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橫雛】熱油
前:橫雛向,設定是昴和亮脫團后,盡管是昴退團后相約的一蓮托生,姑且為了拋去無關因素用在了那個時候。yoko的部屋因為不得不設定一個發(fā)生地而借用。如有冒犯,向昴和亮以及紅擔黃擔,和eito和eighters全員謝罪,ごめんなさいでしだ(誠摯,土下座)。以及,這只是因為糖分得不到補充而充滿怨氣的人工甜味劑,雖然代替不了真正的糖,但至少對身體不會造成什么沉重的負擔,就此,保持輕松的心情享用吧。
預感中的門鈴聲響起,橫山愣了一下,在醉酒與現(xiàn)實的判斷中還未掙扎出一個結果,身體先一步打開了門,又擅自地放松下來,神經(jīng)卻在辨認明確后長鳴警鐘。
為什么你會在這兒,這樣的問題尚未開口。身前的人碰到他之前,他馬上就像邀請一樣展露入口。
「喝太多了吧你(飲めすぎやで)?!故祚Z的大腦在一如往常般濃厚的關西腔中溺斃,全身上下都散發(fā)著不舉白旗不行的怠倦感。只有一根神經(jīng)還緊繃著一抽一抽地疼。
村上還沒進門鼻腔內(nèi)就充斥著混雜的酒味,沒開燈的房間內(nèi)只能通過月光辨認矮桌上說是林立也不夸張的酒瓶,正通過棱角彰顯自己的存在。他試著坐在沙發(fā)上,卻一下被那柔軟的懷抱所吞噬。
聽到驚叫的橫山才醒來似的,動作僵硬地關上門,無處可去一樣,坐在了地板上,和村上正對面。月光沿窗簾的縫隙滑進來,照射在房內(nèi)的纖塵上,一條長了毛的白線就鋪設在他們之間。
「要開燈嗎?」片刻的遲滯后,橫山用一種「啊,想起來了」的輕松語調(diào)提問。
「啊,不,你決定就好?!?/p>
就像平常一樣的對話,如果能看見對方的表情的話,也許會像平常一樣蒙混過去。
「関ジャニ∞で、行けるかい、また。」
大概是神智不清吧,橫山話說完之前就已經(jīng)感到后悔,脊椎以外,沒有什么還能支撐他說完這句話,聲音卻還頑強地續(xù)行。像平常一樣的語調(diào),呼吸卻一下子難以維持,好像供給他吐出那幾個字就竭盡全力,只想盡快逃離這個氧氣殆盡的房間。
村上慢慢從沙發(fā)上落下,流沙自高而落的過程中失去形體又逐漸重建。橫山不自覺的去追尋那雙眼睛。一直像渴求著愛嬌的那雙眼睛,在這時成了他的蜘蛛絲。
像是為了拯救而出現(xiàn)的擁抱,體溫伴隨著淺淡的椰奶香。溫柔感將他包圍,在這時趁勢而上,就能自然地脫離困境,迎合是最容易的事,然后雙方就都能自由。
「hina, 可以chu一下嗎?」
在夜晚顯得突兀的問句。
「嗯?可以啊?!?/p>
和平常毫無區(qū)別的淡然回答。
沙發(fā)好軟,橫山第一次意識到這件事:他不緊緊扣住村上的腰對方似乎就要陷入泥沼。在黑色中發(fā)光的是同樣黑色的眼睛,帶著一種面對無聊整蠱而無法反應的茫然。明知道他沒有怨怪,卻忍不住辯解。
酒精似乎在這一刻燃燒遍全身,在僅有兩人的房間,一直當作玩笑的吻纏繞著一種曖昧不清的惡意,身處的黑暗轉換了它包容的假面,嘶吼扭曲著想要破壞一切,苦心經(jīng)營的平衡偏移,上不了天堂的心臟。
察覺到了嗎?總是站在橫山構筑的臺階上追擊的村上,毫無波瀾收下的吻。鈍感力超強的家伙。在誰都沒有察覺的牢籠里,重鎖之下的自我鞭撻。無法接近的距離和相交的視線。
這以上的距離是虛無的天梯,他不應該拉著別人和他一起粉身碎骨。他也不想再失去這個容身之所。
容身之所,好像失去了関ジャニ∞就什么也沒有了一樣。像是在災后的房子,倒不下的一面墻,已經(jīng)不奢求擋雨,至少能夠遮風。
像平日一樣毫無反抗的承受,使進一步的前行也沒有了余地,連說明都不用的相處,是否是變相的拒絕。橫山突然覺得無力,再不脫離就會失去掙扎的目標。
「村上,要酒嗎?」
狼狽地退回安全區(qū),橫山下意識避開了向他投過來的視線,酒精是荒唐與失禮的借口,有這些就足以掩飾其下的真心。
