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傭兵與皇室

第一節(jié):皇室的餐廳
羅杰對我們的排擠一天比一天嚴(yán)重,三天一檢查五天一整改,我也不得不在我翅膀長的差不多了的時候變形回了盟軍來繼續(xù)協(xié)調(diào)各處各部隊的打包撤離準(zhǔn)備工作,屬于飛碟的,我一分不動,但是屬于羅杰并且我能拿走的,我可連水泥都要重新打粉打包帶走。
臨近撤離前一天,我和艾瑪不約而同的決定在哈莫星周圍散散步,最后看一眼這個我們不知道下次回來是什么時候的星球,其實走完整個星球還是有點夸張了,但是看看周圍的風(fēng)景也還是不錯的,畢竟暴風(fēng)組織和歐比組織一走,哈莫星也進入了短暫的平靜……如果不是羅杰還在那對我的第七小分隊各種調(diào)查的話。
走到那位大小姐前段時間從飛碟那租下來的基地,想想上次的事情,要不是艾瑪拉著我,我是一點也不想進去,之前做翅膀恢復(fù)練習(xí)時我也盡量能離那兒多遠(yuǎn)就離開多遠(yuǎn),畢竟我也實在不想和那種一言不合就拔電擊槍打人的大小姐在一起。
艾瑪拉著我進去以后,我看著基地四周,其實也沒見什么人,四周仿佛被荒廢了一樣,建筑物的窗戶上都落了厚厚的一大層灰,隨便找了個窗子擦出一個小洞來,往里面也看,里面的桌椅板凳什么的東西也壓了厚厚的一層灰。
不過這種荒廢的場景也不是全場,耳畔突然傳來了優(yōu)美的音樂聲,艾瑪是心生靈動的抖抖翅膀往著音樂的方向“飄”了過去,我也只能聳聳肩,跟在艾瑪后面。
來到一個貌似是什么訓(xùn)練室的房間外面,這次的窗子倒是被擦得一塵不染了,音樂聲就是從里面?zhèn)鱽砹?,我和艾瑪探頭一看,里面雪心柔穿著一件雪白的連衣裙在跳芭蕾舞,音樂聲來自旁邊一只正在拉小提琴的大白貓,我也一眼就認(rèn)出來那是雪心柔身邊被稱為雪絨的那個管家。
“注意節(jié)拍!還有動作,手再抬高一點!”聽著那雪絨也是毫不留情的聲音,我也大概能理解為什么雪心柔會是這么個性格了,我和艾瑪是都不喜歡這種飛翼氏族式的教育方式,不過艾瑪是被隨著雪絨爪子來回抽拉帶出的優(yōu)美音樂聲,就差沒扇動翅膀一起跟著節(jié)拍上下做簡諧振動了,想到上次雪心柔是怎么對待路過辦公室門口的卡斯達克兄弟兩的,我不免拉拉艾瑪頭頂金黃色的天線(觸角?)說:“走吧,那家伙可一點也不喜歡別人路過她所在房間的周圍?!?/p>
“聽一下嘛,你不覺得這音樂聲挺優(yōu)美的嗎?”“音樂?”我伸了個懶腰,回答說:“如果是和平時期,并且沒有一位多事的船長準(zhǔn)備把我們趕回阿卡迪亞星和二飛船,我也想拉過一把沙發(fā)坐下來聽會音樂。不過現(xiàn)在,最適合我的音樂還是坦克車引擎的轟鳴和步槍槍栓來回運動的摩擦聲,再加幾顆進攻手榴彈作為伴奏。”聽到這,艾瑪也嘟著嘴拍了我額頭一下說:“真是不懂欣賞!”
我們在外面小小的爭論似乎被里面的人給聽見了,雪絨突然走到窗子旁邊指著我們氣沖沖的罵了句:“滾!誰允許你們在這偷聽的!給我滾!”
