今年是第七年,颯的身體已經(jīng)長到了16歲,但他現(xiàn)在只奇怪,怎么這么晚了,颯怎么還沒睡。他關(guān)上門沒走幾步,少年仍一言不發(fā)地跟在他身邊,而他沒來得及開口說話,颯便餓狼撲食地將他撲倒在地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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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嗅著鼻子,像是在辨別炸身上除了他自己還有誰的味道,說起來,吸血鬼的嗅覺可不比狼人的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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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身上有其他男人的味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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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帶點生氣意味,但炸無從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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颯離炸很近,不過一拳,颯低頭往炸的上身嗅了一圈,最后將目光落在炸光潔的側(cè)頸,他咽著口水,滾動的喉結(jié)暴露了他的饑渴。指腹隔著肌膚感受那人沸騰的血液,颯挪開手指,抓緊了炸的衣領(lǐ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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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參加了一個party。”炸應(yīng)著,去撫颯長而卷的頭發(fā),柔順的發(fā)絲穿過指尖,他彎著眉眼笑了,“需不需要改天我?guī)闳ゼ艏纛^發(fā)。”炸覺得好笑,感覺比起自己,眼前的人才是一頭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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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喜歡?”颯聽著炸的話,又學(xué)著其他的小狼一樣輕輕蹭蹭炸的手,“我看族里很多人都留的長發(fā),我以為你會喜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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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喜歡?!闭ㄍ浦S起身,將后背靠在墻壁,看著跨坐在自己大腿上久不下來的人,輕笑聲說:“明天你得去新的學(xué)校上課,可不能因為睡懶覺遲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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颯明白,言下之意是讓他趕緊回房間睡覺,但他現(xiàn)在就是不想順著炸的意。他好渴,喉嚨干燥的厲害,他需要炸的血來幫他緩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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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我的生日,您答應(yīng)過我的?!憋S掀開礙事的衣領(lǐng),左手按住炸后頸,靠近他白皙的側(cè)頸,炸垂眼看著,沒阻止,只是順著颯的意偏了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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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lán)月之下,圣潔的月光悄無聲息,穿過格子窗進(jìn)入屋內(nèi),在白色瓷磚上留下若干個方格,也零星映在二人身上,饑渴至極的野獸伸出溫?zé)岬纳囝^舔舐佳肴表面,緊接著,他張嘴露出那對可怖的獠牙,在默許之下直將其插入對方肌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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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冷獠牙被灼熱的血肉裹住,他不停地吮吸那如紅酒般色澤艷麗的熱液,熱流在腔內(nèi)彌散,接著落入喉嚨,一道顯眼的紅痕從傷口處慢慢流暢下來,順著那人的側(cè)頸往下,渲染了白色內(nèi)襯,像猩紅的花朵在潔白花海中綻放,他埋藏深處的欲望就如同這熏然欲醉的色彩一樣肆意地?zé)崃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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颯吻了吻那道獨一無二的咬痕,而后伸出手腕毫不猶豫地咬下,口里含著溫?zé)岬囊后w。緊接著,他捏住炸的下巴吻上去,舌齒糾纏之間,將血液滲透在那人身體里,直到它將自己的欲望表露的足以張揚(yáng),無處可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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炸閉上眼,感受著來自少年的給予,回抱住他精瘦的身軀,手里攥緊那背部衣料。盡管眼前這副身軀冰冷的可怕,但自身灼熱的體溫反讓他毫不畏懼此刻的冰冷,只想好好的抱緊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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颯松了唇,指腹在炸豐潤的唇瓣上摩挲,將遺漏的血液抹進(jìn)自己嘴里,最后勾起嘴角露出一個十分狡黠的笑,四目在異常寧靜的片刻中相對,颯伸出舌尖舔了舔下自己的唇瓣,湊近了將雙手安放在炸臉頰兩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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縱使心跳不受控地加速,炸還是尤為安靜,他注視著颯越來越近的臉孔松開了左手,覆在颯手背上,聲音冷靜得仿佛在說一件平淡無常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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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颯,你越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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颯在笑,他閉上眼輕輕抵住炸的額頭,“我不太明白父親這話的意思,但是——謝謝款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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縱容的行為是從什么時候開始,是從他第一次失控開始。那是在一年前的夜晚,依稀記得,那天的天很冷,實驗室回來的路上,因本隨身攜帶的血液錠劑落了個空盒,他無法抑制自己的干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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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記得他艱難地拖著身子前行,颯全力抗衡著體內(nèi)的那份欲望,哪怕那么做會逼得他不能自己,但只要還沒到這副身體完全發(fā)育成熟的那天,那么他就必須得承受這種隨時可能會發(fā)作的痛苦。