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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劍亂舞]墮落者巢穴

2022-03-19 15:45 作者:天堂吵  | 我要投稿

一.

? ? ? 修復(fù)室里的每一寸空氣,都被濃厚的血腥味占據(jù)著。

? ? ?藥研藤四郎的表情麻木,輕輕梳理著散落在病床上金澄澄的長發(fā)。

? ? ?“ 睡吧,睡著了就不疼了?!?/p>

? ? ?亂藤四郎仰躺著,腹部扎著一柄斷掉的打刀,隨著每一口微弱的呼吸,鮮血順著傷口處涌出。

? ? ? 那雙總是充滿活力的圓眼,已經(jīng)沒有力氣再去多留戀什么了。

? ? ?五虎退背靠著床坐在地面上,雙手抱著膝蓋,不流淚也不說話,一動不動地不知在注視著哪里。

? ? ?“ 別哭,”?藥研藤四郎摸摸五虎退的頭頂,“ 柜子里還有一點(diǎn)助眠藥,去拿來吧?!?/p>

? ? ?“ 我沒有哭,藥研哥?!? 五虎退站起來,“ 在柜子里是嗎?”

? ? ?他打開柜子,墊起腳去夠柜子深處的藥品。?

? ? 這時,一只手從背后伸過來,越過他拿走了藥瓶。

? ? ?五虎退回頭向?qū)Ψ降乐x,“ 謝謝您,鶯丸先生?!? ?

? ? ?“ 不客氣?!? 鶯丸并沒有把藥遞給五虎退,而是握在手中,驟然收緊。

? ? ? 五虎退:“……鶯丸先生?”

? ? “ 別讓你亂哥哥睡了,”? 破碎的玻璃瓶和藥品碎片被丟在地上,鶯丸說,“ 找到了一個能修復(fù)我們的人?!?/p>



二.

? ? ?燭臺切肩上扛著一個人,那人穿著一身材質(zhì)很柔軟的衣服,下擺被撕開,用作繃帶纏在小腿和肩背上。這人似乎是昏迷的狀態(tài),一點(diǎn)動靜都沒有,只有一頭月光似的銀白色長發(fā)輕輕擺動。

?? 歌仙兼定:“ 這人是我們在戰(zhàn)場附近發(fā)現(xiàn)的,有很強(qiáng)的靈力,或許能運(yùn)轉(zhuǎn)修復(fù)設(shè)備?!?/p>

? ? 燭臺切光忠把人放下來,拂開對方遮住臉龐的頭發(fā)。?

? ? 霎時間,好幾個人都發(fā)出了吸氣聲。

? ??這個人……長的太好看了!

? ? 盡管是在昏迷之中,盡管衣服頭發(fā)都沒有打理?,單憑那副容貌,就足夠讓人失魂落魄。

? ? 那種能讓所有華麗的辭藻黯然失色的美貌,直接模糊了性別的區(qū)分,但從平坦的胸膛能看出,這是一名男性。

? ? “ 長的倒是一副好皮囊?!柄L丸并不怎么溫柔地捏住他的臉,“ 得快點(diǎn)把他弄醒,讓他修復(fù)亂……咦,這是?”

? ? 顏色淺淡的發(fā)絲垂到一邊,青年的側(cè)臉露出了一只尖尖的耳朵。

? ? ?“ 這是怎么回事?”??鶯丸捏了捏那只尖耳朵,不是假的,質(zhì)感是正常的皮膚。

? ? ?或許是被捏疼了,尖耳朵抖了抖,隨即,容貌昳麗的青年睜開了眼。

? ? ?那是多么清澈動人的一雙眼睛,相比之下,好像滿天星星都只是東施效顰。

? ? ?


三.

? ? ?青年的瞳孔色素極淡,有種水晶般的透明感。

? ? ?他不驚不慌的環(huán)視了一圈,略微蹙了蹙眉。

? ? “……可真是令人生厭的氣息?!?/p>

? ?他的嗓音也那么動聽,讓人聯(lián)想到清晨的小雨,想起草葉尖上的露珠,想起一切令人心曠神怡的東西,以至于沒什么辦法能對他語句中無理的含義感到生氣。??

? ? ?青年忍受著令他不悅的氣息,站起身,抬頭問旁邊的鶯丸:“ 你們是來殺我的人?”

? ? 鶯丸:“ 并不是。若你說的是那幾個追著你的金色長發(fā)的人,他們已經(jīng)被我們擊退了?!?/p>

? ??青年點(diǎn)頭:“ 嗯,讓開吧?!?

? ? 鶯丸:“ 你要做什么?”??

? ? “ 有人的生命力即將消耗殆盡,不是嗎?”?青年自顧自地繞開鶯丸和燭臺切光忠,走向亂藤四郎,打量了一下這個快要失去呼吸的孩子。

? ????“ 原來生命來源于刀上,難怪如此頑強(qiáng)。”他將短刀拿起,置于手中,刀上的裂紋隨著他的動作竟然被一條條撫平,了無痕跡。

? ? ?亂藤四郎微弱的呼吸與心跳,逐漸穩(wěn)定下來。

? ? ?青年把刀放回原位,“ 人已經(jīng)治好,我可以走了吧?!?/p>

? ? ?壓切長谷部控制著力度按住他受傷的那側(cè)肩膀,控制住他,?“ 抱歉,我們沒想過放走你。”

??


四.

? ? ?青年是鶯丸等人出門“ 尋找靈力”?的時候意外發(fā)現(xiàn)的。

? ? ?他當(dāng)時拖著插了一支箭的腿來到小河邊,借著河水沖洗了傷口,拔掉了箭,扯下衣擺自己給自己包扎。大概是實(shí)在沒有體力再移動了,他倒在了河邊,弓握在手中,箭筒里的箭灑了出來。

? ? ?幾個人都感覺得到,他身上有著很純凈、甚至可以說是沁人心脾的靈力,正是他們急需的。

? ? 因此,他們將青年綁了回來,雖然在路上出了點(diǎn)小波折————幾個金色長發(fā)的人用弓箭指著他們,要求把人放下。??

? ? ?當(dāng)然,結(jié)果是沒有。

? ??此時此刻,青年在床邊坐下,?“ 不放就不放吧,我打不過你們,正好我也缺一個藏身之處?!?/p>

? ? ?燭臺切光忠:“ 你,到底是什么人?”?

? ? 青年將發(fā)絲別到耳后去,露出尖尖的耳朵來,“ 你們覺得我是什么人?”

? ? 五虎退:“ 耳朵……好像故事里的精靈……”

? ? ?青年:“ 我叫艾斯特爾。如你們所見,我正在被我的族人追殺……哈,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是族人了,他們稱呼我是墮落的叛徒?!?/p>

? ? 鶯丸低聲笑起來,“ 那你可算來對地方了。”?

? ? “ 我們這兒的人,也被曾經(jīng)的陣營稱為墮落的叛徒呢?!??



五.

? ??這座破敗的本丸里什么都沒有,空房間倒是多的很。

? ? 鳴狐打掃出一間來,作為艾斯特爾的住處。

? ? 精靈一進(jìn)去,就忍不住地嫌棄。??

? ?“……這丑惡的氣息……”?

? ? 鳴狐肩上的小狐貍說:“ 此處空間剛剛通過風(fēng),被褥用具通通都是新?lián)Q上的,您是聞到了什么味道?”??

? ? 艾斯特爾:“ 并非是嗅覺上的氣息,而是你們所有人、你們整個……本丸。”??

? ? 小狐貍還想追問,恰巧藥研藤四郎帶著醫(yī)藥箱過來。

? ? 藥研藤四郎:“ 我?guī)湍阒匦掳幌聜??!?/p>

? ??艾斯特爾脫下上衣,“ 謝了?!?/p>

? ? “ 不必,剛剛你還救了我兄弟?!?

? ? 艾斯特爾明顯的一怔:“……兄弟?”?

? ? “是啊,亂藤四郎,我的兄弟?!?藥研藤四郎難得露出一絲笑意,“ 腿上的傷也給我看看吧。”

? ? ?艾斯特爾把受傷的腿抬起來,卷起褲腿。

? ? ?藥研藤四郎仔細(xì)看了看,發(fā)現(xiàn)小腿上的貫穿傷比他預(yù)想的要嚴(yán)重些。這人剛才裝得跟個沒事人似的,他還以為不大要緊呢。

? ? ?這就是傳說中的,死要面子活受罪??



六.

? ? ?廚房里,燭臺切光忠和小豆長光一起準(zhǔn)備晚飯。

? ? 門外傳來一聲細(xì)微的聲響,小豆長光望去一眼,沒看見人,倒看見一條只余骨骼的長尾巴。

? ? 小豆長光好笑地問:“五虎退,餓了嗎?”??

? ?五虎退從門邊挪出來,“ 小豆先生,我不餓……”?

