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僅為同人作品，非官方設定。本文所有人物均已進行藝術性加工，與現(xiàn)實中人物無任何關系，不喜勿噴。若有雷同，那真厲害)

歸途（三）

第十三章

不知道是不是周末的緣故，感覺店里人還挺多的。大概下午三點多吧，檢查輪到我了?！澳愫?，能不能幫我做一個機體檢查？最近感覺手指頭這里好像有點不太靈活。”“但是，這位女士，病歷顯示您不到一個月前才做過機體保養(yǎng)，是在……”負責我的是個個子挺高的男人，看樣子才剛?cè)鲱^。他的左手和我一樣，也是機械義肢?！皩Α２贿^您能先帶我去檢查室嗎？這里人太多，有些東西不太好說。”“當然可以。讓我看看……跟我來，三號房間現(xiàn)在可以使用。”他示意我跟上。

我們上了二樓。這里的規(guī)模遠比我想象中的大，光是檢查室就有五六間，整整齊齊地排列在走廊兩則。白色的天花板，白色的地磚，白色的墻，走廊兩旁的綠植仿佛成為了這里的異類。下午的斜陽通過走廊盡頭的窗戶灑進這里，倒是增添了些許暖意。我走在這里，卻有種處在哈扎研究大樓里的感覺。

“進來吧。”鉛門緩緩打開。第一眼看過去，房間似乎要被各種器械占據(jù)了，但倒也算得上干凈。反正待在里面總比哈扎那空空曠曠的好，至少沒有種讓人起雞皮疙瘩的感覺。他讓我坐在床上，自己隨即在操作臺前坐下。

“你也知道，那邊那家醫(yī)院肯定比我們這里好。我看你病歷里面的記錄，之前全都是在那里做的保養(yǎng)檢查。總之，肯定有什么難言之隱才會來我們這的，對吧。不妨說說?！彼孟窨闯隽宋疫€有些顧慮?！熬瓦@樣告訴你吧，那家醫(yī)院的最大股東是澤塔集團。你估計也知道，哈扎研究所就是澤塔集團底下的獨立研究機構。你的話……在這期間，他們……我可不好說?！?/p>

“你怎么知道我實在哈扎那里裝的義肢？”“是義體，女士，像您這樣大面積的已經(jīng)不能被稱為義肢了。關鍵信息病歷里都有寫。所以，我能對你的情況有一些初步掌握。”

我知道他只不過是想讓我放下戒備心而已，但現(xiàn)在也只能先相信人家了。

“總之，你先幫我檢查一下吧?？纯从袥]有哪里……你明白就行?！蔽野岩路屯饷娴姆律つw脫下，露出下面大片大片的銀白色金屬保護層?！斑@位女士，您的我病歷能看出來，您的義體覆蓋面積非常大，但是這……您這幾乎除了頭以外，其他地方……我真的是第一次見。集成度能做得這么高的，也就只有哈扎了?！彼脑捓餄M是對哈扎的敬佩。

“你就大概幫我看一下就行了。我四點半這樣有事情，要回?！薄皼]問題女士。我先幫你做個全身掃描。您身上機械義體覆蓋面積太大了，到四點半的話估計也就只能把機械結(jié)構掃描和分析做完，精檢查、其他檢查和報告肯定是來不及了?！薄澳沁@樣不是和檢查沒做沒區(qū)別嗎？”“沒關系。女士，如果可以的話，您有空時可以過來繼續(xù)完成其他檢查。我的名片放在旁邊桌子上，上面有我的聯(lián)系方式，您下次來時，提前三天這樣和我打個電話，我可以幫你安排。來，翻下身。”

“行，那多謝了……對了，我有一個要求，能不能不要把這次檢查寫進病歷？”“嗯……可以，女士。你的處境我想也許我大概懂。那這次就暫時不收費了，您下次來完成檢查后再說。如果不再過來了，您也最好提前和我說一下，我就直接把這次的報告發(fā)給您?！?/p>

他的態(tài)度也未免太和藹了，哪怕是為了招攬客戶，也……我有點后怕。他未免也有點太了解我了，這不像是能僅從我的病歷里能全看出來的。有沒有可能……我突然渾身一顫?！拔蚁热グ涯莻€姓陳的那的問題解決了，再來慢慢處理你這的事。反正下次調(diào)休是在兩周后。”我想。

“掃描已經(jīng)完成了，解析還要一段時間，估計兩三天吧，分析報告出來后需要直接發(fā)給您嗎？”“好的。我給你留個郵箱地址吧?！?/p>

那個男人送我走出門，可我現(xiàn)在沒有時間去懷疑他。鈴兒下午五點要去上班，我得在她上班前趕回家。我在路口隨便叫了輛車，以盡可能快的速度沖回了家。

“你干嘛去了?你是不是昨晚酒沒醒啊，感覺今天一整天神神道道的，還說要再和我一起去那酒館……總不會是……”鈴兒的追問讓我一時間不知道怎么去回答她?！斑溃惴判?，我不會打擾你工作的，我找那個調(diào)酒師有點事……”可惡，克洛伊，你咋在這種時候沒底氣了啊。

