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險的浪漫主義與《面紗》,隨想記錄
自從老師談到浪漫主義的破壞性,那種醍醐灌頂?shù)母杏X就一直回蕩在我的思緒之中。我思考了很久浪漫主義給我的文字帶來了什么,又給我人生的前二十年帶來了什么。前幾日讀到諾瓦利斯的自述:“當我給卑賤物一種崇高的意義,給尋常物一副神秘的模樣,給已知物以未知的莊重,給有限物一種無限的表象,便將它們浪漫化了。”這句話給我?guī)淼臎_擊感讓我?guī)捉鳒I。
我想起晚年的歌德曾聲稱浪漫主義是病態(tài)的,可他無法拋棄它。也想起老師說的,“不要在你所信奉的事物上附著不加邊際的價值?!蔽乙廊皇艿嚼寺髁x的吸引,傾心于那些傾頹的寓象,那些慣于談及的星塵與宿命,這種矛盾感也讓我有些困惑。
今日與友人談及《面紗》。無論是電影還是原著,瓦爾特這個角色的人格都讓我思索良久,也讓我心痛。有時覺得瓦爾特對凱蒂的愛,反而是最原始的,最本質(zhì)的吸引力。那是個與他完全不同,也不符合他精神期待的女人,拋卻種種的考量,無視理性的警示,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如同原著中那段自白所言,“我對你根本沒抱幻想。我知道你愚蠢、輕佻、頭腦空虛,然而我愛你。我知道你的企圖、你的理想,你勢利、庸俗,然而我愛你。我知道你是個二流貨色,然而我愛你?!坝腥苏f這是見色起意,也見過觀點認為這是瓦爾特自私地對凱蒂精神打壓,而我感受到的是幾近絕望的無奈與痛苦,是對自身情感不可控的懊惱與憤恨。
這種愛是感性的,浪漫化的,沒有理性可言,也無從逃脫。或許我可以將這種愛稱之為莎翁式的,一種無法自拔的crush。熱烈,浪漫,但是危險。臣服于浪漫主義的驅(qū)使,往往會帶來悲劇。
標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