艾瑪是被嚇了一跳,我倒是無所謂的聳聳肩拉著艾瑪就想走,這時雪心柔卻難得沒在和她在一個頻道,在后面輕輕拍拍她的肩膀說:“算了吧,讓他們旁聽一下也沒什么不好,給這兩個沒見過世面的機器人開開眼界?!?/p>
“哼,請便!”我是都準(zhǔn)備離開了,而艾瑪卻居然死皮賴臉的又跟著“飄”了進去,我也擔(dān)心艾瑪出什么岔子,也只好跟在后面一起走了進去。
艾瑪是在旁邊拉了個椅子坐了下來又靜靜的欣賞著音樂,而雪心柔又隨著悠揚的小提琴聲翩翩起舞而來,本來我只想陪艾瑪聽完一段就把她拉走的,不過跟著音樂,我居然一不小心給睡著了。結(jié)果最后的結(jié)果反而是我被艾瑪給推醒的,我醒過來時,雪心柔正靜靜的坐在椅子上休息,而艾瑪也是滿臉幸福和微笑的看著兩人……如果雪絨沒有板著臉的話倒是個還算和平的場景。
“你們兩個……”雪心柔先說了半句話,又緩了口氣才接出了后半句:“既然都到這個時候了,和我們一起吃個飯吧?!卑斒菗屜忍娲一卮鹆藗€“好”字,而這時一旁的雪絨也不咸不淡的又加了句:“別想的太輕松,吃飯也是一種修煉,先從做飯開始?!?/p>
餐廳倒是也豪華的很,潔白的桌布和桌子,長長的椅子,純銀的餐具,而一旁的廚房里也依稀可以聽見雪絨在那還是和葛蕾芬一樣的語氣“指導(dǎo)”著雪心柔做飯,金槍魚什么的聽起來倒還挺高級的,不過比起在那“把魚按照中軸線切開,然后剔除魚刺,用文火加熱”,對我來說金槍魚就兩種吃法:拉開罐頭拉環(huán)然后全部倒進嘴里,從河里撈起來一條然后在火堆上烤的外焦里嫩或者內(nèi)外皆焦以后塞進嘴里嚼碎咽下去。
艾瑪是觸角伸直了的聽著,就差沒趴在墻上聽了,過了會,倒是雪心柔是優(yōu)雅大方的端著盤子出來了,能讓這個大小姐給我們端盤子,這倒是我沒想到的。
不過我還是理解錯了,接下來的吃飯也算是煎熬“小口吃!”“左邊刀右邊叉子”“換一道菜用餐巾擦一次”“動作幅度不要太大?!鄙駸?!雖然說被切成片并且配上香料和一點點辣椒烤熟的金槍魚吃起來挺美味不錯,可再加上這一堆嘮叨,我還真好奇艾瑪是怎么吃下去的,反正我是在那個雪絨“最大允許范圍的極限”內(nèi)盡量的張大嘴。
這頓飯吃了沒一會,突然門外又走進來一個雪心柔,專心聽著雪絨皇室教導(dǎo)的艾瑪是完全沒注意到,不過我是立刻看見了她,很是納悶,本想說是問問,不過看見所有人都在安安靜靜地吃飯,連刀叉碰到盤碗的聲音都幾乎沒有,我也不好意思說話,只能繼續(xù)一邊吃一般用余光觀察著這個雪心柔。
不過新進來的這個雪心柔卻完全是另一個樣子,一進門就向著坐在椅子上的雪心柔快步跑了過來,椅子上的雪心柔也不賴,右手撐桌子,直接突然一跳,躲開了沖進來的那個雪心柔,然后又穩(wěn)穩(wěn)地落回了椅子上,仿佛什么也沒發(fā)生過一樣繼續(xù)緊緊地吃著飯。
不過撲空了的那個雪心柔卻并沒有放棄,左手一甩直接把餐刀飛了出去,直接把那個冒牌貨釘在了墻上,那個冒牌貨在墻上掙扎了幾下以后,居然差點沒哭出來,擦著眼淚說:“嗚……大小姐我錯了……”而坐著吃飯的正牌貨也長嘆一聲,搖搖頭,輕輕擦擦嘴,折好餐巾,放好叉子,款款起身,放好凳子,才走過去一手拍在冒牌貨的頭上說:“知道錯了,還不現(xiàn)出原形?”
“嗷……”接著那個冒牌貨就變成了一個長著貓耳朵的女生,一開始我還差點把她認(rèn)錯成了那只小狐貍,不過更修長的身高和成熟的身材也提示著僅僅是有點像而已。而雪心柔也捂著額頭嘆氣說:“算了,不說這個了,任務(wù)完成了嗎?”
“恩恩~”聽到這,我倒也來了興趣,一邊繼續(xù)吃東西,一邊認(rèn)真聽著她們的對話,不過接下來的內(nèi)容卻是我沒想到的,那個貓耳朵女生忽然又撒嬌了一句:“熬~我餓了啊~有吃的嗎?”
“吶!”雪心柔指了指我們的餐桌,這個女生直接就跑了過來,抄起盤子就往自己的嘴里倒,嚇了我一跳的同時連艾瑪也嚇了一跳,艾瑪也不免學(xué)著雪心柔的樣子拿餐巾擦了擦自己的嘴然后說了句:“優(yōu)雅一點不行么?”
