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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LP】《禍起深淵》(4)菲拉米娜 黑暗 中篇小說

2020-12-25 06:39 作者:靈鶻馬尾鳶  | 我要投稿

第四章: 菲拉米娜

“三隊報告,依然沒有任何發(fā)現(xiàn),將前往下一區(qū)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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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隊,西邊的客房已經(jīng)檢查完畢,沒有任何小馬的跡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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銀甲閃閃此刻正站在舞廳中央的那個依然擺放著節(jié)日裝飾的舞臺上,在這個臨時改造的指揮中心上指揮全局。報告魔法在舞廳內(nèi)飛進飛出,在那些正檢查整個城堡的搜查隊之間來回穿梭著,在銀甲身前,幾匹衛(wèi)隊里的獨角獸則擔任起了調(diào)度員的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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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另一些獨角獸則用魔法創(chuàng)造出了一個城堡的全息投影,讓他們能夠直觀地追蹤到各個搜查隊與營救隊的狀況。透過窗戶,可以看到幾隊飛馬正沿著預定的軌道從天空搜查著城堡。整個城堡都提升到了一級警戒,除非他們能找到任何一匹小馬或者事態(tài)發(fā)展的線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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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一刻,坎特洛特城堡的皇家衛(wèi)隊又一次聽從了銀甲閃閃的指揮,因為他們新任的衛(wèi)隊長也隨著所有的賓客一同失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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銀甲已經(jīng)把他的牛仔服脫到了一邊,把它們隨意丟在了他面前的地板上。大部分衛(wèi)兵也效仿了他的做法,然而有一些小馬的服裝卻并沒能脫干凈,他們并沒有足夠的時間把臉上化的妝洗下來,或者脫下其它一些很復雜的服裝。搜索和營救是第一位的,他們必須找到那些賓客,找到公主們,找到銀甲的妹妹和他的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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銀甲現(xiàn)在正快速瀏覽著調(diào)度員們上交的信息,這些信息都被寫在了廚房中那些空無一字的菜單上。到目前為止,他們還沒能找到任何一匹失蹤的小馬,也沒能找到上一次輪班的那些衛(wèi)兵們。沒有侍者,沒有廚師,但更詭異的是,他們一點兒掙扎和打斗的痕跡也沒發(fā)現(xiàn),就好像他們都突然馬間蒸發(fā)了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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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銀甲腦海中浮現(xiàn)出了一種可怕的可能性,這個世間上還有無序和他那毫無規(guī)律可言的魔法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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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銀甲王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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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他面前這一堆字條與報告中抬起頭來,銀甲看到一位熟悉的日之衛(wèi)隊的成員走上了舞臺,“尋路,你有什么發(fā)現(xiàn)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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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長官,我重新核查了一下你讓我調(diào)查的那些東西,”尋路說道,聲調(diào)單調(diào)而嚴肅,然而,從某種意義上講,銀甲并不希望聽到這樣的聲音。他本期待能聽到尋路往日那種雖然輕浮卻能讓馬放松的玩笑話,但尋路并沒有帶給他這樣的安慰。他仍舊一臉嚴肅的走到銀甲身旁,停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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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呢?”銀甲問道,簡直是在祈求一個能挽救頹勢的好消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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尋路嘆了一口氣,脫下了他的頭盔,又抹去了一些仍然還留在他臉上的妝。他在夢魘之夜的聚會上打扮成了一個霍芬斯頓妖魔,還在臉上畫了幾道傷疤,在服裝上縫了幾個假內(nèi)臟作為裝飾物。他一直在兵營的聚會里玩得很開心,活躍著每匹小馬的氣氛。對銀甲閃閃來說,這感覺很非常特別,就仿佛在陰霾而又寒冷的日子里又重新見到了溫暖的陽光一般,他重新看到尋路露出了發(fā)自內(nèi)心的微笑,重新看到尋路做回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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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現(xiàn)在他們臉上都不再有歡笑了,如果依然找不到公主他們,這里將只剩下無盡的寒冷與迷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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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抱歉,長官,但絕大多數(shù)中心城上層名流和皇室法定繼承馬當時都在這場晚宴之中,在第一張名單的二十位小馬之中,只有一位不在場。他在晚宴剛開始的時候被無序的惡作劇給捉弄了,所以他尖叫著逃出了舞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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銀甲無力地呻吟了一聲,用蹄子捂住了自己的臉,“我們還剩多少時間就必須告訴藍血王子,他現(xiàn)在是小馬利亞的臨時統(tǒng)治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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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娜公主今晚在原計劃中還有幾個會議,但是我們已經(jīng)成功地把那些小馬擋在了大門外,告訴他們露娜公主今晚有緊急的夢魘之夜事宜要處理。