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羨 姑蘇城里的小魏老板(十一)
▲?來看看小老板吧,別再盯著黯然銷魂了哈哈哈
▲?我?guī)缀趺總€圈都會收到得評論,問我是不是個很溫柔的人,其實我不是啊,我啊,暴躁,膽小又自卑,謝謝喜歡我的那些故事呀
(十一)
藍忘機醒來的時候,懷抱是空的,雪貂居然不在。
“魏嬰?!”
藍忘機慌張地起來推開門下了樓,看到不知何時回來的墨狐又變成了白衣少年,正坐在圍墻上看著外面。聽見開門聲,轉(zhuǎn)過身看了過來。
“呵,藍忘機,你這衣衫不整的樣子是昨夜把我們小貂兒怎么了嗎?”
藍忘機理了理衣服,皺著眉頭問道,“你看見他了嗎?”
“看見了,剛才先是在院子里打滾,扒土,然后看見一只漂亮的鳥,就出門追鳥去了?!?/p>
“這是姑蘇,你也不攔住他?!?/p>
“小道士,我又不是小貂兒的媽,干嘛要管他去哪?”
藍忘機輕嘆了口氣,打開門走了出去。
天放晴了,又還在過年,街上人很多很熱鬧,魏無羨身上沒妖氣,藍忘機沒法用靈力尋他,只能低著頭仔細尋找著。
這鎮(zhèn)上的許多人都是見過藍忘機的,平日都是冷著一張臉,雅正端方的模樣,今日卻似乎看起來有些衣冠不整,于是就有人好奇的走過來問道。
“藍二公子,您這是在尋什么呢?”
“一只白色的雪貂”,藍忘機抬手比劃了大小,“你們有人見過他嗎?”
“雪貂?難不成是妖?!”人群驚呼道。
藍忘機搖頭,“是我的寶貝,他還是幼崽,今早跑丟了,我才慌張來尋他?!?/p>
“原來是這樣啊”,路人朝旁邊的擺了擺手,“既然是藍二公子的寶貝,大家就幫著他尋一下吧?!?/p>
“好嘞?!?/p>
“嗷嗚!”
突然聽到驚呼聲,藍忘機轉(zhuǎn)身,就看到雪貂從后面驚慌失措地往藍忘機這邊跑,后面跟了一只龐大的狗。
“貂兒,過來!”
藍忘機沖他喊了一聲,彎下腰朝他伸出手,雪貂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來,飛快地跑過來,跳到了藍忘機的懷里,鉆進了他的衣服里。
那狗見著冷著臉的藍忘機,立刻垂下尾巴走了。
雪貂從懷里探出頭來,看見狗走了,委屈的舉著小爪子指著狗和藍忘機告狀。
“嗷嗚嗷嗚~”
藍忘機的心都軟了,他揉了揉雪貂的腦袋,溫柔的問道,“可曾傷到?”
雪貂淚眼汪汪地抽了抽小巧的鼻子從衣服里爬出來,又竄到藍忘機的脖子上,還伸出小舌頭舔了舔。
那觸感刺刺的,癢癢的,像是舔在了藍忘機的心上,讓藍忘機的心都跟著癢了起來。
不過雪貂一無所知,他哭累了,蹭了一個舒服的姿勢,埋著腦袋在藍忘機脖子上睡著了。
藍忘機摸著他的腦袋,想起了魏無羨那雙漂亮的桃花眼,他雖然沒見過墨狐說過的場景,卻能想象到站在狼群里魏無羨的樣子,一定是既驕傲又倔強的樣子。
唉。
藍忘機嘆了口氣說道,摸了摸雪貂的頭,“貂兒,要是長大的你也會像現(xiàn)在這樣,受了委屈知道找我哭就好了?!?/p>
藍忘機一回來,墨狐便走了過來,他看了看雪貂開口道,“他快變回人形了,你晚上再過來找他?!?/p>
“嗯?!?/p>
藍忘機把雪貂從脖子上小心的拿下來,送回房間放好,給他蓋上小毯子,才下了樓。
墨狐正坐在樓下喝酒,他看見藍忘機,便仰著頭問道,“藍忘機,他是妖,藍家能放過他嗎?”