“我餓了嘛~姐姐不要我要了!”說完這個貓耳朵女生就把艾瑪面前的盤子都搶了過來,然后把剩下的東西也全部倒進了自己的嘴里。雪心柔不免對我們略帶歉意的點點頭說:“慢點吃不行嗎?饞嘴貓……我?guī)湍銈冎匦伦鲆环莅?。?/p>
“嗯……”艾瑪是帶著一幅甜瑩瑩的微笑,而我也看見這個一直高冷樣的大小姐難得有了一絲溫柔,也計劃抓住這個機會套套話,于是加了一句:“她是誰?怎么完全和你兩個樣子?!?/p>
“她是我搭檔?!毖┬娜嵋贿呑霾?,一邊繼續(xù)說:“她就這個樣子,平常就是睡睡吃吃喝喝玩玩無憂無慮的樣子,不過關(guān)鍵時刻也挺可靠的?!甭牭竭@,艾瑪也接了一句:“也好啊,畢竟這個年代……能有這個樣子也挺好的?!?/p>
“是啊?!毖┬娜嵋贿叧床艘贿吇卮鹆宋覀兊脑挘骸安贿^我們學(xué)習(xí)這些,不僅僅是為了有一份優(yōu)雅的氣息,更重要的就是在敵后作戰(zhàn),不能讓別人一眼就能看出來你是個戰(zhàn)士。”說到這,還斜眼看了我一眼說:“當(dāng)然,這一點某些人還真是不用練就能做到?!闭f完卻又仿佛自言自語一樣的又加了句:“順便,看你這種左摟右抱的樣子,能有鬼鬼祟祟趴在樓頂上那家伙一半隱忍的本事也不錯。”
艾瑪是覺得莫名其妙的,我是立刻意識到雪心柔在說什么,手偷偷在背后打了個“冷靜”的手勢示意水靈號別沖動,而另一邊,雪心柔也繼續(xù)介紹著自己的經(jīng)歷:“我是三歲時就開始接受高強度的訓(xùn)練,五歲就參加了自己的第一場戰(zhàn)斗,我的性格……要改變……真的……很難……”越到后面,雪心柔的聲音便顯得越小,說到最后長出了一口氣,似乎是自豪,又似乎有幾分無奈。
聽到這,艾瑪也不免搖了搖頭,而我也對她遭遇的這種和飛翼氏族沒什么區(qū)別的訓(xùn)練方式不免有些惋惜,新的一盤菜再次端上桌,帶著這種有些惋惜的心情去品味。味道似乎也和前一盤變得完全不一樣了,唯一不變的,或許是雪心柔和雪絨走出去后又沖進來的貓耳朵女生:“嗷!我還沒吃飽,再給我一點吧!”
“行!”也算是為了掃一掃心里被剛才的一幕帶來的惋惜心情,干脆全部給了她,看著她又一次拿起盤子把食物倒進嘴里的一幕,我也順便套起話來:“你長的真漂亮,叫什么名字啊?”
“唔唔唔——”“慢慢吃,沒人和你搶,咽下去以后再說話,小心嗆到。”在艾瑪?shù)膭駥?dǎo)下,這個小女生抬頭用力吞下一大口嘴里的混合食物,長出了一口氣,才說了出來:“我叫伊露珊!”說完又繼續(xù)埋頭對付桌上的食物。
又一次把我們兩面前的食物一掃而空,這個小女生也是急匆匆的看了看手表說了句:“糟了都這個時候了,我還有事情,拜拜!”說完就再次跑了出去,我們兩看著這一桌狼藉,不約而同的搖搖頭。
第二節(jié):傭兵的聚會
我和艾瑪好好整理了一番那家伙的殘余才出去,不說和之前完全一樣,至少還勉強看得下去,剛出門我突然另外想起個事,畢竟馬上就要離開哈莫星了,最后的時間為什么不放縱一把,我于是撥通了給卡斯達克的電話道:“哥們,確認(rèn)一下各個部隊是不是馬上就能走了?如果是的話所有人聚合,全部人開個露天烤肉大會好好瘋一把!”