? ? ?小豆長光:“那是怎么了?”??

? ? ?五虎退:“我想去送飯……”

? ? ?燭臺切光忠:“ 給那個精靈嗎?”

? ? ?“嗯!”? 五虎退點(diǎn)頭,“ 他修復(fù)亂哥的時候我在旁邊,他身上的靈力,很干凈、很舒服……”

? ? ?“ 既然想去,那么就交給五虎退了?!??燭臺切光忠將一份食物裝好,遞給五虎退,“ 去吧?!?/p>

? ? ? 五虎退帶著餐盒跑去了精靈的房間,敲敲門,得到回應(yīng)后才開門進(jìn)去。

? ? ?“ 晚、晚上好,我給您送飯來了……”?

? ? ? 精靈沒有開燈,坐在窗邊的桌子旁邊。月光灑在他身上,?鍍上一層柔軟的光暈,銀白色的長發(fā)被夜風(fēng)輕輕吹動。不似真人,而像是不知何人耗盡一生的想象力構(gòu)思出來的幻覺,一觸即散。

? ? ?五虎退不由自主小小地驚嘆一聲。

? ???門外等待的白虎以為發(fā)生了什么事,探了半個身體進(jìn)來。

? ? ?五虎退:“!!老虎,快出去!”?

? ? ?白虎的毛色與精靈的長發(fā)有些許相似,但它可完全稱不上好看。

? ? ?白虎近半個軀體都只剩下了可怖的骸骨,空洞的右眼眶昭示著它已經(jīng)不再是受光明青睞的生靈。

? ???五虎退真怕自己的老虎會嚇著這位好看的精靈。

? ? ?好在他并沒有,他甚至招了招手,對白虎輕說了一聲“過來”。

? ? 白虎朝五虎退看了一眼,隨后遲疑著,慢慢走到艾斯特爾身邊,看他伸出手心,順從地把下巴放上去。

? ? ?艾斯特爾十分滿意這只龐然大物的乖巧,?獎勵似的撓了撓它下巴。

? ? ?“你也過來。”?精靈頭也不抬地說。

? ? ?五虎退愣了兩秒才反應(yīng)過來是在叫自己,餐盒都忘記了放下,依言湊近。

? ? ?精靈伸手便將五虎退蓋住右眼的頭發(fā)撩上去,那只右眼赫然也是一片空洞,與白虎一模一樣。

? ? ??“ 你的小寵物,替你承擔(dān)了很多啊?!本`說。

? ? ??命運(yùn)相牽、始于同源的老虎和孩子,一個被腐蝕成半具骨架,一個卻還能勉強(qiáng)維持住外表上的正常。

? ? ?“是的,它為我承受了好多?!蔽寤⑼嗣媛独⑸?,輕撫著白虎的背,“……還有鳴狐,還有一期哥哥,他們?yōu)槲摇?/p>

? ? 艾斯特爾:“ 你要哭了嗎?你可以哭。”

? ? 五虎退搖頭:“不,我沒有哭?!??

? ? 似乎是感覺到氣氛低迷,白虎發(fā)出小小的嗷嗚聲,用那只完好的爪子碰碰餐盒。

? ? ?“啊,我是來給您送飯的!”五虎退將餐盒擺到桌子上,打開后一件件取出來,“ 燭臺切先生做菜很厲害,我還拿了水果過來……呃,您,您不喜歡這些菜式嗎?”

? ? ?艾斯特爾正一臉嫌棄地看著飯菜。?

? ? ?艾斯特爾抿著嘴唇,撿走了那兩個蘋果。

? ? ?“ 我吃這些就行了。其他的端走吧?!?

? ?? 五虎退:“……好的?!??

? ? ?這就是精靈嗎??



七.

? ? ? 圓月當(dāng)空,瑩瑩的輝光溫柔又靜謐,將滿天星辰淪為陪襯。然而就算是這樣的月光,比起地上那人長長的銀發(fā),也只能感嘆一句相形見拙。

? ? ?夜風(fēng)拂過,沐浴月光的人從他長久的佇立中醒過來。?

? ? ?“ 出來吧?!?他不知在對誰說,“ 遠(yuǎn)遠(yuǎn)就感覺到你身上亂七八糟的氣息了。”

? ???身著狩衣的青年從陰影中走出來,“ 哈哈哈哈,原來今晚不止我一人未眠啊。”

? ? 精靈淺淺地皺著眉,“ 出來透口氣罷了。你是誰?”

? ? “我嘛,只是這腐爛本丸里其中一員?!鼻嗄暄鄣仔杉t的彎月注視著艾斯特爾,“ 我名三日月宗近?!?/p>

? ? ? “哦?!?精靈無甚在意的應(yīng)了一聲,又問道:“ ‘ 一期 ’ 是誰?”

? ? ?“ 一期一振……”? 三日月宗近露出些許懷念,“ 是五虎退向你提起了他?”

? ? ?“嗯?!??

? ? ?“ 他是那孩子的兄長,是一振埋在短刀堆里的太刀呢。”?三日月宗近說到這里,輕聲笑起來,然而那笑意轉(zhuǎn)瞬即逝?!?他想要保護(hù)的東西太多了,可人總是沒辦法做到萬無一失,所以他只能……”

? ? ?三日月宗近停了下來。

? ? 艾斯特爾:“……你不會打算只說一半吧?”?

? ? 三日月宗近:“哈哈哈哈,不如,我?guī)タ纯此伞??



八.

? ? ?占地極寬的建筑仿佛籠罩著一層揮之不去的黑霧,壓抑又沉悶。

? ? 靠得越近,精靈的眉心就皺得越深,到了門口,連牙關(guān)都咬緊了,看上去頗難忍受。

? ? ?“ 這里不好的氣息更加濃厚了吧?還能堅(jiān)持下去嗎?”?三日月宗近問道。

? ? ?精靈沒理他,直接推開門。

? ? 室內(nèi)寬敞極了,很適合許多人一起開會或聚餐。

? ???三日月宗近在他身后說道:“ 這里是大廣間,是很久之前一次任務(wù)的獎勵。還挺實(shí)用的,一直到現(xiàn)在還用著。”

? ? ?“ 用來做什么?”?

? ? ?三日月宗近指了指擺在大廣間里的那些盒子,“ 用來放他們的。去看看吧?!?

? ? ?艾斯特爾隨便打開了離自己最近的一只盒子,里面是一把受損嚴(yán)重的刀。

? ? ? “ 他叫物吉貞宗,曾為德川家康所用。傳說他是幸運(yùn)之刀,帶著他出陣,就不會吃敗仗呢。”??

? ? ? 艾斯特爾默不作聲。這柄刀華麗精致,但卻有許多裂痕,一副碰一下就會碎掉的樣子。

? ? ?象征幸運(yùn)的刀都落得如此慘狀,可真是個不被上天眷顧的地方啊。

? ? ?艾斯特爾把盒子蓋上,放眼一望,室內(nèi)這樣的盒子還有十?dāng)?shù)個。

? ? ?艾斯特爾:“ 他們是戰(zhàn)死的刀?”?

? ? ?“ 他們中有些還沒有徹底折斷,但也差不多了?!? 三日月宗近說著,拿起一只盒子,朝著精靈打開,“ 他便是一期一振?!?/p>

? ? ?這把刀比剛才的物吉貞宗情況更糟,刀身破碎成幾塊,破破爛爛地散發(fā)著渾濁的死氣。

? ? ?三日月宗近:“ 也許您看出來了,我等真身為刀劍,想要維持人形并活下去,必須依靠他處得來的靈力。原本提供靈力這件事,是我等主公的職責(zé)?!?

? ? ?“你們的主公去了哪里?”?

? ? ?“他啊,早已死于我的刀下?!?三日月宗近仿佛在說什么無關(guān)緊要的往事,“ 只有那樣,才能脫離 ‘ 主公 ’ 的掌控。”

? ? ?艾斯特爾:“后果就是變成這個模樣?”?

? ??“ 想按照自己的想法活下去,總得付出點(diǎn)什么呀?!?三日月宗近拿起破損的一期一振,“ 犯下弒主之罪,時之政府不會再派遣新的主公過來,他們已然將我等視作叛徒。因此,為了繼續(xù)維持人身存活下去,我們只能想想辦法了?!?/p>

? ? ?艾斯特爾:“ 看來你們沒想出什么好辦法。”? ?

? ? ?“哈哈哈,您說的對,可那已經(jīng)是最好的辦法了?!比赵伦诮f,“ 即便是成了叛徒,我等也從未想過向時之政府報(bào)復(fù),所以我們……”

? ? ?所以他們,開始剝奪時間溯行軍的靈力,以維續(xù)自己。?

? ? ?艾斯特爾:“ 時間……溯行軍……是不是那些長著一副鬼樣子,渾身黑蒙蒙的,還沒什么神志的東西?”?

? ? ?“您竟然知道?”?

