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志杰x天養(yǎng)生】【吳京個人水仙】平面鏡(5)

好久沒填坑突然少了點感覺,哭唧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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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晉。
距離陳志杰的時間已有二十余天。
那是一個幾乎慘白的建筑。綠化率是整個城市內(nèi)所有建筑的典范,然而過于茂密的樹林將整個建筑籠罩在灰暗陰影之下。
正常人在這里待久了只怕也要被逼瘋。
約莫半個小時,陳志杰見到了高晉。
也是在一個純白色的房間,從里至外透露著過分的病態(tài)。
他帶著口罩,白色的,也是白色的。
他們說是高晉自己用餐叉劃開了右臉。
鬼知道從哪里來的餐叉。
陳志杰難以想象傷口掛在這位典獄長臉上的樣子。然而也多虧了這道傷口,多虧典獄長狠得下心,盡管還是疑點重重,但是徹底坐實了自殘傾向,算是變向證明了高晉的精神問題和行為不自控的現(xiàn)實。
所以哪怕徒增傷痛,也比他那早死的老板強太多。
不過陳志杰樂意一口咬定,誰瘋了高晉都不會瘋。
眼下典獄長穿著純白色的束身衣,據(jù)說這樣的裝束除了防止病人做出自殘和對他人不利的舉動,還能帶來一定的安全感。
莫名其妙。
高晉坐在他對面,二人中間隔了個桌子。
沒有任何問題,陳志杰只是試圖想起那些根本想不起來的事情,只是試圖給混亂的臥底時光畫上一個句號,只是試圖從高晉身上得到刺激和憤怒,只是試圖想起最不該也最不可能忘記的,高晉的臉。
“你……”
意想不到的,高晉開了口。
陳志杰下意識便點了下頭以示回應(yīng),可即使戴了口罩,陳志杰也明顯能感受到他面部表情的驟變。
那是一種陳志杰從未見過的表情。
被口罩遮蓋的嚴(yán)嚴(yán)實實的臉強硬的牽動著口罩的布料,他的臉在抽搐,是不可控的抽搐。
伴隨著的刺耳的笑聲,高晉在笑,這位典獄長雙手扣著自己的皮膚,骨節(jié)不斷作響,陳志杰甚至能想象到純白色的束身衣下皮膚被活生生撕開滲出鮮血的模樣。
能給精神病人帶來“安全感”的束身衣使高晉上半身動彈不得,可是抑制不住的顫抖簡直是肉眼可見。
?一個冷靜到可怖的人在不到一個月的時間居然可以達(dá)到這種地步。
唯一能讓陳志杰確定的是,他真的瘋了。
或許此前是為了脫罪,但就在這短短一個月的時間里,這個可怖的典獄長徹底成了真正意義上的階下囚。
“死……都去死……全去死!”
在被醫(yī)護(hù)人員帶走之前,典獄長聲嘶力竭的吼叫出了聲。深褐色的眼睛遍布血絲,連著每一個鮮紅的線條都在竭盡全力的顫抖。
“都是死人……都是死人……你也是……”
走廊里只留下一陣聲嘶力竭的笑聲和更多無意義的話?;蛟S是詛咒?
真的瘋了。
幾乎是漫無目的的前往精神病院的陳志杰依舊沒有得到滿意的答案,依舊沒有結(jié)束混亂的時光,甚至沒能激起陳志杰的任何反應(yīng)。
他依舊沒能從高晉身上找準(zhǔn)自己的定位。
他滿以為見過高晉之后能打消再去探病的想法。因為不管是誰,不管怎樣努力,也沒有辦法消除他和天養(yǎng)生之間的差別。
這樣明確的失望是一種明確的消極情緒。
或許關(guān)于邦妮和克萊德的猜想是一種幻想。
或許也不該妄自菲薄,陳志杰不該將自己連同所有臥底放在一個值得唾棄的位置。
但是時間不容許他想這么多。
他離開精神病院,再次回到了醫(yī)院。
和同事打個招呼,陳志杰再次回到了病房。
一天,一個小時,一分鐘,在天養(yǎng)生看來沒有什么區(qū)別。在這里呆了多久?他有點忘記了,唯一象征著時間的,就是那扇窗戶,依舊做著無謂的掙扎,盡力反饋著每一天看似不同的光景。
像是一場可笑的垂死掙扎。
現(xiàn)在又多了一個象征時間的東西,陳志杰。
天養(yǎng)生對他更傾向于一種矛盾的狀態(tài),不過索性每天都很無趣,干脆又多了件事。
盡管已經(jīng)成功被申請了保外就醫(yī),不過現(xiàn)在看來,天養(yǎng)生的罪行沒有被那些阿sir忘記。
按道理講,雖然說陳志杰剛剛結(jié)束臥底生涯可能還沒能全身心的回歸于自己真正的事業(yè),但從本質(zhì)上來講,他一直都是站在道德制高點的人。
與天養(yǎng)生這種生來就值得唾棄的人不同。
可是陳志杰樂意把處境攤開來講,除了好奇,天養(yǎng)生覺得他隱瞞了些更重要的元素。
或許是同情。
所以,暫時來講,天養(yǎng)生樂意相信他。
盡管他是個根本就沒弄清楚自己身份的阿sir。
邦妮和克萊德。
陳志杰看到這個人的一剎那又冒出了這個想法。
究竟為什么會對這個賊這么感興趣?
長相,經(jīng)歷,學(xué)生時代未了的心愿?
還是打心底,陳志杰認(rèn)為天養(yǎng)生其實是無辜的,是臥底造成的悲劇產(chǎn)物之一?
那歸根結(jié)底就是同情。
從邦妮和克萊德得名的病癥“邦妮和克萊德癥”講的是某些人過于容易投入感情,故而對兇犯產(chǎn)生了過分的同情。
陳志杰沒辦法質(zhì)疑這一點。
同情走向極點,就是愛。
不論是否畸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