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晨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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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咲，今天有送花的訂單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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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送什么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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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梔子花哦，地址我寫在紙上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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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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梔子花嗎，剛好五、六月份是它的花期呢，是準(zhǔn)備用梔子花去表白嗎？畢竟梔子花的花語是象征永恒的愛，想必一定很浪漫吧。邊這么想著，邊用藍(lán)色的包裝紙和包裝帶將一簇梔子花裝飾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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尋著媽媽給的地址，我來到一個(gè)陌生的小區(qū)，進(jìn)入大門，灌木和喬木散布四周，陽光努力在樹叢中尋找縫隙，然后透過樹葉灑在我臉上，五月的太陽不算太辣，雖然刺眼的陽光使我睜不開眼，卻感受得到它的溫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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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jīng)過一段小路，一個(gè)小水池出現(xiàn)在我眼前，水中飼養(yǎng)著許多金魚，旁邊有一個(gè)小亭子，有人拿著畫板.......誒？那不就是七瀨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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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七瀨用筆頭拄著下巴，看著水池里的金魚，似乎在構(gòu)思怎么畫。

「七瀨~，在畫畫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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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朝著七瀨的方向揮了揮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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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但是你怎么在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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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送花的訂單在這個(gè)小區(qū)，是梔子花哦，很香，要不要聞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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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近七瀨后，我把花束湊向七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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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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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將頭低下的七瀨突然站了起來，然后準(zhǔn)備跑走，接連不自然的動(dòng)作猶如冷水澆滅我的熱情，我下意識伸手抓住七瀨的右手，阻止她離開，我的手上卻傳來了七瀨的顫抖，一抬頭看見七瀨眼角擠出如豆大的眼淚，使我不知所措，情不自禁地放開了手。隨后七瀨就跑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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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必須追上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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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了半拍，心中傳來這樣的念頭，等我反應(yīng)過來，腿已經(jīng)邁開，朝七瀨追去。追到樓下后，眼看七瀨上了電梯，沒來得及的我只能看著屏幕上越來越大的數(shù)字而無能為力，在等電梯的過程中，看見手中的花束差點(diǎn)被我跑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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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先記下七瀨坐的電梯在幾樓停吧，待會(huì)送完花再一戶一戶敲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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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好決定后，我將梔子花花束整理好后送去了客人的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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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到七瀨坐電梯停在的樓層，我一戶一戶敲門尋找七瀨，不僅找錯(cuò)了幾戶，還有一戶沒人應(yīng)門，將希望壓在最后一戶后，我輕輕敲了敲門，隨之應(yīng)門的是一位老奶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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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問七瀨遙是住這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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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我是小遙的婆婆請問你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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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找對了，心中也稍微放松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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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七瀨的朋友，剛才不知道為什么七瀨跑走了，應(yīng)該是我做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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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向七瀨的奶奶解釋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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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七瀨的奶奶動(dòng)了動(dòng)鼻子，然后露出了微笑，有些無奈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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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如此，總之先進(jìn)來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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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沙發(fā)上坐下后，七瀨的奶奶端來了一杯茶，心懷感激地接受后，道了聲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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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剛才你手里有一束梔子花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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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誒...是這樣沒錯(cuò)，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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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回想起來，第一次遇見七瀨的時(shí)候，七瀨的的確確是說了不喜歡花，居然是梔子花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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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小遙對你說沒說，那孩子自從那件事后就很討厭梔子花了，明明以前很喜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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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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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沒有說呢，不過也猜得到，那孩子也不可能說的吧......那么你要聽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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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瀨的奶奶向我詢問，雖然很想知道，但是我不能答應(yīng)，因?yàn)楸仨毜米屍邽|自己親口說出來才能更加接近她的內(nèi)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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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但是我更想聽七瀨親口說，現(xiàn)在我能去看看七瀨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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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是聽到了意料之外的答案，七瀨的奶奶笑了起來。給我指出七瀨房間的位置后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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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小遙交了一個(gè)好朋友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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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到七瀨的房間門口，輕輕敲了敲門，并小心翼翼地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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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瀨？冷靜下來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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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澤同學(xué)？你...怎么...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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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間內(nèi)傳來七瀨斷斷續(xù)續(xù)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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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xiàn)在應(yīng)該還有更先說的話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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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額...唔...那個(gè)...對不起，剛才...跑掉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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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是好傷心的哦，滿滿的熱情就被你這樣澆滅了誒。而且沒有你的聯(lián)系方式，好不容易找到你住的地方誒?！?