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

沙芬塔 作

金??? 先 譯

（本篇是沙芬塔在幽冥軍團(tuán)二分隊擔(dān)任總司軍時所寫的自傳，收錄在幽冥日記中。）

? 爺沙芬塔，生來就注定是幽冥軍團(tuán)的老大。雖然現(xiàn)在只是個管飯的，但不出幾日，那路法都得跪下來叫塔爺。

? 記得通緝弦王那時候，滿城上下陰暗籠罩。弦王在阿瑞斯是有地位的人，大家不敢動他，縱使賞金再高，也沒人敢冒這個險。當(dāng)時爺一點(diǎn)沒猶豫，提上鑄古刀就是上路。沒多久，找到那弦王了，原來他壓根不是個戰(zhàn)斗的料，爺兩刀過去，他腦袋就順著脖子滑下來了。爺回去報告太守，太守高興得狠，說是罕見爺這樣的勇士了，要把爺舉薦給水四城。爺一想，水四城這種犄角旮旯的破地方誰去啊，便謝絕了。

? 但爺那會兒是個無業(yè)游民啊，就在城里逛蕩。金一城人跡罕至，空舊房子都沒有人住，很多都結(jié)了蜘蛛網(wǎng)。爺仰頭看星星，爺尋思著，這天上的星星，將來得有一半是爺管吧。另一半，肯定是歸爺?shù)姆蛉斯堋?/span>

? 后來爺碰巧走到了火九城?；鹁懦侨硕嗟煤?，但是街上很安靜。一番打聽，才知道這火九宮的宮主是個惡徒，經(jīng)常欺壓無辜的百姓。爺向來是打抱不平的人，這種欺壓百姓的禽獸野僧，殺幾個都不過揚(yáng)塵之功。而且這火九宮主，也不是弦王那樣的大人物，算起來真也是浪費(fèi)爺?shù)臅r間。爺打算到一個酒館去歇歇。那酒館門生跟爺說，上午有個長角的，跟他打聽火九宮的位置。爺一番瑕索，這肯定是外地人啊。又聽那門生說，那長角的是個巨款，出手便是朱砂。爺聽不進(jìn)，便譏諷他道：“朱砂此等低賤之民的貨色，也配教巨款？”那門生聽了便跪在地上。不用看，又是條只認(rèn)錢的狗。

? 那門生人倒也不錯，一邊給爺遞著酒水，一邊跟爺講述那個長角人的故事。爺說，爾等不過相見幾刻，便可相熟若此，也教人見怪。那門生不久便將爺引出了，許是覺得爺并非真的巨款。實(shí)在言語，當(dāng)時爺也沒收入，窮得一文不名。爺出來以后就去了火九宮。爺想，那長角的，十有八九是上邊來的。不好好在上邊營生，那肯定還是個沒落的生意人。約莫到火九宮去是做生意的罷。

? 結(jié)果讓爺趕個正著。爺看到一個長角的，臉色幾分瀟灑，對邊站著個紅袍法老人，大略是火九宮主?？吹侥情L角的略占下風(fēng)了，爺心里自覺得他是逞能，便上去助陣，提起鑄古刀，三兩下把那個紅袍的腦袋削下來了。那長角的叩謝爺，還說他是玉展人，叫巴爾格姆，家里出了事，出來打拼事業(yè)。爺說，正好路上孤單，就隨他去過活了。

? 話說回來，爺本是瞧不起玉展人的。玉展都是些大老爺留居的地方。不過好歹一看對面這伙計，也是有幾下子，就無甚計較了。往后爺隨他去了玉展，見到了他家門生金雞和他親弟弟巴庫魯。那巴庫魯是個麻煩人，爺不待見他。從此小哥倆把爺當(dāng)親人一樣對待，爺在玉展過上了舒坦日子。

? 好景不長。金一城有幾個阿瑞斯民兵叛變了，一直打到火九城。本來籠光（P.S.：巴爾格姆的字）先生想帶著爺、興歡（P.S.：巴庫魯?shù)淖郑┖徒痣u門生往北去水三城，結(jié)果聽聞金一城那幾個民兵吆喝著要?dú)?，爺咽不下這口氣，便與他們分開了。臨別前籠光囑咐爺說，非萬不得已之下，莫要與其人拼命。爺作允諾，心里卻不是滋味。爺覺得，被幾個爛民兵掛在牌匾上，是一件很諷刺的事。弦王好歹也是太守下的通緝令，爺居然只配上民兵的爛榜。

