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同人短篇小說】蛇化(一)

注:本文是《六面獸幻想入》的番外。

這是一個陽光燦爛的午后,空氣寧靜得出奇。紅魔館中,門番紅美鈴正在后花園悉心地給花兒澆水,花兒在溫暖陽光和清澈流水的滋養(yǎng)下彼此爭奇斗艷,芳華盡展。館主蕾米莉亞坐在背光的陽臺上,瞇著眼睛看到了兢兢業(yè)業(yè)的紅美鈴,心情好得很,一邊還享受著濃郁可口的下午茶。“啊,天氣真不錯?!?/p>
自言自語的蕾米心中充滿了閑情逸致,目空一切。
此時,空中掠過一個黑白相間的身影。蕾米剛要輕聲吩咐侍者十六夜咲夜,就被這個神秘的過客吸引住了。
“咦,那是什么?”
十六夜咲夜抬眼瞥了瞥,然后走近蕾米,拎起咖啡壺的手柄,一邊倒一邊說:“可能是正在趕路的天狗記者,要去調(diào)查什么吧?!?/p>
蕾米一聽,也不去深思細(xì)想,而是端起添過的瓷杯,品味了一下,對咲夜說:“咲夜,幫我加一勺糖?!?/p>
如果不是接下來的故事,誰都不會認(rèn)為這段愜意的時光會成為多數(shù)人連續(xù)幾天的驚魂之始。
鈴奈庵里,本居小鈴蹲坐在深處的書架旁,對著倚疊如山的書堆發(fā)愁。就是這時,本居小鈴的聽小骨隱約振動起來。
“喂,今天有人嗎?”
本居小鈴打了個激靈,慌忙起身去迎接客人,還差點把那堆高高摞起的書撞到木地板上。等她匆匆忙忙回到柜臺的時候,一看到來者何人,她又驚又喜,急切問道:“你怎么來了?”
“我想研究中國元代歷史,你能借給我?guī)妆緯鴨幔俊?/p>
聽到對方親和而禮貌的腔調(diào),小鈴清了清喉嚨,彬彬有禮地彎下腰鞠了一躬,道:“歡迎光臨!請跟我來?!?/p>
小鈴領(lǐng)著他,走到另一面書架下。小鈴回過身去跟他講:“講述中國元代的歷史著作有中國‘二十六史’之二的《元史》和《新元史》,伊利汗國丞相拉施特的《史集》,波斯人志費尼的《世界征服者史》,法國的《多桑蒙古史》……”
“好,打包這些書籍就拜托給你了?!?br/>
他背起一袋書,付了錢,道別小鈴,往家的方向走。
小鈴遠(yuǎn)遠(yuǎn)地朝他的背影揮手,嬌聲嬌氣地喊:“慢走!~”
他站住腳,轉(zhuǎn)過頭去,遙遙地招手:“再會!”
說完,他又踏上了回家的路。天邊的晚霞好像是半個蒼穹被撕開了,鮮血淋漓紅花滿地。只是他沒工夫留戀這個,匆匆忙忙地腳踏林蔭小徑,鉆進(jìn)了一處人跡罕至的小木屋。
“是時候生火做飯了。”?他想。
點燃柴火,舉起鍋鏟,還沒鏟下去,家門口突然就發(fā)出了砸門聲。
“嘭嘭嘭,嘭嘭嘭!”
他抬起眼睛,向門口張望了一眼,隨即放下鍋鏟,走到門前,把鎖打開了。
“請進(jìn)吧,魔法使?!?/p>
一條由金發(fā)扎成的麻花辮趴在微微凸起的衣服胸前,魔理沙的臉快被黑色的大巫師帽遮到鼻尖了。所騎乘用的稻草掃帚扛在她的右肩上,腰間仍然系好了標(biāo)志性的白色圍裙,身上穿的是有黑有白的秋衣秋褲,褲腳一直包到腳踝,腳上是一雙油光锃亮的黑色新皮靴。她還沒進(jìn)屋,就張口說道:“呵,六面獸你小子說話怎么不冷不熱的?”
