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明：

1、本專欄所提到的灰產(chǎn)實際親歷發(fā)生于約八年前，對當下環(huán)境的分析僅為根據(jù)市場經(jīng)濟運行規(guī)律進行的合理推斷與預(yù)測，僅供前景預(yù)測參考，并不代表實際灰產(chǎn)的執(zhí)行邏輯與發(fā)展方向。

2、本專欄主要探討的平臺為閱文集團旗下的起點中文網(wǎng)，不代表其余網(wǎng)站的執(zhí)行邏輯。

3、本專欄不針對任何具體的作品或作者的相關(guān)行為進行評價，僅討論刷票這一灰產(chǎn)行為本身。

前情提要一：

起點中文網(wǎng)的前世今生和巨大的爛攤子

起點中文網(wǎng)是國內(nèi)網(wǎng)文崛起年代最成功的平臺網(wǎng)站之一，原屬公司為盛大，可以使用盛大通行證登錄注冊，也可以使用起點中文網(wǎng)賬號進行注冊登錄。

不得不說，盛大是反向操作的奇才，不僅在傳奇如日中天的時候搞丟了傳奇的授權(quán)，成就了史玉柱的征途，又在網(wǎng)文盛世開端的時候，將網(wǎng)文老大的頭把交椅送給了騰訊，至于陳天橋心心念念的智能電視盒子嘛……看看現(xiàn)在電腦城隨地可見的網(wǎng)絡(luò)機頂盒，還有各家運營商的IPTV，還有盛大的半個影子嗎？

在2014年，騰訊收購了盛大文學，也順帶接過了起點混亂的VIP體系。

起點時期的VIP體系有兩個，一個是賬號內(nèi)起點幣超過5000（50塊錢）之后可以免費升級為初級VIP，訂閱8折，還有保底月票，一個是年消費超過365000（3650塊錢）之后升級為高級VIP，訂閱6折。

這二者之間的劃定方式不能說離譜吧，只能說有點抽象，但這還不是最抽象的地方。

在起點CEO出走騰訊的當年，國慶期間起點出了個活動，充50塊錢可以變永久的高級VIP。3650和50之間差了73倍，抽象吧？但問題就是這么抽象。

也就是這個限時活動，導(dǎo)致起點存在大量工作室囤貨的永久高級VIP賬號，早年間在淘寶還是很好買到的，現(xiàn)在不清楚還剩下多少，但大概率有一些工作室手里還有一批待價而沽的高V賬號，可以說這也是一個伏筆。

騰訊收購盛大文學重組為閱文集團的時候，自然不可能否認掉過往的這些會員體系，只不過調(diào)整了會員體系的規(guī)則，設(shè)置了初會、高會兩個新的檔位，分別是充值1元，年消費199元，初V則調(diào)整為了年消費1200元。

起點的主要可數(shù)性榜單有月票、暢銷和推薦三個，算是排行數(shù)據(jù)性質(zhì)的推薦位。

三個榜單中，推薦的有效性最低，因為在盛大時代，有很多永久加推薦票上限的活動，所以老號手中普遍有一堆的推薦票，工作室手里也有，而且數(shù)量極多，獲取也不需要金錢，但現(xiàn)在沒有活動，新號就只有等級上限和VIP增量，最多額外獲得4張。

其次是訂閱榜，看的是花錢訂閱的人數(shù)，因為需要真金白銀嘛，所以肯定比推薦的含金量高一些，但這個刷數(shù)據(jù)的代價也不算高，畢竟一章頂天就幾毛錢，刷一萬個訂閱數(shù)也就才幾千塊，所以也沒什么參考意義，也拿不到什么推薦資源，容易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含金量”最高的，就是月票榜，月票的來源主要有三個：保底月票、訂閱月票和打賞月票。

保底月票是上個月訂閱金額達到10塊錢就給，高會、初V和高V分別有1張、2張和3張，注意，因為三個的訂閱代價不同，所以實際上分別需要訂閱20萬字、25萬字和33.4萬字才能獲得保底月票。

如果一個作者每月的更新字數(shù)低于這個值，而某個讀者又只訂閱這一本書的話，就會說“作者你更得太少啦，我保底月票都湊不出來”——這是真的會發(fā)生的。但說實話，能讓高V單書保底，也只有全盛期的老鷹等少數(shù)作者能夠做到了。

