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fēng)中御劍【修】(一)
我是一個棄嬰,把我收養(yǎng)的師父只教會了我一身殺人的劍術(shù)和一句他以身教導(dǎo)的話:“人在江湖,身不由己?!?/p>
在我明白這句話時,我的師父就已經(jīng)死了,為一個女人死了。
不只他,北陸很多武者也死了,為了同樣的一個女人。
……
不死教總部,一生谷。
這里才經(jīng)過一場激烈的戰(zhàn)斗,戰(zhàn)場上到處都是尸體,有武盟的,也有楚國軍隊的。
戰(zhàn)斗的勝利方是楚國軍隊,因為我剛看見他們的夷山鐵騎踏過這些人的尸體,向著更遠的地方前進。
等他們?nèi)慷甲咄炅?,我才來到在?zhàn)場上,不斷尋找我?guī)煾傅嫩欅E,或者是他的尸體。
終于,在找了好久后,我終于找到了他的尸體,我來到師父身邊,看見他全身中滿了箭倒在血泊里。
果然就算是身為江湖三奇之一的人,在這樣的亂戰(zhàn)中,也是很難保全自己的。
將師父埋好,我把他的劍插在墓前。
至此,我又變回了孤身一人。
退到墓碑前面,看著這片林子里師父的墓碑,我感到全所未有的孤獨。
我該去哪兒呢?過了很久,天黑下來,風(fēng)變得很冷,落葉的聲音也變得很響,天空中繁星閃爍,寂靜的夜里,我下定決心要為師父報仇。
那個女人,她到底用的是什么方法能讓這么多人為她赴湯蹈火,我很好奇。
師父那樣的俠士,不應(yīng)該這樣死去。
那個女人得付出代價。
……
我進入城內(nèi)打探消息,在一處張貼畫像的地方又看見了那個被通緝的女人的畫像。
這個讓師父為之奮不顧身的女人在江湖上很有名氣,她叫長鶴劫,但人們更多的是叫她不死圣女,據(jù)說她活了一千年,也見證了北陸這千年來的發(fā)展。
但人活得久了,總會遭人恨的,若是平常角色還好,就是這個千年的老怪物動動手指的事,可這次不一樣,想殺她的人是北陸大楚帝國新上任的皇帝,蕭長靳。
?沒人知道蕭長靳為什么要這么做。
有傳聞?wù)f他們是一家人,而蕭長靳害怕長鶴劫造反,所以先下手為強。
也有傳聞?wù)f長鶴劫在北陸經(jīng)營多年,不死教眾遍布北陸,實為蕭長靳心腹大患,所以才出兵斬殺。
長鶴劫活了千年,她做過不少事,北陸很多門派的祖師爺都被她救過。不僅那些大門派欠她人情,她也對其他人有救命之恩,所以才會有人在她遭難的時候來幫助她。
曾經(jīng)有人勸她自立為王,設(shè)立一些部門職位來更好的管理越來越多的人。
她做了,也沒做。
她沒有建立國家來維持秩序,而是建立了一個教會來吸收那些因為救命之恩來投靠她的人。
現(xiàn)在不死教與西楚帝國開戰(zhàn),北陸武者為了情誼為了這兩個字,不惜與朝廷這個龐然大物開戰(zhàn)。
數(shù)萬北陸武者來援,師父也是其中之一。
西楚帝國的軍隊很快就打到不死教的總部,師父帶著我匆匆來援,只是在最后一刻,他讓我留下就在這里看著。
“你還是別去了,我的武功還是得有人繼承下去?!?/span>
隨后便加入了武者與軍隊的對抗中。
只可惜武者與軍隊的第一次交鋒就是一場大敗,戰(zhàn)斗結(jié)束后,活著爬出戰(zhàn)場的武者少之又少。
北陸江湖上那些有名有姓的武者,在這場戰(zhàn)斗中幾乎死完了。
死在夷山鐵騎的箭雨下,沖撞下,而我只能站在遠處看著這一邊倒的戰(zhàn)斗,那種震撼我不想再體會第二次了。
……
在城里一處飯館休息吃飯時,我看見有一人徑直向我走來,他把刀刷的一下插在飯桌上。
腳踩住凳子向我問話:“這位少俠,很面熟啊?!?/p>
可我不認識他,于是我回答道:“你認錯人了?!?/p>
“我可沒認錯你啊,你可是那風(fēng)中御劍的傳人。”
他用著很挑釁的語氣,我不想理會他。
可他不愿意,看見有好事者走過來,他把刀取下指著我,大聲嚷嚷道:“你是衛(wèi)帛的徒弟,你也是武盟的人,看我擒了你去領(lǐng)賞!”
此話一出,那些好事者也拔出劍將我圍起來,然后很有默契的開始收緊包圍圈。
“沒想到居然是衛(wèi)帛的徒弟?!?/span>
“衛(wèi)帛?那個三奇之一嗎?我記得他死一生谷了?!?/span>
“那感情好啊,我們一起抓了他,然后平分賞金!”
