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的仇恨,就用的我的血填滿吧
(本文不是按照游戲劇情來的,也可能會OOC,謹(jǐn)慎閱讀吧)
00.
“我知道,我在皇家,白鷹和自由鳶尾都不怎么受待見,但是敦刻爾克小姐對我的冷淡似乎過了頭了。與其說是不想理會我,不如說是在逃避著什么不好的東西。”
“敦刻爾克和胡德的過節(jié),是港區(qū)里人盡皆知的。難道說敦刻爾克小姐對我這樣只是因為胡德是我的誓約艦嗎?可是我和胡德......名義上是丈夫和妻子,可自從那件事以后,實際上就和不曾愛過沒什么兩樣......”
“難道說這也是我的錯嗎?”(指揮官4月23日的日記)

港區(qū)里最受歡迎的店鋪,如果敦刻爾克說自己的Boutique de desserts(法語,甜品店)是第二受歡迎的店鋪的話,那么沒有哪家店敢稱第一。
但我一次都沒有進去過。
每次處理掉公務(wù),總是會靠在離店門口不遠的幾棵水杉上靠著,看著敦刻爾克的甜品店的人流如織。從薄暮時分,一直到華燈初上。
但我從不曾進去過。
雖然不很愛甜食,但也不排斥甜食的我在每次下班經(jīng)過敦刻爾克的甜品店時,總是會被那種濃濃的,帶著溫暖的,只屬于烘焙室的氣息給吸引。也想過買一袋泡芙,或者進店吃一塊提拉米蘇什么的,但是最后總是會在店門口徘徊一會兒后,心有不甘的離去。
我從不曾進過敦刻爾克的甜品店。
很大的一部分原因是:敦刻爾克每次見到我時,臉上都會帶著一種不自然的表情,每次為我的服務(wù)總是最快的,可是那匆忙的樣子分明是急著把我從她的店里給趕出去。
如此幾次,即便是后知后覺的我,也看得出她臉上的不自然。
我知道她的難言之隱,因為我是胡德的丈夫。
而與胡德的那次相會,則是她一生的噩夢。

01.
“直到那天我才知道,我們的同盟抵不過一支沒有建造完畢的艦隊。”
“我放不下自己的妹妹,以及那座港口里正在鐵血的強權(quán)和皇家的虎視眈眈的威脅下正搖擺不定著的孩子們。但自私點說,為了我自己的性命,以及這個已經(jīng)不復(fù)存在的國家,我只能選擇這樣做?!?/p>
“Désolé.(法語,對不起。)”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黎塞留《Alliance》
當(dāng)黎塞留意識到攻擊她的是皇家的人的時候,她知道,自己的國家完了。
盡管她不愿意反抗自己的同盟,盡管她不愿意展開自己殘缺的艦裝,但是皇家的炮擊和轟炸也實在是無法,只能做出反擊。但同時,她也掌握著力度,好讓自己的反擊在自衛(wèi)和主動襲擊之間尋求到一個平衡。
敦刻爾克這邊也正遭受著襲擊。
她唯一能看到的對面的艦?zāi)锸呛?,不過與其說她現(xiàn)在的內(nèi)心感到的是被背叛的憤怒,不如說是困惑:她還依稀記得與胡德在那座已經(jīng)被鐵血占領(lǐng)的城市時見面的場景。
當(dāng)時胡德微笑著對她說:“敦刻爾克小姐,我覺得您很有做甜品的天賦呢......”
可是現(xiàn)在算是什么情況?那位金發(fā)淑女正在無情的攻擊自己......
這可惡的世界...這可惡的戰(zhàn)爭...
我恨那踐踏我們的家園的鐵血的戰(zhàn)爭機器!我恨那背叛我們的同盟的皇家的炮擊轟炸!我恨那些華而不實的該死的繁文縟節(jié)!我恨!我好恨!??!
可是這一切不過是敦刻爾克內(nèi)心的獨白罷了,而且就算她朝著不仁的天地大聲咆哮,恐怕也會被立即淹沒在隆隆的爆炸聲中吧。
一枚炮彈在她身旁爆炸,掀起的海水將她澆了個濕透。在她像死灰一樣慘白的臉上,已經(jīng)分辨不出那肆意流淌著的是汗水,海水,還是淚水。
遠方的皇家艦隊又開始了一輪齊射,面對著雨點般飛來的大口徑炮彈,敦刻爾克不再反擊,只是閉上了雙眼。
一聲巨響,她的身影被淹沒在火光和煙霧中,再也無法望見。

