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接上回

lmb坐在車?yán)?，前方不遠(yuǎn)處就是封鎖線。

“這條封鎖線就是沿著那一團(tuán)迷霧劃的，現(xiàn)在迷霧已經(jīng)褪去，但是封鎖仍舊沒有解除?！崩瞎と穗S口說了一句。

lmb沒有聽進(jìn)去，他焦慮，矛盾，感覺自己就像曾經(jīng)那些試圖探索迷霧的人們一樣，在迷霧中，不知方向，只是沉淪。

夕陽的光線落在廣袤的土地上，路上沒有車輛，一切都是那么寂靜，很容易讓人以為是去進(jìn)行一次愉快的探險而不是去冒一個可能毫無意義的險，而且起因簡直是荒唐。

入夜了，星光閃爍，車燈的光搖擺著，只能照亮前方一小塊路面。

lmb感覺有些困倦了，車一直在輕輕地?fù)u晃，就像搖籃一樣，仿佛回到了小時，那時他無憂無慮，每天吃了睡睡了吃……

后來他開始學(xué)習(xí)，思想也被各種各樣形形色色的東西填滿，之后被扔出去，又被另一堆亂七八糟的東西占據(jù)。

這樣的生活枯燥無聊，但是也容易讓人滿足，不思進(jìn)取，上完課就和Cen出去溜圈，直到上課前才回去。在考試之前，他們倆經(jīng)常結(jié)伴跑去老師們的辦公室要復(fù)習(xí)的卷子，直到所有的書包都塞不下時，考試的時間也到了。唯一的麻煩就是考試結(jié)束后把這些卷子帶走。于是有了一件好玩的事：兩個男生像提捆好要賣給廢品回收站的廢報紙一樣從教室里提出去一堆又一堆卷子。每個學(xué)期結(jié)束的時候都會這樣，不變的是他們被弄得滿身大汗。因為不管是在冬天還是夏天，這總是一項體力活。

lmb站在封鎖線外，靜靜地看著田野那一邊的灰暗的影子。一點點霧遮擋了視野，再加上現(xiàn)在天還沒亮，看不清楚。

“這就是你說的迷霧嗎？”lmb問道。

“不是，真正的迷霧我親自見過，就從這條線后面，整個的都是被白色的什么東西裹住，只是看起來像霧，實際是什么沒人知道。人走進(jìn)去兩米從外面就什么都看不清，再多走一些距離就失聯(lián)了?！崩瞎と嘶貞浿瑯O力遠(yuǎn)眺，想突破這層迷霧，看到后面真正的建筑，“后來迷霧消退了，也沒人敢進(jìn)去。能看到的只有荒地。”說到這里，老工人憂慮地看了一眼他。lmb的眼睛里充斥著堅定，和一種灰暗，就像眼前的霧一樣，除非有什么東西幫助，否則看不透。“多好的孩子，”老工人想，“這下我們又要在失聯(lián)名單里加上一個名字了?！?/p>

“現(xiàn)在是四點三十六分，你確定要進(jìn)去嗎？”

“我是一個言而有信的人，雖然我不知道我的承諾是不是有分量。至少我要履行我的承諾?！?/p>

“那么，再見了?！崩瞎と饲f嚴(yán)地說，摘下帽子。

“再見了，謝謝你們這些一直為人類工作的，”lmb停頓了一下，似乎在思考一個合適的名詞，“同志?！彼詈筇袅诉@個詞，覺得只有它才能擔(dān)負(fù)得起這樣的重量。他也脫帽致意。如果有人注意的話，他背上的武器又一次發(fā)出了微弱的綠光。隨后轉(zhuǎn)身跨過了那條封鎖線，消失在清晨的薄霧中。

他不停地走，一天就這么過去了，現(xiàn)在是下午五點鐘。

至少那座房子“說”的是真的，他一點都不疲勞，也不餓。有一種輕飄飄的感覺縈繞在身邊，一度讓lmb以為自己是坐在什么東西上，他不止一次看看自己的身體是不是在腦袋下面，每次的結(jié)果都是一樣：身子還是他的。