……
我很不理解,武盟平時也沒少做行俠仗義的事情,但一被朝廷通緝,怎么就會變得這樣人人喊打?
但還好,不是所有人,那些不想?yún)⒑瓦M來的人看這陣勢后直接跑了,不過這樣就夠了。
我將劍拍在飯桌上,但看他們沒有想停下的意思,于是我動了,劍出鞘。
一陣血光飛舞,只見殘肢亂飛,人頭齊刷刷的從包圍我的人身上分離。
駭人的血量從那群人的頸部,肘部噴出。
木桌上,木棚上,到處都是他們的血。
他們的血噴在我的衣服上,待這些尸體倒下去后,我才發(fā)現(xiàn)附近早就沒有人了。
只有在不遠處,一隊官兵正朝我這里趕來。
我想往后走,后面也有許多官兵過來,我想施展輕功逃走,但看見他們的人群中有拿弓弩的人就又放棄了,沒有辦法,我又拔出了劍。
我殺了很多人才從城里逃出來,來到一條河溪旁,我終于可以呼吸到新鮮的空氣,只是一聞到自己一身的血腥味讓我感到反胃。
師父以前說我雖然不喜殺戮,但殺心很大,不夠冷靜,不夠聰慧是正確的。
遇見不公的事,一旦講不清道理,我的第一個念頭便是拔劍,殺。
我本用不著這樣做的,我應(yīng)該思考得更多,再回頭想想進城被人認出這件事,這事本來不會發(fā)生,一開始我就應(yīng)該喬裝打扮一番再混進城里,不然也不至于被人認出,殺了這么多人。
我應(yīng)該更冷靜的。
后來我又流亡了很多年,一邊躲避朝廷的追捕,一邊收集關(guān)于長鶴劫的消息。
這幾年長鶴劫也沒有消停過,先是不死教公然起兵造反,集結(jié)了一批數(shù)量不小的人,趁著西楚帝國的大部隊駐守北陸邊境時攻陷了幾座城市,再是聯(lián)系六國遺族聯(lián)系長鶴劫,在得到消滅蕭長靳后,土地歸他們所有的承諾。
六國遺族也拉起幾支規(guī)模不小的隊伍加入了長鶴劫的陣營。
現(xiàn)在有消息說長鶴劫已經(jīng)帶著隊伍一路向西,直奔西楚帝國皇城,就在那里與蕭長靳展開決戰(zhàn)。
這一戰(zhàn),就將決定誰才是北陸的霸主。
……
東陸歷第三百年,八月八日。
我根據(jù)情報來到西楚帝國首都的附近,在這里搜索著不死教的蹤跡。幾小時后,我在一處山谷前停下腳步,山谷一側(cè)的山壁上被人用鮮紅的染料寫上了三個大字——長生地。
“這里就是不死教的新總部長生地嗎?沒想到這地方居然就建在蕭長靳眼皮子底下?!?/span>
我拿著劍一路往里走,這里有不少人生活過的氣息,但我卻看不見一個人。
踏著腳下的土路,我穿過一片田地,沿著路又走了一會,我來到一座紅色的宮殿前,?進入宮殿內(nèi),我抬頭望向高高在上的坐在王座里的長鶴劫。
我離她很遠,有好幾十個臺階的距離。
長長的臺階是紅的,王座也是紅的,漂亮又魅惑的女人穿著一身紅袍,白色圍脖添了一絲優(yōu)雅。
女人看著站在大庭中央的我,她將潔白的手放在座位的扶手上,用食指輕輕在王座的扶手上敲打節(jié)拍。
氣氛很僵硬,長鶴劫率先打破尷尬。
“你是誰?”
“凌笑月?!?/span>
“凌笑月?你就是衛(wèi)帛的那個弟子?看你這氣沖沖的樣子,你是想要來殺我的嗎?”
“沒錯,我這次來就是為了殺你的?!?/span>
我拔出劍準備戰(zhàn)斗。
“呵?!?span id="s0sssss00s" class="font-size-16">
長鶴劫笑了一聲,然后她慢悠悠地從座位上站起來,取下一把劍,一把赤紅的劍。
那把劍壓迫感十足,長鶴劫僅僅只是拿在手里還未出鞘,我就已經(jīng)從那劍上感受到非同一般的劍意。
手中劍嗡鳴不止。
“連你也害怕嗎?”
感應(yīng)到它的恐懼,我看著手中的劍喃喃自語。
真打起來,恐怕我還是靠那把劍,普通的劍在長鶴劫的這把赤色的劍面前完全沒有交戰(zhàn)的可能。
抬頭,我向長鶴劫問道:“你那是什么劍?”