“我還要做飯呢,你吃點不?”——來自廚房的聲音。
魔理沙看到他回到廚房接著忙活,搖了搖頭,走進(jìn)了門?!拔覄偛懦粤藟嚎s餅干,不餓。”
他拾起鍋鏟,開始炒菜,一面回頭問:“這時候是飯點,你吃壓縮餅干是為什么?”
魔理沙一邊把木門關(guān)上,一邊沖他的回眸咧嘴一笑:“我有個探險的計劃想跟你說!”
他手中的鐵鏟立刻停在了空中,沒鏟下去。“什么?這個季節(jié)去探險?你該不會是想去妖怪之山秋游吧!”
“非也非也!” 魔理沙把掃帚擱在進(jìn)門右手邊的鞋柜上,沒換拖鞋就踩到了他家的木地板。“我聽人說,這附近有一個大洞穴,里面有妖怪!”
六面獸聽到這里,突然來了興趣。他甚至沒提醒魔理沙換鞋,也沒注意鐵鍋里的菜,著急問道:“你說說,是什么種類的妖怪?”
一看把他的胃口提起來了,魔理沙又故作玄虛地小聲說:“唔,這我可拿不準(zhǔn)?,F(xiàn)在還沒有活著的目擊者透露過那只妖怪是什么種類。不過嘛,村里已經(jīng)沒人敢去那片丘陵了。”
“你的意思是,這方圓幾里之內(nèi),有一只大妖怪,沒被我發(fā)現(xiàn)?”
魔理沙把一張椅子從餐桌旁拉開,坐下盤了一個二郎腿。看著他懷疑的眼神,魔理沙就說道:“也許是蛇妖呢?晝伏夜出,專吃走夜路的行人,這樣不容易被發(fā)現(xiàn)。再說了,可能是因為你解甲歸田了,掃描儀老化了沒發(fā)現(xiàn)呢?!?/p>
聽魔理沙這么調(diào)侃自己,六面獸只是微微頷首,接著便說道:“蛇妖的話嘛,可能會帶有毒液,沒準(zhǔn)兒還會把人類同化。那你找上我家門來,是想找個幫手是嗎?”
“對啊,因為洞穴探險也是有附加風(fēng)險的。不知道你有沒有聽說過堅果油灰洞,那個胖男人老慘老慘了,被卡在洞里二十七個小時!”
魔理沙正說著,眼角的余光掃到了桌面上夾著書簽的一本書。魔理沙略微一看,發(fā)現(xiàn)是一本文言文的古籍,上面寫著:
“實少孤,依叔父居,氣節(jié)不凡,家人常入臥內(nèi),見一青蛇蜿蜒衣被中,駭而視之,乃實也。及長,通諸國譯語,驍勇善騎射,倜儻不羈,遠(yuǎn)近之民,慕其雄略,咸歸心焉?!?/p>
掃視完了這段文字,魔理沙的眼神里流出幾分不解,自言自語:“這是什么書?。俊?/p>
她充滿好奇地把書的封面翻過來,“元史”兩個字赫然映入眼瞳。她看不下去文言文了,忍不住問:
“你讀這個有什么用?”
六面獸在油煙的籠罩下嗆了一嗓子,說:“我最近想讀一些歷史書,思前想后,就挑了蒙古歷史?!?/p>
魔理沙把書本合上,忽然嗅到了一種嗆鼻的奇特味道。“喂喂喂,你該不會是把菜燒糊了吧!”
“求求你下次不要打斷我燒菜了!”,六面獸忍無可忍又無可奈何地把音量提高了不少。
魔理沙知趣地收斂了臉上的笑意,把書推到一邊,身體跳下椅子。
“那就這樣吧,我不打擾你做菜了,老蒙古!”
六面獸耳朵尖,一聽到魔理沙拿“老蒙古”稱呼他,瞬間心情更不爽了。他往門口扔來一句話:“魔理沙!你剛才叫我什么?”
“叫你老蒙古啊?!?/p>
魔理沙“咯咯”笑著,扛起掃帚邁出大門,扭過頭去挑逗地說:“第一,是因為你又能打又能殺;第二,是因為你‘老’能打能殺了。哈哈!”
還沒等六面獸回懟,魔理沙就摔上房門,朝著神秘的目的地一蹦一跳趕路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