「yoko,」村上微微坐直了上身,跨過夜晚的分界線,月光打在他的側臉上,室內(nèi)顯得更加黑暗。
「一起前進吧,我們還有未來?!?/p>
無味的苦澀自喉間傳來,嗆出了眼淚。「村上,我就是羨慕你這種地方啊,永遠一幅樂天的樣子?!馆p笑似乎厘清了所有不安的味道,一切都要回轉成日常。
「啊,謝謝啊?!?br/>
「沒在夸你啊喂?!?/p>
終究會回歸寂靜的房間,散發(fā)著令人厭惡的酒味,醉酒后清醒的夜晚是更深的自我嫌惡。如果不能回到過去,至少把今晚削去。半途而廢的話語梗在心口,使他窒息。
察覺到橫山的回避并非是自我的意識,反而是身邊的人發(fā)出疑問才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數(shù)日沒有交流過了。一旦注意到了就會變得格外明顯,刻意逃開的眼神,中途休止的話語,抗拒的身體接觸,以至于錯開時間的休息室。
知道了這些之后呢,村上說不出來,他只是覺得有些難受,像被濕毛巾捂在臉上一樣,呼吸有些不暢,也許是感冒吧——對不知如何解釋的胸悶說。
他似乎步入了泥沼,無意間深陷,前行的阻力黏稠地掛在腿上,反抗也無處借力。但像懵懂的雛鳥一樣,他還沒意識自己經(jīng)歷了什么。
再次被拒的邀約,村上在逐漸昏暗的城市中游蕩。城市中最暗的時候是黃昏半合而燈光還未亮起的時候,綜雜的人影也失去了原來的形狀,延展著將他包圍。他繞進了一家已經(jīng)掛上昏黃的燈的居酒屋。
時間還早,但這里應該是沒有這種意識的。喧嘩的飲酒的聲音仿佛是另一個世界。村上尋找著位置,目光不小心被獨自一人的角落牽扯。
該去打個招呼嗎?然后開玩笑地問他為什么拒絕了自己又一個人在這里坐著。村上卻突然失去了這種心情,疲累隨夜色爆發(fā),他默然找了一個地方坐下。
這失望并非是有什么特別的原由,也許是自我意識過高的受挫感,也不該是什么值得記掛的大事:
「我在居酒屋,一起吃飯嗎?」
他看著橫山掏出手機,頭也不抬,以和平時相比過于含蓄的姿勢喝了一口酒,過了幾秒,手機上彈出一條信息:
「不了?!?/p>
理所當然的回答,村上動了一下,向后靠在椅子上。啤酒杯壁上的冷凝水滑下來,杯中的透明氣泡向上升,像德爾斐的鴿子快速相遇又錯開。
半生,這么說未免顯得太過看重這段關系了。從少時相交的友誼也會有漸漸淡去的一天,只是舞臺上的交流讓人以為什么都未曾改變。村上一直都很看重每一段關系,這時卻不愿再去糾纏,長久的相處讓他早習慣了對橫山示弱,在他面前放下自己長期做主持磨練出的堅硬心臟。帶著一種被嬌縱的怨懟與不甘,悶下一口酒。酒精挾著苦味在腦中炸開,眼淚就落下來。感受到嗆的同時,覺得什么正在離他遠去。
居酒屋的門被推開時,橫山順聲看了一眼門口,又馬上低下頭,握在啤酒杯上的手邊起了薄薄一層霧,手被凍得有些發(fā)麻,他卻沒有抬頭的勇氣,每一道視線,似乎都在他身上停留。
距上一條隔了不過二十分鐘的新消息,他下意識地躲了一下,又覺察這動作的無用和可笑。村上的位置在他斜對面的角落,即使有人頭的遮蓋也能清晰地看見對方收到消息向后倚靠的動作。
不敢靠近,想接近的心被理智遏止,酒中顯現(xiàn)的自己帶著不安的神情。一根筷子的兩頭靠近后絕對會折斷筷子,不破壞一段關系的最好方法就是不加深這段關系。無法阻止的開始至少應該有可以選擇的結局。
酒的溫度幾乎要凍上心臟。
在一間居酒屋的兩邊,兩個相識的人坐在不同的角落喝著酒,像是在進行某種無聲的對抗??倳幸粋€人妥協(xié)的戰(zhàn)爭,也許宣告著兩個人的失敗。
村上信五來到柜臺邊結賬,沒來得及看一眼坐在旁邊的橫山裕。

我眼中的橫雛的關系就像熱油一樣,表面平靜實則炙熱而洶涌。一方過于敏感多思以至于獨自痛苦,另一方對情感太過遲鈍甚至意識不到發(fā)生變化,也不知道該采取什么行動。兩個人都在自己的內(nèi)心接受不同形式的折磨。
當然,這是代糖w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