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3號尸體庫的保管員(第70記)
“夏……夏如心要殺掉彭真!”(直直地望著小衛(wèi),我的震驚無以復加)
“不腐尸身,復活的意義是什么,不就是陽間之事懸而未了嘛?!?/p>
對面相近,小衛(wèi)答得十分坦然,頗有洞察世事、看破紅塵之感。
“她為什么要殺彭真?報仇嗎?彭真對她做了什么?”(我問小衛(wèi))
“他有負于她?!?/p>
我去,TMD,難不成又是一個癡心女子負心漢的狗血故事。
我一下想起陸昭曾說過的:如心從前是一位護士,手術室的,她的未婚夫是一名外科醫(yī)生,和你一樣,都是白衣天使。很遺憾,還沒等到成婚的一日,如心慢性心臟病急性發(fā)作,沒救過來。
3加尸體庫里,昏黃光亮下,我開始腦補種種畫面:某個雨夜,彭真和某個女人鬼混,意外被未婚妻夏如心抓個正著,一番激烈爭吵后,彭真奪門而出,夏如心被狠狠推到在地。猛烈的精神刺激,夏如心疾病發(fā)作,終因施救不及,送了性命。
“夏如心的死……她的心臟病發(fā)……”
“怎么,你懷疑其中另有隱情?”(小衛(wèi)一個反問)
“她不會……不會是彭真害死的吧!”
“白小姐,你是不是已然腦補了各種案發(fā)現(xiàn)場,甚至為彭真套上了付鐘然的角色?”
小衛(wèi)此言一出,我的心暗暗一顫。
不愧是見多識廣、玄里玄氣的心理醫(yī)生,他一語戳中我的心,尤其是說中了我自行代入付鐘然。
當初,我心臟病發(fā)的最大誘因正是付鐘然,他愛上了別人,決絕地拋棄了我。本就不夠“堅強”的心被狠狠“刺穿”,再無法承受,只能換新重來。
“你提那個人干什么,現(xiàn)在,我跟你講的是夏如心和彭真?!?/p>
“你覺得,彭醫(yī)生會加害自己的未婚妻嗎?”(小衛(wèi)看向我)
“不……不會吧,即使真的不愛了、不想結婚了,彼此講清楚,分開就好,何必害人性命呢?!?/p>
“若是一方想分,另一方死活不同意呢?”(小衛(wèi)跟著說到)
“訂下的婚約都要毀棄,勉強在一起還有意義嗎?”
聽了我的話,換個站姿靠在床邊,小衛(wèi)雙臂交疊胸前。
“白小姐,您可真是名副其實的雙標!人家都談婚論嫁了,你認為強扭的瓜不甜,與其長久折磨,到不如快刀斬亂麻。反觀你自己,你與那位付先生還沒到訂婚那一步呢,不過是戀愛談著談著分了,你是怎么做的?哼,人家那頭兒連新歡都快分了,可你呢,依舊是念念不忘,還等著有朝一日必有回響呢!”
“我……我和別人不一樣。”(我辯了一句)
“怎么不一樣,你有三頭六臂,生犄角、長尾巴?”
“我……我換過心!不是你說的嘛,我得想個辦法弄清這顆心臟的來歷,萬一帶著原主人的什么執(zhí)念和業(yè)力,擱在我身上就成了困于過往、難以自拔?!?/p>
說罷,我避開小衛(wèi)的目光,轉頭看向另一邊的一排排器官標本。
“你的主治醫(yī)生不是莫主任嘛,他欽定的接班人正是彭真,而你又已經和彭醫(yī)生搭上了線,那就試著從他身上找突破口,爭取一切機會,探清為你捐心的那個神秘人?!?/p>
沉了沉,我再次望向小衛(wèi)。
“你要我去接近夏如心想殺的人!”
“什么殺不殺的,你沒聽出來啊,剛剛,我是在嚇唬你呢?!保ㄐ⌒l(wèi)回應到)
“你在嚇唬我?”
“你連個玩笑都開不起?”
“這樣的事,你別跟我開玩笑,我可是認真的!”
“白小姐,你輸就輸在太過認真,到頭來,只會苦了自己?!?/p>
“行了,別光說教我了,我來問你兩個問題吧。”(我坐在那把樣式很老的木椅上)
“白小姐但說無妨?!保ㄐ⌒l(wèi)做出一個“請”的手勢)
“第一,3號庫的人大都醒不來時,憑什么你安然無恙、神行自如。第二,你復活的目的是什么,你在陽間的未了之事、難斷之念究竟是什么?!?/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