02.
“我的外表掩藏的是外人難以接受的扭曲的復(fù)仇欲望和自己的黑暗過去。而我的這種欲望的強盛,可能超越你所認(rèn)識的每一個人?!?/p>
“說來也諷刺,我最喜歡的一句話竟然是鐵血的作家寫出來的?!畷r代燃燒著,我的生命卻冰冷了?!?,戰(zhàn)爭對我來說并不意味著勛章和榮耀,而是在一座炙熱的煉獄,或者說,是一汪令人生畏的毒液潭里尋找渺茫的歸途?!?/p>
“可我后來發(fā)現(xiàn),并不存在什么歸途。所謂歸途,只是你自己用一種荒謬的狂熱為自己虛構(gòu)出來的幻境而已,只是希望自己能夠在這人造的毀滅之地里尋到一個可以活下去的理由?!?/p>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敦刻爾克在一次交談中如是說
我最欽佩的艦?zāi)锞褪嵌乜虪柨?,她壓抑著自己的過去,每日在這港區(qū)的一隅的小店里研究著甜品,用溫暖的笑臉面對每一位顧客。
我現(xiàn)在就站在這家小店的門前,踟躕著,不知道是否應(yīng)該進去。
但我最終還是下定了決心,走進店內(nèi)。
撲面而來的香味使我暫時忘記了自己的忐忑不安,而開始仔細(xì)考慮自己應(yīng)該買點什么回到辦公室,以應(yīng)付忙碌的一晚。
“馬卡龍是這里的招牌......那就來一塊吧......”,我這樣想到。
可能是我走的太急,迎面撞上了一個人,我抬起頭,正想要道歉,但是當(dāng)我們四目相對時,我愣住了:銀色的長發(fā),在柔和燈光下的顯出櫻色的眸子.......這是.......
敦刻爾克!
雖然我做好了進到這家小店里的準(zhǔn)備,可沒做好直接就見到她的準(zhǔn)備?。?/p>
更何況,我還幫助自由鳶尾的侵略者俾斯麥復(fù)活了他的妹妹。
果然,見到我,她的臉色就僵硬了起來。
“指揮官.......你怎么,會在這里?自從我開了這家店,還沒見你來過幾次呢。”
冷淡的語氣讓人一聽就知道這句話是敷衍的客套。
“敦刻爾克小姐,如果您不介意,我希望能和您聊聊?!?/p>
“那就請坐吧,打烊還需要一段時間,不過我很好奇,指揮官除了那些話題之外,還會和我聊些什么?!?,說罷,她轉(zhuǎn)身離去。
甜香溫暖的空氣還送來了一絲若有若無的冷笑。
我就那么安安靜靜的等待著,直到敦刻爾克送走最后一名客人,把suspendre d'affaires(法語,暫停營業(yè))的牌子掛在門把手上。
“您想聊些什么呢?不過,請原諒,我沒有什么可以招待您的。”
“沒事,我不介意這些。我想說的是:我復(fù)活提爾比茨的動機?!?/p>
“哦,”敦刻爾克挑挑眉,“指揮官終于換了個新話題?!?/p>
“我只是希望......你們之間可以和平共處。畢竟那場戰(zhàn)爭已經(jīng)結(jié)束了,現(xiàn)在大家又在同一個港區(qū),這樣,對大家都有好處吧?!?br/>
“好處?”敦刻爾克的眼神里透出了幾分諷刺。
“指揮官,那我請問您,您知道為什么主教大人在我們當(dāng)中不很受歡迎嗎?”,她指的是黎塞留。
“我......不太清楚?!?/p>
“因為她和你一樣!”敦刻爾克突然的暴怒嚇了我一跳,“你和她都天真的相信愛可以拯救一切!那我問你,如果愛能夠拯救一切,那強權(quán)為什么還會存在?!我的國家,我的故土為什么還會被那些戰(zhàn)爭機器蹂躪?!”
她頓了頓,繼續(xù)發(fā)作道:“您就像托爾斯泰先生一樣!我和她們之間的仇恨是不可抹去的!你根本就不曾經(jīng)歷過亡國之痛!您!——”
我也暴怒地站起身來,打斷她:“敦刻爾克!那你這就是在侮辱我了!我是東煌人!我相信你們這些所有陣營當(dāng)中沒有哪個敢站出來說你們比我們受過更多的苦難!當(dāng)我們面對重櫻的入侵的時候,你在什么地方?!逸仙,平海,寧海和加賀的那場戰(zhàn)斗,難道我不清楚嗎?!沒錯!我是相信過愛可以拯救一切!就像托爾斯泰和陀思妥耶夫斯基所倡導(dǎo)的那樣!可我現(xiàn)在謝謝你!我感謝你!讓我意識到我失敗得一塌糊涂!”
最后一個字剛出口,我就被暴怒的敦刻爾克一拳打倒在地上。艦?zāi)锏牧α勘热祟惔蟮枚?,敦刻爾克又拎起我的衣領(lǐng),把我整個人提了起來,按在墻上,雨點般的拳頭砸在我的臉上。
“你這個蠢貨!如果你真的想和我再聊什么的話!就先和那個淑女離婚吧!”
最后一拳,她直接把我打暈了。
當(dāng)我醒來的時候,已經(jīng)在港區(qū)的醫(yī)院里了。
“指揮官,您昨晚究竟怎么了喵?您的鼻梁骨折斷,整個的臉部的毛細(xì)血管破裂很嚴(yán)重的喵?!甭牭杰鞯穆曇簦腋械揭魂噷捨?。
“昨天晚上剛被送來的時候,滿臉都是血喵......”
“敦刻爾克,還真是下了重手呢.......看來,她真的有很深的恐懼啊?!?/p>
“指揮官,沒事我就先走了喵?!?/p>
“好的,辛苦了。”