訂閱月票則是月閱讀金額達到一定值之后給，對于四個檔位的會員體系分別需要訂閱60萬字、40萬字、37.5萬字和33.4萬字。

也就是說，高會月消費20元，當月獲得訂閱1張月票，下個月獲得1張保底月票，平均每個月2張，張均單價10元；初V月消費15元，當月獲得1張訂閱月票，下個月獲得2張保底月票，平均每個月3張，張均單價5元；高V消費10元，當月獲得1張訂閱月票，下個月獲得3張保底月票，平均每個月4張，張均單價2塊5，這里算是一個伏筆，注意了。

前情提要二：

起點默認分成制度與打賞機制

起點的合同主要有三種：按訂閱分成，按字數(shù)買斷，還有全書買斷。

全書買斷顧名思義是寫個合同，指定完書長度和品質(zhì)目標，通常為特殊的商業(yè)作品，比如王者榮耀運營買斷作品之類的，一般相對來說字數(shù)不多，價格也不高。理論上普通作者也是可以選全書買斷合同的，但是我并不認識或者聽說過普通作者選擇這樣的分成方案。

按字數(shù)買斷，就是起點在合同里寫明，每千字支付多少稿酬，并約定每日最低更新字數(shù)，以及成績下限，訂閱成績不達標的話，就會限期要求書本完結(jié)，否則超過一定期限的話算作者違約。而關(guān)于這個類型的合約有一個傳奇，就是《校花的貼身高手》這本書，據(jù)說魚人二代和起點當初簽的是無限制類型的按字數(shù)買斷合約，要求僅有每天更新6000字，所以你可以看到，這本書已然成為了他的提款機……

而按訂閱分成，則是最常見的一種合約形式。上架后，讀者訂閱金額的一定比例歸作者所有，這個一定比例一般是50%，而且，VIP的優(yōu)惠金額由平臺承擔，但只有有價幣訂閱才有實際收益，贈幣訂閱只產(chǎn)生訂閱行為而不產(chǎn)生收益（應(yīng)該是這樣，也可能我理解有問題？至少是不計入粉絲值的）。

除了分成合同之外，作者的收益還有全勤獎（定額）以及讀者打賞、催更等收入，前提是作品數(shù)據(jù)還可以，編輯沒有要求作者砍書。

那么通過簡單計算可得，在作者日更4000字的前提下，月保底工資為全勤的1000塊，那么再加多少訂閱可以月入三千呢？

通過簡單計算可得，作者月更12萬字，每一個穩(wěn)定訂閱可以產(chǎn)生3塊錢的稅前收入，稿酬收入額定20%稅率，月起征點800，也就是需要917個訂閱的前提下，月收入可以達到3000元，如果作者每月請假2天，通過使用作者積分兌換的請假票可以不斷全勤，則需要983個訂閱，這就是底層作者堅持下去的基本底線，也就是大約一千個訂閱左右，長期低于1000個訂閱的話，編輯可能就會建議作者砍書了。

而月更10萬字的摸魚作家，萬訂前提下，純訂閱費月收入大約為2萬元，此時大約1000塊的全勤獎金相對來說就不那么重要了，作者可能就會更加頻繁地斷更去提高現(xiàn)實中的生活質(zhì)量。?

而且頭部作家的分成合同往往比例會更高一些，實際收入也會更高一些。

那么現(xiàn)在你知道了一個信息：作者在訂閱渠道和打賞渠道，理論上稅后可以獲得讀者支付金額的40%，如果分成合同更偏向作者的話，這個比例還會提高。

正文第一篇章：

更新前的打賞月票制度

因為我很久沒有打賞過了，最近一次打賞好像還是天驕無雙那會，給跳舞打賞過3次100，那時候還是100一張月票，我也不清楚是啥時候改成15一張的，反正現(xiàn)在又改回來了。

那按打賞15元獲得一張月票來計算，很簡單可以知道：

打賞1005元可以對當前作品投出67張基礎(chǔ)月票，并成為這本書的盟主，作者可以獲得402元，凈差值603元。

一個賬號對4本書完成盟主打賞則可以成為高級VIP。

起點存在點幣活動，實際每100點幣的獲得成本低于1元。

那么就存在三條打賞性質(zhì)的刷票路線：

1、使用白號在雙倍月票期打賞一本小說，一年內(nèi)接4單任務(wù)，完成后將賬號作為高級VIP出售。

假設(shè)一個高級VIP賬號以300元的價格出售，工作室對這一含有67張基礎(chǔ)月票和一個盟主的套餐標價950元，工作室凈收入80元，平均每個套餐收入20元。

購買者收獲67張基礎(chǔ)月票和一個陰兵盟主，支付950元，回收402元，分成合同更優(yōu)秀的作者回收更多，實際支付成本548元，平均每張基礎(chǔ)月票8.18元，雙倍月票期間平均4.09元一張。