她淡淡一笑:“陌生人送的,名字叫做虹光。是九百年前我在東陸游歷的時遇見的一個人,而這把劍就是他送給我的?!?/span>
“是誰?”我追問道。
長鶴劫閉上眼回想,良久,她睜眼笑道:“人們好像都叫他七色劍神,顧此生?!?/span>
世上有七柄神劍分別是赤劍虹光,青劍長青,藍劍淋霜……這七劍的主人便是七色劍神顧此生。
我實在是沒想過不死圣女居然和劍神有交集,更沒想到劍神會把自己的劍交給眼前這個女人。
“為什么要殺我?”
長鶴劫問道。
“他們?yōu)槟愣?,你卻連一滴眼淚也沒有流下。”
這確實是我感到憤怒的主要原因,這些純粹的俠客,為了這樣的人太不值了,
“我曾經(jīng)救過他們,他們保護我,純粹是因為我以前救過他。我沒有對不起他們,當然他們也沒有對不起我?!?/p>
長鶴劫這話說得輕飄飄的,沒錯,從道義上來說,這些人的死,確實算不到她頭上。
可我就是不能這樣算了,哪怕一句道謝都沒有嗎?
這人未免也太傲慢了。
緊接著,長鶴劫繼續(xù)說道:“我活了這么久,總幫助過一些人的。而且你的敵人根本不是我,是蕭長靳。你想想,如果不是蕭長靳要殺我,你師父也就不會來幫我,也就不會死了。是不是這樣的道理?”
雖然我知道長鶴劫的這話是歪理,但我一時居然反應(yīng)不過來,找不到理由反駁。
于是我問她:“是嗎?那我該怎么做?”
她楞了一下,隨后狡黠的笑了。
“替我殺了蕭長靳,你既可以報仇,也可以幫你師父報恩。?!?/span>
我點點頭決定去皇都找蕭長靳,于是轉(zhuǎn)身便走,直到走到宮殿大門時,我回頭問道:“蕭長靳和你到底是什么關(guān)系?他到底為什么要殺你?!?/p>
她看著我,沒有多說什么,只是淡淡的回答道:“他只是我一個不懂事的弟弟而已?!?/p>
……
當天我就走了,向西楚帝國的都城趕去。只要殺了蕭長靳,就能為師父報恩,為師父報仇了。
第二天夜,我一人潛入西楚帝國的都城。這里不愧是西楚帝國最繁榮的地方,一片歌舞升平,完全看不出即將要大戰(zhàn)的跡象。
我很輕松的便潛入了皇宮,要問為什么,因為蕭長靳都快把北陸江湖殺絕了,無論是散人武者還是門派武者都得罪完了,也不會再有江湖人給蕭長靳效力。
而朝廷上的武者,修為最高的也不過第三境。面對我這樣的木境武者,他們是發(fā)現(xiàn)不了我的。
不過我也不能貿(mào)然行動,畢竟皇城的守軍也是很厲害的,陷入包圍里面的話,怕也是會被亂箭射殺。
于是,我伏在一處樓頂,在那藏了一天一夜,終于找到了一個動手的機會。
就是蕭長靳晚上回宮的路上。
也就在這時,我出手了,飛身一劍刺下,并且用劍氣撥開左右兩邊的侍衛(wèi),當我的劍即將刺中他的時候。
蕭長靳回頭了,這一回頭,他身上那身龍袍仿佛有金龍顯露。
”什么人!
他低喝一聲,鏗鏘有力的聲音傳進我的耳朵,隨后雙眼一瞪,金色的光從他身上爆發(fā),強大的力量彈飛我的劍。
見此,附近的侍衛(wèi)一擁而上想要將我捉住,只是他們修為太低,幾掌便將他們打退。
而蕭長靳沒有動手,只是冷眼看著我。
我撿起那把被彈飛劍,再一次揮劍刺向他,奪命的一劍蘊藏?zé)o窮的殺機,蕭長靳釋放金光,這次劍沒有被彈飛,而是被定格在空中。
收不回來,也刺不進去。
我實在沒有想到這個新任的帝王除了高明的權(quán)謀手段外,居然還有這么強大的實力。
他緩緩走來,每一步都帶著睥睨天下的霸道。
可這攔不住我,我還有另一把劍,那是一把藍色的劍,是我多年前跟隨師父游歷時,在一處山洞里獲得的。這劍看守著一只大妖,實力非常強大,如果不是那時師父舍命使出風(fēng)中御劍,可能我們早已經(jīng)交代在那里了。
平時我是不會使用這把劍,這劍雖然很強,但使用起來總是沒有想象中的那樣順手,而且劍身上的寒氣十分兇殘,會不斷的侵蝕使用者。
只是現(xiàn)在,我不得不用了。手握緊背在背后的劍,寒氣一下子就布滿了手掌,并結(jié)出冰霜將手和劍柄凍在了一起。
來不及多想,直接拔出淋霜,淋霜出鞘,背后寒氣四處彌漫與金光相抗衡,兩方一時間難以分出勝負。
一劍揮出,淋霜割開金光,我拔出長劍脫身而出,滿是戒備的看著這個西楚帝國的新皇。
看到這兒,蕭長靳有些驚訝。
“居然有能和我金龍氣象抗衡的東西?”
