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zhàn)雙同人 曲篇——旖旎曲韻(21)
當(dāng)所有殘留于穹頂?shù)难婊鹋c星輝逐漸冷卻下其模糊外在的炙熱溫燙,方才被驅(qū)散一旁的幽夜經(jīng)過漫長的遷徙,總算回歸于它們最古老的故土。濃重的夜色與滯留的光熱彼此吞噬湮滅,飄然零落下一場不期而遇的驟雨。
這并非獨屬于地球的光景,在懸停于寰宇封密運作的空中花園,雨仍舊保留著自己的感性認知與理性的運作方式。說是理性,其實是因為這里的雨水會經(jīng)由獨立運行的生態(tài)系統(tǒng)所控制,從穹板的柵格中定期排放,用以清理空氣中殘存的污染物與粉塵。雖遠稱不上瓢潑,但卻足夠算作淅瀝,總是在酣眠的夜晚中悄然而至,靜默地浸潤著人們心中本能祈雨的干渴。
“.....唔...把湯圓...還給我....”蒲牢的臉龐輕靠于指揮官的臂彎,清秀如新月的眉梢擰巴于一起,像是在糾結(jié)什么耿耿于懷的心事。她輕輕蹬腿,粉拳偶爾呼在指揮官的臉上。
“.........”指揮官漠然無視了懷里人條件反射下的報復(fù),他打開蒲牢房間的門,試圖隨手將這有點沉甸甸的負擔(dān)扔在床上??墒屡c愿違,蒲牢忽然揚起臉,一口咬住指揮官的大拇指,并且還附著了驚人的吸附力,臉上也逐漸洋溢起堪稱幸福的笑意。
“....喂...松嘴啊...”指揮官強忍痛楚,拎起絲毫不肯讓步的蒲牢上下甩了甩,“..晚上沒吃飽嗎?”
“...讓我來。”站在一旁的曲作壁上觀了片刻,這才緩步上前。她莫名專注地觀賞了一番指揮官已然有些呲牙咧嘴的表情,隨后才舒眉捏住蒲牢的鼻尖。
“......唔....”咬合力驚人的蒲牢總算安分下來,她無力松開牙齒,似乎再度墜入甜美的酣眠中。
“...多謝...”指揮官將她扔在床上,讓那圓鼓鼓的臉蛋與柔軟的枕頭親密接觸,彼此產(chǎn)生張力十足的形變,“...可算是消停了...
“....聽你的語氣,好像一臉倦怠的樣子?!鼻⑽P起臉,用那蘊含曲折情緒的美麗眼眸凝視著指揮官,半掩姿容的絹絲旗袍似乎在刻意地吸附眼前人的目光。
“....是有點....”指揮官頗為自責(zé)地輕嘆了一口氣,“...明天還要跑到議長那兒去一趟...處分的緣由是.擾亂治安....”
“...不聽勸,非要用明火放孔明燈?!?/span>
“....唉...我還以為我運氣不至于那么背...”
“...常言道,天網(wǎng)恢恢、疏而不漏?!鼻y得揀拾回往日交談時一板一眼的矜持儀容,畢竟在指揮官日漸厚顏無恥的攻勢下,某人的確很難抓住機會予以反擊,“...你也算是吃一塹長一智吧?!?/span>
“....嗯嗯...”指揮官有些困倦地揉了揉愈發(fā)沉重的眼眸,心不在焉地點點頭。
“....你有在聽么.....”曲輕輕擰起修長的眉目,似乎想讓自己的面容在指揮官逐漸模糊的視線中占有一席之地,“...困了么?”
“....稍微有那么點吧...”
“........”曲眉宇間的顰蹙絲毫不減,但其中的含義已然從方才的不悅沖兌為質(zhì)地柔軟的關(guān)憐,她審慎地打理著指揮官臉上貨真價實的困倦。她不易察覺地嘆了口氣,猶豫再三后最終還是兌現(xiàn)了兩人無心快語間的承諾,“...那你...回房間休息吧...”
“誒?”指揮官頓時抖擻精神,滿臉正色略微憂慮地說道,“..這樣可能會打擾到曲小姐..還是不必了吧...”