2、以低于起點價格的成本收購打賞月票，假定按85折收購9折轉(zhuǎn)售，工作室每張成本抽傭7毛5，每100張月票毛利75元。

購買者收獲1張月票，支付13.5元，回收6元，每張基礎(chǔ)月票實際成本7.5元，雙倍月票期間平均3.75元，但是這種散買的套餐就不附帶盟主了。

3、發(fā)月票紅包，5塊錢一張，投一張月票讀者可以領(lǐng)500點幣，但是有限量，而且你大量買的話相當于明著說我在買票，所以反而沒有前兩個那么受青睞。

從上面的不難看出來，第一種方案簡單粗暴，不僅收獲月票上的排行榜，還能同時拿一些盟主來撐門面，加上直接快捷，直接充錢開刷就行，只需要由工作室來協(xié)調(diào)對后續(xù)賬號的處理等一系列操作就行。

第二種方案相對來說實現(xiàn)難度略大，渠道成本較高，在有第一種方案，加上第二種方案隨著點幣活動減少，點幣升值的情況，價格反而會提升，甚至可能會超過第一種方案。

所以去年刷榜的主力應(yīng)該就是這一種刷法，加上第三種輔助，反倒是白銀盟、黃金盟之類的基本應(yīng)該都是真金白銀的，至少是書友眾籌的，自己買不是不行，而是因為數(shù)量少，找不到真人的話就會顯得假。

正文第二篇章：

打賞月票修改帶來的正向變化

更新后的打賞又回到了100塊錢一張，同時限制了月票紅包的發(fā)放數(shù)量上限。

原本刷一個盟主，五百多塊的實際成本，換六十多張票和一個盟主，現(xiàn)在卻只有原來的六分之一不到，性價比是大幅度下降的，對于搶榜單的刷子來說，肯定就不會再考慮通過這種方式來刷票了。

如果作者每個月更新20萬字，那么之前一張月票的代價是1.7個訂閱不到，均訂10萬的作者一年刷個60萬月票每個月還剩下至少3萬的收入，實際考慮未來新書合同、版權(quán)銷售的議價權(quán)之類的，算是一筆長期投資也不為過，而且這些靠刷票爭榜的本身都是頂級作家，現(xiàn)在寫的書分成合約應(yīng)該都是比50%高一些的，代價還會更小一些。

而現(xiàn)在就變成了高達11.5個訂閱，對于這些頂流刷子來說，成本就太高了。

對于想砸錢搞書宣發(fā)的，本來是主要靠月票紅包進行的宣發(fā)，一個紅包5塊錢，但是現(xiàn)在進行限量了，也就是說想通過這個途徑在新書期獲得曝光率，行不通了。

但這樣真的能限制刷票的作者嗎？如果你這樣想，你就太天真了。

正文第三篇章：

訂閱月票新機制下的刷票途徑

首先要明確一點，月票轉(zhuǎn)賣從始至今，都是起點存在的灰產(chǎn)之一。

至少我可以確定，八年前這樣的灰產(chǎn)就存在了，現(xiàn)在也沒有消失的理由，為什么我知道的這么清楚呢？

在微信還沒起來的時候，大概15年左右，我曾是海神閣的群員（這個群是唐門組織內(nèi)群管理的工作交流群），是唐門四堂中其中一個群的群管，也是斗羅殿群的群成員。

彼時張威還維持著完美的人設(shè)，如日中天，在彼時網(wǎng)絡(luò)文學蓬勃發(fā)展的時候大家也都沒有看出來他寫的東西有什么問題，所以我當時訂閱過斗羅大陸2，成為了VIP群的成員，而唐家三少作品的粉絲群體，則歸于唐門系列的粉絲群進行討論和管理。

彼時唐門的群管會在群內(nèi)組織群友進行“收票”和“換票”。

所謂收票，就是用戶對指定作品投出月票，然后憑投票記錄去組織者處領(lǐng)取金錢的行為。

而換票，則是關(guān)系相對較好的作者旗下的群管互相聯(lián)系，讓雙方粉絲互相為對方的書對等數(shù)量投月票的行為，而之所以會有換票，就是因為當時單部作品投月票的上限是2票，而事實上，高消費書友對于投票的分配欲望又是相對集中的，就催生了換票這一行為。

