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春VS冬
早晨,冬第一個來到餐廳,心事重重地坐到椅子上發(fā)呆。老師說我有一個姐姐,是老師搞錯了還是……
“你怎么了,冬?”夏坐到冬旁邊的椅子,關(guān)心地問,“不舒服嗎?”
“啊?!”聽到夏的聲音,冬回過神,“沒有,我沒有不舒服。”
“你這是怎么了?不高興?”夏繼續(xù)問。
“沒有?!倍α恕?/p>
“那就是有心事?!毕恼f。
“嗯。”冬神秘地說,“你覺不覺得春和西斯怪怪的?!?/p>
“哈,哈~”夏大笑起來,“我早就發(fā)現(xiàn)了?!?/p>
“你早就發(fā)現(xiàn)了?”冬驚訝地看著夏,“你也覺得他倆關(guān)系很親密?!?/p>
“他倆確實很親密?!毕恼f,“但這也很正常啊,他倆是從小一起長大的?!?/p>
“我不是說這個?!倍瑴惤男÷曊f,“春可能是女孩?!?/p>
“哈哈~”夏聽后又大笑起來,“你怎么會有這種怪想法。”
“你不覺得嗎?”夏的反應(yīng)出乎冬的意料之外。
“當然……”夏剛想說什么,發(fā)現(xiàn)秋走了進來,于是他沒有繼續(xù)說下去。冬也不說話了,但是她心中的疑惑卻更重了。
不一會兒,春和西斯也來了。西斯坐到正位上,宣布早餐開始。冬低著頭用勺子喝著自己碗里的粥,因為昨晚的事她覺得很尷尬,所以不敢抬頭看西斯和春。
夏無意間看到對面的春在打哈氣,于是打趣地問:“看你的樣子是昨晚沒睡好吧?是不是太開心失眠了?”
“什么意思?”春看著夏,眨眨眼睛反問道,“哦,你又在說反話了是不是?”
夏剛想繼續(xù)說,卻被西斯的咳嗽聲打斷了。夏很識趣,不再拿春開玩笑。
早餐后,西斯帶著四人來到空地上繼續(xù)訓練擺陣形。春的表現(xiàn)出乎夏秋冬的意料,他們都沒有想到幾天沒參加訓練,春竟然能夠跟上他們的陣形變化。三人都對春投去了肯定的目光。春也覺得自己的表現(xiàn)不錯,開始得意洋洋起來。
午餐時間,大家陸續(xù)來到餐廳。因為對自己上午的表現(xiàn)非常滿意,春就餐的心情格外好,在餐桌上侃侃而談。秋看著春,總覺得哪里不對勁,但他又說不出是哪里不對勁。
“春,這幾天你去哪兒了?發(fā)生了特別的什么事情嗎?”秋問春。
“我在山里迷路了,然后……”冷不防被問,春差點說出實情。但她立刻就反應(yīng)了過來。秋為什么突然問我這件事?秋很少說話,對于別人的私事更是不感興趣。
“沒發(fā)生什么特別的事兒?!贝汗首麈?zhèn)定。
“哦?!鼻锊辉賳柫?。
春知道這件事已經(jīng)被成功的瞞過去了,心中暗自竊喜。
“以后,誰都不可以未經(jīng)允許私自離開瑞拉神殿處,記住了嗎?”西斯聽到兩人的談話后,再次強調(diào)了這個問題。
夏秋冬看著西斯點點頭。春嘟嘟囔囔,“這不就是說給我聽的嗎?”