他前進幾步,站在冰氣之前,頗為仔細的觀察了會。
隨即判斷道:“我還以為是術(shù),原來是你劍上的氣。你手上的那把劍真是一把好劍,劍氣好像寒冬滅絕一切。你到底是誰?”
“凌笑月。”
說罷,我將另一把劍放回劍鞘內(nèi),手持著淋霜劍再次攻去,只見蕭長靳一掌劈來,周遭的空氣仿佛化為一道無形的囚籠把我困住。
無形化有形,無境!蕭長靳是無境武者。
成功困住我的后,蕭長靳向前連踏六步一掌打來,掌中白色氣象涌動,蘊出猛烈的火焰。
我連忙把淋霜劍格在胸前擋住這一擊,剛猛的掌法碰到淋霜的一瞬間便急速的收回。
恐怖的力量迫使我接連后退好幾步勉強穩(wěn)住身形。
蕭長靳將手藏在身后,但我知道他的手已經(jīng)被淋霜的寒氣凍傷,一時之間我和他都難以再出手。
“這劍的冰之氣象足以和金龍氣象抗衡,你手上的劍,是傳說中的淋霜嗎?”
蕭長靳又問道。
“沒錯,顧此生七劍之一,藍劍淋霜?!?/p>
正說著,冰霜已經(jīng)覆蓋上我的小臂。
“藍劍淋霜,沒想到居然有能和這柄神劍交戰(zhàn)的一天。只是你強行使用這把劍,反噬很大?!?/p>
看到我手臂上的冰霜,蕭長靳說道。
“那有如何?只要能殺了你,什么都不重要?!?/p>
“可是你能做到嗎?先祖截北陸氣運,以祝鶴之血在此地埋下大陣,視整個皇都為大周天,周天內(nèi)生生不息,自有其循環(huán)。后分割氣運二象,以氣作攻,以運為守。所有變化由我控制,所以在皇都內(nèi)和我動手,你是沒有勝算的?!?/p>
“那就來試試看,接招!”
聞言,蕭長靳一揚手,一條金龍從他的龍袍袖子里沖出,直沖我來。
不待我反應(yīng)過來,金龍就已經(jīng)穿過我的身體,我感覺自己的靈魂都仿佛要被它帶走。
幸好手里的淋霜劍散出一股寒氣穩(wěn)定住我的心神,我吐了口血,冰霜蔓延至我的肘部,雖然靈魂沒有被帶走,但這代價也不小。
再繼續(xù)使用淋霜劍,恐怕我整只手臂都要被淋霜凍結(jié)。
可現(xiàn)在這情況容不得我猶豫,不用淋霜的話,我恐怕會死在蕭長靳手里。
見我沒有被,蕭長靳步步緊逼
“你還是第一個沒有死在金龍氣象下的人,看你擋不擋得下第二擊!”
說話間,蕭長靳又控制金龍氣象攻來,金光璀璨遮眼,金龍飛來,我還沒來得及反應(yīng),淋霜就已經(jīng)發(fā)出耀眼的藍光,藍光成功抵擋住了金龍。
冰霜悄悄蔓延,附上我的大臂。
“神劍護主?像你這樣的家伙居然也能得到神劍的認可,看來神劍也不過如此。遠比不上我蕭家的氣龍?!?/p>
蕭長靳不慌不忙,隨即他又準備調(diào)動氣龍。
我決定拼死一搏,運氣把凍住我手臂的冰霜震開,把淋霜劍放回劍鞘??v身飛越至皇宮的屋頂,蕭長靳也御使著金龍氣象飛上。
見他上來,我拔出劍向后退去,近身戰(zhàn)斗我很難勝過他,現(xiàn)在唯一的機會便是師父教我的絕技。
風(fēng)中御劍。
東歷三百年,圓月當空,一朵朵烏云在天空中飄著。
北陸西楚帝國皇都,一座宮殿的屋脊上,我和蕭長靳二人分別站在一邊。
“還有什么招式,使出來吧?!?/p>
蕭長靳將右手負在身后,左手向前伸出,掌心向上,做出一個請的姿勢。
身后金龍氣象時隱時現(xiàn),顯然是信心十足。
“那就接好這招?!蔽艺f道。
收劍,四方風(fēng)起。
蕭長靳嗯了一聲,然后便皺緊了眉頭,似乎是發(fā)現(xiàn)了異常,他開口道:"風(fēng)在聚集?你也懂得如何驅(qū)使自然?"/“風(fēng)災(zāi)術(shù)?你也懂象嗎?”
