植物僵尸

前言
練筆的,依舊借鑒了N多作品
配樂是金剛狼3的插曲Johnny Cash的《Hurt》(借鑒了N多種翻譯)
打斗場面真的不會寫.....
——————————————————————
『我今日又沉溺于自我傷害之中
是想知道可還有感知的氣力
我凝神體會著這痛楚
那是唯一真實的事物
針尖蜇噬著傷口
仿佛舊日慣常的刺痛
也試著讓這一切湮滅再不重現(xiàn)
但我依然將他們銘記于心』
高藍(lán)的夜,孤冷的月牙兒將它的清輝涂抹在茫茫的赤色原野上,如同恐怖電影里打在鬼怪上的光影般驚怵。
而在這黑魆魆中,滿面血污的她手握鐵鏟,凝視著他,那個讓她既熟悉又陌生的他。
他,一個被歸化的不死族戰(zhàn)士,兩眼發(fā)白,眉頭緊蹙,左邊的胳膊只剩下了半截。青黑色的皮膚掩蓋不了蒼白的骨和凝固的血,全身散發(fā)著令人作嘔的氣味,唯一還可以賞心悅目的地方是他那張堅果墻的臉。
她,一個久經(jīng)沙場的模仿者,身上的軍裝被扯得稀爛,銀灰色的皮膚、一道道疤痕和迷人的曲線在月光的照耀下盡顯無遺,隱約中還能看到那皮膚下的血管。
突然,他撿起腳下的向日葵的頭向她劈面砸來,那飛翔的曲線如利刃般劃破了這短暫的寧靜。顧不得多想,她敏銳地躲閃開,閃電般地貼身上前,左手的鐵鏟呼嘯而出,鏟背猛抽在他的臉上,他如炮彈般向西飛去,她拿鏟的手被剛才撞擊的余波震得生疼??上穷^顱重重的撞在地上,嘩啦一聲碎裂。
她一步一頓地靠近倒在地上的他,怒喝著:
“真是夠了,你還想胡鬧多久!”
(“從今天起,我將對你進(jìn)行單獨訓(xùn)練?!?/span>
“?。繛槭裁?,教官姐姐?難道說......”
“想什么呢!全連成績就屬你最差!我?guī)Я诉@么多年兵就沒見過你這么差的!”)
“你是普朗特族的好子孫!不是不死族妖孽!快醒來,掙脫喬治埃德加對你的精神控制!”
他們的西側(cè),殘葉與斷肢堆滿了大地,分不清誰和誰,黯淡的汁液將他們緊緊連結(jié)在了一起。破碎的金屬散落期間,在地上蕩出詭異的光,腐爛的氣息彌散開來,將世界染成一片血腥。
(“啊,教官姐姐~你長得那么裊娜纖巧,玲瓏剔透,能不能........”
“又想偷懶了?還不快去訓(xùn)練!”)
“咔嚓”
鏟柄已斷。
“****”她干脆扔掉鏟,看著他抖索著爬起來。她變換步法宛如蛟龍般騰挪閃躲,逐步向前。
一記鞭腿,只聽得他嗚咽一聲,跌坐在地上。
“唔,嘶哈.......”
一股劇烈的疼痛從她左大腿處一層層的漫上來,那里的傷疤開裂了。她不得不用一只手緊緊地捂住傷口,深灰色的血從指縫中涌出。
她再也向不了前,只得在原地單膝下跪。
她氣喘吁吁,凝視著被洗腦的他,近乎絕望的大吼:“我知道,掙脫精神控制非常痛苦!但是....”
『歲月斑駁剝落
知覺漸漸麻木
你已形同陌路
我卻依然是我』
“但是你真的心甘情愿當(dāng)不死族的乏走狗?任由喬治埃德加將你的頭腦作為他的跑馬場?!”
(“唔,教官姐姐,我今天才知道你能和不死族一樣長生不老。你好幸福??!”
“傻孩子.....永生可不是好事?!?
(教官姐姐,我知道前線的軍人都會收到后方家人的來信,為什么你沒有?
“我家親屬全沒了?!?
她突然感覺眼前的世界碎裂了,變成一個個旋轉(zhuǎn)的鏡面,她不得不閉上眼,用另一只手死死的抓住她的頭。
他緩慢地站立起來,一頭撞向她,然后用嫻熟的背挎把她摔了出去,就像當(dāng)年訓(xùn)練時她摔他一樣,只不過他的更加猛烈。
“撲通”
她的腦門嗑出了散落的灰玫瑰花瓣,還未等她反應(yīng),肚子上又來了一擊重拳,她只感到眼睛里一片金光燦爛。
(可惡.......)
他不知從哪兒抽出一把匕首,徑向她捅來,顧不得多想,她一把攥住了刀刃。血如泉水般冒出,她絲毫不在乎,將匕首一把奪了過來,反插進(jìn)他的咽喉。而后撲的一發(fā)漂亮得擺拳,就像掀被子一樣掀翻了他。
“呼......呼......”