西斯沒理春繼續(xù)說:“你們是一個整體就應(yīng)當一起行動。今天下午我們還將進行擺陣形的訓練,大家一定要精誠合作,練好陣形變化?!毕那锒俅吸c頭,春心不在焉。
普羅斯走后,西斯帶著夏秋冬三人訓練。開始的時候三人都有一些抵觸心理,覺得這個只比自己大兩歲的哥哥沒資格教自己。但是幾次訓練下來,三人都覺得西斯知識淵博,為人隨和,對于普羅斯老師設(shè)計的陣形變化理解的也很透徹,有問必答。慢慢地三人對西斯的看法也發(fā)生了變化,都很愿意接受他的安排。
下午訓練的時候,春不斷發(fā)表個人觀點,打亂了訓練計劃,造成現(xiàn)場一片混亂,夏秋冬都在責備春,而春卻認為是西斯的錯。在這種情況下,西斯只得草草結(jié)束了下午的訓練。春賭氣一個人走了。看著春離去的背陰,西斯緊皺眉頭。夏和冬開始說落起春的不是,秋也露出不悅的表情。
“好了,你們回去休息吧。今天下午的訓練沒有完成確實是春的責任,我會跟她談?!蔽魉箍粗那锒f。三人沒再說什么,各自散去。
對于春今天下午的表現(xiàn)西斯并不感到意外,但是這已經(jīng)不是春一個人的事,不能再讓她肆意妄為了。西斯一邊想著一邊慢慢往回走。
來到春的房門前,西斯不假思索推門而入。只見春坐在桌旁,雙手托著下巴,噘著嘴望天兒。
西斯把凳子搬到春的旁邊,坐下看著她問,“還在生氣呢。就因為夏秋冬沒有聽你的?”春不說話。
“你有沒有想過他們?yōu)槭裁床宦犇愕??”西斯繼續(xù)問。
“因為他們不服我這個老大?!贝恨D(zhuǎn)過頭看著西斯說。
“他們?yōu)槭裁床环??因為你說的不對。”西斯給出了答案。
“我說的怎么不對了?”春不服氣地問。
“因為你只考慮自己而沒有考慮到大家?!蔽魉鼓托牡亟忉尳o春聽。
“我怎么只考慮自己了?夏秋冬三個人的位置我不是也做了安排嗎?”春不認同西斯的說法。
“但是,你給他們安排的位置是不對的?!蔽魉估^續(xù)說。
“怎么不對了?”春覺得西斯是在針對自己。
“你聽我說,”西斯耐心地解釋說,“按照你的安排,你和夏秋都在前方,后方只留給冬一個人,你覺得冬能應(yīng)付嗎?”
“冬是女孩子,讓她在后方不是最安全的嗎?”春反問西斯。
“在戰(zhàn)場上,哪有什么最安全的地方?”西斯覺得春的想法很幼稚。
春不服氣地看著西斯。
“你們四人各有所長,當然也有短處。你的長處,可能就是別人的短處,同理,你的短處,也可能就是別人的長處。擺陣形就是要最大限度的發(fā)揮你們的長處,彌補彼此的短處。普羅斯老師設(shè)計的這12張陣形圖,就是根據(jù)你們各自的長處和短處設(shè)計的。他希望你們能運用位置的變化揚長避短。在戰(zhàn)場上,你們四個只有協(xié)同作戰(zhàn)才能打敗魔軍獲得勝利。我說的這些,你能明白嗎?”西斯耐心地解釋給春聽。春不說話了。
西斯以為春認同了自己,只是礙于面子不愿意承認。但事實是,春并不是很明白西斯所說的,不說話只是因為她覺得西斯說的很像那么回事兒,她一時找不到理由反駁而已。
西斯感覺氣氛不錯,于是繼續(xù)說,“普羅斯老師走之前跟我說,夏很有領(lǐng)導(dǎo)才能,他可以做你們四人的指揮。經(jīng)過幾天的觀察,我覺得普羅斯老師的判斷是對的。”
“你的意思是我們都得聽夏的?”春不服氣地說。
“是的?!蔽魉够卮?。
“憑什么?我才是老大?!贝河旨绷恕?/p>
“這跟誰先出生沒有關(guān)系?!蔽魉拐f。
“我不服?!贝赫酒饋泶舐曊f。
“你又任性了。再胡鬧我就不理你了?!蔽魉箤Υ旱暮鷶囆U纏已經(jīng)忍無可忍了。
春一屁股坐到床上,不說話了。房間里頓時安靜了下來。春的小腦袋開始飛速旋轉(zhuǎn)。夏當老大?哼,他算哪根蔥。等我打敗了他,他就得聽我的。想到這兒,春偷眼看西斯,只見西斯沉著臉看著窗外。算了,我先服個軟,也沒什么大不了的。想到這兒,春站起來走到西斯身邊說:“好吧。既然你都這樣說了,看在你的面子上,我就勉強同意吧。”
“想通了?”西斯轉(zhuǎn)頭看著春。
“就算不給師父面子,也得給你面子啊?!贝罕е魉沟牟弊尤鰦伞?/p>
“真拿你沒辦法。”西斯笑了,“你現(xiàn)在不是一個人了,所以要懂得顧全大局。記住了嗎?”