我并不驚訝蕭長靳察覺到異樣,因為無境武者已經(jīng)能夠洞察一方小天地的本質(zhì),看清一切流動事物的走向。
但我沒有功夫回答他,因為要使出這一招,我必須全神貫注。
只見皇城四周隱約響起雷電之聲,星星不見了蹤影,夜更黑了。
抬頭不見天上浮云,低頭可以發(fā)現(xiàn)整座皇城變得霧蒙蒙的。
空氣中有種窒息感,那是暴雨來臨之前的警報。
我的眼前一切開始變得虛幻起來,只有蕭長靳是清晰可見的。
天空中無云降雨,每一滴雨打在地上都會濺起不少的塵埃。
蕭長靳認真起來,淅淅小雨淋在他身上,只是由于他身上金龍氣象的原因并沒有打濕他的龍袍,揮手召喚出金龍氣象組成一條金色巨龍,看著金龍金色的眼睛,蕭長靳命令道:“守城。”
于是那條金色氣象匯聚出的龍便盤踞在整座皇城上,巨大的城池加上巨龍以及那恢弘的金色氣象顯得無比堅固。
雨打濕我的衣裳,我能感受到風(fēng)變得更冷了。
劍出鞘,雷霆在我手中響起。與此同時劍也越來越重,隱隱有崩裂的跡象。
想起師父曾經(jīng)的告誡:風(fēng)中御劍乃武林絕學(xué),使用這一招不但要使用者達到木境,使用者的劍也必須是天下有名的利器才行。若是強行使用,劍會碎掉的。
雨更大了,滾滾雷聲也從天外傳來。
蕭長靳終于察覺到不對,他神情嚴肅的看著我:“吞!”話音落下,他先出手了!
隨著他的指示,金色氣光從他袖袍里奔出,蕭長靳指揮一條氣龍咆哮著向我飛來。
只可惜他慢了一步,劍出,一時間狂風(fēng)大作。
“斬!”
伴隨著一陣強光在深夜里亮起,劍身碎在空中,乘著狂風(fēng)向前飛去,只在電光火石間,風(fēng)勢已成,這一刻劍氣形成的劍風(fēng)宛如臺風(fēng)壓境,猶如一把鋒利而又巨大的鋼刀向蕭長靳砍去。
即便他擋住了,他身后的這座城市也擋不住,都會被這狂暴的劍摧毀。
蕭長靳有些呼吸不能,在狂風(fēng)中,金龍氣象也只能幫助他勉強睜開眼。
“好劍法!”
蕭長靳咬牙切齒,他揮動大袖,只見他身上金龍氣象更盛,飛來的氣龍其形又凝實了不少,但仍敵不過我的這一劍。
颶風(fēng)橫沖過去,與氣龍對抗在一起,僵持幾秒之后,竟直接打散了氣龍,直直擊中蕭長靳。
但狂風(fēng)再往前吹時,卻在一瞬間消弭于無形。
只出現(xiàn)一圈無形的波瀾。
好像方才我那一劍,從未出過。
可那一切又是真的,因為我看見蕭長靳被我的風(fēng)中御劍打中,從屋頂上摔下,狠狠的吐了幾口血。
雨還在下,蕭長靳吐得的血和雨水混在一起,看得出他傷得很重,可我也沒有力氣出第二劍,而且我還是想不明白,為什么我那一劍在擊中蕭長靳后就憑空消失了?
莫非是蕭長靳之前布下的金龍氣象幫忙擋住了?那這也太霸道了。
看著摔下去的蕭長靳被趕來的侍衛(wèi)扶起我知道我該撤了,現(xiàn)在我留在這里也沒有,宮廷內(nèi)的禁軍很快就能趕到,到時候就真走不掉了。
“別擔(dān)心,他也傷的不輕?!?/p>
說罷,他抬頭看向?qū)m殿上方,只見屋脊上空無一人,見我已經(jīng)離開,他向一邊的侍衛(wèi)命令道:“傳我命令,封鎖城門,全城戒備,抓捕這個刺客?!?/p>
深夜,守軍緊急集合,大街小巷到處尋人,但搜索了許久也沒有找到能夠刺客,直到凌晨,守軍又一次緊急結(jié)合,說有人用劍劈開皇城的大門逃走了,那個人就是我。
……
回到長生地,知道刺殺失敗了,長鶴劫并沒有失望,她根本沒有把這件事當回事。
“楚國皇都不僅有他先人布下的護城陣,還有他先人留下的氣運二象,你去皇城和他戰(zhàn)斗,還能或者回來,已經(jīng)能說明你的實力了。”
“你若真想殺掉蕭長靳的話,就快一點掌握淋霜吧,沒有你的風(fēng)中御劍,我們勝算不大的?!?/span>
完全掌控淋霜劍嗎?可我根本沒有思路啊。
長鶴劫走后,我將淋霜插在房間的地板上。
我開始回想我是怎么得到淋霜的,那是很多年,師父還在的時候,那日有一個轟動武林的消息傳出,千年前禍害北陸三百年,搞得北陸所有人都人心惶惶的妖怪,百骨霜梟。