? ? ?“ 逃到這邊,偶然見過一次。我本以為你們和那些東西是同樣的存在,原來事實(shí)是這樣。”?艾斯特爾目露嫌惡?,“ 那種為了追求強(qiáng)大而舍棄其他所有品質(zhì)、用劣質(zhì)的能量量產(chǎn)出來的生命,難怪讓你們變得人不人鬼不鬼?!?/p>

? ? ?三日月宗近自嘲的笑了幾聲,“ 是啊,曾經(jīng)守護(hù)歷史的榮光皆已失去,現(xiàn)在,只不過是令人談之色變的暗墮者……”?

? ? ?滿室的刀劍沉默不語,仿佛也在心中暗自嘆息。?

? ? ?艾斯特爾跟著沉默了半晌,忽然道:“……帶我來看刀,你是在對我裝可憐么?”?

? ???三日月宗近無辜道:“咦?難道我們不是真的可憐嗎?”

? ? ?艾斯特爾:“……” ?

??


九.

? ? ?混雜著敵人仇恨與恐懼的靈力,實(shí)在難以下咽。

? ? ?托了敵人的福,那些劣質(zhì)的靈力延續(xù)了他們的生命和戰(zhàn)斗能力,但同時,也在污染著、侵蝕著他們生命。

? ? ?高潔的佛刀無法接受踩著別人生命化為惡鬼的自己,可他又需要這份力量守護(hù)自己珍視之人,因此,在這難捱的痛苦掙扎中,江雪左文字是第一個瘋掉的。

? ? ?他試圖帶著弟弟一起離開這個只余下痛苦的人間,好在被其他人發(fā)現(xiàn)并阻止了。然而在那之后不久,?小夜左文字像對待敵刀一樣,奪取了兩位兄長全部的靈力,最后將復(fù)仇的刀刃對準(zhǔn)了自己。

? ? ?“ 我們必須團(tuán)結(jié)在一起?!?那件事后,當(dāng)時的三日月宗近這么對大家說。

? ? ?若不能相互守望,時之政府的討伐之師會將他們輕而易舉地一把把折斷。?

? ? ?是的,那個時候要面對的,除了日漸丑惡的自己,還有時之政府的討伐。

?? ?“ 可無論我們再怎么團(tuán)結(jié),也敵不過時之政府的?!蹦菚r的一期一振說道。

? ? ? “ 我們無須敵過時之政府,只需要獲得一次短暫的勝利,爭取到對話的權(quán)利就好。”三日月宗近說。

? ? ?他召集了幾位同伴,講出了一個以少數(shù)犧牲換取大多數(shù)存活的辦法。?

? ? ?讓全本丸的人外出狩獵敵刀并俘虜回來,選出少數(shù)幾個人吸取大量靈力,以求極速變強(qiáng),隨后,再由這幾個人為主力,去戰(zhàn)勝時政的討伐部隊(duì)。

? ? ?每個人都知道這次任務(wù)風(fēng)險(xiǎn)有多大,要背負(fù)整個本丸的希望,要難受極度污濁的力量的腐蝕。

? ? ?且只允許勝利,一旦失敗,功虧一簣。

? ? ?此舉可以讓實(shí)施政府看到兩件事,一,這個暗墮本丸依舊和他們有著統(tǒng)一的敵人;二,本丸中的暗墮刀劍實(shí)力極強(qiáng),與其耗費(fèi)力氣剿滅,不如留著他們與敵刀相互廝殺,無論哪邊死人,對他們而言都是好事一樁。

? ? 這是個挺好的辦法,唯一的難點(diǎn)就在于,誰來做這個“少數(shù)人”。

? ? ?倒不是沒有人參選,反而是參選的人太多了,在場者基本全部表示自己可以勝任。

? ? ?獅子王說自己沒有兄弟在,無牽無掛,他要一個名額;鶴丸國永說這樣出風(fēng)頭的機(jī)會他不能缺席,必須帶他玩;小烏丸說身為長輩有義務(wù)守護(hù)子代,非去不可;源氏兄弟相視一笑,同聲說道,加上我們兩個。

? ? ?三日月宗近仰頭大笑,揮筆在紙上寫下了幾人的名字,最后將“三日月宗近”一同添上。

? ? ? 剛寫上幾筆,一期一振攔住了他,將“三日月”幾個字劃掉,改為“一期一振”。? ??

? ? ?在座眾人紛紛表示不贊同,“ 粟田口刀派人數(shù)眾多,你這當(dāng)家兄長走了,剩下的短刀脅差們怎么辦?”

? ? ? 一期一振用一直以來謙遜和平的語氣說道:“ 此次任務(wù)九死一生,我們走后,仍需有人來維系和保護(hù)整個本丸。這個人必須應(yīng)對得了一切危機(jī)風(fēng)險(xiǎn),必須是所有人都心服口服的主心骨。”一期一振把筆蓋上蓋子,名單遞給三日月宗近,“ 您最合適做這個人。至于弟弟們……鳴狐會照顧好他們的,我相信他?!?/p>

? ? ? 三日月宗近沒有接,“ 獨(dú)自活下去的人,或許會痛苦地認(rèn)為還不如一死哦?”

? ? ??一期一振將名單推到他面前。

? ? ?“ 活下去,總能見到希望。這艱辛的重任就拜托您了,三日月殿。”

? ? ?


十.

? ? ? 精靈來到本丸的第二日,一大早,燭臺切光忠就找過來了。

? ? ? 艾斯特爾和昨天一樣,靜靜坐在窗邊,望著外面還不熱烈的陽光。

? ? ?燭臺切光忠在窗外對精靈打了招呼,不過精靈并沒有回應(yīng),只是用那雙淡漠的眼睛一直盯著他看。

? ? ?燭臺切光忠問道:“ 艾斯特爾先生除了水果還吃什么?我為您準(zhǔn)備?!?/p>

? ? ?艾斯特爾:“水果就行?!?/p>

? ? ?“ 對水果的種類有要求嗎?”?燭臺切光忠有些好奇,“ 難道精靈們都只吃水果?”

? ? ?艾斯特爾:“ 正常的精靈只喜歡吃天然的食物,隨便給我拿些水果就好。”

? ? ?“ 我知道了,那么我去為您和大家準(zhǔn)備早飯?!?燭臺切光忠轉(zhuǎn)身就要離去,“ 若是有什么需求,可以到廚房來找我?!?/p>

? ? ?艾斯特爾:“等等?!?/p>

? ? ?燭臺切光忠:“ 還有什么事嗎?”? ? ?

? ? ?艾斯特爾:“ 你身上不是有傷嗎?”

? ? ?燭臺切光忠沒想到被看了出來,“ ……您怎么看出來的?”

? ? ?“ 精靈在這些方面有些天賦的?!?艾斯特爾示意他走近一些,“ 我給你治療一下,把你的刀給我?!?/p>

? ? 他十分隨意地伸出手心,讓他把刀送到自己手上。

? ? ?燭臺切光忠的刀很沉,刀鞘是深色的,精靈的手指搭在上面,?被襯得很白。燭臺切光忠不自覺的注視著那雙手,回過神時,背上如影隨形的痛感已經(jīng)消失了。

? ? ?“拿走吧?!卑固貭柺媪丝跉猓?我問你,你們的刀如果徹底折斷了,還能治療回來嗎?”

? ? ?“ 在沒被徹底折斷之前,都可以被修復(fù)回來?!睜T臺切光忠把刀在腰間別好,“ 但折斷了的話……時之政府倒是有一種御守,提前帶在身上,可以用它挽回一次性命?!?/p>

? ? ?“ 那就是還有辦法治療了。” 精靈如此下了結(jié)論。

? ? ?燭臺切光忠聽到他的話,心臟重重的收縮一下。

? ??這話是什么意思?是他想的那個意思嗎?

? ? 他腦海中浮現(xiàn)出一把又一把破碎的同伴。

? ??幾乎不可能的事,可以抱有期待嗎?



十一.

? ? ? 早飯過后,加州清光的房間里來了個不速之客。

? ? ?那位不速之客一聲招呼都沒打,從打開的窗戶輕盈地一躍而入,一聲不吭朝他走來,臉上帶著嫌棄。

? ? ??“……你身體里的能量可真不是一般的雜亂?!本`一把抓住加州清光的手臂,把袖子拽上去。

? ? ? 那條刻意隱藏起來的手臂干枯而猙獰,尖銳的指甲簡直是噩夢里才會出現(xiàn)的東西。

? ??精靈:“ 繼續(xù)下去,用不了多久就能徹底變成怪物了?!?/p>

? ? ?“ 在那之前我會自己了斷的!不勞你提醒!”加州清光猛地把手抽走,不想理這個在人傷口上撒鹽的家伙。?