那我們再來看看新機制下的刷票玩法：

工作室手頭肯定是存在一批賬號的，那么，對三種不同級別的賬號就會形成不同的訂閱模式：

1、高V走量：

高V每消費1000點幣訂閱，就可以獲得一張基礎(chǔ)月票

通過將高V的賬號打造成深度訂閱賬號（日均閱讀60分鐘，月均訂閱50塊錢），獲得額外的投票加成

此時，在雙倍月票活動下，每1張基礎(chǔ)月票可以轉(zhuǎn)化為3張實際月票，每票成本3.33元

全流程均可腳本自動化，實際工作室定價可能在4元/張以內(nèi)。

但有一個問題，就是投票上限與粉絲值強相關(guān)，新書通過這個手段不太好刷票，不過如果這本書字數(shù)已經(jīng)超過66.7萬字，就可以直接通過這本書的訂閱獲得10上限且秒投的權(quán)力，老書爭榜用起來會方便一些。

2、初V補充/吃保底

工作室手里可能有一些投過定向盟主的賬號，只要再消費200元就可以成為初V，而且肯定有一定量的，當初充50就永久的初V。

再賣10張高級會員的訂閱月票，就進入15元/張基礎(chǔ)月票的無限訂閱階段，同時每個月有2張保底月票。

15元/張，如果通過腳本操作，3倍下拿來賣也是可以接受的，每票成本5元，大不了定價6元/張嘛，對工作室來說也不虧。

另一種做法就是吃保底，吃保底的話，每個月訂閱60塊錢達到深度會員的基線，4張當月月票，2張下月月票，平均10塊錢一張，和高V的成本一樣每票3.33元。

3、高會吃保底

每個月訂閱20塊錢，當月1張月票，下個月1張月票，兩張保底，每票也是5元，拿來給新書刷正好。

而且，你要知道一件事，就是這些是訂閱月票，是會實際產(chǎn)生訂閱的。

起點的基本合同是對半分，作者可以稅后可以拿到訂閱金額四成的的錢。

那么工作室就可以將40%的訂閱成本賣出去，這樣的話，訂閱也可以大批量買了。

也就是說，工作室的成本還可以再壓縮40%。

那么，對于高V的無限月票以及初V的保底月票，實際成本大約為2元/票，初V的無限月票和高會的保底月票，成本約為3元/票。

你發(fā)現(xiàn)一個問題沒有。

從訂閱月票的機制上看，實際上成本是可以做到比打賞和紅包月票更低的。

展望篇章：

刷子混亂紀元的到來

既然訂閱月票的理論成本比打賞月票低，那為什么工作室和刷子此前不考慮這種刷票方案呢？

首先，深度讀者的概念是改版之后新加的，此前所有訂閱月票的最大投票倍數(shù)都是2，也就是說，大家的成本都是3塊錢一票，原始價格是6塊錢一票。但深度讀者將最大投票倍數(shù)提升為了3，相當于又壓低了訂閱月票的成本。

其次，這個基礎(chǔ)票價的前提是你要能將額外的訂閱支出給賣出去，如果賣不出去，原價就是10塊錢一票原始票。

既然有548塊錢67票原始票還送個盟主的方案，工作室肯定不會吃力不討好地去搞這種費工時，限制還多的操作。

但現(xiàn)在這種方式?jīng)]有了，工作室就只能考慮這種曲線救國了。

雖然粉絲值限制投票數(shù)量，沒關(guān)系，可以以量取勝。

雖然操作麻煩點，但沒關(guān)系，python自動化會出手。

現(xiàn)在新機制改版第一個月，整體還處于混亂狀態(tài)，工作室的結(jié)構(gòu)調(diào)整還沒轉(zhuǎn)變過來，所以刷票行為才暫時緩了緩。

等到買票、買訂閱、工作室的新三方關(guān)系形成之后，刷票行為肯定還會回來的，只不過是以更隱蔽的方式。

但這次回歸，帶來的不僅是月票排行榜的混亂，同時也會打亂訂閱排行榜。

因為刷票的前提條件是產(chǎn)生訂閱行為，那么訂誰就成了一個問題。

如果生態(tài)真的形成了，你可能會見到某些高排行作者的上古作品詐尸，又或者一本普普通通的書突然拿到了幾千個訂閱，這個時候就不是月票榜沒參考性了，訂閱榜的參考性也沒有了——畢竟刷這個曝光度太低，以前都沒啥刷的必要。

當然，上述所說的都是我的臆想，不一定真的會發(fā)生，如果一切都沒發(fā)生那自然是最好，但是現(xiàn)在就開香檳，我覺得太早了一些。

而且就算工作室刷票真的不太行了，也頂多是回到遠古時期的手動買票換票行為，一手交圖一手交錢，投票行為不含任何刷票邏輯，只要聊天記錄沒被人抓到，就什么痕跡都沒有，這個時候拼的就純粹是飯圈水平了。