“知道了?!贝鹤焐洗饝?yīng),心里卻在盤算要跟夏秋冬一決高下。
“好了,我們?nèi)コ酝聿桶伞!蔽魉拐酒饋?,兩人一起離開了房間。
在西斯宣布吃晚餐之前,春主動承認了自己的錯誤,并表示以后會多聽取大家的意見。夏秋冬接受了春的道歉,四人開始互相調(diào)侃起來。
西斯笑著說:“好了,我們開始吃晚餐吧。”
“好?!贝汉拖囊黄鹫f,兩人都笑了。
晚餐快結(jié)束的時候,西斯說:“今天晚上我會在議事廳研究陣形圖,如果你們誰有事可以到議事廳找我。”四人點頭。
餐后西斯先行離開,夏秋冬隨后站起來也準備離開。春跑過去,攔住了冬,“等等,我找你有事?!?/p>
冬愣了一下,心中開始忐忑。難道春要跟我談昨晚的事?
“什么事?”夏剛走又回來了。
春向他擺擺手說:“你先走吧,我跟冬有話說?!?/p>
夏看了一眼冬,“我先回房間了,有事到房間找我。”冬點點頭。
夏轉(zhuǎn)身離開。餐廳里只剩下春和冬。
“我什么都沒看到?!倍o張地說。
春輕輕一跳,坐到桌子上詫異地問,“你在說什么?”
“你找我不是為了……”冬有點難以啟齒。
“你知道我為什么找你?”春笑著說,“你是不是也想跟我比試一下?你跟秋比試過了,秋跟夏比試過了,咱倆還沒有比試過呢?!?/p>
冬這才聽明白,春攔住她是想跟自己比武。
“這個……”冬開始猶豫,因為冬的老師叮囑過她,在這里要聽普羅斯老師的安排不能自作主張。之前沒有經(jīng)過普羅斯老師的允許就和秋比武已經(jīng)不對了。后來普羅斯老師知道了也沒有責怪她,冬一直在做自我反省,這次……
春看出冬猶豫不決,轉(zhuǎn)轉(zhuǎn)眼睛,開始表演了,“你不是害怕了吧?哎,女孩子就是這樣。算了,就當我沒說,跟女孩比武贏了也沒什么值得驕傲的。”說完,春從桌子上跳下來就要離開。
“女孩子怎么了?你還不一定能贏我呢。”冬不服氣,擋住了春的去路。
“你都不敢跟我比試,說什么大話。”春一臉不屑的樣子。
“誰說我不敢比了。你定時間地點,我跟你比?!倍邮芰舜旱奶魬?zhàn)。春暗自高興,冬中計了。
春的小算盤是這樣打的,她拿不準神奇藥水在自己身上能起多大作用,所以想先在冬的身上試試。就算沒有神奇藥水,春自認為自己也不會輸給冬。
“就今天晚上吧,你回去拿武器,咱們在神殿招待處后門見?!贝簩Χf。冬同意了。
春先來到神殿招待處后門,她在不遠處的大樹下走來走去,心想,神奇藥水應(yīng)當是有效果的,這一點在回來的路上就已經(jīng)印證了。但是,這種神力能持續(xù)多久呢?不會在比試的時候突然消失吧。哎,我當時怎么沒問問拉娜……春開始忐忑起來。
“春~”冬的聲音打斷了春的思緒。春轉(zhuǎn)頭看到冬和夏一起來了。
“咱們比武不是需要一個見證人嗎?所以我把夏叫來了。”冬說。
春覺得冬想得很周到,她確實需要一個見證人,于是點頭同意了。
春和冬面對面站好,準備比武。夏拿著沙漏站到花壇邊。
冬將纏繞在一起的長鞭從腰上解下來,看著對面的春納悶,“你的武器呢?”