03.
在那之后,指揮官再也不想提那件事了。
敦刻爾克的甜品店,他也沒再進去過。
而他的聲望,尤其是在白鷹,皇家還有自由鳶尾這邊的聲望一降再降,他們幾乎都要拿指揮官當(dāng)叛徒對待了。
不過這一天也的確來到了。
那天,企業(yè)來到他的辦公室,朝他敬了一個禮之后,用復(fù)合弓一箭射穿了他的心臟。
那一箭的力度之大,直接將他釘在了墻上,他只是仿佛愣了個神,然后就帶著凄慘的笑合上了他的雙眼。
頭顱輕輕地垂了下去,就像是一件被釘在墻上的藝術(shù)品一樣。
和當(dāng)年西塞羅的軀干的姿態(tài)有幾分相像。
“Traitors deserve no sympathy.”她似乎還自我安慰似的自言自語了一句。
新的指揮官很快就被調(diào)過來了,不過她竟然成功的解決了那些爭端。
直到某一天,新指揮官在抽屜里翻東西的時候,找到了一封信,和一罐過期很久的,已經(jīng)受潮了的安眠藥。
出于好奇,她打開了信,信紙早已泛黃了。
信是用法語寫的:
“Miss Dunkerque:”(敦刻爾克小姐)
“Je suis désolé que mes paroles t'aient rendu triste.”(很抱歉我的話讓你難過了)
“Mais je vous promets, ce sera la dernière fois.”(但我保證,這將是最后一次)
“l(fā)e commandant”(指揮官)
“真希望,那個指揮官能看到這一切啊。”敦刻爾克攬住新指揮官的肩膀。
“敦子,你的意思是,前任指揮官希望看到各大陣營冰釋前嫌,對嗎?”
“那你應(yīng)該看看這封信?!彼涯菑埿偶堖f給敦刻爾克,“還有.......這瓶安眠藥。”
“難道說......指揮官,他早就有......”
“不,他不會,我了解他。而且,他應(yīng)該不是意外死亡?!?/p>
“什么?指揮官他不是.......”
“我也只是猜測,我在調(diào)到這里當(dāng)指揮官之前,曾經(jīng)是總部的軍醫(yī)。他的遺體,就是我解剖的。很明顯,他死于企業(yè)小姐的復(fù)合弓之下?!?/p>
“大家都認(rèn)為他是個叛徒,因為,他......他力主復(fù)活提爾比茨,然后試圖重新建立聯(lián)盟?!?/p>
“所以你們就殺了他?”女指揮官的淚水從眼里流了出來。
“我......”
“或許你們并不關(guān)心,但是我最后的親人了?!?/p>
“弟弟,你在那邊過得好嗎?”
兩個月后,前任指揮官的墓被遷進了港區(qū)。女指揮官為他的墓定做了一塊漢白玉的墓碑,上面用英文刻著:
“Use my blood filled with the hatred between you all.”
你們之間的仇恨,就用我的血來填滿吧。
-End?
附上敦子和黎姐的圖:


圖片來自P站,侵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