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鴉:黑暗深墻(6)
元宵節(jié)快樂!這次是開學(xué)前的最后一次更新,也是耗時兩天的五千字大更新,希望大家看得開心,奧利給,肝就完了!QWQ
(6)
“我們......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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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瑙像做夢一般自言自語,他無法接受這兩個字所蘊(yùn)含的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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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我目前能對這些奇怪現(xiàn)象作出的最可能的解釋,”雷婭向四面環(huán)視了一下,“九年前的那一天,塔克礦洞一定發(fā)生了某種超自然現(xiàn)象,從而導(dǎo)致了所有人的死亡與尸變,但這到底是人為還是憑空出現(xiàn),我一時半會也不知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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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扛起刀:“我們有必要把這個礦洞的構(gòu)造弄清楚,說不定可以發(fā)現(xiàn)一些可疑的蹤跡,這樣就能破解塔克礦洞有來無回的謎團(tuán)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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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瑙緩緩抬頭,面如死灰:“可如果真如你所說的那樣,我們死都死了,做這些還有什么意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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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不清楚,只是直覺使然,”雷婭聳了聳肩,“至少現(xiàn)在,我們還沒有淪落到和他們一樣的境地,我的思維還是清晰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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礦區(q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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塔克礦洞的布局非常獨(dú)特,與一般七拐八折,宛若迷宮的礦井不同,它朝著四方的每個平面擴(kuò)建,整體呈現(xiàn)為一個立方體,這種開礦方式能毫無遺漏地搜刮出巖層中的每一處礦產(chǎn),同時也只有消耗巨大的人力物力才能進(jìn)行開鑿。因此它的地下空間無比廣袤,氣勢恢宏,斑駁的巖壁上千錘萬鑿,溝壑縱橫,仿佛讓人看見當(dāng)年礦工們齊聲呼號,奮力勞作的火熱場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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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洞里早已沒有了礦工,只剩一大群僵尸在漫無目的地游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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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在礦道里穿行著,洞內(nèi)的空氣中充滿腐爛腥臭的怪味,不顧一切地往鼻子和眼睛里鉆。時不時有僵尸夢游似地貼到他倆跟前,把人驚出一聲雞皮疙瘩,然后若無其事地走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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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呀,這味道......”雷婭捏著鼻子,她剛剛吃了一堆東西,現(xiàn)在只覺得反胃想吐;格瑙的狀態(tài)比她好不到哪去,連走路都是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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礦區(qū)的面積極大,兩人沿著地上的鐵軌一路向前走,越往礦洞深處前進(jìn),里面的場景反而更加敞亮,不滅的紅石火把和螢石燈懸掛在頭頂,散發(fā)出微弱但溫暖的光芒,讓人漸漸忘記了身后那宛若噩夢一般的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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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什么?”格瑙看到鐵軌的一旁有一個小窟窿,暗藏于巖石和臺階之下,由于光線無法照進(jìn),不仔細(xì)看根本就察覺不到它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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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或許是礦脈挖完后沒填補(bǔ)吧,”雷婭隨口回答,她此時的注意力集中在前面,也就是礦洞的終點(diǎn),那里堆滿了礦車與箱子,后有無數(shù)螢火蟲般星星點(diǎn)點(diǎn)的光芒搖曳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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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兩人走近才發(fā)現(xiàn),這些閃閃發(fā)亮,晶瑩剔透的東西,居然是堆積如山的鉆石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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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我我我我的天哪——”女游俠的嘴張成了O形,“我不是在做夢吧,這些玩意都是鉆石?——每一塊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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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小跑上前,用刀柄敲打它的表面,洞里立刻響起悅耳的叮咚聲,就像是石頭在歌唱;雷婭又打開一個礦車上的箱子,里面同樣裝滿熠熠生輝的鉆石,明晃晃地讓人眼花繚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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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砰地一聲關(guān)上箱子,費(fèi)了好大功夫才讓自己的心境平和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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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你說我是不是個傻瓜,”她對著格瑙悲嘆,“你說我當(dāng)初干嘛就要一組?你看看,你看看這,我要個一車子不過分吧?唉呀,白白浪費(fèi)一個發(fā)財?shù)臋C(jī)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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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瑙無話可說,他覺得雷婭有時表現(xiàn)得像一個小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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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將目光投向周圍活動的僵尸們身上。這一區(qū)域的僵尸與之前所見不同,他們的身上沒有裝備礦工應(yīng)有的安全帽和鐵鎬,而是穿著經(jīng)過附魔的大馬士革鋼甲,手中也拿著鋒利的長劍,看上去應(yīng)該是礦洞的守衛(wèi)者,更貼切地說,也就是這批珍貴寶藏的守衛(wèi)者,當(dāng)兩人走近時,無數(shù)道冷峻殘酷的目光立刻逼來,仿佛在審訊試圖偷竊鉆石的礦工以及外來的入侵者;它們雖然沒有攻擊的傾向,但這份刻在骨子里的忠誠在腐朽之后依然沒有磨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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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婭,我們走吧,這些僵尸的視線好毒,我有點(diǎn)受不住......”他感到有些不安,“我們還是先找線索比較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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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婭戀戀不舍地將手從礦車中抽出來,細(xì)碎透明的鉆石如流水一般從她的指尖滑下,撲簌簌地落回車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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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吧,走吧,等回去以后,我要好好和你們鎮(zhèn)長談?w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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礦工活動區(q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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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聽我哥說過,礦工們都是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住在地下的,只有在節(jié)慶日才會出來活動,吃喝拉撒和娛樂都在礦洞的專門場所里?!