走在路上不總是讓人身心愉悅的，雖然并不疲勞。

lmb唱起了歌，這是一首俄語翻譯成漢語的紅歌。因為某些原因，我不方便把歌詞直接寫在這里。

現(xiàn)在他已經(jīng)走進(jìn)了市區(qū)中心，看見了自己僅僅去過兩次的大商場。自然，這里是只剩下建筑了，它們默默地站在那里，看著這里的一切，或許過上十幾年就會倒塌，可這又有什么關(guān)系呢？它們也不過是過客，來了，又走了。

lmb順著自己并不清晰的記憶走進(jìn)一座又一座房子，有些是大超市，有些是菜市場的棚子，也有居民樓，無一例外，沒有人。

不錯，如果說沒有活物是有些不準(zhǔn)確的。lmb看見了一些暗體，這些暗體向他沖過來，然后倒在他的劍下。

本來這一切是不會發(fā)生的，lmb心想。這一座曾經(jīng)繁華的城市僅僅因為他們?nèi)チ艘淮喂珗@就消失了。如果他們沒去會怎么樣呢？

他決定離開這里，這里房子很密集，如果再次遇上暗體說不定會對自己不利。他的劍很長，不適合在這種狹窄的地方使用。

lmb坐在一處土坡上，劍搭在肩膀上。迎面吹來黃昏的微風(fēng)，他低垂著頭，看起來是睡著了。

一個影子徑直向他飛去。

寒光一閃，lmb突然向前一跳，一個靈巧的轉(zhuǎn)身躲過了攻擊，兩把劍打在一起，振得他虎口發(fā)疼。他用眼睛的余光瞥了一眼襲擊者，卻看見了一個再熟悉不過的身影。

面前站著的，就是那個熟悉的人，Cen。

Cen的眼神很奇怪，一種含著怒火的無奈。

lmb愣了一秒，對方的劍就直接砍在了他身上，他飛了出去。

死是死不了，但是疼是真疼。

還沒等他站穩(wěn)，Cen又飛了過來，一拳打在lmb的肚子上。

lmb倒在地上，滾了幾圈才仰面躺著。被打了兩次，腦子還沒轉(zhuǎn)過來。

“他是Cen嗎？”

“是不是我看錯了？”

“怎么回事？”

“他為什么要攻擊我？”

他用劍柄杵在地上，支撐著身體站起來，只是為了確認(rèn)自己是不是看錯了。

“這么抗揍??？”Cen倒是不繼續(xù)攻擊了，用一種輕佻又略帶嘲諷的語氣說。

lmb扶著劍刃站起來，睜大了眼睛。

“這個聲音，不會錯！”

“可是，這絕對不是Cen自己的語氣！”

“他到底是誰？”

“難道，他已經(jīng)死了？”

“他死了？”

“那我來這里的意義是什么？”

lmb站住了腳，雙手握住劍柄。

“我不就是為了救他才來的嗎？”

“他已經(jīng)死了？”

“看他的眼神，這不對！他沒有那樣的眼神！”

“他已經(jīng)死了！”

lmb怒火中燒，猛得揮劍砍過去。

“我要報仇！”

“我要報仇！”

“你殺死了我的朋友，現(xiàn)在輪到我殺死你了！”

最后一句話是他喊出來的，他像發(fā)了瘋一樣不斷進(jìn)攻，沒準(zhǔn)他真的瘋了。

對方無法招架這樣猛烈的攻擊，就在lmb將要打出致命一擊的時候，一股強(qiáng)勁的風(fēng)席卷而來，將他卷起，掀翻在地上，伴隨的還有一陣揚塵。

他在地上滾了一圈立即站穩(wěn)，揚塵還沒有散去，一個熟悉的聲音響起：

“是我。”

lmb愣住了。

他看見了什么？

就是那個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人。

那平緩而誠懇的語氣，那雙誠摯而天真的眼睛。

“我已經(jīng)趕走了那個搶奪我身體的惡魔！現(xiàn)在，我就是我！”Cen仰面朝天，大喊，仿佛是為了發(fā)泄自己的情緒。

lmb大步上前，一把抱住了Cen。

“你活著就好……”

“我們以后再也不分開了，好嗎？”

“好?！?/p>

還沒完呢！欲知后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