“沒問題,交給我吧!”得到卡斯達克確定的答復(fù)以后,我也心滿意足的掛掉了電話,接著對艾瑪說:“你先回去吧,我還有點事?!?/p>
“好?!卑斝τ狞c點頭,先抖動著翅膀飄回去了,而我知道水靈號心里肯定不舒服,也想安慰她一下,于是抬頭看著門口周圍的大樹打算找到水靈號的蹤跡。
不過很顯然,對于我這么一個門外漢肯定幾乎不可能找到一個上忍的存在,而且那個上忍可能還察覺到了我在找她的話,并且尤其是她剛剛被人識破偽裝還被侮辱了一番以后,自然,至少我四處仿佛一個傻子一樣的看了一圈以后,我只能懷疑自己是她沒來以解釋這份尷尬。
不過全部看了一周以后,并沒有找到水靈號的蹤跡,我也不免懷疑水靈號是不是氣的先回去了,只能從腰帶里摸出來一把之前水靈號給我的苦無和忍者鏢之類的入門級物品,打算說是稍微練習(xí)一下,更準(zhǔn)確來說是找個高點的地方看看。
不過當(dāng)忍者說起來容易,做起來難,光是一個最基礎(chǔ)的動作就搞得我滿頭大汗,每次水靈號都是把帶著繩子的苦無往著墻上一丟,然后一拽自己就飛上了樹頂,而我每次都滑脫插不進去,投了好幾次都不行。
最后還是水靈號自己都看不下去了,從一塊大石頭后面靈活的一躍跳到了我的面前:“注意角度,還有這種樹你應(yīng)該瞄準(zhǔn)木紋投擲,最后說一句,忍者不是必須躲在樓頂或者樹頂,而是任何敵人不會注意到的位置?!?/p>
說完,水靈號又是靈活的一躍消失在了樹叢之間,我聳聳肩,瞄準(zhǔn)著樹干上一道比較粗的木紋位置換了個較大的角度用力一投,果然插了進去,我接著一拽,雙腿跟著一跳,果然成功登上了樹杈。
“這還差不多?!倍`號就在樹杈旁邊等著我,然后接著指導(dǎo)我:“記住,手臂和腿要同時用力,我自己也不可能每一次都完美的插到不會脫落,你要做的就是在脫落以前把你手臂上的力量盡量變成自己身體的動能?!?/p>
“我知道了。”我點點頭,水靈號又指了一根樹枝說:“如果目標(biāo)直徑小于苦無直徑的兩倍,比起用插的,你應(yīng)該把苦無帶旋轉(zhuǎn)的丟出去,讓繩子繞在上面……當(dāng)然,太細(xì)了的就算了,拉斷了可是不入流的忍者才會做的事……順便說一句,只有沒腦子的武士才會因為一次失利而氣的刨腹,僅僅一次失敗的潛伏,對我們?nèi)陶邅碚f算不了什么。”
我聽完水靈號強調(diào)的要點,試著把苦無帶著旋轉(zhuǎn)的扔向那一根樹枝,苦無帶著繩子在空中仿佛一個帶著機械波尾跡的圓盤,然后在樹枝上繞了一圈又一圈,我也又一次一拉,一跳,又站在了那根樹枝上。
跟著水靈號也過來了,不過她丟出的苦無繞的圈數(shù)也比我多不說,也明顯更緊。我也注意觀察了一下水靈號的動作,繼續(xù)向著其他樹枝或插或繞。
這個下午我就在各種姿勢扔苦無的練習(xí)中度過了,直到天擦黑了卡斯達克給我打電話了我才想起來我還組織了一個大派對了,問了問水靈號,她也難得點頭同意和我們一起參與,我便跟著她向著會場各種跳房頂蕩秋千過去。
一個優(yōu)雅的拋物線,我和水靈號雙雙穩(wěn)穩(wěn)地落在了會場中央,卡斯達克早已召集了所有第七小分隊(吃肉的)的士兵和軍官并且拉來了差不多兩卡車肉罐頭和其他(估計是從哈莫王國糧庫里搜出來的)各種新鮮食物。
“主人你好!一切準(zhǔn)備就緒!就等你了!”見我和水靈號進來,卡斯達克也是友好的和我揮揮手,看看四周早已迫不及待的士兵,我也是直接一揮手說:“開始吧!這是我們離開哈莫星以前最后的狂歡!”
“哈哈!盟軍隊長萬歲!”一聲令下,各路士兵也把早就拿好的肉片放在了或者炭火盆或者火柴堆上,生物士兵拿著可口可樂和雪碧,橘子汁之類的喝個過癮的同時,我和幾個火車俠也……拿著煤油汽油石油柴油各種搭配著喝下肚。
這下可是完全放開手腳了,我來到卡斯達克旁邊接過一大塊烤熟的不知名生物的肉塊,直接一大口咬的滿嘴都是油,接著又拿起一瓶橘子汁協(xié)助沖下去的同時,也是埋頭在桌子旁啃食肉串的卡迪達克也對我晃晃手臂上的尖刺表示NB。
另一邊,雷克也是在幾個負(fù)責(zé)搬東西的仙女龍面前表演自己的噴火烤肉神技,另外在一張桌子旁邊兩翅膀抱著一塊帶皮肉撕吃的葛蕾芬顯然也不想管了,沒看見繆斯倒是在情理之中,畢竟在這種群情激奮每個人都很激動興奮的環(huán)境下對她來說簡直像每人拿著個接了正反饋理想運算放大電路而且不帶穩(wěn)壓二極管的話筒在她耳邊咆哮。
直到深夜,參會士兵才依依不舍的陸陸續(xù)續(xù)的漸漸離開會場,我也吃了個飽,直接找了個倒空了的木箱躺進去睡著了,畢竟我也知道,離開哈莫星來到阿卡迪亞星后,下一次這樣狂歡,在與薩倫帝國的戰(zhàn)亂之中幾乎是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