“....好啊...既然你如此體恤?!?/span>
“....額...我只是客套一下啦...”指揮官被某人的唐突率直弄得有些尷尬。
“...在這種問題上有所推辭...該說你是.....”曲寡淡地瞥了他一眼,刻意留下意猶未盡的話語,自顧自走上通往二層的臺階。
“...好吧...我其實想說的是....”指揮官終于決心將恬不知恥的良好風(fēng)尚繼續(xù)保持下去,“....今晚....我想和曲小姐一起休息....”
“........”曲驀然停駐本就輕緩的腳步,櫻紅眼眸中的色澤似乎在眼中流動溶解,逐步浸染上略施粉黛的無瑕臉龐。她頗為困擾地垂下眼簾,默默轉(zhuǎn)過身去,“....嗯....”
“.........”指揮官略微忐忑地緊跟某人的后塵,不斷游移的目光時不時停留于某人宣紙般一塵不染的雪白后背,正所謂最美好的雕飾便是不加雕飾,指揮官對此深以為然。
原本因默然無言而顯得格外漫長的旋梯,似乎也不再那么遙不可及,或許這便是所謂相對論的現(xiàn)實辯證。
“....先在外面等著。”曲側(cè)身閃入臥室,半掩門扉將房間內(nèi)一切指揮官無比熟悉的場景悉數(shù)遮掩,她透過縫隙審慎地注視著指揮官,“...我叫你之后再進來?!?/span>
“....遵命?!敝笓]官不得不唯首是瞻,他略微無奈的盯著緩緩鎖上的房門,打發(fā)閑暇般開始回想自己臥室內(nèi)久日不見的陳設(shè)。他聆聽著窗外浸骨濕冷的夜雨,不得不輕輕抓握住本就有些單薄的上衣。
“....好了....進來吧...”沉默半晌,門扉背后傳來了某人的輕聲應(yīng)允。
“........”指揮官輕手輕腳擰開了門鎖。不知為何,當(dāng)他踏入這本該是他的房間時,他竟有一絲莫名的緊張。
映入眼簾的色彩仍舊是以藍與灰為主基調(diào)的沉靜色,書桌上略微雜亂的擺布已經(jīng)某人分門別類地放置安頓,壁架上許久未翻閱的小說似乎被依次取出再按照首字母的順序排列組合,擱置許久而空空如也的窗臺上,不知何時擺放了一張毛氈,陳設(shè)著自己飲用過無數(shù)次的精致茶具。
但指揮官的目光卻無暇顧及自己臥室內(nèi)的變化,他只是略微呆滯地注視著坐在床頭,因含羞而側(cè)對著自己的曲。蠶絲質(zhì)地的寬薄裙褥在柔弱的輝煌下蕩漾著淡紅色的暈彩,如同某人那如瀑的青絲一般,柔柔垂墜鋪陳于對比起來過于樸素的被單里。那是一曲霓裳舞中最為勾人心魄的廣袖華服,并不嚴(yán)密地輕搭在某人纖弱的雙肩,延伸出一種因自我探求欲而生的誘惑感。
“.........”指揮官一時間啞口無言,或許萬世銘中最應(yīng)該陳列的,便是眼前淑麗得渾然天成的此人吧。
“....如何?”似乎是察覺到指揮官有些灼熱的目光,某人心不在焉地垂下眉目。
“...很漂亮...謝謝曲小姐這么為我費心..”指揮官頓時覺得自己的鼻腔一陣燥熱,自己真的會與這樣的曲同床共枕么?
“...這是我平日的睡裙....不要自作多情....”某人微微蹙眉,言語中也蕩漾著更甚于羞赧的嗔意,雖然她并未轉(zhuǎn)過身來,但指揮官卻能依據(jù)那熟悉的腔調(diào)想象出某人含羞怒視自己的眼眸。
“........?”指揮官有些疑惑地撓了撓眉梢,既然如此,為何還要特意征詢一番自己的評價....“對了...我之前放在衣柜里的睡衣呢?”