有人發(fā)現(xiàn)了他的墳?zāi)?,挖開之后發(fā)現(xiàn)是一座寒冰洞窟,洞窟很深,而且傳聞里面有寶物,我和師父也到了這兒,不過我們只是來湊熱鬧。
后來我們才知道那是百骨霜梟的陰謀,進入洞窟的眾人誤打誤撞的解除了百骨霜梟的封印。
后來在危急時刻,師父拼了命用處風(fēng)中御劍將百骨霜梟打成重傷,然后被我用淋霜一劍結(jié)束生命。
那時在我拔出淋霜劍之前,我好像見到了什么,好像是一首詩。
我閉上眼仔細回想。
叫什么來著?簡盧陟嗎?好像是這個,第一句是可憐白雪曲,未遇知音人……
等我睜眼時,我發(fā)現(xiàn)淋霜劍正閃著耀眼的藍色光芒,且不斷地在往外冒著寒氣。
我待的房間已經(jīng)被淋霜劍凍成一個冰窟了,但好消息是,淋霜我已經(jīng)知道該怎么同淋霜交流了,只要參悟透那首詩,就應(yīng)該能完全得到淋霜的認可了。
“那就加油吧?!闭f完,我又開始賞析那首詩。
……
又過了幾日,通過與淋霜劍的不斷交流,我已大致掌握淋霜劍,同時也參悟不少有關(guān)這首詩的東西。
“這個寫簡盧陟的人不簡單啊,沒想到世上還隱居著怎么厲害的高手。”
雖然沒用完全理解那首詩,但現(xiàn)在再握住淋霜劍的話,是不會被它的寒氣所傷害了。
也就在這時,長鶴劫來到我的房間。
“再過幾天我們就要和蕭長靳開戰(zhàn)了,你能來幫我一個忙嗎?”
“什么忙?”
“到時候再說。”
雖然長鶴劫這句話很有問題,但現(xiàn)在我已經(jīng)基本掌握了淋霜劍,實力提升了不少,自認再讓我去挑戰(zhàn)蕭長靳的話,誰勝誰敗還不好說。
“可以?!?/span>
在得到肯定的答復(fù)后,長鶴劫起身便要離開。
就在這時,我想起長鶴劫的那把赤劍,于是問她:“你也有劍神的劍,為什么你不出手?!?/p>
長鶴劫回答道:“那是因為我的赤劍只能對付邪魔,你的藍劍則不同,對世間萬物都有殺傷力?!?/p>
“是這樣嗎?”
“是這樣的。”
……
這是我來到長生地的第十五天,這天長鶴劫的軍隊終于在這地方集結(jié)完畢。
一共八萬人,六國遺族一國一萬,武盟一萬,不死教一萬。
夜晚,各軍統(tǒng)領(lǐng)聚在同一座大帳篷里討論的火熱。
我則在一邊自己喝著水看著他們在里運籌帷幄。只見一群人聊著聊著,突然就傳出一陣不和諧的聲音。
“我不同意,現(xiàn)在北陸剛剛太平下來,再起兵戈只是徒增殺孽?!?/p>
說話的人叫呂晟,是六國呂國的后人之一,是一個年紀不大的書生,可在場沒有人同意他的話,氣得呂晟直接離開。
在呂晟離開帳篷時,我追了上去。
“呂大人且慢?!?/p>
呂晟聽見有人叫他便停下腳步。
他回頭看著眼前這個叫住他的人。
“凌笑月?”
“呂大人,你真的不想復(fù)國嗎”
呂晟嘆了一聲:“我并非不想復(fù)國,只是現(xiàn)在時機未至,貿(mào)然行動只會白白流血?,F(xiàn)在蕭長靳削減賦稅,免除勞役,而且在攻滅七國時,蕭長靳施以仁政,現(xiàn)在整個北陸的百姓都認為蕭長靳是個明君。所以為什么要在全北陸都認為蕭長靳是明君的時候,去造反?我認為國家是一定要復(fù)興的,但絕不會是現(xiàn)在這個時間。還有你覺得這六國遺族是什么好人嗎?他們只是覺得這是個可以復(fù)國的好機會,可以繼續(xù)他們的皇權(quán)霸業(yè),他們根本不懂如何去體恤百姓,管理好一個國家。會那些人早就死在滅國的時候死了,或者躲起來了。要知道戰(zhàn)爭是需要考慮很多的東西,而作者根本不會寫??!”
他緩了口氣,又繼續(xù)道:“總之,凌笑月你要知道,光殺一個蕭長靳是沒用的。最后再勸你一句,離長鶴劫遠一點,她就是個瘋子,我不是夸她武功好,做人張狂豪放所以行事不講究后果,我是在說她蠢,這個人就是拿北陸武盟和六國遺族全部的人去送死,這樣的行為不是蠢是什么?”
說罷,他又道:“當然,北陸武盟的人也真是一群武夫,徒有大志,毫無謀略。好了,莫再攔我,我走了?!?/p>
這次聽他說完,我也沒有攔他。
相互一抱拳就算是告別了。
營帳里,長鶴劫說道:“據(jù)我所知,那城里不止一萬守軍,還有蕭長靳的兩萬黑甲軍,各位將軍有什么好方法應(yīng)付?”
