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晨宇水仙文】《六乘七等于三十一》颯炸

(圈地自萌,純屬虛構,勿上升真人,曉得不!)
六乘七等于三十一 ?颯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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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我們是親兄弟嗎》后續(x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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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天氣特別好,晚飯過后颯帶著炸炸在小區(qū)里散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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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過一個沙坑,雖然炸炸被颯拉著,他還是放慢了腳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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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闭ㄕㄗёэS的手,指了指沙坑然后仰面眼巴巴看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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颯笑著抓抓炸炸的頭發(fā),“去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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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闭ㄕㄟ肿煨澭劬Γ砷_哥哥的手一蹦一跳地跑進沙坑里玩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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颯漫步過去,才走了幾步,手機鈴聲響起,看了一眼是工作電話,他不由得皺了皺眉,嘆口氣恢復嚴肅,背對炸炸接通電話。這么兇被炸炸看到會嚇到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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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通電話打了快半個小時,颯揉揉山根松了口氣,把手機調成靜音放進口袋,卸下表情包袱這才轉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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預料中看到炸炸像個小笨蛋一樣的小臉并沒有出現(xiàn),他委屈地撅著嘴,眼眶紅紅的想哭又不敢哭出來,不敢打擾他打電話拽著衣角站在離他兩米開外的沙坑旁。頭上身上都沾了不少的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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颯一邊幫炸炸拍身上的沙子,一邊摟著他安撫,嚇得心臟都要跳出來了,“炸炸,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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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啊啊,他們嗝啊啊啊啊笨嗝,啊啊啊嗝啊啊——”炸炸踮起腳尖把下巴靠在颯肩頭,哭得一抽一抽的,根本說不清楚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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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剛剛,幾個小屁孩跑過來玩,見一個個子那么大的人也在玩,就說他是笨蛋,這么大了還玩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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炸炸覺得他們說得對,他就叫笨蛋,哥哥經常叫他小笨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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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屁孩朝著他扔沙子還罵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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炸炸這才意識到笨蛋是什么意思,原來哥哥每天都在嫌棄他不聰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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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颯躺在床上摟緊弟弟,伸手去把床頭夜燈打開,擔心地給炸炸擦額角的冷汗,一下又一下拍他的背,可炸炸還是發(fā)抖得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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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炸炸又做噩夢了,他夢見哥哥不要他丟掉他了,因為他不聰明,因為他是笨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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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炸炸從哥哥的書房里拿了兩本看起來就很厲害的書跑到颯面前,信誓旦旦地拍著胸脯,“哥哥!炸炸要學習,炸炸要變聰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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颯笑著從炸炸手里接過兩本金融學,隨后把他摟到大腿坐下,攬著他的腰,把下巴搭在他肩膀,“炸炸真的想學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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炸炸非常非常認真地點頭,“嗯嗯!炸炸要變得很聰明,很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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颯把書放到一邊,摟著炸炸親了兩口,“既然炸炸這么想變聰明,那哥哥過幾天就給你找家教,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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炸炸捧著哥哥的臉,表情格外認真,“不好,哥哥明天就給我找家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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颯把炸炸的手從臉上抓下來,答應道:“好好好,哥明天就給你找家教,炸炸明天就開始學習?!?/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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炸出乎意料的在兩個月內換了三個家教。倒不是他有多難教,而是他過于優(yōu)秀了。在短短的一個月內,炸從簡單的加減乘除學到了高中函數(shù)幾何,又用三周時間學完了微積分,現(xiàn)在在向線性代數(shù)進發(f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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炸在颯敞開的書房門外敲了三下,隨后走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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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我要參加高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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颯抬眸看去,對上炸淡漠的眼神,那里明明裝進了他的輪廓,卻又沒有他。心臟狠狠刺痛一陣,曾經自己似乎也這么看過燒壞腦子的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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颯盡量保持平靜,對炸微笑,把所有的溫柔都給他,至于他的要求,哥哥當然會無條件答應,“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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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炸沒有回以溫柔,他理所當然的點了下頭,而后轉身出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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颯好像感受到了將要面臨的是什么,他應該要做些什么的。他不知道該做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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炸插進了一個考前培訓班,由于高考科目眾多,他想參加明年的高考,只能沒日沒夜的補習刷題補習刷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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颯輕手輕腳地走近炸的學習房間,他手里還端著果盤和牛奶面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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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炸注意到他了,他才開口,“炸炸,累不累?