但一旦到了早晨,而且到了公主們該處理皇家日常事宜的時候,我們恐怕就沒有辦法把這事瞞多久了,長官,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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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小馬利亞的子民們必須知道有誰會來領(lǐng)導他們,”銀甲打斷了尋路的話,他的臉有些痛苦地皺著,仿佛剛才說的話帶給了他極大的不快,“算了,咱們先不談這個,尋路,感謝你的調(diào)查工作,如果你愿意的話,就盡快加入調(diào)度隊參與搜查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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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問題,長官,但是…”尋路顯得有些猶豫,“有沒有任何關(guān)于雙刃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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銀甲搖了搖頭,“我們還沒有收到任何關(guān)于上一班衛(wèi)隊的消息,不過不用擔心,尋路,我們一定能救出她的。別忘了,當時只有她和你是活著走出那地宮的,我敢肯定她這次也不會有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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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能活著走出那地宮是因為有其他的小馬奉獻出了他們自己的生命,并不是因為我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尋路面無表情地說完這些話,轉(zhuǎn)身走下了舞臺。銀甲看著他加入了底下的調(diào)度隊中,分擔起了處理信息和調(diào)度隊伍的工作。衛(wèi)隊長舉起了一只蹄子,張開了嘴,仿佛想說出幾句鼓舞士氣的話,然而他還沒等發(fā)出任何聲音,就被一陣大吼中途打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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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一支搜查隊沖到了門口,朝銀甲喊道:“銀甲王子,我們有發(fā)現(xiàn)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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銀甲快步走下舞臺,沖到了那支搜查隊前,那些調(diào)查員們也紛紛停下了蹄中的工作,轉(zhuǎn)過頭來想聽聽這難得的好消息,“你們發(fā)現(xiàn)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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搜查小隊的隊長從他的背上取下了一樣東西,把它放在了銀甲閃閃身前的地板上,“這是菲拉米娜的鳥籠,長官,它翻倒在了塞拉斯提婭殿下的臥室里,而且它周圍的地板上還散落了一些羽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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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塞拉斯提婭公主從來不會在待在城堡的時候還把菲拉米娜關(guān)在籠子里呀,”銀甲用魔法舉起了鳥籠,慢慢地旋轉(zhuǎn)著它,“事實上,我還從來沒見過公主有哪次在城堡里還關(guān)著菲拉米娜,她一般只會在出遠門的時候這么做,不過即使是這樣,菲拉米娜大多數(shù)時間也是直接站在公主背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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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這個鳥籠外,還有其它一些值得注意的事情,銀甲王子,”另一個搜查隊員說道,“當我們往兵營那里走的時候,恰巧路過了舞廳,我們待了一會兒,欣賞了一下那里的節(jié)日裝飾,然而現(xiàn)在仔細想來,我們誰都沒在晚宴上見到菲拉米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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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它不在晚宴上嗎?但塞拉斯提婭公主從來都是允許菲拉米娜參加夢魘之夜這樣的宴會的呀,”銀甲若有所思地撓了撓自己的下巴,“這可是一年一度的大型宴會,而且賓客們通常不會在這種場合下抱怨菲拉米娜的那些小惡作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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銀甲閃閃繼續(xù)專心致志地研究著鳥籠,腦海中思索的齒輪在不斷地旋轉(zhuǎn)著,這個鳥籠看起來似乎并沒有什么問題,籠門是完好無損的,雖然鎖被打開了。要是菲拉米娜被關(guān)在籠子里的話,那它為什么不能自己打開籠門呢?銀甲知道這只鳳凰絕對聰明到能夠辦到這一點。既然明知這樣,那為什么塞拉斯提婭公主又要把菲拉米娜關(guān)起來,還是在夢魘之夜這個特別的日子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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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整個籠子傾瀉了過來,銀甲想要更仔細地看看籠鎖,然而,就在這時,籠子底部的一些報紙滑開了,一個奇怪的東西在銀甲眼前一閃而過,有什么東西被藏在了籠底的報紙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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銀甲用魔法把籠子放到了桌子上,又用魔法把里面的報紙和雜物全都清理了出來。然后,他低下頭,瞇起眼來仔細看向了那個刻在金屬鳥籠底部的詭異符文。


******


那道通向皇家浴室的走廊比暮光來的時候要短多了,暮光伴隨著一大團水霧走出了門去。在經(jīng)歷了那場與韻律的對戰(zhàn)后,這溫暖的蒸汽在某種程度上安慰了她的心情。然而,在幸存的安慰感過后,暮光便仔細搜查了整間浴室,包括兩間小衣櫥和她所能想象到的每一個角落,但她就是找不到韻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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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嫂子到哪兒去了呢?她受傷了嗎?在暮光重新回到城堡那黑暗的走廊后,這些問題依然在在她的腦海中不停地嗡嗡作響。又一次的,雖然她在來時已經(jīng)把沿途的蠟燭與燈籠全部點亮了,然而當暮光再回來時,這里仍然是漆黑一片。就仿佛出于某種原因,有位小馬一直在悄悄地跟蹤她,并抹去了她一切的行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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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想到可能有個一直在她視線之外的潛行者在悄悄追蹤著她,那種不久前剛剛擺脫的不安感又重新回到了暮光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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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繼續(xù)前進,暮暮,”她安慰自己道,“找到下一處光明,現(xiàn)在只剩下兩個了,只剩下兩個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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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轉(zhuǎn)過一個彎道,用她的角點亮了這條走廊上的蠟燭和燈籠,繼續(xù)著她的搜查計劃,這個舉動很快就會被證明是毫無意義的,暮光自己也知道這一點,但這依然是個分散精力的好辦法。有點事情做,就能把她的精力從眼前的黑暗和形勢的嚴峻上分散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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顯而易見,這是無序最黑暗的一次游戲,正如那聽起來也如此黑暗的謎語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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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沌之夜,噩夢將至,你內(nèi)心最深的恐懼將把你吞噬。


