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如此，怪不得我沒怎么見過她?！鄙蠗l點點頭。

“不過聽跟她見過的學生說……7號和不想跟別人交流的2號不同，屬于不擅長言談的類型?！笔撤洳倨硖^內(nèi)容，直接敘述了結(jié)論。

不善言辭。上條當麻登上坡道最高處，眼睛望向路燈光芒蔓延的遠方。腦海中并沒有出現(xiàn)7號的形象。當她們在想象里登場時，上條總是能立馬分辨出來。或者說，只有他能決定出現(xiàn)的次序。

——只能在回憶中出場的她似乎總是無法流暢表達內(nèi)心所想。

宛若計算時間的沙漏中最后的沙粒落下，上條陡然回神。時間體感一剎那出現(xiàn)了空白，不過比起實際時間到底運轉(zhuǎn)了多少，他此刻臉頰發(fā)燙——盡管靈魂離開了身體，對于美少女直勾勾的凝視，身體仍然做出了反應。滾燙的血液經(jīng)由全身各處，沸騰吶喊。

“……怎么，了？”上條的聲音有一半以上卡在了喉嚨里，他不得不用力咳嗽兩聲。

食蜂搖搖頭，湖泊樣平穩(wěn)祥和的眼眸轉(zhuǎn)向望向兩人正前方。“……只是覺得你剛才的表情好像在懷念……”

上條細瞧食蜂表面波瀾不驚的表情，兩人此前的動作不知不覺中對調(diào)。他看不出食蜂此時眼中看到了什么，但是直覺告知，跟他的想象可能契合。

巨大風車轉(zhuǎn)動帶起特有的金屬摩擦聲，重新感受的時間感漸入混亂。無法縈繞的強烈沖動加速心臟跳動，上條口干舌燥，舔舔干涸的嘴唇，他決定開口。

“食蜂同學跟過去的御坂認識嗎？”

“是指原初人格嗎？”

“對，她們是這樣稱呼她。”

食蜂目光回到上條的方向，交織的剎那，雙方都察覺到對面藏起了感情。

“當然認識，不然現(xiàn)在的人格也不會一直纏著我?！?/p>

如果5號人格真的是從御坂美琴的愿望中誕生，她對自己的怨念一定很深。

“你們關系好嗎？”話說出口，上條心頭緊接著掠過一抹憂愁。這樣的提問很可能步之前提問的后塵，食蜂很可能直接反問。

不過食蜂好像沒有立即想到掌握主動權(quán)，纖細白皙的手指抵在柔軟的唇瓣邊緣，陷入沉思。

擔憂的情緒很快跟著輕柔的晚風遠走。上條忽然之間好像理解了……就像無法解釋長方形的概念，卻知道答案——食蜂操祈知道御坂美琴和他之間的關系，了解得不需要多余的提問。

“我們是相親相愛的同級生?！笔撤鋵ι蠗l吐了吐舌頭，給出如同不知道正確答案，含糊蒙混的解答。

“原來如此。”上條說罷，又小聲重復了遍。

“食蜂同學希望她回來嗎？”

食蜂操祈微笑的瞳眸緩緩失去色彩，愕然與驚異漣漪般擴散蔓延。

“她回來……是指原初人格……”食蜂抿抿嘴巴，挑選合適的措辭，同時看向上條背上。若是上條當麻的意思是她想象的那樣，絕不能讓她們聽到。

上條頜首，正色的神情令人不禁聯(lián)想佛像雕塑。

“抱歉。假如我錯意了，我先道歉?！笔撤浠匾哉J真的神色，腦袋里不同的想法像是紅綠燈失控的十字路口，互相撞擊傾扎。

“若是現(xiàn)在和過去的交換，我可能無法同意?！?/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