备耔е钢媲暗拇箝T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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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婭點(diǎn)點(diǎn)頭:“那這扇門后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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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或許是食堂,或許是宿舍,也可能是澡堂子和賭博的地方,當(dāng)他們沒事做的時候,就會拿一天的工錢來玩牌賭錢,因此很多礦工出來后比下礦井之前還要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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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嗎?我討厭賭鬼?!崩讒I皺起眉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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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瑙撓撓頭:“礦工們的生活很枯燥勞累的,這地下也沒啥好娛樂休閑的,我哥有段時間當(dāng)過礦工,在里面就染上了賭癮,好在回家后不久就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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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怎么說,我們先開門看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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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扇門明顯沒有之前進(jìn)來的門厚重,只有把手上掛著重鎖,雷婭隨手劈斷了它,門板震動了一下,然后緩緩地打開一道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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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股令兩人畢生難忘的腐臭味從里面?zhèn)鱽?,飄進(jìn)他們的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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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婭咚得一聲關(guān)上門,嘴唇變得烏青:“這......這里肯定是食物儲存室,里面的東西一定都爛完了,我的天哪,里面到底有多少發(fā)霉變質(zhì)的面包和啤酒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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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瑙人都傻了:“那,那我們還探查這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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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的眉頭擰成一個死疙瘩,然后緩緩地,緩緩地吐出一口濁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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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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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分鐘后,他們從儲存室出來,格瑙抱著一塊大石頭,吐得天昏地暗;雷婭的狀態(tài)比他好一些,因為她在里面就吐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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礦洞圖書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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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數(shù)額驚人的鉆石小山時,兩人或多或少都會有些震驚和羨慕;但當(dāng)看到這數(shù)十排工藝精致,典雅古樸的書架時,他們都沉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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陰暗骯臟的礦洞里居然專門挖出了一大片區(qū)域來存放書籍,而且書架上的書籍都裝潢華麗,包羅萬象,涵蓋寰宇,散發(fā)出一種經(jīng)久不衰的高貴氣息,它們比閃耀的鉆石更加奪目,也因身處環(huán)境的惡劣而充滿了違和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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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書都是放給誰看的?”雷婭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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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清楚,可能是給那些下礦巡視的貴族們看的吧,”格瑙說,他剛剛吐過,說話有點(diǎn)口齒不清,“有時帝國貴族會親自前來視察,他們會打著親民的口號下礦兩三天,但他們肯定不會與礦工們住一起啦,說不定在附近我們還能找到他們的寢居和餐廳啥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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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婭取下書架上的一本書,它的表面落滿灰塵,拂去灰塵后,便露出了堅固溫潤的封面,里面的紙張仍潔白嶄新,仿佛時間都無法在上面刻下痕跡。在黑暗中,她通過觸覺感知到這本書的名字:《帝國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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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數(shù)代人辛苦編纂的文化瑰寶,在不見天日的深坑中埋藏多年,而它們的主人早已不知去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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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婭發(fā)出輕輕的嘆息,將書本放歸原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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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們能活著出去,最好把這些書一起帶走。對于那些掙扎于世的人來說,它們的意義可能比鉆石還要重大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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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格瑙所言,他們果然在附近找到了貴族的居住場所,這是個不大的房間,但裝修要比古洛裘斯的辦公室豪華十倍以上,柔軟的地毯,豪氣的金縷沙發(fā),精巧的桌椅,還擺放公整的餐巾和刀叉,當(dāng)雷婭將整個礦洞中唯一一盞手控海晶燈打開后,屋內(nèi)的陳設(shè)讓人聯(lián)想到一個壓縮的迷你宮殿,只可惜“宮殿”的每個角落都落滿了灰塵和蛛網(wǎ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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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間的墻上掛著一副高約五尺的肖像畫,畫上坐著一個身披黃金鎧甲的老人,他的胡子頭發(fā)都已經(jīng)白了,脊背卻挺得筆直,目光陰鷙冷酷,如一把鋼劍刺穿觀畫者的心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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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多逼真的一張畫啊,”格瑙縮起身子,“你認(rèn)識畫上的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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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哪里配和王公貴族打交道啊,”雷婭自嘲似地說道,“這大概就是你們塔克鎮(zhèn)真正意義上的主人了,看這服飾,估計也是一個久經(jīng)沙場的人吧,他肯定想不到自己最后會死在一群喪尸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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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瑙忍不住多看了幾眼,眼中露出對統(tǒng)治者的敬仰與畏懼,他又看了一眼雷婭,只見她目光飄渺,不知在思考著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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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咱們也快把這個礦洞走遍了,有找到什么跟黑暗與僵尸相關(guān)的線索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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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崩讒I搖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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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點(diǎn)也沒有嗎?”