變化將至,避無可避,因為那變形的魔咒早已被頌吟。


恐懼再臨,冰冷無情,你腦中的驚慌出賣了你的內(nèi)心。


熄滅三顆星,沖破這牢籠,否則就將永遠流浪在這片離奇的黑暗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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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是在露娜的字條上讀到這些內(nèi)容,暮光依然能感受到上面所蘊含著那種古老的,夢魘之夜特有的詩韻。本來只是小幼駒們用于上門要糖時的特殊問候,而此刻卻在無序的這場扭曲的游戲中,用來解釋這城堡里奇怪的規(guī)則和情況。小馬,變成了可怕的怪物…變成了他們自己最害怕的怪物。這個世界上,韻律最害怕的除了蜘蛛還有什么呢?暮光自己并沒有想起來別的,但回憶起來之前的情形,她又意識到了一些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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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間浴室,當它還是冰封狀態(tài)的時候,像極了坎特洛特城堡地下的那個水晶礦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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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xiàn)在不能考慮那么多了,”暮光自言自語道,努力與自己復雜的心情做著斗爭,“我必須按著露娜字條上的指令去做,我要找到剩下的光明,并且熄滅它們,這樣無序的游戲就會結(jié)束了。他也許把游戲設(shè)定得很艱難,但你總能在這些游戲中勝過他,你總能在這些游戲中勝過無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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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來到了一個走廊的拐角,暮光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jīng)走到了城堡的另一邊,從這面巨大卻又骯臟不堪的窗戶可以看到城堡外這片寬闊的場地。暮光可以看到城堡的前院,在那里,那個高高躍起的石馬雕像依然提著已經(jīng)摔壞了的大籠子,她靜靜地看了一會兒雕像,仿佛在等它再次自己動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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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暮光感到欣慰的是,它并沒有什么異常。然而,當她的眼睛又向周圍的場地瞥去時,她捕捉到了一絲來自遠方的閃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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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場地陰暗的一角,她看到了一抹粉紅色的微光。暮光只能猜測,這就是下一處要熄滅的光明,而它此刻被藏在了一片深深的,但早已干枯死亡,仿佛已經(jīng)多年沒馬照料的樹籬迷宮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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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總是迷宮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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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光舉起了蹄中那支從城堡中帶出來的燈籠,用它的光芒來探索自己的照明魔法照不到的地方。整片迷宮里的樹籬好像都…死了,這是唯一一個暮光能夠用來描述眼前這片景物的詞,那些本應(yīng)枝粗葉茂的樹籬,現(xiàn)在只剩下了干枯而又多刺的枝干。然而,即便是這樣,它們也依然結(jié)合得天衣無縫,根本沒可能透過這些樹籬看到另一條道路的情況。即使是死了,也依然如鋼鐵般屹立不倒,堅不可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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枯落的葉子在暮光的蹄下吱吱作響,清脆的聲音隨風飄向了迷宮深處。它們腐朽的氣味讓暮光想起了沉寂的秋天,還有些葉子如煙霧般在空中飄蕩??諝庵械倪@股冰涼,本應(yīng)預示著冬日的一場瑞雪,而現(xiàn)在讓暮光除了死亡之外什么也想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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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光本想著直接飛到迷宮的上方,然后找到那處光明,但心里總有一種怪異的感覺…總感覺這么做特別危險。即使是現(xiàn)在,在她不斷在這復雜曲折的迷宮中行進時,她的翅膀也依然緊緊地貼在身體兩側(c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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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只要一展開翅膀,它們就會立刻被切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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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邊深入著迷宮,一邊在心里默默記憶著在迷宮里行走的大體路徑,即使她知道無序可以輕而易舉地扭曲這些走道。但這里還有一些地標呢,她在剛才從城堡下來時就注意到它們了,這些高大的雕像分布在迷宮各處,每一個都擺在一處十字路口的中央,而且對于暮光來說,它們也可以用來標志她穿越迷宮的進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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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甚至已經(jīng)找到第一個雕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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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一條布滿樹葉的小路拐過彎后,暮光來到了這個十字路口前。這里的樹籬消失了,給中間留下了一片圓形的空地,連接著四條小路。在十字路口的中央,立著一塊粗矮的方形石座,上面是一個正在冷笑的野獸雕像。