而每當(dāng)他發(fā)作,便會找不回理智,似一只發(fā)了瘋的兇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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颯盡量往人少的地方走,這里是人類生活的地方,他不能夠因為一時疏忽而暴露自己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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颯走到一條小巷口的時候就已經(jīng)不行了,他側(cè)身倚在墻上,喉嚨越發(fā)干燥,颯大喘著粗氣,一股燥熱包圍著他,他輕顫著身子,試圖像往常一樣抑制住自己的欲望,但睜開雙眼的時候看見路過的長發(fā)女人,他聽見了自己猛烈的心跳聲,仿佛在時刻提醒他現(xiàn)在需要的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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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略帶關(guān)心的眼神颯沒有在意,全程他的視線直直落在女人的脖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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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沒事吧?要不要我送你去醫(y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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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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颯垂頭大喊著,單手摟住自己發(fā)顫的身體,心里默念著對方趕緊走掉,他不想發(fā)瘋,他不想!還記得之前見到的那個發(fā)瘋傷人的吸血鬼,當(dāng)時炸是用怎樣的眼神看他的,又是怎樣親手將他撕碎的,他都記得一清二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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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你看起來很難受,我?guī)湍憬芯茸o(hù)車?!?/p>
“放心,很快的,馬上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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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懷善意的女人還是不忍就這么離去,臉上掛著擔(dān)心,她急忙從包包里掏出手機(jī),點擊撥號還沒按下一個數(shù)字按鍵就被人抓住手腕。手機(jī)跌落在地上,在空蕩的巷子里發(fā)出聲音,很響,很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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颯徹底失控了,就在一瞬間。依然是那樣,毫不留情地。尖銳的獠牙狠狠咬住近在咫尺的獵物,滾燙的血液穿過喉嚨,在他冰冷的身軀里存留了一絲溫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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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時喝多了動物血液的素食者明顯還沒學(xué)會怎么克制住自己,在觸碰到人類鮮血的那一刻只會不停地索取,直到那人只剩下一副沒用的軀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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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炸趕到現(xiàn)場颯已經(jīng)失手殺了好幾個人類,他們毫無聲息地躺在地面,如今只變成一具具尸體。罪魁禍?zhǔn)酌鏌o表情地站在一旁,唇邊是一抹鮮艷的紅,原本干凈的衣服沾上不少人類的鮮血。還不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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巷子里的光線略暗,破舊的燈一閃一閃,如血般猩紅的眼在黑暗中紅的發(fā)亮。那是吸血鬼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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炸不是不知道因渴望血液而迷失自我的吸血鬼最后落得的都是些什么下場,但他一直認(rèn)為颯是特殊的,因為他既是吸血鬼,也是人類??赏瑫r他也疏忽了,在颯的身體完全發(fā)育成熟之前,體內(nèi)的吸血鬼因子仍會蠢蠢欲動,那不是一個未成年的孩子能夠抵抗得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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颯側(cè)過身望向炸,依舊是副饑渴難耐的模樣,他舔舐著沾了血跡的嘴唇,仿佛下一刻就要沖上前去將炸撕碎,似乎現(xiàn)在的他已經(jīng)分不清眼前的人到底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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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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炸一步步上前,嘴里念著颯的名字,颯瞬間起了反應(yīng),猛地放大了瞳孔,害怕地退后兩步,他渾身顫抖,捂住自己的臉,只露出快要瘋魔的雙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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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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盡管颯明白眼前的人是誰,但他無法控制住自己,他怕自己會傷到炸,就像他傷害那些無辜的人類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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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事的阿颯,冷靜下來?!闭ú痪o不慢地說,試圖安穩(wěn)他的情緒,見颯沒再后退,便一下?lián)砩先S抱入懷里,一手覆在他的后腦,指尖穿過他的發(fā),嘴里安慰著:“不怕,有我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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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guī)慊丶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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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炸的一言一行對颯起到了安定的作用,但也只是一時,颯最后還是露出了獠牙,而炸早就察覺,他只是閉上眼,無謂地在他耳邊說:“都給你?!?/p>
輕聲細(xì)語,像安撫一頭犯了錯的小狼。