這話剛說完,就有一個將軍將手里的酒一飲而盡,拱手向長鶴劫說道:“這有什么,才兩萬軍士,我們這些人加起來可是足足有八萬人的,說實在的圣女大人我商堅量根本沒在怕的,別說這黑甲軍,就算是那夷山鐵騎來了我也有信心將他們一舉消滅?!?/p>
“是啊是啊?!?/p>
“沒錯,商將軍也是軍中傳奇啊,相信以他的兵法謀略,對付什么黑甲軍絕對不在話下?!?/p>
聽著這些人的恭維,那個叫商堅量的將軍哈哈大笑起來。
“好吧?!遍L鶴劫笑道,笑得很神秘,但此刻所有人都正在興頭上,并沒有在意。
于是觥籌交錯間,明天攻城的計劃就這樣稀里糊涂的定下了。
……
第二天,兩方軍隊在城下對峙,八萬聯(lián)軍士兵,對一萬皇都守軍。
聯(lián)軍這邊明顯是有人數(shù)優(yōu)勢的,但聯(lián)軍攻了一會城,長鶴劫發(fā)現(xiàn)這樣做沒太大用,再打下去聯(lián)軍傷亡太大,恐怕到時候應(yīng)付不了蕭長靳的黑甲軍。
眼看聯(lián)軍久攻不下,長鶴劫道:“讓凌笑月過來找我?!?/p>
……
她把我叫到一座小山坡上,山坡的高度剛好與遠處的皇都保持同一高度。
她對我說道:“你的風(fēng)中御劍,能從正面把皇都的城墻打掉嗎?”
我想了會,便回答道:“能,但為了避免不必要的傷亡,你還有那些都人先撤回去吧?!?/span>
她想也沒想便道:“好,沒問題?!?/span>
隨后便下去安排這些事了,留下我一個人在這座小山上獨自待著。
不久后,聯(lián)軍便得長鶴劫暫時撤退的消息。
面對聯(lián)軍統(tǒng)領(lǐng)的疑問,長鶴劫道:“還是讓凌笑月來吧,等會你們再進攻?!?/p>
商堅量等人想說些什么,卻也沒用發(fā)作。
小山頂上,我向遠處看,只見聯(lián)軍撤的很干凈,一個人也沒有。
光禿禿的平原上立著一座城,城正前方還倒著一些旗幟,一些土地變得焦黑,甚至還燃著火焰。
看了一會后。
我取出淋霜劍開始蓄勢,大劍引風(fēng),天色驟變,濃重的黑墨顏色融滿了天空。
天穹,是黑漆漆的,數(shù)百束白色的雷電劈下,電光在大地上急速橫掃,留下焦炭一般的顏色。
周圍開始出現(xiàn)黑白分明的風(fēng)暴將我包圍。
在風(fēng)暴的中心,我站在原地做出平刺的姿勢,在我眼前,無數(shù)的閃電在大地上亂舞,長劍指向楚國都城。
此刻,天上再無浮云,世間再無風(fēng)。
八方風(fēng)息凝為一點,所有的風(fēng)都暫時匯聚在淋霜劍的劍尖處。
一瞬間,世界無比安靜,時間好像暫停。
我聽不到聲音,但我能感受到自己還活著。
我的心還在跳動,我的血液還在流動,我緊握的那把劍還在顫抖。
風(fēng)暴的力量棲息在劍尖。
面對這一剎那的寂靜,蕭長靳眉頭緊皺,作為北陸唯一踏入無境的帝王。
他也覺察到這一招的不同,這絕不是這時代的人能夠使出的劍法。
“是幻象嗎?這氣象與那日那人所使的風(fēng)中御劍同宗同源,但氣勢和威力卻不可混為一談?!?/span>
蕭長靳站在城墻上,望向遠方的那片風(fēng)暴。
他不敢相信這是真的,但眼前這股即將降臨的風(fēng)暴卻又如此真實,讓他不得不嚴肅對待,他并指作刀割開自己的左手腕,用自己的血喚醒先祖布在皇城下的大陣。
利用北陸皇龍氣運在都城前聚起一堵百米高墻,對抗這一剎那之后的劍氣。
一劍刺出,全世界被凍結(jié)了一瞬間。
除了那雷暴一樣的劍風(fēng)。
那像火焰,像流星一樣帶著不可抵擋的氣勢向前面沖去的劍之風(fēng)暴。
劍風(fēng)撞在蕭長靳制造的高墻上,僅是一瞬間,高墻便出現(xiàn)無數(shù)裂痕。
風(fēng)順著裂紋突破高墻,城墻被狂風(fēng)吹垮,風(fēng)闖進都城里,無數(shù)座房屋被連根拔起,吹飛。
后續(xù)劍風(fēng)更有愈來愈猛的趨勢,站崗的軍士一臉驚恐,蕭長靳不慌不忙的安慰他。
“別擔(dān)心,無傷大雅。”
隨后他引導(dǎo)出更多的皇龍氣運去修補這座高墻,劍風(fēng)撞出的裂紋在剎那間修復(fù)。
握緊淋霜的手越來越抖,我已經(jīng)要撐不住了,這次與上次不同,這次是人先撐不住了。
隨著最后一縷劍風(fēng)吹出,我眼前一黑倒了下去。
當最后一道劍風(fēng)吹破護城的高墻,蕭長靳只感受到迎面的一陣風(fēng)。
劍氣沒有傷到蕭長靳城內(nèi)的部隊一絲一毫。
他頂著蒼白的臉,望向遠方,放聲大笑。
“哈哈哈哈哈,風(fēng)中御劍如何?我御皇龍氣運,就算你長鶴劫天命十二兩,也注定是要敗給我的!”