她勉強(qiáng)的直起腰,只覺得自己的身體散架了,全身的神經(jīng)都在抽搐。
(這就是極限了嗎......
不.....不是.....
我還能保持人形戰(zhàn)斗.......我還可以......
我不能倒下......
我不想拋棄他......
我不愿再失去了......)
他掙扎著爬起來,邁開了腿如狂風(fēng)一般沖鋒,被她直把頭按下去,膝蓋如彈簧般彈起。他被這膝擊頂了回去,連連后退。步履蹣跚,摔了一跤,在地上打了個滾,跳起來,再次向她殺來。
她一個餓虎撲食,把他摟在懷里,并將整個身體壓了上去,他打了一個趔趄,狠狠地摔倒在地。
他與她打做一團(tuán),絞作一塊,肉體被擊打的沉悶聲響此起彼伏
在離他們不遠(yuǎn)的地方,有一個毀滅菇炸出來的大坑,那里積滿了灰燼,已沒有什么能辨識這些灰燼是哪個不死族的。
她纖細(xì)但強(qiáng)有力的右手摁住他的右肩,左手如雨點般也似的打著他的臉。
他如虬枝般的右手,瘋狂的蹂躪她的右上半身。撓出一道道觸目驚心的血痕,撕碎了她的小半件上衣。
她感到此時她與他的距離從未如此的近,又是如此的遠(yuǎn)
他眼睫毛止不住的顫,進(jìn)攻的勢頭越來越弱。
(啊啊,好疼......)
他感覺自己被困在泥沼里,逐漸與混沌融為一體,想要逃離,卻發(fā)現(xiàn)自己根本使不出力氣。
彷徨間,他聽到了一個聲音
“你個**,給我清醒一下?。。。 ?/span>
一個似曾相識的聲音
直灌入他的腦海
(教官.....姐姐......)
.................
突然,他停止了攻擊,而后一把抓住了她的左腕。
他看到她的眼睛波光瀲滟
她看到他的眼睛寥若晨星
“小堅果.....你醒來了?”
“教官姐姐,感謝了,最后我求您個事,讓我解脫吧?!?/span>
她有些錯愕,但很快反應(yīng)過來,勉強(qiáng)地擠出一絲微笑。
“你.....你在胡說些什么,我會帶你回家,把你解救回來,你...你會——”
“教官姐姐,別裝了,你笑起來比哭還難看。我現(xiàn)在的身體已經(jīng)是不死族的了,我的剛恢復(fù)過來的心智也堅持不了多久了,而且以現(xiàn)有的技術(shù)....我算是無藥可救了?!?/span>
“........”
“你與我在這里已經(jīng)大戰(zhàn)了兩天兩夜了,想必你和我一樣體力幾乎耗盡了吧....你能不能活著回去都是一個問題……有些事情,真的對不起你?!?/span>
“........”
他突然臉色慘白,右手痛苦地捂住胸口。
“呃,啊啊.....哈啊....我覺得現(xiàn)在能控制住自己不出手扭斷你的脖子就已經(jīng)是極限了,我不想讓你倒在我的面前!”
“但是......”
“教官姐姐,有些事情,必須當(dāng)機(jī)立斷!”
那一刻,空氣凝固了。
她盯著被她壓在身下那痙攣的身軀和插在他脖子上的刀刃,想通了。
他看著她,笑了
仿佛一場早已經(jīng)歷多次排演的戲劇徐徐上演,連語言都是多余的。
“咔嚓”
一聲脆響,一個艱難的生命終于結(jié)束了他的旅程
她的雙眼在那一刻染上了鮮艷的紅。
『我變成什么樣子了
我最親愛的朋友啊
我所熟知的一切
皆已化塵殘影』
她將她的背弓了起來,整個身子成了道彎兒,猶在淌血的嘴唇微微挪動。
軀體的疲倦想將她牢牢的釘在這片土地上,哪怕是呼吸一口新鮮的空氣都十分吃力;傷口的疼痛如洪水般肆虐她的全身,稍微一活動就感覺渾身的細(xì)胞都在撕裂。
但她頂著這般無力與疼痛,挺直了腰板。
她挪動雙手,捧起他的頭顱,將滾燙的嘴唇貼在他逐漸失去生機(jī)的臉上,她仿佛被閃電擊中似的,身子止不住的抖。
這一刻,天地?zé)o言
仿佛全世界的聲音都被吞沒,安靜的令人慌亂。
然后,她將他的頭顱緩緩放下,讓他面朝東方,維護(hù)他作為普朗特族戰(zhàn)士的最后尊嚴(yán)。
她艱難的站起身,脫下軍帽,解開發(fā)髻,波浪般的長發(fā)披散到腰下,如瀑布般順滑。她麻木地矗立著,過了一會兒,她抬起了頭,眺望遠(yuǎn)方。她在看什么?她在想什么?她也不曉得。
東方的地平線上,紅彤彤的太陽露出它小小的一角,把這天地染成了金黃色。
『如若我能再發(fā)征程
遙自千山萬水踏遍
仍將保有真原的靈肉
仍將求索那修遠(yuǎn)之路』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