Ⅳ.?纏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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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炸徹底陷入混沌之前,他只知道自己在包廂里,吊在天花板那花哨的七彩燈差點晃瞎他的眼,他闔上眼靠在沙發(fā)一邊,在腦袋里過了一遍他接下來要做的事情。自己來這里好像是因為——同事慶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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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錯,在人類社會他是個白領(lǐng),但這只是一份暫時的工作,他只是需要一個正當(dāng)身份來接近任務(wù)中提及要殺的人,而這個慶生的同事便是他的目標(biā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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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jìn)門他便聞到一種別樣的香味,那種香味他聞過,那是獵人捕殺狼人時所用的迷藥,強(qiáng)大的藥效能讓狼人的意識模糊不清,使它健壯強(qiáng)悍的身體變得虛弱敏感,而吸入的量越濃郁,作用也就越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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藥效發(fā)作期間,除非服用解藥,否則無論如何都不會減輕它的效果,只有到一定時間藥效才會慢慢褪去,而期間起碼隔著三個小時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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炸意識到自己陷入危險的時候,腦袋里飄過了他曾經(jīng)看到過的一句話:“高級的獵人往往以獵物的身份出現(xià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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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你說的沒錯?!?/p>
“所以下次別再上當(dāng)了,父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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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閉眼,炸覺得自己掉入了漩渦,他知道自己此刻已經(jīng)陷入了虛幻的夢境,而在那里他看見了他已故的愛人,他依然是當(dāng)年見他時那般年輕、俊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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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橘黃色臺燈的照耀下,那人烏黑的發(fā)頂上映著一圈漂亮的光圈,黑色的禁欲襯衫被他穿的蠱惑至極,兩顆扣子散開漏出些許光景,線條分明的鎖骨顯有一道紅印,這是剛才留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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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熱吻相擁,身體旋轉(zhuǎn)著跌進(jìn)柔軟的床鋪。床頭那臺燈啊,顏色看著是那么溫馨,可周遭的氛圍卻是冷色調(diào),猶如那潮濕的天,埋入塵土的憶。與之相反的溫存,那是什么感覺,炸已經(jīng)快要想不起來了。
他被帶入有力的臂彎,被男人緊緊圈在身下,對方貪婪地汲取他身上的味道,在臉上對他笑。他身上是香草味的沐浴露香,他知道男人一直都很喜歡這樣的味道,于是哪怕他離開了的這些年,他用的也依然是他最喜歡的那個牌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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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愛撫了一陣他的身體,把他抱去浴室,一系列的事前清洗似乎做的非常到位。再次跌進(jìn)床被的時候頭發(fā)還有些濕,那人的卷發(fā)上滴著水珠,落在了炸的臉上,炸瞇著眼睛抱緊他,換來的是撲天蓋地的吻,盡管到最后也只剩溫?zé)岬拇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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Ⅴ.?月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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炸覺得自己好像忘記了什么,那晚的記憶零零散散,可以說模糊了大半,除此外他最近還有些心神不寧,不知道是不是月圓將近的緣故,執(zhí)行任務(wù)時都有些心不在焉,因此難得受了略為嚴(yán)重的傷,他被銀器刺傷了大腿,傷口不是很深,但足以讓他在短期內(nèi)行動不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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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側(cè)身坐在窗臺,后背靠著窗框,微昂著頭看向幾乎沒有星星的夜空,月亮神秘地藏在淺淡的云霾之后,等一時半會兒云霾散開它的真面目才得以暴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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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的月亮好像意外的圓,炸揚(yáng)著眉,又是一個月圓之夜。幸虧他早已預(yù)料,按照原先的安排,颯今晚會在西蘭那里,不會回來,也不會見到他那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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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間一直都有在流傳著關(guān)于狼人的傳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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據(jù)說,在月圓之夜,平時擁有著人類皮囊的他們將會異變成能夠像人類一樣直立行走的狼人,不管平時性情多么溫順,在這晚都會變得兇殘無比,且這時的力量也相比起平時要厲害幾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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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在常人眼里看起來沒有多少真實性的傳說,對于從小身為狼人活到現(xiàn)在的炸來說,真假參半,因為他并非傳說中的那樣。根據(jù)西蘭的多次研究來看,月圓之夜狼人所發(fā)生的異變,完全因人而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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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從炸的身前掠過,銀白的亮色跟著它溜走的痕跡迅速將那暗沉的黑色代替,隨額前的劉海蓋過眉間,發(fā)尾也長過肩頭。人類的耳朵消失不見,狼耳取而代之,同身后的尾巴與之相對。
忽地,炸的狼耳動了。
有動靜。
那動靜極小,但沒能逃過炸的耳朵,換做是平時的他可能不會輕易察覺,但今天是月圓,他極為敏感的時刻,他不可能察覺不到。動靜是在二樓,想要查探究竟還是挺容易的,但以他目前這個形態(tài),他不清楚自己該不該冒這個險。炸認(rèn)真思考了兩分鐘,想了想,還是看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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炸靈活地從窗臺跳下,拉開地上的方形木板,他撥下升降梯,沒踩幾個臺階便跳著落地。
他往左側(cè)樓道下去,只幾秒就感覺肩上一沉,突如其來的重量讓炸側(cè)轉(zhuǎn)著身子往外栽,差點要滾下樓梯,好在抓住了一邊的扶手。他被一雙手環(huán)住脖子,這讓炸即刻猜到來者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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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頭正巧撞見身后那人將腦袋湊過來,純良無害的笑在炸的眼里盡顯狡猾,颯挑著眉頭,手指勾起他銀白色的發(fā),講的話很直白,卻也不經(jīng)過大腦。