“你看，我買了新花?！扁弮河檬种噶酥覆蛷d。不止餐桌，客廳茶幾上的花瓶里的花也換新的了。還是老樣子，鳶尾花加萱草花，只不過餐廳花瓶里插的是紫色鳶尾花，而客廳的那個花瓶插了黃色鳶尾花。

“你下次可以試試看其他花唄，鳶尾花雖然我也很喜歡，但花期實在是有點短，沒兩天就枯萎了……”“花嘛，喜歡就行，凱得時間短咋啦？”鈴兒把手抱在胸前?！澳悴皇且ノ夷莾郝?，快點兒。我晚飯可是吃過了的。十分鐘后出門。”

第十四章

當我費盡全力睜開雙眼時，我能看見的只有一片朦朦朧朧的白色。我想動動身體，但我好像連我的手腳在哪里都感覺不到。眼皮實在是太沉重了，就連灌鉛都無法形容我現(xiàn)在的感覺，我不得不把眼睛合上。

“黃博士，病人好像醒了?！币粋€挺好聽的女聲從我身邊傳來。

“好，監(jiān)護儀你來盯著。我去看看她的情況……”

我再次醒來時，至少感覺沒那么難受了。我想活動活動身體，卻依舊沒有身體的實感?！斑@位病人，您現(xiàn)在還不能醒哦?！边€是那個聲音，她，那個在講話的人，就站在我邊上。

“氟西泮30毫克，靜脈注射。黃博士，病人醒了。已采用預備方案?！?/p>

“好?！?/p>

病人？我怎么成病人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我又一次睜開了雙眼。只不過這一次，是他們把我喚醒的。在我眼前的還是那清一色的白，只不過白墻，白色地磚，白色的天花板和穿白大褂的人，我都能看得一清二楚。兩側(cè)的玻璃幕墻告訴我，這里可不是什么普通地方。

“感覺怎么樣，克洛伊？來嘗試走幾步路吧?！蔽姨傻哪菑埓矟u漸從與地面水平轉(zhuǎn)為垂直，一格瘦瘦高高的男人出現(xiàn)在我眼前。兩個護士解開了我手腕和腳踝上的拘束帶。咣，傳來一聲有些蒙沉的金屬撞擊聲，我整個人直接癱在了地上。我的身體好像不屬于我自己，四肢無論如何都不聽我的使喚。

“這是你這三個月來第一次下床，有些不適應是正常的。我叫黃霄永，負責你的治療與后續(xù)康復訓練。叫我黃博士就好了?！蹦莻€瘦瘦高高的人在講話。我抬頭看了他一眼，他倒是有些亞洲人的面相，戴著副黑框眼鏡，顯得中規(guī)中矩。但反正這時代，這些玩意說白了都是假的。

“克洛伊，你可能還不知道你現(xiàn)在的模樣把，我身后是面全身鏡，你站起來看看現(xiàn)在的自己吧。你們幾個幫她一把?！秉S博士往旁邊走了走。冷靜，他給我留下來這樣的初印象。

“不就是……”當我在三個護士的攙扶下顫顫巍巍地站起來，看到自己的樣貌后，我想說的話被一股腦壓回了肚子里。我能看到的，是一個怪物，渾身上下，除了頭和左臂，我身體其他地方都被機械替換掉了，看上去就像哥弗蘭肯斯坦，只不過是用活人和機器拼湊出來的。

“黃博士，這……”我有氣無力地吐出幾個字。我希望這只是我的一場噩夢。

“你還不了解你自己的情況。我來和你慢慢講吧?！彼麖目诖锾统鲆粋€像遙控器一樣的東西并按了個按鈕，那張床又轉(zhuǎn)回水平了。那三個護士扶我坐上了床，而這時我才發(fā)現(xiàn)，這根本就不是一張床，稱它為操作臺才更恰當。他也搬了把椅子過來?？磥?，這會是一次長對話。

“有聽不明白的地方隨時問我就行了，只要是我知道的，我都會回答你的。我們研究所和你們是簽署過協(xié)議的，你有權利知道中間發(fā)生的事情。只不過協(xié)議是在你昏迷的時候簽署的，等會兒我會講給你聽的?？梢詥幔俊蔽尹c了點頭。“可以讓你手下的人都出去嗎？有些東西……”

“當然可以，只要你愿意?！痹谒氖疽庀?，在場所有人，除了我倆，都走了出去?！澳俏议_始了?！秉S博士用手扶了扶眼鏡，用一種平緩的語氣，開始了我們的對話。

第十五章（上）

“你還記得那次事故嗎？”

“不好意思，我不太記得清……”

“好吧，那我從這里講起。你乘坐寧靜號到恩多去，船?？吭贙8貨港，到這里你記得嗎？”