“....已經(jīng)幫你放在浴室了?!?/span>
“....嗯,謝謝?!敝笓]官走進浴室,強忍住倦怠的睡意,將睡衣隨意地穿著在身上,他打開水龍頭,卻無意間瞥見了自己那喜不自禁,攜掛著一臉神往笑意的臉龐。
“.....好傻....”對自己那笑意做出毫不留情批判的指揮官,默默將自己有些僭越的五官一一挪回原位...原來自己剛才是用這樣的表情看著曲的嗎...也難怪某人會面色不悅....莫名的羞恥心燒灼著指揮官的臉頰.......為了重塑自己在某人心中的形象,今晚自己一定要表現(xiàn)出符合某人心意的矜持,指揮官暗自下定決心。
指揮官走出浴室,曲已經(jīng)捻上被褥,躺靠于床頭一角,給指揮官留下了十分寬廣的空間。但指揮官心知肚明,中間的空白只不過是留給彼此不可逾越的社交距離。當(dāng)然...前提是床上也有所謂社交的話。
“........”指揮官躺在與她相對的床沿上,被褥間流溢著某人身上傳來的非比尋常的體溫,對習(xí)慣獨自鉆入冰涼被褥的指揮官而言,這溫軟貼合的愜意觸感,便是最獨一無二的恩寵。她是九龍最尊貴的王權(quán),卻不知是否有意為之溫暖了自己的床鋪,“...謝謝你,曲小姐....”
“....嗯?”某人被這有些唐突的感謝弄得有些無所適從,她攬緊了膝上的棉絮,纖弱的香肩在霓裳衣裙下更為賞心悅目,“...只不過..單純是覺得你春節(jié)還睡沙發(fā)過于可憐罷了....僅此一天?!?/span>
“...不...我的意思是....”指揮官轉(zhuǎn)過頭微笑著看著她,“....多虧了曲小姐分享的體溫,一上床就這么暖洋洋的,很舒服?!?/span>
“....我......”曲被指揮官有意無意的暗示弄得眼眉含羞,她正欲義正嚴(yán)辭地否認辯解,但卻因拿捏不定指揮官是否在自作多情,只得有苦難言地扭頭就此作罷。
“...噗...”指揮官欣賞著某人氣勢微弱的神情,姑且將其當(dāng)作了暖床后的無言默認。他心情大好地靠在床沿,心臟既惶恐又歡愉地在胸腔劇烈跳動著,“....現(xiàn)在有點睡不著了....明明之前還很困來著?!?/span>
“....我也是....”曲難得應(yīng)和了指揮官毫無營養(yǎng)的感嘆,像是在暗示自己此刻同樣并不平靜的心緒,她微微蹙眉,“...因為你那邊太熱了...”
“...你不也是...”兩人逐步升溫的軀體讓原本溫暖的被褥變得有些燥熱,盡管他們彼此仍保持著極盡疏遠的極限距離。
“....我想問你一個問題...”某人輕掩朱唇皓齒,似乎是想借此掩蓋所有不愿被身邊人體察的心緒,她沉吟片刻,努力不讓自己的話語聽起來過于突兀,“...你之前有過和其他人同眠的經(jīng)歷么...?”
“....我記得是8歲開始我就一個人睡,一直到現(xiàn)在?!敝笓]官瞥了身旁頗為拘謹(jǐn)?shù)哪橙?,?/span>...所以...身邊突然多了個人,會有些不習(xí)慣....”
“...嗯...”
“...那你呢?”
“...我從記事起便是這樣.......家族長對我們都很嚴(yán)苛,雙親的面容也早已忘記....”曲凝望著窗外被雨點沾染得斑斕犀利的夜景,古井般深邃的眼眸并未吸納其一分一毫的光熱,固執(zhí)地悉數(shù)將其反射出去。
“....有時候會感到寂寞吧?”
“.......或許吧......”
“..就沒有什么人偶爾陪陪你嗎?”
“....站在這個位置,就要有當(dāng)孤家寡人的覺悟?!鼻栈馗╊哪抗?,并不坦然地與指揮官的目光交織在一起,“...雖然按照祖訓(xùn),我需要選擇一位伴侶...但我并沒有如此的意向....”
“...伴侶....?”指揮官很快從某人含糊其辭的話語中捕捉出了關(guān)鍵信息,“...莫非同床共枕的那種?”
“....大抵....如此吧...”某人飛快地移開目光,又百密一疏地袒露出了如石榴籽般嫩紅的耳垂,那心猿意馬的紅正逐步侵?jǐn)_她清秀的臉龐,指揮官能感到身上的被褥被她往那邊收緊了些,“...都是些不足掛齒的小事...”