暮光并不認識這種野獸,它看起來和獅鷲有幾分相似,它的頭,前腿,胸部和翅膀都如同老鷹一般,但它的后半身卻像馬一樣。這不是一種貓科動物,而且比暮光見過的絕大多數(shù)獅鷲都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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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這只怪獸給暮光帶來的神秘感只持續(xù)了一小會兒,暮光來到了它的基座前,看到了上面那一行刻在石頭里的文字,幾乎有些像墓志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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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鷹頭馬身有翼獸?!蹦汗獯舐曌x到,她的眼睛在那行字上來回掃視著,然后又抬頭看向了石像。這是另一個被遺忘在歷史長河中的物種嗎?它們是不是也有智慧和感情,就像小馬和獅鷲一樣?或者像人面獅身蛇尾獸一樣隱居在森林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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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剛才它是不是動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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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光緊張地后退一步,之前關(guān)于那個石馬雕像的回憶全都涌了上來。她警惕地盯著這個石像,并竭力抵制著自己眨眼的沖動。它到底動了嗎?暮光剛剛感覺有什么東西晃動了一下,但當她定睛看去時,她唯一能找到的只有陰影,沒有任何異樣的陰影。其中一些是她的燈籠投下的,隨著把手在緩緩地轉(zhuǎn)動著,另外一些則是她自己發(fā)出的角上的光芒造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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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秒鐘過去了,然后是幾分鐘,然而那個石像依然完美地保持著靜止狀態(tài),暮光的恐慌漸漸消退了,但依然保持著警惕。她并不打算把后背亮給面前的這個雕像,只是慢慢地向一側(cè)挪動著,選擇了十字路口的另外一條小路。她現(xiàn)在改主意了,她希望這個迷宮里一個地標都沒有,這樣她就可以漫無目的地在這片黑暗而又曲折的樹籬中摸索游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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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是這樣,也比可能要解決那些雕像所帶來的威脅要好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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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光一邊向迷宮深處走,一邊仔細選擇著道路。她考慮過用魔法把這些雕像扔出迷宮,考慮過把它們徹底砸爛,或者至少把它們從基座上推下去。但每一種行為都有打破游戲規(guī)則的危險,就好像這么做會引得整個迷宮或者別的怪物來懲罰她。就在不久的剛才,她釋放了大蝙蝠,然后那個石馬雕像活動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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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最安全的做法就是根本不去碰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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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光又遇到了另外一個雕像,她這時離迷宮的盡頭已經(jīng)越來越近了,離那個光明的藏身之處也原來越近了。這個雕像是一只客邁拉,咆哮的獅頭向前伸著,巨大的羊頭高傲地仰著,背部還雕刻出了一條可怕的巨蛇腦袋,仿佛在發(fā)出極具攻擊性的嘶嘶聲。這個獅身上生長出來的恐怖的眼鏡蛇讓暮光脊背發(fā)涼,就好像它馬上要噴出致命的毒液,把鋒利的長牙刺進她的皮肉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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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光幾乎都能感覺到那刺入她靜脈的毒牙和那噴涌出的毒液,就好像這個雕像已經(jīng)俯下身子,撲過來襲擊了她一樣。她的皮膚有股詭異的刺痛感,仿佛它們馬上就要融化一般,她的獨角也有股莫名的刺癢感,仿佛它就要化成灰塵一般。她的大腦正在想象無數(shù)種蛇毒在她體內(nèi)發(fā)作的可能,畢竟這是無序的游戲,什么都可能發(fā)生。這種想法就像病毒一樣,讓她四腿虛弱,胃部發(fā)酸。她轉(zhuǎn)身逃離了那座雕像,趕在她的想象把自己壓垮之前逃離了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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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座雕像,在經(jīng)過數(shù)條小路之后,出現(xiàn)在她的面前。這是一條龍,但并不是小馬利亞常見的那種龍。不,這是一種她曾經(jīng)研究過的生物,她對這種生物的興趣是在被告知斯派克將要充當她的助手時被激起來的。它有卷曲而又鋒利的爪子和長牙,頭上長著長長的鹿角和胡須,這是一種東方特有的龍,遠在大洋的彼岸。這種龍用它如蟒蛇一般的身體在大洋深處遨游,聚攬著如泥沙般眾多的珠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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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光圍著這個雕像繞了幾圈,仔細欣賞著這種她從未見過的細致與壯觀。然而,當她又來到這個雕像面前時,她的胃不舒服地扭緊了。當她第一次看到這座石像的時候,它是筆直朝前看的,現(xiàn)在,暮光卻有一種它在盯著她的感覺,甚至是在打量她的感覺。那雙眼睛依然是向前看的,但卻在盯著她,她能感覺到,她不清楚自己是怎么知道這一點的,但她就是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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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光并沒有多等幾秒來看看這種奇怪的感覺會不會消退,她快步跑開了,繼續(xù)深入迷宮,不過現(xiàn)在又多了另外一個目的:離那條東方神龍的雕像越遠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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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拐過了一個彎道,暮光看到了在那干枯而又黑暗的樹籬下閃爍著的粉紅色光芒?,F(xiàn)在,她已經(jīng)來到了整座迷宮的盡頭,迷宮外的森林那高大的陰影籠罩住了這片區(qū)域。那抹粉紅色的光芒,當時在城堡窗戶上看時無異于一點微光,現(xiàn)在就擺在她的前方。一根細小的蠟燭,上面燃著一團粉紅色的火焰,被安全地放置在一個可以替它遮風擋雨的金屬燈籠里。