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方舟> 維多利亞戰(zhàn)紀(三)

三 到達是世界最高城,不落的倫——蒂——尼——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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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下室的房間里燈影撲閃,不幸中的萬幸,這里很安靜。
“龍把獵物撕扯殆盡后在血泊里匍匐下身子安眠,巖坡上,蛻去的鱗甲就像火焰的結(jié)晶?!?/p>
“嘶……”
聽到女兒不安的動靜,菲林母親收緊了懷抱。
“在祂醒來前,春去秋來,鱗獸不再露出水面,羽獸也遷徙去了遠方。純金的山谷中只剩下零星的石子碎響和倒伏的長草。然后……”
小家伙緊跟著母親的語氣緊緊抿起嘴巴。
“無數(shù)同樣金黃的鬃毛就這樣悄悄地靠近了巖坡,在龍驚醒時,祂已經(jīng)被獅群撲到背上扯下了雙翼。不能飛行的龍在獅群眼里無異于薩弗拉,最終倉皇消失在大地上。從此山谷就成了獅群長久以來的家?!?/p>
“……我不敢睡覺了,這不適合當睡前故事?!?/p>
菲林母親為女兒蓋好被子,“我們最勇敢的小乖當然會放心去睡的,因為她的背后永遠有媽媽?!?/p>
“不,媽媽,我是在害怕現(xiàn)在也有什么怪物在盯著獅子的家。我們的獅子睡著很久了不是么?!?/p>
菲林母親一愣神,隨即輕輕把油燈吹滅了。
“祂總有一天會醒來的?!?/p>
走回主廳,女人坐在爐火前椅子上失神了很久,直到后半夜再也聽不到炮火和喧嚷聲。確認一切已經(jīng)結(jié)束,她抬起脫力的雙手,顫抖地祈禱起來。
“天佑倫蒂尼姆,天佑維多利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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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時,成群的陸行艦正無聲地停泊在倫蒂尼姆背后,它們卡在巡夜巨型探照燈的照射死角,只有月光能在舷窗上留下零星的反射。就像深夜出獵的野獸眼眸。
“長鐮!”
“是我,薩卡茲黃沙意志十一隊隊長!”
“血牙!”
“到!”
“手斧兄弟團!”
“有!”
“卑劣外鄉(xiāng)人!”
“全體就位!”
“蟲刀!蟲刀!……蟲刀?”
“那老小子去哪了?”站得筆挺的魁梧薩卡茲用鐮刀把子偷偷捅了捅身邊的紅面具
“他……他可能還沒刷完鍋?!?/p>
“哎!我來啦啊!我來啦!”與其他人比起來略顯瘦削的人影粗喘著從陸行艦上一路小跑下來。蟲刀滿臉堆笑,顧不上看清什么場面就向正前方點頭哈腰起來。
長鐮一把拽回來這個冒失鬼,可一身白色甲胄的身影似乎壓根就沒在意過他們的存在,核對完人數(shù)轉(zhuǎn)身走向了下一隊。
“這,王庭軍的人?”
蟲刀想從長鐮臉上確認什么。在他的印象里,過去半個月,十一隊在路上已經(jīng)逐漸打成一片,再來幾瓶鮑勃精釀就能達升華到稱兄道弟的地步了。盡管自己似乎在失去什么記憶,但每次出外勤帶補給上艦,長鐮和紅面具在艦首那副望斷秋水只等斯人歸的樣子讓他覺得像回了家。
可現(xiàn)在長鐮說著讓他感到可悲的話。
“迅速入列,馬上要去領(lǐng)制式裝備,我們就要投身一場復(fù)國的戰(zhàn)爭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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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庭編制的效率是驚人的,初到時還像一群烏蠅的各地薩卡茲武裝在夜闌時分就已經(jīng)完成了重新整編。蟲刀摸索著自己身上這還帶點兒出廠味兒的嶄新制式甲心里不是什么滋味。
復(fù)國戰(zhàn)爭啊,雖然冥冥知道這一天總會到來,可自己為什么會在維多利亞,為什么會兵臨倫蒂尼姆城下呢。
陸行艦上,他一直自我安慰諸如什么:不就是來趟維多利亞嘛,頂多借個道,以英雄王的面子和手段不難辦到;要停靠倫蒂尼姆?嗨呀那不是好事么,靠一次倫蒂尼姆能搞到手的補給都夠吃一年了,繁華大城市啊!可當蟲刀看到同行的陸行艦數(shù)量越來越多,最終形成一片在大地上疾行的陰云時,他的內(nèi)心疲憊地不想再說什么了。
“故鄉(xiāng)”的廢墟還尚未風化,堆疊如山的建材還時刻等待著開工。但能再度把它們搭建成家園的生靈卻都在千里之外緊握著武器,他們統(tǒng)一在“行軍制度”咒術(shù)下分作四個大縱,由卡茲戴爾軍事委員會將領(lǐng)按傳統(tǒng)步行領(lǐng)陣,向著拔地而起的泰拉不曾陷落的堅城——倫蒂尼姆沉默地進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