雖然他的情況也不好,為了防御風(fēng)中御劍,他過度使用皇都大周天的力量,最起碼就要修養(yǎng)一年。
但這是值得的,黑甲大軍還在,蕭長靳有信心踏平武者聯(lián)軍。
“那御劍術(shù)已破,全軍出城!殲滅不死教,武盟,和那些六國遺族!”
當我醒來時,只看見蕭長靳完好完好無損的黑甲大軍出城迎戰(zhàn)武盟聯(lián)軍,兩軍相接,武盟聯(lián)軍一觸而潰,被黑甲軍殺得七零八落。
一時間兵敗如山倒,看著聯(lián)軍狼狽逃跑的模樣,我嘆口氣后便不忍再看。
天空外又傳來雷聲,雨也下了起來。
將淋霜放在一旁,淋著雨,我盤起腿開始打坐。
雨打濕我的衣衫,也打濕走過來的長鶴劫,她穿著一身輕甲,只有頭發(fā)被雨淋得濕潤。
“還是失敗了嗎?哎,看來想要打敗蕭長靳是不可能了?!?/span>
她說話說得倒輕描淡寫,完全不心疼被黑甲軍隊屠戮的武盟士兵。
她這樣的人,確實就和那人說的一樣,就是個瘋子,還以為自己是給瘋子而為此沾沾自喜。
所以我不想理會她,繼續(xù)打坐調(diào)息。
“你還在干什么?不走嗎?”
長鶴劫問我。
“你不是想撤兵嗎?那我來斷后吧?!?/span>
我一邊打坐調(diào)息一邊回答。
“你這是在送死知道嗎?”
她覺得我有些奇怪,為什么會說出這么沒有腦子的話。
?“……”
我沒有回應(yīng)她,我當然知道這是在送死,但我同樣也不想呆在這個女人身邊。
似乎猜到了我心里在想什么,長鶴劫冷笑一聲。
“那我就不管你了,自己留在這兒吧?!?/span>
?“再見嘍?!彼弥鄤ψ叩竭h處向我招手,隨后便和其他人一起走了。
“這真是一片傷心地啊?!?/span>
待長鶴劫走遠后,我提著劍搖搖晃晃的走到山谷前,默默望著前方。
我站在兩側(cè)山谷的中間,感受淋著雨等待,忽然腳下傳來一陣震動。
是蕭長靳的騎兵部隊來了嗎?這次可能真的要死了,都說名士死前都要吟詩一首的。
我也想吟詩,吟什么詩呢?就選以前在山洞里拿到淋霜時見到的那首詩吧。
叫什么來著,簡盧陟?
好像是這個名字。
隨即,我腳踩水坑,在雨中狂舞淋霜。
“簡盧陟,唐,韋應(yīng)物?!?/span>
“可憐白雪曲,未遇知音人。
恓惶戎旅下,蹉跎淮海濱。
澗樹含朝雨,山鳥哢馀春。
我有一瓢酒,可以慰風(fēng)塵?!?/span>
“刻詩者顧此生留名。”一首古詩念完,劍也舞畢。
我感應(yīng)到腳下大地的震動,騎兵大軍已離我不遠,雨大了起來。
在暴雨中,我大喝一聲,手中的長劍向前刺去,釋放聚集在淋霜劍上的雨風(fēng)。
“出劍!”
再一次使出這一劍,無形無盡的狂風(fēng)在雨里向前吹去,
我使出這一劍,這一劍抽空了我全部的內(nèi)力。
劍氣綿延百里,將這支騎兵部隊攔在拗口外。
全身力竭,淋霜劍插下,完全釋放淋霜劍的寒氣,一瞬間整個山谷寒氣森森,天上下起來雪花,地面上,山壁上全都結(jié)滿大大小小的冰。
我向前倒去,臉貼在在泥濘的地上,雨還在下。
結(jié)束了,戰(zhàn)爭結(jié)束了。北陸武盟全滅,但也對西楚帝國造成了重創(chuàng)。
長鶴劫逃到南陸去了。
這一戰(zhàn)過后,北陸再無武者,武者們又回到了最開始的那種狀態(tài)。
那種狀態(tài)不叫武者,叫游俠更合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