這個燈籠則掛在一個從樹籬墻壁中伸出來的鉤子上,默默地在那里搖曳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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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光小心翼翼地走進了這迷宮的最后一個開口,四下尋找著什么東西。韻律,被她自己的恐懼和黑暗的魔法所扭曲,變成了一個在皇家浴室里守衛(wèi)蠟燭的蜘蛛。當然,這里肯定也有另外一個守衛(wèi),一個守護著這支蠟燭的怪物。也許它此刻正藏在樹籬的陰影里暗中窺伺,也許它此刻正趴在迷宮盡頭的樹籬墻上靜靜棲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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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前往蠟燭的路上,她有好幾次猛地剎住蹄步,全身僵硬地聆聽著周圍任何一絲風吹草動。這兒本該有守衛(wèi),但它卻并沒有出現(xiàn),沒有從樹上跳出來的蜘蛛,沒有從樹籬里露出來的眼睛,沒有嘶嘶聲,沒有咆哮聲,甚至連一點兒風聲都沒有。這里如死一般寂靜,如死一般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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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又使暮光回憶起了那個墓穴中險些活埋她的石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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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分鐘過去了,暮光才向前走了幾英尺,努力把身體移動到能夠著蠟燭的位置。她現(xiàn)在已經(jīng)能看清那團燭火的許多細節(jié)了,能看清它怎樣的升騰,扭轉(zhuǎn),跳躍。這一切似乎都太簡單了,她現(xiàn)在唯一要做的就是打開燈籠的門,吹滅燭火,然后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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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把自己帶的燈籠放到土地上,減弱了照明魔法的光芒以省出多余的魔力打開燈籠。然而,她的魔法在籠門上滑開了,這燈籠就像一塊完全光滑的冰塊一般,她的魔法一點兒也抓不住它。在第三次嘗試失敗之后,她決定省下自己的魔力,向前舉起了一只前蹄。她現(xiàn)在的距離完全可以直接用蹄子把燈籠拿過來,而就在她的蹄子要碰到燈籠時,她發(fā)現(xiàn)了異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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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蹄子變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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迅速檢查了一下其它三條腿,她發(fā)現(xiàn)自己的每個蹄子都被沾上了黑色的灰塵,而與之完全相同的黑色塵土此刻正分布在她身子的周圍。暮光迅速地轉(zhuǎn)身,然后便聞到了什么東西,她剛剛吸入了她蹄子濺起來的一小團灰塵,它既苦澀又辛辣,而且那強烈的刺激性到讓她的眼睛涌出了淚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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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股灰燼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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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陣輕微而又虛弱的咳嗽傳入了暮光的耳畔,她重新點亮她的照明魔法,向她身下的地上照去。在那層厚厚的灰塵下面,一個瘦小的身影出現(xiàn)了,隨即又咳嗽了幾聲,把一小團灰燼噴到了空氣中。漸漸的,那個身影清晰起來,暮光只見過它一次,那是在小蝶的小屋中,而那一次見到它時,情況遠沒有現(xiàn)在這么嚴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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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菲拉米娜,是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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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灰燼中的身影又咳嗽了幾下,但緊接著,一道炫目的紅光迸射出來。暮光蹄下的那團灰燼起了變化,它開始不斷凝聚,旋轉(zhuǎn),變成了一大團黑云,看起來宛如一場劇烈的風暴,里面雷聲陣陣,不斷閃爍出赤紅色的電芒。然后,這團黑云又變化了,從里面伸展出了兩只巨大的翅膀和一雙猩紅色的,充滿殺意的眼睛。暮光踉蹌地后退著,因為口鼻中的灰燼而連連咳嗽,淚水模糊了她干燥灼痛的雙眼,可她依然在目不轉(zhuǎn)睛地看著眼前發(fā)生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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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團灰燼重新凝結(jié)成了一個光禿無毛,皮膚布滿裂紋的生物,在這些裂紋之中閃耀著這只鳳凰最后的生命之光,如噴涌而出的巖漿一般炫目熾烈。它的雙眼像燒紅的炭火,爪子因為高溫也變得如同燃燒的剃刀一般,健壯鋒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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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種她只在書本上見過的,極具復仇性的生物,只有當一匹小馬通過踏進它涅槃時的灰燼來終斷它本來永恒的生命之后,這種生物才會出現(xiàn)。這是一只鳳凰最后的生命形態(tài),是這種神秘的不死鳥生命結(jié)束的最后一步,這也是菲拉米娜這種鳳凰唯一可能死去的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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菲拉米娜變成了一只灰燼鳳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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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不?!笔悄汗馕ㄒ荒苷f出的兩個字,緊接著,菲拉米娜便揮動起它的翅膀,在身后留下一道嗆鼻的尾煙。那個粉紅色的燭火在一片濃煙中消失了,暮光掙扎著想要呼吸,她能感受到自己嘴里那股難以忍受的硫磺味,拼命地試圖把它們咳出來。她開始漫無目的地狂奔,既不知道也不關(guān)心自己在往哪里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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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從濃煙中掙脫出來,發(fā)現(xiàn)自己又回到了迷宮那千回百轉(zhuǎn)的走廊中,在那一瞬間,她又扭頭看向那抹粉紅色的燭火,知道那才是她真正的目標。