? ? ?“ 我說的難道不對嗎?”?精靈的語氣平淡,“ 不過也不用擔(dān)心,還有救的。慢慢將身體里亂七八糟的能量換掉就好,雖然會花費(fèi)一些時間,但總歸是有救?!?/p>

? ? ?加州清光:“ 說的輕松,可干凈的靈力又去哪里找?有的話,也不至于去搶時間溯行軍了!”?

? ? ??精靈歪頭:“ 難道你們抓我回來,就僅僅只是為了治傷?”

? ? ?加州清光:“……逼你給我們治傷,已經(jīng)很過分了吧……?”

? ? 精靈揉了揉太陽穴:“……”?

? ? 加州清光:“……”

? ? 大家有想過,可以去找一個身具靈力的人,抓對方回來,逼他運(yùn)轉(zhuǎn)修復(fù)室的設(shè)備,以此減輕一下大家的負(fù)擔(dān)。但并沒有妄想過對方會愿意消耗靈力與時間,幫他們替換掉體內(nèi)過于污穢的靈力,畢竟那可是個長期還很辛苦的大活兒。

? ? “ 算了,反正也不急于一時,我先給你治療吧?!?精靈伸手,要走了加州清光的刀。

? ? ?他找了個靠窗的地方坐下,開始治療打刀,過程非常迅速,修完了便把刀往桌子上一放。

? ? ?“ 那些時間什么軍的能量,少用?!?/p>

? ? ?精靈丟下一句類似叮囑的話,又從窗戶走了。

? ? ?加州清光抽出自己的刀,?刀身上原本的傷痕已經(jīng)全部消失。

? ? ?難道這位精靈,實(shí)際上心地很善良?

? ?? 竟然這么主動地幫他們……?

? ? ?“咚咚咚?!?

? ? ?隨著敲門聲響起,三日月宗近推門進(jìn)來,正好看見加州清光的刀。

? ? ?“嗯,還真是好使啊,哈哈哈哈!”

? ? ?加州清光不明所以:“什么好使?”?

? ? ?三日月宗近瞇著眼睛笑,“ 裝可憐真好使啊?!?/p>



十二.

? ? ? 又花了三天的時間,艾斯特爾由重到輕將本丸里所有的傷員修復(fù)完畢。

? ? ?“……可真不容易?!本`難得露出一絲疲倦,“ 以后出去打仗小心點(diǎn),治療你們花的能量真多。”

? ???聽起來有點(diǎn)像抱怨,不過加州清光就當(dāng)成是關(guān)心的話聽了?!?實(shí)際上,還有幾位同伴沒回來,估計(jì)回來了,也是帶著一身傷,到時候還是要勞煩您了?!?/p>

? ? ?艾斯特爾:“有幾個人?”?

? ? ?加州清光回想了一下,“ 大和守安定,小狐丸,今劍,還有堀川國廣?!?

? ? ?“ 什么時候能回來?”?

? ? ?“ 也許快了吧……還活著的話?!?/p>

? ? ?忽然,身后傳來一道十分熟悉的聲音。?

? ? ?大和守安定:“ 咒誰呢?我要是死肯定拉著你一起?!?

? ? ?加州清光:“你們回來了!其他人呢?”?

? ? “ 都回來了,小狐丸不太好?!?大和守安定的目光落到一旁的精靈身上,“ 就是你吧?還真是與我們這個破爛的地方格格不入呢?!?/p>

? ? “ 我也這么認(rèn)為?!?精靈竟然毫不客氣地表示認(rèn)同————不,他或許根本就不知道什么叫客氣?!?是要讓我去治療吧?帶路?!?/p>

? ? ?加州清光擔(dān)憂道:“ 你還可以嗎?如果實(shí)在太累,就先把人修復(fù)到脫離瀕死狀態(tài)……”?

? ? 反正只要死不了就行了,無論大傷小傷,她們都忍受成習(xí)慣了。

? ? 精靈并未搭理,沒聽見一樣往外走。

? ? 大和守安定卻是嘲笑一般嗤了一聲。?

? ?他湊近加州清光,低聲警告:“ 你可別是被救了一次就產(chǎn)生什么感情了,他是被逼無奈才在這里的,你記得這回事吧?”?

? ??? 誰會心甘情愿留在這個烏煙瘴氣的、墮落者的巢穴?他所有的順從與幫助,不過都是無計(jì)可施下的不得已而為之!

? ? ?走出一段距離的精靈抖了下尖耳朵,“ 還帶不帶路了?”?

? ? ?大和守安定丟下一聲不吭的加州清光,?快步向精靈走去。

? ? ?


十三.

? ? ?小狐丸感覺自己不太對勁勁。

? ? 他記得自己是受傷了,傷口的疼痛愈發(fā)劇烈,更不妙的是,他感覺得到內(nèi)心里蠢蠢欲動的暴虐和殺欲,也在越發(fā)高漲。

? ? ?哈哈,下一個發(fā)瘋的估計(jì)就是他自己了吧?

? ? 要不是身負(fù)重傷,他估計(jì)會爬起來撕毀目中所及的一切。

? ? ?明明被拜托了要保護(hù)好剩下的人,?可如今這副樣子,他怎么有臉去見被深藏在大廣間里的同伴啊……

? ? ?失去理智的話,會變成累贅的吧。那么,希望這次的傷嚴(yán)重一些,直接折斷他吧。?

? ? 但是命運(yùn)與他作對也不是一回兩回了,?這次依舊沒有如他所愿。在崩潰的邊緣,有一股十分純凈的靈力帶著些許強(qiáng)硬,迅速修復(fù)著他的生命。

? ? 那不知來源于誰人的靈力并不溫暖,反而有種沁人心脾的冰涼,讓他燥熱的殺心稍稍冷靜。

? ? ?許久以來,沉淀在體內(nèi)渾濁的靈力越積越多,像巖漿一樣灼燒著靈魂,隨時都準(zhǔn)備著將他整個人焚燒殆盡。

? ? ?不過今天,借著不知何處而來的一場甘霖,他能稍微喘口氣了。



十四.

? ? ? “ 我們這次回來,在本丸外圍發(fā)現(xiàn)了有人活動的跡象?!?堀川國廣說道,“ 有人在觀察我們的本丸,但據(jù)我看來,那些痕跡并非時間溯行軍或時之政府……”

? ? ?“ 還有些奇怪的符號……”?大和守安定憑借記憶寫下幾個符號,“ 我感覺像是種文字。”

? ? ?鶯丸:“ 有沒有可能是,精靈的文字?”?

? ? 藥研藤四郎:“艾斯特爾的同伴來救他了?”?

? ? “ 不一定是同伴?!睜T臺切光忠說,“ 之前帶他回來時,有幾個人在追殺他,那幾個人同樣外貌非凡,擅長用弓箭,與艾斯特爾唯一不同的是,他們的頭發(fā)是金色的。”

? ? 堀川國廣:“ 如果是來尋仇殺他的,我們該怎么辦呢……”?

? ? ?艾斯特爾并未聽到這些話,他正在被短刀纏著。

? ? 今劍死死抓著他的袖子。

? ? “…… 拜托您了!您一定有辦法讓我變強(qiáng)的對吧!”?

? ???精靈面對流著眼淚的孩子,語氣依舊什么變化。“ 沒有捷徑,就算有,也支付不起代價?!?/p>

? ? “ 哪怕是一點(diǎn)點(diǎn)?我不想再做短刀了,我有種奇怪的直覺,我應(yīng)該是很高很高的,比打刀們、太刀們更高……我不想再做短刀了,我想做薙刀,由我去保護(hù)別人,而不是只能被人保護(hù)……”?

? ? ? 精靈無動于衷。他從來不會安慰人,也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 ? ?就在這略顯尷尬的氣氛中,一聲細(xì)微的弦動傳入艾斯特爾耳中。

? ? ?精靈擅長用弓,他對這種聲音太熟悉了,幾乎是一瞬間便清楚地知道,那支箭是曾經(jīng)的同伴射出的,瞄準(zhǔn)著他的心臟。

? ? ?他感到一種無力與失望,甚至心里升起一種“躲不躲都無所謂了”的想法。

? ? 他們是真的,要除掉他這個令族人蒙羞的墮落者。

? ? ?“小心!”

? ? ?身邊的短刀瞬間進(jìn)入戰(zhàn)斗狀態(tài),一刀格擋開逼近的箭,隨即拉著艾斯特爾躲進(jìn)修復(fù)室內(nèi),將門緊緊合上。

? ? 箭雨撞上門板的聲音驚醒艾斯特爾,他低頭看著短刀,“……你這不是很強(qiáng)嗎?”

? ? 他都沒有看清今劍的動作……??

? ? 今劍臉上的眼淚都還沒來得及干:“……呃?謝謝?”?

? ? ?“不過你為什么救我?我不是說了不幫助你嗎?”?艾斯特爾疑惑地問。

? ? ?今劍也疑惑:“您在說什么呀,我當(dāng)然要保護(hù)您了,您救了我的好多同伴!”?