/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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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故作悲傷，說出調(diào)皮的話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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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誒，那個(gè)...真的很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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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著房門聽見七瀨傳來慌張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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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逗你的啦，能讓我進(jìn)來聊聊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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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請進(jìn)?！?/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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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開房門，看見七瀨靠著床坐在地上，手環(huán)抱著雙腿，就像那天雨里遇見的她，流暢地輕輕關(guān)上門，然后徑直走向七瀨，眼角還殘留著淚跡，頭發(fā)也因淚水而于臉上潔白的肌膚貼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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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我走近，七瀨也連忙整理起自己的頭發(fā)，熟練地將貼在臉上的頭發(fā)繞到耳后，露出笨拙的微笑，想讓我以為她已經(jīng)沒事了。在七瀨左邊身旁坐下，肩與肩相接，看著現(xiàn)在的七瀨，就宛如經(jīng)過雨水的洗禮后的雛花，在她心中那片秘密花園的一角，無聲地綻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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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吶，來聊聊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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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聊...？聊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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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瀨你想說什么就說什么，就算你不現(xiàn)在想說，我也會(huì)一直在你身旁等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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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手越過七瀨，抱住她的左肩，輕輕地將她靠向自己，七瀨也沒有抵觸，順勢將頭放在我的肩膀，洗發(fā)水的香氣襲來，淡淡的清香使人心悅，能感受出七瀨平時(shí)對頭發(fā)的保養(yǎ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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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輕輕將頭靠著七瀨，右手開始慢慢撫摸她的腦袋，頭發(fā)在指縫中穿梭，傳來冰涼的觸感。我們就以這樣的姿勢待了許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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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吶，能聽我說說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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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瀨突然開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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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耳恭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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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暫的沉默后，我們從肩靠肩，再到頭靠頭，最后終于心連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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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久很久以前，從我記事起，我的生活里就只有母親，以及偶爾去拜訪的爺爺奶奶，母親用盡全力照顧著我，同時(shí)給予我父愛與母愛，安慰受傷的我、批評做錯(cuò)事情的我，也是母親讓我擁有了一個(gè)不輸其他家庭的童年。一天母親帶回一束梔子花，而我正愁如何完成美術(shù)課的作業(yè)，看見梔子花就心血來潮地畫了下來，并得到了母親和老師的贊賞，從那時(shí)開始我就喜歡上了繪畫。于是母親為我報(bào)了美術(shù)培訓(xùn)班，我也懂事的努力學(xué)習(xí)繪畫?；蛟S有些自大，但我即使還是小學(xué)生，我的繪畫水平遠(yuǎn)超同齡人，得了許多獎(jiǎng)項(xiàng)。雖然最近都沒得過獎(jiǎng)就是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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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道這，七瀨苦笑了一下，我也繼續(xù)傾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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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每次得獎(jiǎng)都很開心，但最鼓舞我的是看見母親欣慰的笑容，每次看見母親的笑容我都覺得我的努力是有意義的，沒有辜負(fù)母親對我的養(yǎng)育。直到初中的一次大賽，主題為花，為了讓我更好的繪畫，我請求母親借職務(wù)之便去到出差地盛開梔子花的地方，給我拍照并準(zhǔn)備帶回梔子花給我看，但......但母親在回程的路上遭遇了...車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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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瀨肩膀開始發(fā)抖，雙手緊抱手臂，我見狀將七瀨擁入懷中，輕輕撫摸她的后背。沒有催促她繼續(xù)說下去，等到七瀨好轉(zhuǎn)一點(diǎn)，接著說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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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我接到通知趕往醫(yī)院時(shí)，看到的只有被鮮血染紅的梔子花以及心跳儀上毫無波動(dòng)的...心率。因?yàn)槲?..母親才會(huì)......都是我的錯(cu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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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道最后，七瀨奮力撕扯著聲帶，同時(shí)也撕扯著七瀨的內(nèi)心，對于聽者的我也同樣如此，僅僅是聽，心就快要無法承受，更何況七瀨本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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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懷著的七瀨用力抓著我的衣服，淚水在眼中打轉(zhuǎn)，如同河水溢出堤壩，無法抑制的溢了出來，把頭埋進(jìn)我的胸口，放聲大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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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了解了七瀨內(nèi)心深處的秘密后，我眼淚也開始打轉(zhuǎn)，也徹底明白了為何七瀨封閉內(nèi)心，無法作出以前一樣的畫，以及七瀨身上那股隨時(shí)會(huì)消散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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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哦，這不是七瀨的錯(cuò)哦，無可避免的意外強(qiáng)加在七瀨的身上，這是不對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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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如果我沒有提出那種要求，母親...就不會(hu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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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七瀨不主動(dòng)說，你母親也會(huì)為你而去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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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盡管如此，但我還是...不能原諒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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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你的母親肯定一次也沒有怪過你，肯定也不允許你自己責(zé)怪自己。這一點(diǎn)，我也是一樣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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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湊到七瀨耳畔，盡量忍住眼淚，對她說出溫柔的話語。七瀨身體微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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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讓她知道你一直以來都在責(zé)怪自己，是你母親最不愿意看見的吧，她想看見的是你每次在繪畫時(shí)露出的幸福表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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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用力抱緊七瀨，雖然我無法扮演她的母親，但是我想用我自己的方式安慰她，想讓她明白責(zé)怪自己是錯(cuò)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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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可以，我能成為七瀨重拾畫筆，繪畫的那個(gè)人嗎？如果可以，能為我而作畫嗎？如果可以，我想成為七瀨繪畫的動(dòng)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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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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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瀨雙手不再抓出我的衣服，而是轉(zhuǎn)為抱住我。雖然沒有停止哭泣，但卻抬起頭，對我露出如紅色天竺葵綻開的笑容，深深地印在腦海里，揮之不去（注：其花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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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宣泄完情緒后，七瀨似乎用光了精力，枕著我的大腿，閉上了雙眼，并傳來微弱的呼吸聲，將手放在七瀨面前，呼出的氣息略過我的指尖，弄得我有些癢。用手輕輕戳了戳她的臉龐，細(xì)膩滑嫩的肌膚將我的手指反彈，無法自拔地看著七瀨的側(cè)臉，如同在清晨的天目玉蘭（注②：花語：不染纖塵，芬芳純粹），還帶著些許晨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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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我低下了頭，在那使我著迷的“花瓣”上留下一吻，雖然七瀨應(yīng)該沒有察覺，但是我卻羞恥心漸起，用雙手捂住微微發(fā)燙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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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慢地，睡意泛起，我也靜謐地合上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