“...那看來....我今晚還有幸享受到了曲小姐伴侶的待遇?”指揮官開始在作死的邊緣大鵬展翅。
“....誰會讓你當(dāng)伴侶...”曲陡然局促坐起,忍不住面紅耳赤地正色斥責(zé)道,“...灰鴉的指揮官...你根本....達不到所謂標(biāo)準(zhǔn)?!?/span>
“....標(biāo)準(zhǔn)?”
“...祖訓(xùn)里有提到關(guān)于擇偶的標(biāo)準(zhǔn)...家族的婚約也是照此簽訂....”
“....婚約...?”指揮官忍不住對這莫名有些古舊的詞匯耿耿于懷,“...那曲小姐也有這種婚約嗎?”
“....不過是前塵往事而已?!鼻难垌纬喝缬拿鞯囊箍眨D(zhuǎn)過頭注視指揮官的眼眸,卻無意間發(fā)現(xiàn)了后者目光中莫名阻塞的芥蒂,“....怎么了?”
“....曲小姐能說清楚些么?”指揮官忽然討厭起了這些含糊其辭,或許有任何曖昧藏其中的言語,“...你真的和什么人有過婚約?”
“....你...很在意么?”眼看著指揮官眼眸中逐漸燒灼起一股極力遏制的酸澀與躁動,曲的嘴角卻充溢起一股莫名滿足的弧度,她難得饒有興致地打量片刻指揮官并不輕松的臉龐,只是漫不經(jīng)心地躲過指揮官求證的目光,“....大可不必如此介懷?!?/span>
“........”
“.........”
“....困了...先睡了?!敝笓]官掀開被角背對著曲側(cè)身躺下,將被褥蓋住脖頸處,緩緩瞌上了眼眸。
“.....你....”曲有些愕然地注視著指揮官一氣呵成的動作,似乎因為莫名的在意,她的目光再也無法從指揮官的背影上游移開,“....這么快就困了么?”
“....嗯....明早還要早起去辦公室.....”指揮官語焉不詳?shù)仉S意敷衍道。
“....灰鴉的指揮官...?”
“.....怎么了...?”指揮官強壓下心中躁動,盡可能若無其事地隨口答道。
“....我前幾日將你的藏書都閱覽了一遍,雖然有些字詞過于奇異,但多虧你的注釋,倒是能夠從中悟出一些道理與真義....”曲莫名頓挫的言語罕見地變得有些密集,她盡可能詳述著自己的所見所感,似乎是想借此填補指揮官沉默后留下的不堪忍受的空白,“....不過有些關(guān)于志怪奇壇之類的讀物....還是沒能精讀....可能不太符合我的口味...”
“....你是看了什么恐怖小說吧....”指揮官閉上眼調(diào)整了下枕頭的位置,“...女孩子會害怕挺正常的。”
“.....我沒有害怕....”
“....那好吧。”
“.......”曲略有心事地瞥了眼指揮官已然安睡的背影,攬緊被角默然在床沿邊躺下。她扭過頭,若有所思地注視著不遠處隆起的被褥。
”“..........”窗外的雨點裹挾著深沉的黑夜,一點一滴地輕輕敲打然后碎裂,更襯得這夜晚尤為靜謐。但若是沒有與自身相呼應(yīng)的溫暖,那所謂靜謐便成為了孤寂,各有心事的人也不過同床異夢。
曲輕輕坐起,盡可能輕柔地緩慢挪移,在不觸及指揮官軀體的位置緊挨著他安然躺下。她長久注視著指揮官的黑發(fā),左手輕搭于指揮官枕頭的邊緣,像是在靜默著感受指揮官均勻呼吸所傳遞出的輕微顫動。
“....好熱....”沉默良久,曲對著似乎已然沉睡的指揮官輕聲說道。
“........”一直沉默不語的指揮官忽然翻轉(zhuǎn)身體,原本背對著某人的他,現(xiàn)在正好與擅自接近的曲鼻尖相觸,呼吸交融。
“......!?”某人似乎被這突然起來的坦誠所驚嚇,但又不敢輕易驚擾到酣睡的指揮官。她渾身緊繃,默然忍受著指揮官平穩(wěn)的鼻息不斷撩撥她本就因敏感而愈發(fā)熾熱的臉頰。她的雙手微微瑟縮于白皙纖暢的鎖骨前,忍不住輕輕喘息著,讓一陣陣香甜如桂的清淡鼻息不斷輕喚著指揮官的渾渾噩噩的意識。
“.......”指揮官緩緩睜開眼,與曲因茫然而略微圓睜的雙眸不分彼此地纏繞交合在一起,那是無法自拔的傳情對視。
“......”曲并未做出任何像是拒絕的閃躲,她只是略微懵懂地注視著某人不知為何變得如此有吸引力的眼眸,臉上的緋紅也逐漸有失控放任的趨勢。
“.......”渾身依然滾燙而緋紅的某人只是伸手碰了碰頸部的輕微紅腫,略微扭捏地說道,“..事到如今,你還在耿耿于懷那個子虛烏有的事么..?”