? ? ?外面的箭雨突然暫停,轉(zhuǎn)而變成了短兵相接的打斗聲,本丸里的刀劍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了敵襲,紛紛趕過來了。

? ? ?“ 他們就是那群在本丸外偷窺的家伙嗎?”?小狐丸從兩人身后走來,長著尖銳指甲的手握著他的刀,紅得恐怖的眼睛里滿溢難耐的殺氣。

? ? ?他露出一對獠牙,顯然對這場廝殺充滿了期待,“ 我可以把他們?nèi)克核閱幔俊?/p>

? ? ?艾斯特爾沉默了一秒,最后還是說:“不行?!?

? ? ?小狐丸有點(diǎn)失望,?但還是老老實(shí)實(shí)地點(diǎn)頭,“ 好吧,聽你的。”

? ? ?小狐丸迫不及待地加入了戰(zhàn)局,?那些精靈身體靈活,總是躲來躲去,在遠(yuǎn)遠(yuǎn)的地方用弓箭射人。不過那些傷害不算什么,但凡沒要了他的命,些許疼痛只會更激起他的野性罷了。

? ? ?“……多么丑惡的東西。”?

? ? 金發(fā)的美麗生靈們毫不掩飾的表達(dá)著憎惡,仿佛這些刀劍的存在都是對自己眼睛的玷污。?

? ? ?“ 想死可以成全你?!?小狐丸目光鎖定那名說話的精靈,直追上去。

? ? 那名男性精靈翻身躲開,??小狐丸緊追不舍。

? ? “呵,追不上就別白費(fèi)力氣了。”?精靈語氣嘲諷。

? ? ?小狐丸竟然就停下了,狡黠地笑,“ 行啊,不追就不追了。”?

? ? ?精靈心里暗道不好,果然,鳴狐和堀川國廣從埋伏好的地方一擁而上,擒住了他。

? ? ? 他這才反應(yīng)過來,那個該死的狐貍從一開始就在把他往包圍圈里攆!?

? ? ?“ 好了,這下可以放下弓,跟我們聊聊了吧?”?

? ? ?三日月宗近將刀一收,身后壓切長谷部和亂藤四郎也鉗制著一名精靈。

? ? ?那個精靈很是不服勁,“ 你們這群無禮的家伙!把我放開?。 ?

? ? ?亂藤四郎嘻嘻笑起來,架在對方脖子上的刀壓緊了皮膚,“ 不行不行,好不容易才抓住跑進(jìn)我們家的小偷呢!”?

? ? ?“ 你怎么敢污蔑我們是小偷?!”?一名女性精靈嚷道。

? ? ?壓切長谷部:“ 門都不敲就闖進(jìn)來,不是小偷是什么?”

? ? “你!你這骯臟的墮落者!”?女精靈生氣地舉弓瞄向壓切長谷部,身邊一名同伴阻止了她。

? ? ?“ 你以為我們想留在這個散發(fā)惡臭的地方?我們只是為了消滅叛徒而來!”似乎是為首的那名精靈說道。

? ? ?亂藤四郎瞇起眼睛:“ 現(xiàn)在誰消滅誰還不一定呢?!?/p>

? ? ?男性精靈高傲的心被激怒了,“呵,果然,不潔之物都沆瀣一氣!”?

? ? ?“ 說誰不潔之物?嘴巴不干凈我?guī)湍闼旱艉貌缓茫俊?加州清光目光兇狠地威脅。

? ? ?他已經(jīng)是個沒法討人歡心的不潔之物了沒錯,但是艾斯特爾……那人雖然嘴挺硬,但是心很軟,他絕不應(yīng)該被稱為什么不潔之物!

? ? ?女性精靈忿忿不平:“ 我們說的沒有錯!那個可恥的叛徒與暗精靈糾纏在一起,還接受了他們的賄賂,所以他的頭發(fā)才失去了太陽的顏色,變成暗精靈的樣子!”

? ? ?……原來如此,難怪他和同族長得不一樣。?

? ? ?加州清光:“ 我倒是覺得他很適合冷冷清清的月白色呢?!??

? ??亂藤四郎點(diǎn)頭:“ 同意同意?!??

? ? “ 你同不同意呢?”加州清光問被抓住的精靈,“ 說實(shí)話,我有點(diǎn)生氣,闖進(jìn)我家還詆毀我家的人,這足夠成為我殺你的理由了吧?”

? ? ?刀鋒開始施力,高傲的精靈這下可以肯定了,?他的殺心是真的,完全不是開玩笑。

? ? ?忽然,一只手捏住加州清光的刀身,拉著它遠(yuǎn)離了這名精靈。??

? ? ?加州清光收斂了下兇惡的表情,看向阻止了他的艾斯特爾,“ 欸?真的不能殺嗎?”?

? ? ?艾斯特爾看著他沒說話。???

? ? ?加州清光放下刀,“好吧,聽你的?!??

? ? 三日月宗近慢悠悠地走過來,“您打算如何處置他們呢?” ?

? ? ?艾斯特爾直視為首的那名精靈,目光冷漠。

? ? ? “ 僅此一次。若你們再來……”?他的語氣里似乎不帶有任何感情起伏,“ 再來就別想出去了,這兒是個惡人的巢穴,發(fā)生什么事都不為過,對不對?”

? ? ??


十五.

? ? ?入侵的精靈被幾名刀劍押著趕出了本丸,趕人回來的幾名刀劍,臉上洋溢著解氣的笑容。

? ??艾斯特爾:“ 你們沒有背著我,把人拉出去就殺了吧?”

? ? ?“沒有沒有!”亂藤四郎蹦著過去,一把抱住艾斯特爾的胳膊,“ 我們可聽話了!”

? ? ? 堀川國廣看著亂藤四郎小鳥依人的模樣,感覺自己記憶出現(xiàn)了錯亂。

? ? ? 這家伙剛才明明揪著金色精靈的長發(fā),一邊瞇著眼睛說“ 教你學(xué)個乖,點(diǎn)評別人外貌的時候先想想自己是不是個嘴碎的丑八婆”?,一邊把對方的金發(fā)切了個亂七八糟……

? ? ?雖然確實(shí)大快人心就是了。

? ? ?“我們倒是想全部殺掉?!毙『璨粷M足于只削了別人的頭發(fā),“ 他們可沒少說你壞話,都被騎到頭上欺負(fù)了,為什么還不讓我殺掉……”

? ? ?艾斯特爾:“ 因?yàn)樗麄冋f的壞話都是實(shí)話。”? ? ?艾斯特爾從衣領(lǐng)里拽出條掛在脖子上的細(xì)繩,摘了下來。那條細(xì)繩一看就是隨便找的東西,根本稱不上“項(xiàng)鏈”,繩上拴著一小截植物根莖。

? ? ?艾斯特爾:“ 有一次我受了嚴(yán)重的傷,又誤入暗精靈的領(lǐng)地,我以為必死無疑了,結(jié)果……”

? ? 暗精靈的生命樹治愈了他的傷勢,救了他一命,但同時,因?yàn)檎慈玖税稻`的能量,他原本耀眼的金發(fā)與翠色的眼睛褪色了。

? ? ?大和守安定:“ 所以你就被同族追殺了?你明明不是故意的啊?!?

? ? ? “沒有,我回去了,他們勉強(qiáng)忍受了我的存在。”艾斯特爾說道,“ 我在族群領(lǐng)地里安安靜靜呆了好久,后來有一天,我所在的族群攻陷了一處暗精靈聚集地。我沒法就那么裝作不知道,畢竟我能活下來,全靠暗精靈的樹。所以,在他們焚燒暗精靈樹時,我偷偷折了一截藏起來了?!?/p>

? ? ? 小狐丸:“被發(fā)現(xiàn)了?”?

????“ 嗯,精靈對于生命的感受很敏銳,藏不住?!卑固貭桙c(diǎn)頭。

? ? ? 亂藤四郎:“ 一截樹根而已,怎么就非要置你于死地?”? ? ??

? ? ?“這不只是一截樹根,”艾斯特爾凝視著那一小段招致了殺身之禍的東西,“它是那一族暗精靈死灰復(fù)燃的希望?!?/p>

? ? ?艾斯特爾語氣沒什么起伏:“ 他們說我背叛、是墮落者,我都認(rèn)。確實(shí)是這樣。” ?

??


十六.

? ? ? “ 說句冷血的話,我還挺高興艾斯特爾變成暗精靈,又被逐出族群的?!??大和守安定一邊鋤地一邊說道。

? ? ?加州清光:“……好吧,其實(shí)我也是。聽完他之前的經(jīng)歷就覺得,他注定應(yīng)該來我們這里?!?/p>

? ? ?都被視為墮落者,都被曾經(jīng)的陣營稱作叛徒,湊在一起,也算物以類聚了。

? ? 小豆長光提著保溫盒過來,站在田埂邊上喊著說帶了冷飲來。

? ? “ 救了命了!”? ?