“父親,你真好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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炸愣了,在知道颯正細(xì)細(xì)端詳他現(xiàn)在的模樣后立馬抽身,嗖的幾下躲回了閣樓,反應(yīng)極快,就是有些滑稽。而颯覺得炸只是害羞了,因為他臉皮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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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閣樓,炸覺得剛才自己剛才的反應(yīng)有點可笑,但或許,不止一點半點。不過一個屁大點的小孩兒——他為什么要這么躲著,第幾次了?他數(shù)不過來。
自打颯發(fā)育完全、擁有18歲的成年男性身體以來,好像就沒做過多少正經(jīng)事,倒也符合他這個年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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炸坐上窗臺,兩條細(xì)長的腿放在外面,一口長氣還沒嘆完,眼前就突然出現(xiàn)一顆毛茸茸的腦袋,嚇得他不僅吞了回去還身體一顫。炸真是覺得,總有一天他會被這個神出鬼沒的家伙嚇?biāo)?,安寧不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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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么不想讓我看見?”
“你先下來?!?/p>
“和倒掉著的腦袋講話,怪嚇人的?!?/p>
“不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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颯笑了笑,三下五除二翻身來到炸的身邊,明明位置寬敞的很,但就是要挨著他坐。而當(dāng)他下來,炸懟上來的第一句話就是:“為什么不聽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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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又怎么了?”颯有些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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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讓你在西蘭那好好呆著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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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西蘭那太無聊了。”抱怨完颯就對他笑,“剛好想起來今天是月圓,我怕你出什么事,就溜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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颯沒說話,只是靜靜望著炸側(cè)過去的臉,察覺到炸是真的心情不好。炸的脾氣他是知道的,所以他每次惹事生非挑事端都只敢在他的底線邊緣試探,從來不敢過界,他怕一旦靠近,就出了錯。他從不樂忠于惹炸生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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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下兩人都沒說話,有些死氣沉沉的,颯受不了,去扯炸的衣袖。見不理他,轉(zhuǎn)去勾炸的手指,開始賣乖,“我錯了好不好?別不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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炸撇他一眼,直接甩開了他的手,一點好臉色都沒給。颯抿唇,瞬間明白事情的嚴(yán)重性,故而他湊過腦袋,學(xué)著平常玩鬧的樣子蹭蹭他的臉,活像頭小狼賣力討好自己的主子。盡管毛茸茸的卷發(fā)惹的炸有些瘙癢,但炸還是無動于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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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生氣了好不好?”
“不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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炸回他了,但沒看他,模樣倒像正賭氣的小孩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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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父親你怎么跟族群里那些狼崽似的。”
“小脾氣倒是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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颯湊過去飛快地在炸的臉上啄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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炸頓住了,去摸他剛才被親的臉,看著颯,一時間不知道自己震驚是因為那剛突然落下的吻,還是這整個連對話都讓他感到似曾相識的場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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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嗎?怪可愛的?!?/p>
“就是脾氣有點臭?!?/p>
“小狼崽,以后就這么叫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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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氣了——親你一下好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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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涼的晚風(fēng)撥動起眼前男人長而卷的烏發(fā),額前的劉海被吹起,露出長時間遮在劉海下的雙眼,像無際的天,像深邃的海,看久了,容易迷失,容易致幻。好似這一刻,眼前的人再也不是颯,是另外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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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禁讓炸聯(lián)想起這些年來所有發(fā)生的一切巧合,以及西蘭九年前的預(yù)言,他覺得這其中一定有什么玄機(jī),只是他還沒徹底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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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敢再去多想,炸回過神來,看著眼前有些可憐巴巴的人,一時心軟下來。算了,他搖頭嘆了口氣,懶得和眼前死皮賴臉的小孩兒死耗下去,伸手揉了揉他的腦袋,示意他并沒真的生氣,“好了不鬧了,逗你玩的?!?/p>
“真的?”
“嗯,真的。明天帶你去把頭發(fā)剪了?!?/p>
“干嘛啊?!?/p>
“太長了,遮眼?!?/p>
“還有你的轉(zhuǎn)學(xué)手續(xù)也已經(jīng)辦好了?!?/p>
“什么時候去?”
“就后天?!?/p>
“到時候我送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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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