然而,熄滅燭火很快便不在暮光的考慮范圍之列了,因為一道足以刺破耳膜的鳴叫在她頭頂炸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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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光抬起頭,看見了菲拉米娜,它在飛,它的軀體和尾煙如一塊黑色的帷幔一般遮住夜空中的繁星。捕獵開始了,而不知怎的,菲拉米娜所有的憤怒全都集中到了暮光一匹馬身上,它那逐漸灰燼化的翅膀每拍打一次,就向空中卷起一片更濃密的煙塵。轉(zhuǎn)瞬之間,菲拉米娜俯沖了,它的翅膀緊緊地貼在身體兩側(cè),像一道劇烈風暴中的閃電一般徑直地沖向了地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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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光撲到了地面上,竭力把自己的身體放平。她感到菲拉米娜卷起的勁風擦過了自己的脖子,聽到了樹枝摩擦的沙沙聲,菲拉米娜輕盈地降落到了一片樹籬之上,隨之而來的就是那一團黑色的煙霧,那一團既濃厚又嗆鼻的灰燼。暮光雙眼里的那股灼燒感又回來了,她從地上爬了起來,劇烈地咳嗽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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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里的熱浪和火光簡直要沖上天際,那片干枯的樹籬在菲拉米娜的利爪下熊熊燃燒起來,現(xiàn)在,整個迷宮都仿佛是一個死亡陷阱,要把她活活烤死。眼淚涌出了暮光的眼眶,不是因為恐懼,而是因為那灼燒她雙眼的灰燼,她跌跌撞撞地向前逃著,一邊咳嗽一邊揮舞著前蹄。菲拉米娜的尾煙確實在慢慢消散,但暮光還沒有傻到干站在那里等它散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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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于,她逃離了這團濃煙,重新回到了新鮮空氣的懷抱。她用蹄子揉了揉眼睛,想要擦去依然模糊她雙眼的淚水。她的正前方現(xiàn)在有個巨大的灰色物體,但當她離得足夠近,并且把一只蹄子搭上去后才明白那是什么東西,這是一個石頭雕像的基座,是她來時所經(jīng)過的許多石像中的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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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光大聲咳嗽著,從嘴里吐出了幾口被灰燼染黑的涎水。這石頭十分冰涼,在被那些高溫的火焰包圍過后,這清涼的石頭帶給了暮光意外的舒適感,她把胸口抵在了石座上,呼吸漸漸平穩(wěn)了下來,她現(xiàn)在只需要一點時間來好好休息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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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只需要一點時間,然而,命運卻不肯給她這個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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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光的耳朵捕捉到了一聲怪音,讓她背后的鬃毛全都豎了起來,這并不是天空中準備進攻的菲拉米娜發(fā)出的尖嘯,而是一陣來自附近什么生物的低吼。那個吼聲來自她剛剛逃出的那團黑煙,而現(xiàn)在,那些黑色的灰燼都漸漸消散,落到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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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越來越多的灰燼沉落到地上,發(fā)出那聲低吼的源頭漸漸露出了身影,一塊巨大的石頭雕像站在她的面前,雖然身上有一些裂紋,但它卻活了過來。它也有一雙猩紅的眼睛,像極了天空中的菲拉米娜。這個生物擋住了通往蠟燭的道路,朝暮光發(fā)出了一聲充滿殺意的咆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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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那條東方特有的神龍,而在咆哮的同時,它的嘴里也凝聚起了火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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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光不得不拼命從基座身邊跑開以避免被燒成焦炭,會噴火的雕像?難道她今晚要對付的火焰還不夠多嗎?當然,她可沒法向菲拉米娜和其它石像抱怨無序的這場游戲這糟糕的平衡性,不行,她現(xiàn)在必須跑,迷宮里越來越多的地方都著起了火,瘋狂的火焰貪婪地吞噬著這些干枯的樹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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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片迷宮在歡騰的烈焰下仿佛有了生命,如一只剛從睡夢中蘇醒的巨龍一般。原本涼爽的晚風此刻到處充斥著火焰的熱浪,火勢愈來愈洶涌,連籠罩迷宮的黑暗都不得不退卻。陰影在火光之中不斷閃爍,跳躍著,就好像在為它們崇高的火神祭祀舞蹈一般。暮光自己的影子似乎也背叛了她,加入了這狂熱的舞蹈之中,她則不得不忍受那些滾燙的灰塵在自己的肺部大肆灼燒。那只客邁拉獸也加入了東方神龍的行列,用它所有三顆腦袋一起噴出了火焰。然后是鷹頭馬身有翼獸,它毫不猶豫地加入了菲拉米娜的空中陣線?,F(xiàn)在,整個迷宮就是一個烈火滔天死亡陷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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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糟的是,暮光不得不在她亡命奔逃時忍受這一切灼燒感。每次她想轉(zhuǎn)身,繞另外一條路去熄滅那燭火,她的路線都會在中途被火焰,被菲拉米娜,被其它隨便一個雕像給截斷。她發(fā)現(xiàn),自己只能離蠟燭越來越遠,它們是在有意驅(qū)趕著她,而且暮光非常不愿意去設(shè)想她要是被追到迷宮入口會發(fā)生怎樣的情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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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目前的情形來看,只要暮光失去樹籬的掩護,她就會立刻被菲拉米娜抓到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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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需要回去,回去熄滅那團燭火,這無疑會結(jié)束這一切,會讓這一切像韻律一樣徹底消失。但她不可能就這么跑回蠟燭那里去,傳送魔法…不行,她記不清迷宮盡頭究竟是什么樣子了,這就是她的傳送魔法的弊端:她必須對她要傳送到的地方非常清楚,任何一點誤判都可能導致她半截身子卡進地里或者直接把自己完全活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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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意味著她的選擇很有限了,她可以選擇炸出一條回去的路,用魔法熄滅這些熊熊燃燒的火焰,炸開這些干枯易燃的樹籬,但她很可能在到達目的地之前就被大火給活活烤死。