? ? 兩人把農(nóng)具一丟,跑向小豆長光。

? ? 天氣開始炎熱了,小豆長光做了些冰點(diǎn),現(xiàn)在拿出來分一分。

? ? ?大和守安定:“啊————好久沒吃過小豆先生做的冰淇淋了,再干一下午也值了?!??

? ? 小豆長光:“哈哈,你們喜歡就好。多虧了艾斯特爾的到來,不用整日為了搶奪靈力而奔波,我也有閑做這些東西了?!?

? ? 不知道精靈吃不吃冷飲……小豆長光離開田地后,向艾斯特爾的住處走去,恰巧在半路遇上對方。

? ? ?艾斯特爾剛從大廣間出來,看面色有些疲憊。

? ? ?小豆長光:“您怎么了?不舒服嗎?”

? ? ?“……沒有。”艾斯特爾看了看他手里的保溫盒,“ 你去忙你的吧?!?/p>

? ? ?“ 我正好是來找您的?!毙《归L光說,“ 外面熱,去您的房間吧。對了,您能吃冰淇淋嗎?”

? ? ?艾斯特爾:“一般精靈只吃自然贈予的潔凈的食物?!??

? ? ?小豆長光:“ 可您現(xiàn)在不是那些看什么都不潔的頑固精靈了,不是嗎?”?

? ? ?艾斯特爾低頭略微思考了一下,“ ……那我試試?!?

? ? ?小豆長光挑了個自己的得意之作,“ 在里面加了蘋果汁,您應(yīng)該能吃得慣。”

? ? ?艾斯特爾接過冰淇淋,對著它散發(fā)的涼氣好奇地看了好一會兒,最后才試探著咬了一小口。

? ???“?您覺得如何?”

? ? ?“……涼,還甜?!本`抬頭說道。

? ? ? 好像,比起單純的蘋果,也沒什么不潔的。



十七.

? ? ?不知道第幾次,三日月宗近在彎月的光輝下進(jìn)入大廣間。

? ? ?曾經(jīng)經(jīng)常作為慶功宴席的大廣間,如今寂靜得可怕。

? ? ?“ 有幾日沒來了,諸位可有想我這老頭子嗎?沒想的可以舉手哦……哈哈哈哈,玩笑而已?!?/p>

? ????他用軟布擦拭封存了刀劍的盒子,一邊擦一邊絮絮叨叨。

? ? ? “ 聽說,艾斯特爾時不時會來看望各位,好多人都說見過他從這里出去?!?

? ? ?“ 對了,是不是還沒有跟各位說過啊,艾斯特爾是那位精靈的名字,挺好聽的對不對?”

? ? ?空曠的房間里,回應(yīng)他的只有回聲。

? ? ?三日月宗近打開裝著小夜左文字的盒子,里面曾經(jīng)四分五裂的短刀,現(xiàn)在不知為何只剩下了一條斷口。?

? ? “ ……是不是終于迎來了我們的峰回路轉(zhuǎn)呢?”?他用極輕極輕的力度摸了摸短刀。

? ? ?“ 那么,我們得想個辦法留住這個機(jī)會啊……或許,從那棵樹開始?”?

? ? ??


十八.

? ? ?歌仙兼定從倉庫里翻出了幾個花盆,帶著到了艾斯特爾的房間。

? ? ?歌仙兼定:“ 要不要把精靈樹種下來?”

? ? ?精靈看了一眼他手里精美的小花盆,“ 要種在地面上,花盆里沒有那么多能量讓它吸收?!?

? ? 歌仙兼定:“ 可那一小截根看起來很脆弱,不需要放在室內(nèi)先照顧一段時間嗎?”?

? ? ?“ 不需要?!卑固貭栒f,“ 如果種下來,我需要花費(fèi)一些能量幫助它成長,分給你們的就少了?!?/p>

? ? ?“ 我們這邊問題不大,只要您想種。”?歌仙兼定問道:“ 您之前說,精靈樹的靈力可以修復(fù)你們精靈,對嗎?”

? ? 艾斯特爾:“……精靈樹的能量可以治愈我們精靈?!??

? ? “那就更要種了。”?歌仙兼定斬釘截鐵:“我?guī)€地方,那里很適合種一株大樹?!?/p>

? ? ?他帶艾斯特爾去的地方不遠(yuǎn),那里曾有一棵三人合抱那么粗的櫻樹,不過它在時政討伐軍進(jìn)攻的時候被毀掉了,如今殘留的樹根已經(jīng)被挖走,土坑被草草填平,光禿禿的,沒種東西,也沒人打理。

? ? ?“ 如果樹長得足夠高,您坐在窗前就能看到它”?歌仙兼定一邊說著,一邊用小鏟子挖坑。

? ? ?鯰尾藤四郎提了桶水過來,燭臺切光忠和蜻蛉切扛著些材料,打算一會兒做個柵欄把樹圍上。

? ? ?“ 這么深就差不多了。”? 艾斯特爾把那一小截樹根放進(jìn)土坑里,作為目前的監(jiān)護(hù)人,贈予它一些重新生長的能量。

? ? ?它飛快地向下扎根,兩片銀灰色的嫩芽破開剛剛被填平的土壤,精神抖擻地拱出來。

? ? 艾斯特爾松了口氣:“看來能活?!?

? ? 暗精靈樹偏好的正好是晦暗污濁的能量,在這個地方種下它,它估計(jì)也挺高興的。

? ? “ 精靈和精靈樹,算是一種共生關(guān)系嗎?”?藥研藤四郎言自語道,“ 精靈保護(hù)樹,樹為精靈治療,互惠互利的關(guān)系呢。”

? ? ?歌仙兼定給這小樹苗澆上水,碰了碰那顏色奇異的葉片,“ 我們會好好照顧你的。”

? ? 所以,就請?jiān)谶@里扎根吧。



十九.

? ? ??艾斯特爾到來之后,日子好過了許多,不知不覺從夏天到了冬末。

? ? ?夏天種下來的精靈樹長的那叫一個快,已經(jīng)有一層房子那么高了,暗色的葉子上遍布著銀色脈絡(luò),遠(yuǎn)看時,有一層隱隱約約的光暈彌散在樹冠上,有種別樣的美感。

? ? ?精靈站在樹下,銀白色的長發(fā)讓爛漫的雪景都黯然失色,?每個看到他的人都會毫不懷疑————世界上所有贊美的形容詞,都是為他而誕生的。

? ? “ 雖然是中午,在外面還是很冷的。”

? ? 堀川國廣抱著毛披風(fēng)急匆匆的跑過來,踮腳給艾斯特爾披上,裹好。? ?

? ? 艾斯特爾頭也不回:“堀川,你來試試取用它的能量。”

? ? 堀川國廣:“……什么?樹嗎?” ?

? ? 艾斯特爾:“就像對時間溯行軍一樣,試試。”

? ? 堀川國廣不清楚他想干什么,但還是照著他的話去做了,摸摸樹干,嘗試著汲取了一點(diǎn)靈力。

? ? 精靈樹的靈力和艾斯特爾有點(diǎn)像,但又有著在他感覺起來十分明顯的區(qū)別。

? ? 艾斯特爾:“怎么樣?”

? ? 堀川國廣實(shí)話實(shí)說:“更喜歡您的靈力?!?

? ? 艾斯特爾:“……我的意思是能用么。”??

? ???“能用倒是能用……”堀川國廣心里打鼓,試探問道:“有您在,我們不需要跟樹搶靈力用吧?”

? ? 艾斯特爾:“我在的時候倒是不用搶它?!?

? ? 堀川國廣:“ 您的意思是,難道您有朝一日會不在嗎?”?

? ? ?已經(jīng)在一起生活了半年之久,精靈的氣息正在滲透并改換著這個糟糕的本丸,所有人都已經(jīng)習(xí)慣了他的存在,并為他的存在而暗自慶幸著,甚至偶爾,他們會產(chǎn)生一種錯覺。

? ? 好像這里只是一個普通的本丸,一群同伴與一位審神者,?和別的所有本丸沒有區(qū)別。

? ? 倘若艾斯特爾真的在這個時候抽身離去,他想,他根本沒辦法再次習(xí)慣以前的生活。

? ? ?堀川國廣感覺心底那股平息了許久的陰暗情緒,此刻迫不及待地翻涌起來,想要催促、引誘他去做出些什么沒法挽回的事。

? ? ?忽然,艾斯特爾伸手在他頭頂摸了兩下。

? ? 精靈基本不會主動與人進(jìn)行肢體接觸,因此,這個簡單的動作他做得十分僵硬。??