“....已經(jīng)沒有了...”指揮官咽了口唾沫,在某人澄清之后,自己不由得感到了些許因莫名置氣而生的歉疚感,“....抱歉...疼嗎?”
“....灰鴉的指揮官....奉勸你不要總用這種奇怪的說辭...”曲躺在指揮官身邊,冰涼細膩的額發(fā)輕柔擦拭著他略微滲出汗水的臉龐,“...聽起來讓人無所適從....”
“...額...那我下次溫軟些?”
“....仍是那么輕薄的說辭.....”
“....嗯...那就謝謝款待...?”
“恬不知恥......”
“.......”指揮官凝視著某人總算是近在咫尺的眼眸,心滿意足地再次蜻蜓點水地吻了吻她的嘴唇。
“.......”曲輕輕閉上眼,似乎是在有些安然地享受著這區(qū)別于深吻的輕柔疼愛。
“.....晚安.....”指揮官伸出手,將某人圓潤的后腦埋入自己的胸前。
“....晚安....”曲輕輕貼在指揮官身上,這是她第一次在夜中感受到有人陪伴的溫暖。
初晨的輝光總是隨著時間的推移而愈發(fā)燦爛而溫和,當(dāng)它抵達某個閾值時,就會讓一臉飽足的人從夢境游巡回現(xiàn)實,指揮官輕輕睜開眼,默然感受著包裹著自己的溫暖。
“........”指揮官凝視著懷中眼眸明顯飛快閉合的曲,忍不住一口含住某人此刻溫度尚可的耳垂。
“....唔....”本就無意安眠的某人霎時被這突然起來的親昵所驚擾,不由自主地一把推開指揮官,與他保持正常的社交距離。
“....早安.....”
“...嗯...早安...”曲垂下眼簾,似乎在斟酌著什么格外艱澀的外交辭令,“...昨晚有休息好么?”
“....誒?當(dāng)...當(dāng)然...”
“...我說這樣的話...很奇怪么...”曲微微蹙眉,但那并不鋒銳的五官只是傳遞著因指揮官的驚疑而生的躊躇。
“...嗯...很奇怪,但是我喜歡?!敝笓]官輕笑著伸手輕揉著剛剛被冒犯而過于滾燙的耳垂。
“....誰要你喜歡...”曲垂下眼簾,輕輕拍開了指揮官不安分的手,“...你不是要早起么...該洗漱準(zhǔn)備了?!?/span>
“....突然又不想早起了....”
“...你再這樣...我就叫蒲牢上來了。”
“...怎么..不舍得親自動手,就叫蒲牢來行刑嗎?”
“....只不過是.....”
“....大事不好了曲大人!”臥室的門被一只嬌小的身影破開,蒲牢擰緊眉目,一臉快要哭出來的樣子,“...灰鴉的指揮官他好像跑路了..沙發(fā)上沒影啊.!”
“...誒?”指揮官迷惑地撓了撓額頭。
“.......”曲只是默默坐在指揮官身邊,反復(fù)斟酌著用詞。
“....那家伙果真是無膽匪類....我現(xiàn)在就.....”待到蒲牢看清了房間內(nèi)的形勢,她陡然深吸一口氣,被嗆得忍不住咳嗽了一聲,“...曲大人和...咳...駙馬爺日安....蒲牢就此先退下了!”
“........”門猛然關(guān)上,只剩下不知所措的兩人面面相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