思考篇章：

起點為什么要改變月票機制，是真的為了公平性反刷票嗎

作為典型資本的代表，騰訊才管個屁的公平，有錢賺才是硬道理，否則也不會有去年月票榜那種離譜的刷子行為，真心要管，為什么前面幾個明顯參與刷票的作品沒有實質(zhì)性受罰？

促使騰訊做出如此行為的，我覺得還是去年發(fā)生的，排行榜上作者撕破臉的事情，在互相攻擊之下，很多擺在臺下的東西不能說的東西，都被爆出來了。

但說實話，騰訊自然是不可能對自己主推的“明星作家”做出什么實質(zhì)性的處罰的，整體來說就算是一方的明顯過錯，也只是各打五十大板了事，什么人品問題，灰色操作，統(tǒng)統(tǒng)沒管，白金作者，說壓就壓。

雖然是這么說，刷票這事但還是要給普羅大眾一個“交代”的嘛，所以就有了今年的月票改版。

但這個改版本質(zhì)上也并不是真正的為公平性讓步，而是進一步強化飯圈化的做法。

當工作室刷票的路子不好走的時候，還能不能刷票？能。更何況工作室如果成功轉(zhuǎn)型，該刷還是刷，頂多略貴一點罷了。

不依靠工作室怎么刷票？讓粉絲群的管理人員組織群員去收購月票就行了，使用他人的身份在他人的設(shè)備上對自己的作品投票，完美避開現(xiàn)行機器檢測邏輯，這個行為是不是很熟悉？應(yīng)該不用我多說了吧。

飯圈本質(zhì)上都是滾雪球行為，這樣的飯圈氛圍一旦形成之后，能夠獲得資源的就只有兩類人，有能力投錢維持飯圈的頭部作者，和起點官方主推的，簽了不平等合同的作者。

至于新人？如果你不和起點官方簽不平等合同，那么你就拿不到官方的推薦和運營，飯圈文化的特征之一就是排外性，在這個情況下你能拿到的資源很少。在快餐文化盛行的當下，酒香也怕巷子深的這一性質(zhì)只會越來越強烈。

如果新人作家愿意參與進來，那么就有兩個情況，如果編輯組認為這個新人作家有潛力，那么大概率會和這個新人簽一個長期不平等合同，也就是跨書合同，以你當前作品的低成績表現(xiàn)為基礎(chǔ)，買斷你未來文筆成熟后的優(yōu)秀作品的分成合同。你不想簽？沒問題，資源就不給你了，反正中國最不缺的就是人，更何況，當資本推動的飯圈想推點什么的時候，豬都能給你推到天上去。據(jù)說，據(jù)說哈，烏賊的長夜余火就屬于這種合同下的產(chǎn)物，寫完詭秘之主后轉(zhuǎn)為寫長夜余火，用剛剛達標的字數(shù)消耗掉合約的限制，接著用休息準備詭秘2的理由拖過這個合約期，再重新和官方談分成更好的合同，也算是一個比較聰明的做法吧。

如果編輯組認為這個新人作家只是一般的有簽約價值，那么就會和這個新人簽免費買斷合同，也就是貶低并低價買斷作者的作品（比如千字8~10塊錢），然后拿去免費平臺，比如QQ閱讀之類的平臺上發(fā)布，賺流量錢。一旦榨干這個作者的文思，就直接踢開一邊不再續(xù)約就行了。簽了這種合同的作者，基本就是真的只是寫手了，而不是一個作者。

更別說起點之前甚至還打算在簽約時買斷作者的筆名，在這樣的簽約條件下，如果起點覺得你這個人不聽話，續(xù)集換個人來狗尾續(xù)貂，甚至寫著寫著換人都是可以的，這么離譜的事情都能做出來，你覺得作為正常人你還能對起點有什么美好的幻想嗎？

就算沒有這樣的合同，你現(xiàn)在難道還天真的以為，大忙人張威還有空自己更新自己的小說嗎？

在起點月票榜的飯圈氛圍已經(jīng)形成的前提下，對刷票行為的釜底抽薪并不會導(dǎo)致飯圈化進程的熄火，反而會愈演愈烈，實現(xiàn)閱文強化自身在渠道合同上的話語權(quán)的目的，壓榨每一個作者的剩余價值。

作者越寫人氣越高，但是收入?yún)s不見長，全入了閱文的腰包，或許這才是騰訊背后最希望看到的。

今天發(fā)個動態(tài)總感覺想說的東西沒說完，忍不住洋洋灑灑寫了七千字，總算是舒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