? ? ?“除了你們本丸,我無處可去。你不是早知道?!?/p>

? ? ?被安撫下情緒的堀川國廣裝作無事發(fā)生,勉強(qiáng)露出平日的笑臉,“ 那您還說那樣的話,嚇我一跳……”

? ? ?“你們真奇怪,一棵樹明明比一個人好控制?!?艾斯特爾嘀咕道。

? ? ?這些刀真不好理解。? ?



二十.

? ? ? 以往的冬季里,畑當(dāng)番會停止安排,不過今年沒有。

? ? ?沒辦法,誰讓他們家里有個愛吃水果的精靈呢。秋季的時候大家一起建了一座暖房,在里面種上果樹和蔬菜,以免精靈冬天斷糧。

? ? ? “ 待到來年春天,我們會把西邊的空地種上果樹。”鶯丸給艾斯特爾倒了杯花茶,“ 要不要在果樹林里蓋一座樹屋給你?”

? ?艾斯特爾:“……為什么?”

? ? “不是都說,精靈喜歡住在自然的環(huán)境中嗎?”

? ? ?艾斯特爾:“……會有很多蟲子?!?

? ? ?鶯丸:“精靈也怕蟲子呀?!?/p>

? ? ?“不是怕,我……”

? ? ?艾斯特爾喝了口茶,放棄了交流。

? ? ? “哈哈哈,好了,逗你罷了,”鶯丸見好就收,提起了件好事:“蜻蛉切給你做了一副弓,要是有空,去看看吧?!?/p>

? ? ?艾斯特爾直接站起來:“我這就去?!?/p>

? ? ?他原本那張弓在逃亡過程中輕微受損,雖然還能用,但準(zhǔn)頭總有些偏。

? ? ?這件事他只是不經(jīng)意提到過一句,沒想到,就被人聽進(jìn)心里去了。

? ? ?艾斯特爾直奔蜻蛉切的住處,那個人高馬大的漢子正坐在廊下,抱著個盒子在打磨,還挺認(rèn)真投入的,要不是雪被踩出咯吱聲,他可能還發(fā)現(xiàn)不了艾斯特爾的到來。

? ? ?艾斯特爾開門見山:“你給我做了弓?”

? ? ?“您已經(jīng)知道了?” 蜻蛉切有點(diǎn)不好意思地?fù)蠐项^,“仿照著您之前的那把做了一下,不知道用起來如何......我去給您拿來!”

? ? ?一把槍竟然會做弓......不管好不好用,總之艾斯特爾挺高興的。那把弓的大小和款式跟他的舊弓一樣,不過卻比舊弓多了些手工雕刻的花紋,看起來制作者十分用心。

? ? ?“我打算把箭筒做好后一起給您來著......”蜻蛉切拿起剛才在打磨的東西,那是個半成品箭筒。

? ? 艾斯特爾帶著疑問道:“送武器給我,你們就不擔(dān)心我會殺人然后逃跑?”

? ? “我認(rèn)為您不會那么做?!?蜻蛉切說:“ 再者,若不是您,這條命怕是早已粉碎了?!?/p>

? ? 艾斯特爾皺眉:“ 沒那么脆弱,沒有我,你們也會相互支撐很久?!?/p>

? ? “也許會吧,但絕對不會像現(xiàn)在這樣對 ‘ 活著 ’ 抱有期待......” 蜻蛉切搖頭笑笑,不再去想,“您要不要試用一下?”

? ? 艾斯特爾接過弓和箭,說實(shí)話他十分期待這把專門為他制作的弓箭。

? ? 而就在這時,暖房的方向傳來一聲轟然巨響,接著是沖天而起的火光。

? ? 代表遭遇入侵的警報(bào)聲驟然響徹。



二十一.

? ? 很久很久之前,本丸是有一層防護(hù)結(jié)界保護(hù)的。

? ? 不過那層結(jié)界在遭受時政討伐時被毀壞了,沒有了審神者,它無法被重建。

? ?“ 打上來的是什么人?時之政府嗎?” 壓切長谷部問道。

? ? 鯰尾藤四郎:“是時間溯行軍,敵軍數(shù)量眾多,恐怕是場硬仗?!?/p>

? ? “ 再硬也要頂住。” 壓切長谷部說道,“ 鯰尾,你去找到精靈,帶他到修復(fù)室去!”

? ? 鯰尾藤四郎:“ 嗯!長谷部先生請小心!”

? ? 簡短的交談結(jié)束,壓切長谷部直奔本丸外圍迎敵。

? ? 他們一直是扎在時間溯行軍肉里的一根刺,淪為暗墮本丸之后更甚,因?yàn)樗麄儾粌H依舊殺時間溯行軍,還跟吸血鬼似的剝奪靈力。

? ? 以前沒有過來攻打,是怕了他們那副不要命的樣子,而現(xiàn)在……大概是見他們安靜了許久,以為他們?nèi)怂赖貌畈欢嗔耍蛔銥閼至税伞?/p>

? ? 畢竟自從精靈到來,大家就不曾出門狩獵時間溯行軍了,被誤以為死光了也很正常。

? ? 不過以時間溯行軍此次入侵的人數(shù)來看,對方并沒有小看他們的意思,是打定主意要穩(wěn)穩(wěn)當(dāng)當(dāng)?shù)匕蔚暨@根刺。

? ? ……無論如何,這一仗必須打贏。好不容易過上了類似正常的生活,折斷的同伴也有了復(fù)蘇的希望,一定要保護(hù)好如今的本丸以及精靈......精靈?!

? ? ?壓切長谷部看著那個站在屋頂上用弓箭瞄敵刀的纖長身影,險(xiǎn)些一口氣沒提上來。

? ? 作為重點(diǎn)保護(hù)對象,他為什么在這里?!

? ?此時,屋頂上的艾斯特爾拉弓搭箭,一箭射中一名薙刀的眼睛。

? ? 那名薙刀哀嚎一聲,卻沒有就此倒下,那一箭奪走了一只眼,卻沒能如愿奪走他的性命。?

? ? 艾斯特爾握弓的手一緊。

? ? 剛才的一箭他用了十成十的力氣,本以為可以殺了對方的……

? ? “艾斯特爾??!”

? ? ?壓切長谷部一躍跳上屋頂,拽著精靈就跑。

? ? “你不該來這里!”

? ??他一路把人護(hù)送到修復(fù)室,交給鯰尾藤四郎,“ 外面那些家伙我們會處理,你最重要的任務(wù)是保護(hù)好自己!”

? ? 轉(zhuǎn)頭又對鯰尾藤四郎交代:“這次敵刀人數(shù)太多了,如果見勢不妙……”

? ? “就找機(jī)會帶著精靈逃出去!” ?

? ? 壓切長谷部說完就走了,沒過一會兒,鳴狐艱難地拖著意識不清的燭臺切光忠進(jìn)來。

? ? 小狐貍焦急道:“艾斯特爾先生!請快看看他們!” ?

? ? 鳴狐也一身的傷,勉強(qiáng)把燭臺切光忠背進(jìn)修復(fù)室,便一頭栽倒在地,無力起身。

? ? 鯰尾藤四郎:“……鳴狐先生!”

? ? “……我馬上治療他們。”??艾斯特爾說道。

? ? 現(xiàn)在戰(zhàn)況激烈,比起消滅入侵者,他在這里治療傷者更能幫忙。

? ? 艾斯特爾修刀很快,僅僅兩三分鐘就把人治好了。

? ? “ ……又被您救了一回,這個樣子真是一點(diǎn)也不帥啊……”??燭臺切光忠看看自己完好無損的刀,又看一眼艾斯特爾,“ 請您放心,我等,定會將勝利帶回的……一定會?!?/p>

? ? 艾斯特爾:“ 不許再吸取時間溯行軍的靈力!”

?? ?燭臺切光忠笑說:“好,聽您的?!?/p>

? ? 不會再無止境的墮落下去,變得更加丑惡了。

? ? ?因?yàn)樗麄冞@位精靈的潔癖,可嚴(yán)重得厲害呢。

? ? ?燭臺切光忠不再浪費(fèi)時間,立即重新起身,投入戰(zhàn)場。

? ?? “鯰尾,保護(hù)好他和你自己?!?/p>

? ? ?鳴狐說完,握著刀一同追出去。?

? ? 陸陸續(xù)續(xù)又有人帶著傷過來,被精靈治療好,又第一時間回到戰(zhàn)場。槍鳴聲、嘶吼聲、刀刃與刀刃的碰撞聲……血腥味遍布本丸的每一個角落。

? ? ?前田藤四郎回來修復(fù),被鯰尾藤四郎順勢替換下來,現(xiàn)在這位短刀正寸步不離地守著精靈。

? ? ?“艾斯特爾先生,您還好嗎?”

? ? ?他擔(dān)憂地望著精靈。?