? 爺直接往城心跑，不出所料，看到一堆民兵，喊著爛口號，拿著爛牌匾，說要?dú)⒘藸?。爺一看，沒幾個能打的，便直接殺過去。誰知這還有埋伏，四五十個民兵莽出來，給爺整了個包圍圈。爺這一下寸步難行了，本以為要嗝屁了，誰知那火九城百姓，竟然感激爺了，他們知道是爺殺了前任惡霸宮主，便來報恩，一個個按住那些廢物民兵，爺說，這廝人不過都是些被坑蒙拐騙了的，留活的吧。結(jié)果，金一城那太守趕過來了，吼著讓我們放人，污蔑爺無故捉人，還稱說火九城都是是非不辨的刁民。爺這氣不打一處來，一沖動，提起鑄古刀，把這太守的腦袋砍下來了?；鹁懦悄切┌傩?，都嚇得閔然不動。爺叫說要他們放心，并感激了他們的恩情，不忍再連累他們，然后便提上鑄古刀，又上了路。

? 沒過幾天，爺來到了木三城。鑒于不敢再拋頭露面，爺自己藏在小城頭一片廢墟中，吃喝十分困難。幾年后，廢墟給人挖了，爺搬去了一個化工廠。又幾年過去，化工廠倒閉了，爺砍了個鬃，又搬去了一個鬃窩。鬃窩里有些金銀財寶，爺撿羅了些，分與了附近的貧民。木三城向來貧困，貧人們知曉爺?shù)亩髑椋悴粚⒏姘l(fā)。又幾年后，幾個官兵懷疑鬃已經(jīng)沒了，就把鬃窩給燒了。爺又只得搬到海邊的一個沙堡。后來還去了野林和云叢?？傊畮捉?jīng)周轉(zhuǎn)，在木三城度過了一陣艱難的日子。

? 既然爺不死，那就有故事。一天，來了個我?guī)瓦^的貧民，給了我個信，說金圣王駕崩了，節(jié)圣王繼了位，赦免了爺?shù)摹皬s上罪”，且下詔要見爺。爺那晚上高興壞了，可是熬出了頭。當(dāng)晚就提上快爛了的鑄古刀，往殿心城去了。

? 進(jìn)了殿心城，爺見得那節(jié)圣王是個和氣人。言語不過幾分，便佩服爺?shù)能娛虏拍?，于是拜爺與“鎮(zhèn)塔將軍”一職，大抵是守衛(wèi)殿心城的門官；又特請上等的武器鑄造師，拿先進(jìn)的外星材料，為爺打造了一把鬼嘯刃。爺就了職，開始在殿心城過舒坦日子。每日好吃好喝伺候著，也無甚勞務(wù)，即若是有幾個不要命的狂徒偷渡之時，調(diào)幾個人過去搜查制止下便是了。

? 這樣的日子持續(xù)了頗久，到節(jié)圣王臨駕崩之年，急詔爺入殿。時年節(jié)圣王已然病入膏肓，叮囑爺說，要軍從路法，掩藏實(shí)力，在他的阿瑞斯鎧甲禁衛(wèi)小組中，擔(dān)任個普通職務(wù)，此后與世無爭，逍遙一世，方可保全性命；倘若那路法造反，千萬不要追隨。后來，節(jié)圣王走了，爺在殯葬儀式上見到了那路法，便開始禮尚往來，互相親附。

? 爺本以為節(jié)圣王給爺那鬼嘯刃，是讓爺更加強(qiáng)大，肆意殺敵的；未料這鬼嘯刃，是限制爺?shù)膶?shí)力、防止?fàn)斶^度廝殺的。爺與路法交好以后，路法也很是賞識爺，將爺納入鎧甲小組，又連連提拔。皮爾王上了位，路法看他不順眼，一直蓄意謀反。

? 說來也是緣分。路法改組幽冥軍團(tuán)以后，爺進(jìn)了那二分隊，卻在一分隊碰上了失散千年的好兄弟——籠光和興歡。爺跟他們嘮了嘮這千年的故事，才得知他二人在當(dāng)初去了水四城的路上，被魔王長空困住，哥倆費(fèi)了老勁才把長空滅了，賺了一滴魔王淚；哥倆在這千年里也是分分合合，相互思念，也未曾忘了與爺之間的誓言。爺慨嘆，這哥倆也是重情義之人。

? 二分隊的隊長是那路法的堂弟（P.S.：此處是沙芬塔誤解），名路血飛，人稱之熔血，以其驍勇善戰(zhàn)，幾無敗績。爺與他合作數(shù)日，很是聊的來。熔血將軍建議路法拜爺為總司軍，那路法欣然采納了。爺本以為總司軍是個達(dá)官，就任以后才覺出來，不過是個軍隊伙食官，沒什么實(shí)權(quán)。況且爺還只是二分隊的伙食官，那另外幾個分隊也不歸爺管。爺便覺得這路法瞧不起爺，打心里很是仇他。