格瑙哀嘆,“你的視力聽力不是都比別人好嗎?難道什么都沒有察覺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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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想啊,但這洞里確實沒發(fā)現(xiàn)什么不合常理的東西,”雷婭略一思索,“會不會是我們找的不夠仔細(xì),范圍不夠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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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吧?你還想再轉(zhuǎn)一圈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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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可是你說的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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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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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兩人重新圍著礦坑繞了一圈,側(cè)著身子從僵尸間鉆來鉆去,把采礦洗礦的機(jī)器都翻找了一遍,還在當(dāng)年礦工們洗澡的水池子里撈了半天(撈上兩雙爛鞋和幾十條破毛巾),最后,除了得出一個“貧富之間的生活差距有如天塹”的結(jié)論外,塔克礦洞確實沒有什么令人起疑的場所和物品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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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了,我走不動了,”格瑙已經(jīng)是汗流浹背,臉色發(fā)白,繞了那么遠(yuǎn)的路,還總是一驚一乍的,他確實沒有更多體力走下去了,“我們找個地方休息一下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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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婭皺眉,其實她也感到有些不舒服,腿腳乏力,但她從小就開始長途跋涉,這點(diǎn)運(yùn)動量,應(yīng)該不至于使她感到疲倦才對。
“好吧,那我們?nèi)ツ抢腺F族的房間里坐一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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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再度踏入這間奢華的“宮殿”,格瑙一屁股坐到地上,這鋪了名貴羊毛地毯的地面簡直比床上還要舒服,讓人再也不想挪開。雷婭則坐到旁邊的沙發(fā)上,翹起二郎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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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暖和的沙發(fā)啊,只可惜臟了一點(diǎn),”她發(fā)出滿意的低吟,“你說當(dāng)年那些老貴族是不是也這樣坐在礦洞里,睡最柔軟的床,吃上好的牛排與紅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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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瑙沒回答,他的腦袋埋在地毯中,在暈眩中尋求著一絲慰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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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想死......”他嘟噥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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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婭探過身子:“沒人想死,我們只是還沒找到結(jié)癥所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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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這洞里到底還有什么?除了僵尸還是僵尸?!?/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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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瑙......現(xiàn)在還不是放棄的時候,我們一定能活著出去的。你不是想再見哥哥一面嗎,既然這樣,你就該打起十二分的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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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哥哥他死了!死了!”格瑙突然抬起頭,眼珠瞪得溜圓,里面滿是絕望和激憤,“該死的,說不定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和那群僵尸化為一體了,我不知道你究竟哪來的自信?你憑什么覺得我們不會落得我哥那樣的下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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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大口喘著粗氣,胸口像鼓風(fēng)機(jī)一樣起伏著。雷婭怔怔地望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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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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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孩還想再說什么,但等到他的情緒稍稍平歇后,他立刻又后悔了。無論如何自己也是主動跟來的,面前的女子沒有半點(diǎn)責(zé)任,他也沒有任何理由去怪罪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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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婭還在一臉驚愕地盯著他,格瑙感覺自己的臉燒了起來,火辣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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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我剛剛太激動了,不該用那種口氣和你說話?!彼吐曊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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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婭搖頭:“不,我是看你的臉,你的狀況好像不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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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臉?我的臉怎么了?格瑙愣住了,隨后身后騰起一股惡寒。他看到茶幾上擺著一把帶鏡子的梳子,然后一把抓了過來,對準(zhǔn)自己的臉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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鏡中出現(xiàn)一張憂愁的,消瘦的年輕人的臉,但令人毛骨悚然的是,這張臉的大部分皮膚已經(jīng)變成枯葉一般的黃綠色,和外面那些腐爛的僵尸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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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瑙嚇的一哆嗦,將鏡子甩了出去,然后雙手捂住自己的臉,撲通一聲跪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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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不不......”