吃點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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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炸盯著演算紙,筆沒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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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息一下,先吃點東西。”最近這段時間,炸肉眼可見地瘦下去,連五官都變得嚴肅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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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下吧,”炸瞥了一眼桌角,然后把目光放回演算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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颯小心翼翼放下手里的東西,盡量不發(fā)出聲音,“已經十二點半了,要不要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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炸沒有回頭看他一眼,對著幾何圖形微皺眉,他的語氣很淡,根本不想分心和颯對話,“別煩我,我已經夠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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颯的腦子唰的一下,一片空白,他的身子僵在原地,心臟因為溫度急速降低而緩慢跳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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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做完手頭的那道題,炸才松了一口氣,拿過那杯溫牛奶一口灌下接著去看下一道題,在放回杯子的時候,注意到颯還站在身邊,他冷冷來了一句,“你可以走了。”
全程,炸都沒有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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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來了?!闭▎渭绫持鴷聪蜃谏嘲l(fā)上的颯淡淡開口。臉上兩道深深地黑眼圈不僅沒給他帶上喪氣,反而增添了不少嚴肅和高冷,可能是因為挺直腰板的原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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颯坐在客廳等了他好久,他的語氣更為溫柔了,“聽你的輔導老師說你報了數(shù)學競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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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了颯的話,炸放慢上樓的腳步,“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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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從什么時候起,颯再也不能一眼就看穿炸的想法,炸的眼睛不再是從前那般亮澄澄的,而是多了股自己的光。弟弟已經不屬于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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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要多做那么多習題,你吃得消嗎?”颯起身,面對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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炸把背包往上背了一點,接著剛進門時的步調,“小時候什么沒吃過,會怕這點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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颯張張嘴,要說的話全被卡在喉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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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弟弟一直沒能放下,就像他自己也沒有辦法放下一樣。他已經是一個自私的人了,他已經種下了惡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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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沒有如果。他能做的,只有盡可能滿足弟弟的所有要求,彌補他,補償他。以此來慰藉自己罪惡的心。至于弟弟的愛,他怎么敢奢望,甚至連存在這樣的念想都是骯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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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弟弟的一句“我很累,你別來打擾我”,颯沒敢再頻繁地出現(xiàn)在弟弟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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弟弟根本不會主動跟他交流。就連他在數(shù)學競賽中以全省第一的成績取得幾所高校的報送名額,都是颯從弟弟的老師口中得到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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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颯炸照常躺在一起。炸已經閉上眼了,颯側過身開口:“炸炸,你,想好上哪所大學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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炸報了一個北方的學校,那里離家很遠很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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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間里安靜了好久才有對話聲,“炸炸,你是想離哥遠一點,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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炸仿佛感受到了哥哥的不安,他側身拍拍颯的手,把他抱進懷里,讓他能聞到他身上的氣味。炸打了個哈欠,眼皮都沒辦法睜開了,困得聲音小了很多,他說,“哥你當年不也是這么丟下我的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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颯聽得十分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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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被丟下是這種感覺,原來渾身冰涼到發(fā)抖是這種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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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后來,颯送弟弟到機場,弟弟推著行李箱消失在他的視線中以后,他的世界開始掉色,他的每一天都是一模一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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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弟弟,他依舊可以活著,就像當年沒了他,弟弟仍然活著一樣,只是活的一點也不好,只是活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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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亮了,颯睜開眼,這張大床上只有他一個人,除了呼吸聲只剩下心跳,空氣中似乎還殘留著炸炸的氣味,床邊還留著炸炸的體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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颯伸手過去,溫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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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通——噗通——心跳加速,颯掃過每一間房間,接著沖到樓下,在客廳停住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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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頭發(fā)亂糟糟,穿著睡衣在院子里走來走去的孩子不是炸炸還能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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炸炸手里攥著一張皺巴巴的紙,微抬頭嘴里背著什么,“五乘五等于二十五,七乘八等于四十八,哈啊~~~六乘七等于三十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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炸炸搓了搓眼睛,展開手上的紙條,看兩眼之后接著背,“三乘七等于二十一,五乘九等于六十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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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炸炸的背書聲,颯放下心來,不禁笑出聲,笑得眼角擠出一滴眼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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