? 后來幾次任務(wù)行動，路法給了爺一套所謂“刑天鎧甲”，即從一個外星球偷來的裝備。阿瑞斯自古擅掠奪，爺自覺得鬼嘯刃比較好上手，就沒怎么上心去用。

? 說來那興歡的變化也是大，以前不受爺待見，如今卻一口一個塔爺?shù)亟小Ｗ钍且粋€芳季，爺在守殿心時，興歡過來纏著爺，叫囂著“茍富貴莫相忘”者流的話。爺見著這興歡很會巴結(jié)人，便允了。后來爺練鬼嘯刃，時常讓興歡做陪練?；\光偶爾任務(wù)回來探訪興歡，順便向爺客氣招呼。撞上閑日子了，爺三個也會來個切磋。興歡惡戰(zhàn)，又戰(zhàn)不勝爺這兩個，常帶怨氣。不過有回，籠光回來泄憤，險些砍傷了興歡，得虧是爺及時看見了，興歡才留了小命。自此籠光和興歡都低三下四的，又好似看中了爺?shù)墓傥?。但爺佩服籠光是個有志的人，不常隨波，自有先見；和興歡也逐漸溫?zé)崃似饋怼?/span>

? 這二分隊當(dāng)時，人不多，且都是些老頹之僧，譬如沙老特、沙蕩泗者流。得虧熔血將軍看得起爺，軍務(wù)大業(yè)都交給爺打理。后來，法伊斯向皮爾王上書，掀起“魔法大革命”浪潮。皮爾王在各系也作了革新，特意頒布了《阿瑞斯魔法改革法案》（P.S.：沙芬塔在原作中記述了其中五項(xiàng)，均與原法案不同，此處是修正后的版本）：

? 1.編篡阿瑞斯皇家魔法禁衛(wèi)軍，特欽以皇家禁衛(wèi)軍等次，與阿瑞斯皇家鎧甲禁衛(wèi)軍系同級別；（P.S.：沙芬塔原記述為：編篡阿瑞斯魔法禁衛(wèi)軍，與幽冥軍團(tuán)同等級；這是《阿瑞斯魔法改革法案》第三條第一款第一項(xiàng)。）

? 2.將每年的仲春十定為“魔法修行日”，屆時全阿瑞斯在境人民都應(yīng)參與魔法祭祀大典與魔法修行試煉；（P.S.：沙芬塔原記述為：把每年的仲春十定為“魔法修煉日”，所有阿瑞斯軍民都要參加魔法祭祀大典和魔法試煉；這是《阿瑞斯魔法改革法案》第十條第二款第一項(xiàng)。）

? 3.敕令阿瑞斯境內(nèi)一切學(xué)校加入魔法必修課程，每年至少組織一次校內(nèi)魔法考核與校際魔法聯(lián)考，由阿瑞斯五行宮欽定學(xué)官，并納入最終學(xué)業(yè)水平測試成績，作為高校招生標(biāo)準(zhǔn)；（P.S.：沙芬塔原記述為：要求阿瑞斯學(xué)校加入魔法專業(yè)課程，每年各舉行一次校內(nèi)考試和聯(lián)考，納入最終學(xué)業(yè)考試成績；這是《阿瑞斯魔法改革法案》第十五條第一款第一項(xiàng)。）

? 4.敕令阿瑞斯境內(nèi)一切軍隊成立魔法部，專責(zé)軍隊成員的年度魔法考核，對不合格的隊員，魔法部有權(quán)將其逐出軍隊；（P.S.：沙芬塔原記述為：要求阿瑞斯軍隊都成立魔法部，負(fù)責(zé)年終考核，不合格的隊員將被逐出軍隊；這是《阿瑞斯魔法改革法案》第五條第二款第二項(xiàng)。）

? 5.允許阿瑞斯境內(nèi)一切軍隊擬定入隊綱要時將近年年度魔法考核成績作為參考依據(jù)。（P.S.：沙芬塔原記述為：阿瑞斯軍隊選舉新成員時可以參考魔法考核成績；這是《阿瑞斯魔法改革法案》第五條第三款第一項(xiàng)。）

? 正好那節(jié)圣王曾告訴爺說，爺那鬼嘯刃是有魔法屬性的。雖然爺后來才知道，那鬼嘯刃會抑制爺?shù)膽?zhàn)斗屬性，導(dǎo)致爺再無法像以前那樣狂躁弒人、引發(fā)禍端。不過爺覺得，當(dāng)下的這第二分隊，單論魔法水平，沒幾個能跟爺抗衡的?！澳Хù蟾锩蓖?，二分隊強(qiáng)盛起來了，爺依舊是個管飯的；但是，爺還是那句話，爺沙芬塔，生來就注定是幽冥軍團(tuán)的老大！

? 金先題注：本篇在翻譯過程中，將所有的“我”都替換成了“爺”，目的是體現(xiàn)將士沙芬塔的豪邁與灑脫，并非譯者對筆者的個人崇拜。譯者本人對筆者沙芬塔沒有任何偏見，望周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