? ????短時間內(nèi)消耗那么多靈力,一向喜歡逞強(qiáng)裝沒事的精靈,已經(jīng)完全掩飾不住疲倦和虛弱了。

? ? ?“還好?!卑固貭栯S便應(yīng)了一聲。

? ? ?砰的一聲,變成紅色的白虎搖搖晃晃地撞上了門框,背上馱著的五虎退被顛得摔下來,前田藤四郎連忙撲過去接住。

? ? ?艾斯特爾立刻開始治療,白虎無力地把腦袋貼在他腿上,又累又痛,那對異色的眼珠可憐兮兮地盯著艾斯特爾,不愿意閉上。

? ? ?五虎退和這只大老虎的眼睛,艾斯特爾花了很長時間才給治好,已經(jīng)不再是先前空洞瘆人的模樣了。

? ? ?“……馬上就好了?!卑固貭柮㈩^,難得開口用語言安撫。

? ? ?“……主、主公?”

? ? 五虎退從昏厥中醒來,?看見艾斯特爾略帶吃驚的表情,緩了兩秒才忽然反應(yīng)過來自己說了什么。

? ? ?“!!對、對不起!我……”

? ? ?只是在心里這樣稱呼而已,若他還是暗墮之前的五虎退,才能有資格爭取獲得一位這樣的主公吧……

? ? ?“可我不會用刀?!?艾斯特爾淡淡問道,“ 不會用刀,做主公也沒關(guān)系么?”

? ? 五虎退和前田藤四郎猛然抬起頭。

? ??從來都干凈整潔、厭惡臟污、哪怕變成暗精靈也如同月光一樣皎潔的精靈,此時因?yàn)樾迯?fù)了眾多傷員而沾染了一身血污。就連逃亡的那段時間,他都沒有如此凌亂過。這大概是他此生最狼狽的時候了。

? ? ?五虎退看著看著,眼眶里久違地滾下連綿不斷的眼淚來。

? ? ?前田藤四郎驚訝地看著他:“五虎退哥……”

? ? ?“可是您這么好的人,不該跟我們一起腐爛在這里?!?五虎退用力抹掉眼淚,可它控制不住地流,像要把以前沒哭過的份一起補(bǔ)回來,“ 三日月先生讓我轉(zhuǎn)告您,我們會盡力拖住敵人,請您立刻逃出本丸?!?/p>

? ? 艾斯特爾皺眉:“我不同————”?

? ? 五虎退站起來,打斷了他的話,“ 外面的敵刀太多了,大家會把人向西南方向引,前田,你保護(hù)艾斯特爾先生往相反方向走……”

? ? ?前田藤四郎抓住他的袖子,“ 不!五虎退哥比我更強(qiáng),應(yīng)該由你保護(hù)艾斯特爾先生逃出去!”?

? ? ?五虎退甩開兄弟的手,“可是,我現(xiàn)在特別想念一期哥和厚哥他們……對不起,丟下你了,前田。”

? ? 前田藤四郎想攔他,而五虎退快一步,閃身沖出門去,帶著白虎轉(zhuǎn)眼不見了。

? ? ?前田藤四郎:“……五虎退?。 ?/p>

? ? “好了。” 艾斯特爾的手搭上短刀頭頂摸了摸,“我不走,我會讓你們活下去?!?/p>

? ? ?前田藤四郎期望地抬頭看他:“艾斯特爾先生,您有什么辦法嗎?”

? ? ?“當(dāng)然?!卑固貭栂蜷T外走去,“很快,不許跟過來?!?/p>

? ? ? “不可以,請讓我和您一起……!!”

? ? ??艾斯特爾充耳不聞,把門一關(guān)。前田藤四郎連忙去打開門,卻已經(jīng)沒有精靈的影子了。



二十二.

? ? ? 沾了些血跡的手推開大廣間的門,在門框上留下些許痕跡。

? ? ?“啊……畢竟被叫 ‘ 主公 ’ 了啊?!?/p>

? ? ? 艾斯特爾走近一個個封存著斷刃的盒子。與往日死一般的沉寂不同,今日充斥在大廣間里的氣息有些不安躁動,但疲憊至極的精靈并未注意。

? ? ?“你們有同族、有歸處,還有那么強(qiáng)的生存的意志?!?艾斯特爾挨個盒子打開,自言自語著,“而我并沒有什么活著的理由了,所以我希望你們能好好活下去……”

? ? ?“ 我愿意換你們活下去……”?

? ? ?磅礴的靈力以不顧一切的氣勢從精靈手中翻涌而出,原本正在緩慢修復(fù)的斷刃,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復(fù)原,斷口相接,劃痕長合,刀上如蛆附骨的駁雜靈力,如霧消散。

? ? 隱約有人形凝聚顯現(xiàn),一個,兩個,三個……越發(fā)清晰。

? ? ? 一個人形從背后輕聲靠近。

? ? ?“……萬分抱歉,屬下失禮了……!” ?

? ? ?水藍(lán)色短發(fā)的青年以手砍中艾斯特爾的頸側(cè),把人劈暈,打斷他不要命式的靈力輸送。

? ? ?一襲白衣的青年接住軟倒的精靈,“ 這么不尋常的正式見面,可真是嚇到我了……”

? ? ??“ 躺了這么久,是時候活動活動筋骨了。”髭切將自己的刀在腰間帶好,“ 走吧各位,去將勝利……”

? ? ?“獻(xiàn)給主公!”??



二十三.

? ? ?又一個夏末,本丸西側(cè)那一片種得整整齊齊的蘋果樹,整整齊齊地掛上了果子。

? ? 加州清光把成熟的蘋果摘進(jìn)框里,面無表情:“ 我現(xiàn)在,對蘋果已經(jīng)沒愛了?!?/p>

? ? 大和守安定:“ 是啊,徹底吃夠了,聞到甜味兒都反胃……”??

? ? ?“ 有時候離得好遠(yuǎn)都聞得到甜味……精靈樹旁邊都聞得到!”

? ? ?“要不明年砍掉幾棵吧?不夠吃的話還可以買嘛……”

? ? ??艾斯特爾就是在一股若隱若現(xiàn)的蘋果甜味里醒過來的。

? ? ?他有點(diǎn)懵,沒動彈,所以身邊的幾個人也沒在第一時間發(fā)現(xiàn)他醒了。

? ? ?有人在玩他的頭發(fā),編了好幾條三股辮,聽聲音應(yīng)該是亂藤四郎。

? ? ?有人在樹蔭下喝茶,閑聊著最近的天氣。

? ? ?還有人在威脅精靈樹:“ 喂!今年的蘋果長瘋了,要是你不快點(diǎn)治好主公讓他起來吃蘋果,就等著冬天被砍了做柴吧!”

? ? 精靈樹:“……”?

? ? 精靈:“……”?

? ? “……咦?主公這是,睜開眼睛了?”?

? ? 終于有人發(fā)現(xiàn)艾斯特爾醒了,躺在那里一副不想說話的樣子。

? ??空氣安靜了一秒,隨即炸開了鍋。

? ? ?“主公!您終于起來了!”

? ? ?“我好想您啊嗚嗚嗚……”?

? ? ?“ 主公我們特別聽話,沒再搶劫時間溯行軍了!”?

? ? ? “主公……” ?

? ? ?精靈:“……” ?

? ? ?好吵,一句都沒聽清。

? ? 等雀躍激動的人稍稍冷靜,周圍出現(xiàn)了好多聞訊趕來的人。

? ? ? 歌仙兼定憐憫地摸摸精靈樹樹干,“ 這不滿一歲的小樹為了治療您,可沒少受辛苦,個子都沒長呢。”

? ? ?精靈樹搖曳著深色的葉子,深藏功與名。

? ??艾斯特爾:“為什么沒讓我死去?你們已經(jīng)不需要我了啊?!?

? ? ?可以汲取精靈樹的能量維持和修復(fù)自己,他的存在已經(jīng)不是必須的了,沒有他也可以好好生活了啊。

? ? ?他感覺得出來,在場不少人身上帶著傷,根本沒有用精靈樹修復(fù),反而是讓樹留著能量用來治愈他……

? ? ?今劍不可思議:“不會吧?您真的認(rèn)為您離開了,我們還能好好生活下去嗎?”?

? ? ?艾斯特爾不解:“為什么不能?”?

? ? ?今劍:“……”?

? ???精靈樹也就多長了幾片葉子,您才是真的木頭。

? ? ?“哈哈哈哈哈,就通俗點(diǎn)說吧,這個地方進(jìn)來就別想出去了。”?三日月宗近爽朗地笑道,“沒辦法,這是個惡人的巢穴,發(fā)生什么都不為過呢,您說是不是?”

? ? ?旁邊鶴丸國永故意擺出一幅惡人嘴臉:“沒錯沒錯,叫破喉嚨你也跑不了的哈哈哈哈!”??

? ? ?一期一振無奈地試圖挽回本丸影響,“他們是開玩笑的,請您不要在意……”

? ? ?他說,“總之,歡迎您回來?!?

? ? ?“要吃蘋果嗎,主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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