春笑著說,“我沒拿武器,跟妹妹比武還用武器太丟人了吧?!?/p>
“你不用武器,我也不用?!闭f著冬將長鞭重新纏繞在一起。
“你想不用武器跟我比試?”春看著冬問。
夏感覺兩人不對勁,跑過去詢問情況。得知事情的原委之后,他將冬拉到一邊說:“既然春自己堅持不用武器,這也不算不公平,你贏了她也得認?!倍肓讼?,點點頭。
“好吧,是你自己選擇不用武器的,輸了可別不認。”冬回到空地上對春說。
“那是當然?!贝罕持?,撇著嘴說。
冬再次取下長鞭,做好準備。春也拉開架勢,準備應(yīng)招。夏將沙漏倒扣在石臺上,喊了一聲“開始”,冬猛地揮動長鞭向春發(fā)起攻擊,春向右側(cè)一閃,輕松地躲過了冬的攻擊。隨后,冬的長鞭子上下翻飛,頻頻向春發(fā)起攻擊。春左躲右閃,上躥下跳,身法輕盈,對于冬的進攻應(yīng)付自如。
夏感覺有點詫異,他跟春交手過兩次,春的速度沒有這么快啊。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就在夏胡思亂想的時候,場上發(fā)生了變化,不知道春什么時候轉(zhuǎn)到了冬的后面,她舉起掌向冬打過去。
“冬,小心~”夏大聲喊。冬感到背后惡風不善,想轉(zhuǎn)身用鞭子護住自己,結(jié)果驚慌失措之下,沒站穩(wěn)一屁股坐到了地上。春趕忙收掌,這才沒有打到冬。
夏看到冬摔倒了,趕忙跑過去把她扶起來。
“哎呦,我的屁股。”冬揉著屁股說。
春也湊上前問,“冬,你沒事兒吧?我可沒打到你哈?!?/p>
夏瞪了春一眼,什么也沒說,扶著冬走了。
春看著他倆的背影說,“我又沒打到她,是她自己摔倒的。干嘛瞪我?”見沒人理自己,春有點生氣。但轉(zhuǎn)念一想,自己赤手空拳竟然贏了手持武器的冬,頓時陰轉(zhuǎn)晴。她高興地背著手,哼著小曲,得意洋洋地往回走。
不知不覺春來到議事廳的門前,她迫切地想要跟西斯分享自己的喜悅心情。但是她沒有馬上進去,而是把耳朵貼在門上聽里面的動靜,什么也沒聽到。隨后,她把門打開一條小縫向里面窺視。房間里只有西斯一個人,春很想推門而進,但當她看到西斯在認真地看著桌上的圖紙,并不時在上面寫著什么時,她感到很失望。因為春知道西斯在看書和寫東西時是不理人的,就算站在他身邊,他也看不見。春把門關(guān)上,陰著臉離開了。
天已經(jīng)很晚了,春一點睡意都沒有,像個幽靈一樣在神殿招待處里到處走。當她經(jīng)過公共洗漱間門口時,無意間她探頭向里面看了看,沒有人,墻上的一面大鏡子引起了春的興趣。她走到鏡子前,開始審視鏡中的自己。然后,她挺起胸膛,背著手,開始學起普羅斯師父的樣子,仿佛她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老大了。這時,她瞥了一眼自己的洗漱用品,罕見地主動開始洗漱了。洗漱后,她又回到鏡子前,看著鏡子里的自己滿意地點點頭。
隨后離開公共洗漱間,回屋睡覺了。這一晚春做了一個美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