他聽見自己的嘴唇在蠕動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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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婭站了起來,她終于也擺不出一副輕松的模樣了,眼下的事態(tài)異常緊急,塔克礦洞褪下寧靜普通的外殼,對兩個外來入侵者露出了獠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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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尸化......”雷婭喃喃自語著,在一瞬間,她明白了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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塔克礦洞本身就是一個詛咒,是黑暗的象征,在無法穿越的黑暗深墻中,所有物種都會默無聲息地同化,腐爛,最后成為黑暗中的一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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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負(fù)著“暗鴉”之名的孤女雷婭,頭一次感受到了恐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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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瑙,把鏡子給我。”她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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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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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還用說嗎?我要確定一下自己的情況,”雷婭急起來的時候比格瑙還要夸張,“我得搞明白我們還能保持清醒多長時間,快點(diǎn)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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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在那,我丟一邊去了?!备耔l(fā)抖地指向一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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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邊?”雷婭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地上什么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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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往那邊扔了啊。”格瑙從指縫中往外望去,只見地毯上空蕩蕩的,那面小鏡子早已不知去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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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可能,難道它直接蒸發(fā)了?”雷婭想給他來一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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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我......”格瑙的話音戛然而止,他張開的嘴沒有合上,也沒有再發(fā)出聲音;雷婭也不說話了,兩人盯向了前方同一個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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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那副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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畫面上的老貴族端坐在原地,雙眼咄咄逼人地看著他倆,仿佛在斥責(zé)著他們的喧嘩無禮。雷婭用胳膊肘捅了捅他,然后指向那副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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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剛剛說,把鏡子往那邊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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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是的,它怎么會......憑空消失了呢?”格瑙仍然大張著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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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婭屏住呼吸,雙目鎖住貴族的眼睛,而老貴族也回報以肅穆陰冷的目光。她拿起刀,一步一步向前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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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婭,雷婭,你要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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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女子高抬起刀鞘,輕輕地,輕輕地向那副畫伸去,一時間,房間里如墳?zāi)挂话惆察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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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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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鴉的刀鞘已經(jīng)碰到了畫卷,發(fā)出清脆的響聲,但奇怪的是,它似乎并沒有停住的意思,只見苗刀的一端探入了畫里,刀尖,刀鞘,刀柄,然后是雷婭握刀的那只手,這個過程中沒受到一點(diǎn)阻力,如伸入水中一般平緩自然。雷婭抽出刀,畫面依然嶄新如初,別說窟窿,連一條縫隙都找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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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瑙跪坐在地上,早已驚得說不出話來。雷婭回過頭,嘴角勉強(qiáng)牽起一絲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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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案已經(jīng)明晰了,這幅畫只是一種障眼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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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男孩一臉不明所以的模樣,她解釋道:“過去人們發(fā)現(xiàn),將一副畫掛在墻面上,再將后面的支撐體拆除,這幅畫還會和以前一樣留在原地,別人從外面看不出一點(diǎn)破綻,但事實上它就和空氣一樣,可以自由穿過。格瑙,多虧了你這一扔,讓我們找到了救命的機(jī)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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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她這么一說,格瑙的心境由痛苦頓時轉(zhuǎn)為了狂喜:“你是說,我們得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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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倒沒有,”雷婭轉(zhuǎn)身看向那副畫,那名儀態(tài)端莊的老貴族,眼神中多了一絲詭譎與異樣,“我們得先進(jìn)去一探究竟,才能搞清楚,塔克礦洞到底藏了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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貴族畫卷中到底隱藏著怎樣的空間?塔克礦洞的秘密與永夜降臨,帝國淪陷之間有著什么樣的聯(lián)系?暗鴉與格瑙即將在《黑暗深墻》中迎來最后一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