當然,還有另一個選擇,這個辦法會把她置于菲拉米娜和鷹頭馬身有翼獸的攻擊范圍,而且,嚴格來說,這么做還很有可能會打破這場游戲的規(guī)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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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當她的生命已經(jīng)處于極度危險的情況下時,暮光對于打破游戲規(guī)則和可能受到的懲罰就不像之前那么在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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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光一邊繼續(xù)奔跑著,一邊等待菲拉米娜的再次俯沖,她最后一次臥倒在土里,撫平身子躲過了菲拉米娜的進攻。她深吸了一口氣,閉上眼睛等待鳳凰的尾煙襲來。然后,她開始計算了,一邊倒數(shù)著秒數(shù),一邊像一個短跑運動員般做好了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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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二…一…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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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同聽到了發(fā)令槍響一般,暮光風一般地沖了出去,展開了她的雙翅,逃出了那一團嗆馬的煙灰。她的翅膀拍打著因大火而變得高溫的空氣,迅速地攀升到了半空中,她緊閉著雙眼,不停地向上飛著,直到又感覺到了夜晚清涼的空氣才慢慢停下了上升的勢頭。這意味著,她很可能已經(jīng)逃離了那片火海和煙塵。暮光深吸了一口新鮮,清涼的空氣,重新睜開了自己的雙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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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瞬間,她以一種從未有過的心情享受著這種奇妙的感覺,晚風輕輕地吹拂在她的面頰上,灌進了她的肺中。這種感覺太美妙了,特別是她剛從一片充斥著烈焰與煙塵的迷宮中逃出生天。然而,一聲來自菲拉米娜的怒吼,卻又把暮光拉回了殘酷的現(xiàn)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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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場捕獵還沒有結(jié)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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拼命拍打著自己的雙翼,暮光向前沖去,躲避著在她身后緊追不舍的菲拉米娜的攻擊。暮光像一只小鳥逃離老鷹的追捕一般,暮光在空中不停地按之字形飛翔著,幾次險而又險地躲開了菲拉米娜的長喙與利爪的攻擊。灰燼鳳凰在下方迷宮的熊熊火海的照耀下顯得更加恐怖了,它身上輻射出的火光竟然照亮了半個夜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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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下方的迷宮中,那只東方神龍和客邁拉獸突然噴出了幾股火焰,想要把暮光從空中射下來。那只鷹頭馬身有翼獸則加入了空中的追擊,不斷地從側(cè)翼騷擾和阻斷暮光的飛行路線,以便菲拉米娜可以盡快結(jié)束這次貓捉老鼠的游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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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暮光依然憑借著純粹的運氣飛在了它們前面,好幾次,由于她菜鳥級別的飛行方式,她得以勉強逃過一劫,事實上,她只需要繼續(xù)保持這樣的飛行距離幾分鐘就好了。暮光在找一件東西,她不停地向下觀察迷宮的狀況,終于,她看到了她最渴望找到的那個東西,迷宮盡頭的樹籬幾乎已經(jīng)被燒干凈了,上面燃燒的火焰也漸漸熄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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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又看到那抹粉紅色的微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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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深吸了幾口氣來穩(wěn)定自己的情緒,暮光來了個急轉(zhuǎn)彎,向下猛沖過去。她瞇起了自己的眼睛來抵擋襲來的煙塵,暗暗祈禱自己的視野能足夠清晰,以便她施展自己的策略。這個辦法確實奏效了,菲拉米娜緊緊地跟著暮光,在這位年輕的公主身后敏捷地俯沖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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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她離迷宮的地面僅有幾英尺之遙時,暮光迅速展開了翅膀,結(jié)束了她的俯沖,徑直朝那個粉紅色的燭火飛去。菲拉米娜也這么做了,它高超的飛行技巧讓它一步步拉近與暮光之間的距離。暮光可以感到從菲拉米娜身上傳來熱浪沖到了她的肚子和脖頸上,可以感到菲拉米娜伸出來的燃著烈焰的爪子,甚至灰燼鳳凰的每一次振翅都充滿著不祥的氣息,就像一座即將爆發(fā)的火山的陣陣脈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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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光身上的每一寸神經(jīng)都告訴她立刻就逃,立刻轉(zhuǎn)到別的方向上,但她依然堅持不懈地向前飛著。她在迷宮后那片森林的樹冠下飛著,心中抱著一絲希望菲拉米娜可能因為這里太狹窄而不會跟過來。但鳳凰的意志是不可轉(zhuǎn)移的,菲拉米娜氣勢洶洶地沖進了樹林,用翅膀掃斷了沿途的樹木,無情地把爪子伸向前方的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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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粉紅色的燭火離她只有幾英寸遠了,暮光已經(jīng)離得這么近了,她甚至可以辨認清那個燈籠和蠟燭了。然而,菲拉米娜也依然在不斷逼近,暮光離那雙健壯的利爪只有幾英尺了,離被爪子上燃燒的烈焰活活烤死也只有幾英尺了。這是一場生死競賽,一場暮光看起來注定要輸?shù)母傎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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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暮光轉(zhuǎn)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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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自己所有的重量壓了上去,暮光在最后一秒轉(zhuǎn)開了,她伸出了自己的蹄子,踉踉蹌蹌地降落在地面上,折攏起了自己的雙翼。