“嗯……有些印象。”我思考了一會兒。

“你坐的那艘貨船遇到了弗納的恐怖襲擊。因為那段時間，K6貨港發(fā)現(xiàn)了弗納的活動痕跡，附近空港的部分軍力警力被調(diào)到那里去了，弗納趁此機會在K8貨港那里布置了炸彈。你乘坐的寧靜號離其中一個炸彈布置點不遠，所以當救護人員把你們從殘骸里找出來時，你們都已經(jīng)面目全非了。船上其他人都沒能搶救過來，只有你送到醫(yī)院時還有一口氣?！秉S博士頓了頓。

“然后呢？”我示意他繼續(xù)往下說。

“你被送到醫(yī)院后，醫(yī)生對你基本已經(jīng)不抱希望了。我來給你念一下你就明白了?！彼鹕?，倒了兩杯水，一杯遞給我，一杯放在操作臺上。他從旁邊抽出一塊硬光投影板，對著上面密密麻麻的文字念了起來。

“克洛伊·約翰遜，女，17歲，來自雅雯安塞爾。主訴：爆炸致鐵片穿入胸腹部伴全身多處爆炸傷?，F(xiàn)病史：患者緣于在船上時意外遭受爆炸，致鐵片穿入胸腹部，當時失血性休克，神志不清，急送入恩多東部醫(yī)院。行全身CT提示，左肩胛骨粉碎性骨折，左側(cè)第2-12肋骨骨折，右側(cè)第3-8肋骨骨折，肺部穿刺傷并伴胸壁軟化，胸12左側(cè)橫突骨折，胸6、7椎體爆裂性骨折，脊髓撕裂，腰椎L2滑脫，L3至L5爆裂性骨折伴馬尾神經(jīng)斷裂，肱骨髁上及髁間粉碎性骨折伴骨筋膜室綜合征，雙下肢股骨干粉碎性骨折，股骨遠端粉碎性骨折伴皮膚大面積脫落，雙肺挫傷，繼發(fā)左側(cè)血氣胸（肺組織壓縮約80％），雙側(cè)背部皮下氣腫。全身CT平掃加三維重建示：異物穿透膈肌，末端位于右中腹部，與右腎分界不清。右腎上腺偽影干擾，顯示不清……剩下部分我就不念下去了吧?！彼蛄丝谒?。

“我們研究所一直在開發(fā)高集成的人體機械交互系統(tǒng)。就在你出事前不久，我們剛好將樣板系統(tǒng)開發(fā)完畢，并完成了理論驗證和動物實驗。所以我們需要一個像你一樣的人來當我們的志愿者，幫助我們完成人體試驗這關鍵一環(huán)節(jié)……”

“所以你們就讓我當了小白鼠？在我不知情的情況下？”

“我們聽說這一消息后，立刻派了代表前往您所在的醫(yī)院。鑒于女士您并未成年且當時并不具有能獨立判斷的能力，所以我們和醫(yī)院及時向您母親告知了這一情況。我們暫時使用了使用生命維持設備維持您的生命，使您能夠挺到您母親趕到。而您母親于當天晚上抵達醫(yī)院。在再三確認醫(yī)院無法確保手術成功率，并且手術及后續(xù)費用將會十分高昂后，我們向您母親介紹了我們的這項項目，我們保證一定能夠延續(xù)您的生命，不收取您任何費用外，并且負責您后續(xù)的一切治療及需求，只要您成為志愿者，參與我們的項目……”

“所以呢，我就成了現(xiàn)在這樣子？”

“女士，您先聽我講完?！彼延补獍宀辶嘶厝?。

“我相信，對于任何一個家庭來說，這都是個十分具有誘惑力的交易，特別是對于您的家庭而言。于是，我們與您母親簽下了協(xié)議書，就是等會兒我要給你看的那一份文件。這份協(xié)議書里有部分內(nèi)容，需要我們和您進行商討、完善，并由雙方簽字后才算生效。這個，我們也過會兒再談?，F(xiàn)在，我覺得最需要做的，是讓您熟悉您的這副身體?！币豢跉獍阉韧旰螅岩巫油系街骺嘏_前。在一番我看不懂的操作后，我的詳細身體結(jié)構投在了我左邊的那塊三維硬光投影儀上。

“鑒于您身體結(jié)構在事故后過于破碎，我們只得保留您身體中組織比較完整的部分——頭、心、左上肢與消化系統(tǒng)。而您的其他部位，均由我們研究所研發(fā)的設備替代。您可以放心的是，在這兩個月我們的不斷優(yōu)化下，這些機械部位與您原先的身體各部分尺寸完全一致，只不過重量這方面，我們實在是無法做到……如果您能夠配合我們的后續(xù)研究的話，說不定這一點也可以做到……”

我不知道我聽他廢話了多久。十一點半這樣，他估計也累了，喊我一起去吃午飯。在他和一位安保人員的攙扶下，我像個嬰兒般地挪到了我也不知道是幾樓的餐廳。我坐在椅子上，不自覺地伸了個懶腰?！罢媸巧衿?，我居然還會覺得累。像我這樣的話不應該……”想想也挺有趣的，不是嗎？我笑了起來。

未完待續(xù)……

MS-D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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