藍忘機點頭,“叔父和兄長已經(jīng)認了他,不管他是不是妖,都會護住他。”
“那如果有一天他做錯了事被關(guān)進鎖妖塔了,你要怎么辦?”
藍忘機抬著淺色的眸子堅定地看著墨狐回答道,“我會毫不猶豫地闖進去,若能救出來便救,若是救不出來,便和他一起永生永世的關(guān)在鎖妖塔里。”
墨狐喝了一口酒,“小道士,為了一只妖,值得嗎?”
“值得,他是魏嬰便值得?!彼{忘機如是說道。
墨狐笑著搖了搖頭,“人間的情愛太苦了,好在我們九尾墨狐冷情,不用嘗此苦?!?/p>
“不苦,很甜?!彼{忘機溫柔地說道。
墨狐看著他這樣子無奈地搖頭。
“對了,我有一事要問你?!彼{忘機原本想走,突然想起一件事,便又走到墨狐對面坐下來問道。
“你說?!?/p>
“魏嬰,到底為何會退出師門”
“他沒說嗎?”
“他和我說是因為他起了惡念,可是這段時間相處下來,我實在感受不到他的惡念。”
“惡念”,墨狐狹長的狐貍眼轉(zhuǎn)了轉(zhuǎn),然后看向了藍忘機,“或許真的有吧。”
“是什么?”
“他去修仙這十年,每年都會回來一次,而且每次回來身上都會有些傷,有一次甚至那身雪白的毛還被人燒禿了一大片。”
“是他師父?”
墨狐搖了搖頭,“并不是,他的師父是得道仙人,對他還算好,只是常年閉關(guān),于是他的那些師兄就找到了機會,因為他們都出生名門世家,自然瞧不上身為妖的魏無羨,魏無羨那十年說是在修行,卻是一直在做苦力,山上幾百口人的衣食住行,都扔給了魏無羨?!?/p>
藍忘機握緊了手里的避塵。
“這也就算了,可是他們卻憑著靈力高強,拿著切磋做借口,找魏無羨練手,他們下了死手的,有一次我偷偷去找魏無羨的時候,居然看見他們拿著刀想刺進魏無羨的心臟里”,墨狐狹長的眼睛流露出了的疼痛,那疼痛狠狠地扎進了藍忘機的心里。
“你知道為什么嗎?”
“為什么?”藍忘機的聲音很輕,卻呼吸急促,聲音沉啞,墨狐幾乎能感覺到他已經(jīng)完全控制不住的心驚和怒意。
“因為他們聽說妖有九命,他們想試試”,墨狐的眼睛紅了起來,“藍忘機,這世上哪有妖會有九命?!?/p>
藍忘機壓著微顫而輕緩的嗓子,好像極怕碰碎什么東西地說,“魏嬰他恨嗎?”
“大概是恨的吧”,墨狐嘆了口氣,“魏無羨他在這漫長絕望的十年里用傷痕給自己建造了一身的盔甲,看上去戰(zhàn)無不勝,堅不可摧,可是那些已經(jīng)刻在心里的傷口怎么會不疼呢?但是這么多年他卻硬生生的沒叫過一聲疼。”
“魏嬰他……”藍忘機張口想說什么,可是話到嘴邊卻又停了下來。
墨狐又喝了口酒,“你是想問他為什么不走是嗎?”
藍忘機點了點頭。
“我也問過,那天他仰著頭一臉倔強地和我說,妖怎么了,也可以萬人敬仰,所以我不走,我就要修煉成仙給他們看”,墨狐笑了一下,“他這只小妖,把倔強都刻到了骨血里。要不然他怎么敢獨自面對狼群?”
藍忘機心疼的無以復加,他后悔那年在雪地上沒有直接帶走在雪地上無憂無慮滾來滾去的小雪貂。
但是后悔已經(jīng)來不及了,人生最痛莫過于來不及。
藍忘機握著拳頭,閉上眼沉默了一會兒,然后輕輕地開口道,“我都知道了,我晚上再來。”
魏嬰,那些當初我來不及的心疼,以后我都會加倍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