菲拉米娜尖叫著,這次卻不是出于憤怒,而是出于驚慌。緊接著,暮光就聽見了樹籬的撕裂聲和一陣驚天動地的撞擊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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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頭看去,暮光發(fā)現(xiàn)自己的計謀得逞了,菲拉米娜一頭沖進了迷宮盡頭的樹籬中,大部分灰燼化的身體此刻正無力地掛在已經(jīng)慘不忍睹的樹籬墻壁中,那個掛燈籠的鉤子也被它撞壞了。暮光也找到了那個燈籠,它和它的握柄已經(jīng)被菲拉米娜鋒利的爪子切成了兩半,燈籠的碎片散落一地,而那個一直散發(fā)著粉紅色光芒的蠟燭也在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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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它頭朝下落到地上,蠟燭的燈芯埋進了陰冷的泥土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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粉紅色的火焰被熄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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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光微笑了起來,大膽地向菲拉米娜走近了幾步。結(jié)束了,毫無疑問這片迷宮會重新恢復到正常的狀態(tài),就像那件皇家浴室一樣。濃綠茂密的樹籬會取代原來奄奄一息的干枯草木,活潑快樂的小馬石像會代替那些危險又可怕的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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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情這里的況卻和那間皇家浴室并不相同,這里一切都沒有變化。樹籬依然死氣沉沉,整片迷宮中依然出現(xiàn)沒有任何生機勃勃的景象,遠處的余焰還在默默燃燒著。然而,菲拉米娜灰燼化的皮膚底下閃爍著的紅色光芒卻越來越亮了,就好像它的身體里面有一團正越燒越旺的火焰。暮光的腦海中突然閃過一絲靈光,想起了她之前讀過的關(guān)于鳳凰的傳說:生命的終結(jié),復仇的怒火,不潔的灰燼,和臨死時毀滅性的爆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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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光的眼睛瞪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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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慌亂之中展開了她的雙翼,迅速飛回了半空中。她瘋狂地拍打著自己的翅膀,盡可能地拉開自己與菲拉米娜之間的距離。然而,一切都太晚了,菲拉米娜曾經(jīng)的生命,血液和身體全都在那一瞬間炸裂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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爆炸的巨大威力沖擊到了半空中的暮光,像一群狂亂的,極具攻擊性的野馬一般狠狠地撞到了她的背上。她無力地踢蹬著,在空中不受控制地翻滾著,劃過了一道極不優(yōu)美的弧線,她著火的尾巴還在夜空中留下了一道黑色的尾煙。她試圖擺正自己的姿勢,試圖回憶起云寶黛西教給她的一切關(guān)于如何在失去控制時繼續(xù)飛行的知識,但這毫無疑問是不可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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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撞到了城堡的一處窗戶,穿過了那破碎的玻璃,沉重地摔倒了里面的地板上。她的頭昏昏沉沉,視線游離不定,身體僵硬酸痛,她竭盡全身的意志想保持自己的清醒,但黑暗還是一點點地吞噬了她。暮光昏過去了,就這樣癱倒在了滿是玻璃碎渣的地板上,身上數(shù)不清的傷口漸漸滲出了鮮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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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城堡的外面,仍然還有幾處火焰像夜空中的星星一樣閃爍著,菲拉米娜的自爆摧毀了這片迷宮,但在某種意義上講,也算是拯救了這里。迷宮的后半部分和附近的森林,現(xiàn)在只剩下了一個令馬心驚膽戰(zhàn)的巨坑。但爆炸所掀起的狂風也同樣吹滅了迷宮其它地方絕大多數(shù)的火焰,及時地阻止了它們的星火燎原之勢,挽救了城堡和它附近的那一大片森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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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四下散落的灰燼和燒焦的樹籬外,那些石像殘破的碎塊也凌亂地埋在泥土中。生命已經(jīng)從它們的身體之中消失了,而它們的軀體也碎裂的到處都是。那只鷹頭馬身有翼獸已經(jīng)從天空中掉了下來,現(xiàn)在除了一地碎塊什么也不是,但它的兩條腿卻奇跡般地幸存了下來。那條東方神龍是它們幾個之中情況最好的一個,雖然它的腦袋現(xiàn)在已經(jīng)變成了一堆石子,但它的大部分身體和它頭上的鹿角還依然是保存完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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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附近只剩下了一個生命,在迷宮中發(fā)生了那樣恐怖的爆炸之后,這片區(qū)域中所有可能幸存的生靈都應(yīng)該被嚇跑了,而它卻來到了這里。它棲息到了一根因為爆炸而橫貫出來的樹枝上,倒垂了下來,用冷眼掃視著這一切。它那沒有羽毛的大翅膀緊緊地包裹住了它相對較小的軀體,一雙大耳朵筆直地挺立著,四下聆聽著這片區(qū)域的風吹草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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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只大蝙蝠在這里觀察了很久,最終確認了這座迷宮的守護者,菲拉米娜,沒法再從那團灰燼之中重新復生起來。在這之后,在迷宮最后一點火焰也漸漸熄滅之后,在一切看起來都毫無危險之后,它重新展開了自己的翅膀。這只大蝙蝠從樹枝上飛了下來,進入迷宮內(nèi)部,最終停在了一個石像的碎塊上,仔細朝它嗅了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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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那只鷹頭馬身有翼獸的鷹爪。


【MLP】《禍起深淵》(4)菲拉米娜 黑暗 中篇小說的評論 (共 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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